回到高专的日子依然平静，除了五条悟把与咒骸玩的游戏改成了和夏油杰对练。


    在结束任务的第二天，夏油杰碰到训练场的五条悟，便像之前一样加入进去。五条悟侧身躲过几只咒骸后，突然向夏油杰攻过来。夏油杰见招拆招，两个人很快对练起来。


    之后的日子，五条悟不再行踪不定。他会准时出现在训练场，夏油杰没来就和咒骸玩，夏油杰来了就和夏油杰对练。


    夏油杰渐渐摸清了五条悟出现在训练场的时间，每天也会在固定的时间点去找五条悟。


    两个人开始心照不宣的定时定点对练。


    五条悟在任务中所表现出来的冷酷随性没有让夏油杰感到不舒服。虽然和高专里孤僻有涵养的五条悟差距很大，但夏油杰认为这或许也是五条悟的一部分。


    是五条悟的冷静果断，才使这次的任务有惊无险的完成。相比之下，夏油杰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拖后腿的。


    只是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特性放在同一个人身上，有一种割裂感。夏油杰觉得五条悟很违和。具体哪里违和，夏油杰答不上来。


    关于五条悟的这种割裂感，夏油杰曾在三人一起吃饭时提出来过。夏油觉认为家入硝子与五条悟认识这么久，应该很了解五条悟。而且这种问题没必要背着五条悟。


    当然，夏油杰提出来时说的比较委婉，他说：“悟在高专里太安静了。”


    一旁的五条悟照例没什么反应。


    家入硝子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夏油杰的意思，只是回答了一句：“五条是来玩的。”


    玩什么？来高专玩？


    想解开疑惑的夏油杰更疑惑了。


    但是他没有再追问下去。家入硝子不一定知道五条悟是什么情况。


    况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夏油杰认为没必要揪住这点不放。


    任务结束后，夏油杰一直惦记着五条悟说的风水。在查阅大量资料后，夏油杰发现咒术界关于风水的记录都是些莫能两可的文字。


    当时的五条悟相当笃定。难道是五条家的不密之传？


    夏油杰决定询问下五条悟。


    五条悟回答说：“我那是在忽悠他。风水有用的话，就不会滋生出这么多咒灵，也不需要专门找一些咒物来镇压了。”五条悟顿了顿，觉得有一点还需要补充一下，他接着说道：“上层想要的是一个「答案」，不是「事实」。”


    至于为什么五条悟要将人家的墙壁踹出一个洞来，只是因为五条悟嫌走到一楼麻烦。所以他直接从三楼跳出去了。


    “……”，夏油杰对五条悟的认识又更进了一步——五条悟的瞎话张嘴就来，还十分有可信度，实属天赋秉异。


    似乎是夏油杰从来没有考虑过五条悟会忽悠人，五条悟被夏油杰的表情愉悦了——夏油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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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可置信的表情也非常有趣。


    好心情的五条悟又对夏油杰多说了几句题外话：“那些死去的孩子早已成佛了，留下来的只是一些残念。他们之前的父母没什么用，所以是他们自己抛下父母走了。被超度过的孩子都会找到一个好人家。”


    五条悟是在安慰他。


    夏油杰有点开心。五条悟这几天的表现看起来像是在接纳他。对于夏油杰这个年纪的男孩来说，再没有什么比来自朋友的关心更让人开心的了。


    夏油杰想和五条悟成为朋友。


    然而五条悟的态度很暧昧。除了安慰夏油杰那次，五条悟再也没和夏油杰多说过一句废话。即使仍然定时定点和夏油杰对练，但在其他时间就当做夏油杰不存在。


    他们又回到了出任务之前的相处状态。


    夏油杰觉得五条悟像一只风筝，如果他不抓住那根绳子，五条悟只会越飞越远。但是那根绳子飘飘忽忽，他不知道如何才能抓住。


    大概是因为那时的五条悟显露出的对于人类的无情，即使只是一闪而过，那也是真实的五条悟。这与夏油杰一直以来抱有的理念背道而驰。而五条悟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并不认为他们能成为朋友。


    五条悟在拒绝他。


    可能是五条悟在高专向夏油杰所展现出来的太过美好，夏油杰总觉得自己再努力拉一拉，或许就能把五条悟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