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白赶到辛夏发来的定位，是市区的一家私密会所。


    服务员领着他来到包厢，辛夏正在泡茶。她抬头看向来人，笑说。“来这么快，我还以为要等你很久呢。”


    “到底什么事需要当面说？”宇文白带着急躁坐下，不像记忆中的他。


    辛夏把面前的茶杯推了过去，“先尝尝，我特意让人从茶庄带回来的，味道应该不错。”


    “今天叫你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点难以启齿。”辛夏垂眸看着茶杯，“我爷爷希望我们能订婚。”


    宇文白送到嘴边的茶还没喝下，便被砸到桌上。“什么？”


    “他觉得我们俩从小就青梅竹马，而且高中的时候，我们彼此喜欢，所以就……”辛夏抱歉地笑，“他老人家这想法是离谱了些，对吧？”


    她说，“其实我一直觉得，小时候的事已经过去了。但看到程可以后，我觉得你好像对我还……她跟我还有点像，你说对吧？”


    宇文白眉头紧锁，“这……”


    他承认一开始让程可呆在自己身边，是因为她和辛夏有几分相似。可辛夏回来后，却发现两人区别太大了。


    程可是内敛的温柔，而辛夏是外向的热情，他当初怎么会觉得两人相似呢。


    辛夏看他沉默，笑得有些无奈。“其实你对我已经没以前的感觉了，是吗？”


    “我……”宇文白一时间想不到更好的回答。“辛夏，我确实被你刚才的提议吓到了。”


    辛夏耸肩，“如果是喜欢我，这个提议对你来说是惊喜大于惊吓。由此可见，其实你已经不喜欢我了。”


    她的语气有几分惋惜，“如果当初我不为了追求学业留在你身边，结果或许会不一样吧。至少不会是程可呆在你身边。”


    宇文白摇头，“辛夏，不要美化没走过的路，程可现在呆在我身边也挺好的。”


    “是吗？”她玩味反问，“你怎么确定她愿意呆在你身边？依我看来，她在你身边并不开心。”


    男人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今天叫我来，除了想说订婚一事，还想打听程可吧。”


    “是啊。”她大大方方承认，“因为我嫉妒，嫉妒她能呆在你身边，更嫉妒你居然会维护她。宇文白，你爱上她了吗？”


    直击人心的发问，让宇文白抬眼和她对视。


    两人的眼神在无声交集着，宇文白放下茶杯。“茶我喝完了，联姻我不答应，程可的事，你最好不要打听。”


    说罢，他起身要离开。


    辛夏上前将人抱住，“喂，别那么小气嘛。不过是关心一下你的亲亲女友，怎么甩脸走人？”


    “我还有事。”宇文白摘开腰间的双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辛夏抱着手摇着头笑，“宇文白啊，到现在你还没想明白自己的心意吗？”


    屏风之后，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女孩出现。“夏姐姐，他就这么走了？那我们怎么办？”


    辛夏点了点下巴，露出得意的笑容。“当然是想办法给程可下猛药咯，刚才照片拍到没？”


    “拍到啦，你交代的我肯定完成任务！”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清晰的男女拥抱，角度正正好能看清楚脸。


    辛夏打了个响指，“OK，用邮箱给她发过去。”


    “好的！”


    ……


    宇文白到家后，客厅一片漆黑。自从程可住进来，这样的画面好久没出现了。


    他到衣帽间换身睡衣，这才走向房间。黑暗中，隐约能看到床上有微微的隆起。抬手按下床头灯，程可正沉睡着。


    闹钟显示晚上六点，宇文白用软件定了常吃的餐厅外卖。而后拿起温度枪在程可耳边测了一下，确认温度降下去后，才松了一口气。


    程可在被窝中动了动，睁开眼。下意识往旁边挪，“你怎么回来了。”


    宇文白被她这躲避的姿态逗笑，“怎么，我不能回家吗？”


    “哦。”程可点头，“那我回房间。”


    见她要走，宇文白二话不说将人按在床上。“前几天都睡这里，现在想走？上了我的床，可没那么好走。更何况我允许了，你跑什么？”


    “你……”程可恢复了力气，却忘不了昨晚辛夏对她说的话。“你吃晚饭了吗？”


    她僵硬地转话题，宇文白也不戳穿她。“还没，刚点了外卖等你睡醒一起吃。现在正好你醒了，身体也好了，我们吃点开胃菜。”


    “什么？”


    下一秒，嘴被堵住了。再下一秒，事情往程可无法预料的方向狂奔。


    ……


    “又雪花了，零号这监控系统做得真不错啊，该看的一个不漏，不该看的，漏不了一点。”徐朗喝着酸奶说。


    余方昭斜躺在沙发上，晃着脚丫点头。“确实是，这样我们的负担也轻点。”


    “那我们来聊下一步计划吧。”秦与之提议，“现在辛夏的出现，我觉得是很好的助燃剂。”


    余方昭叹息，“但是要怎么利用她，难度有点高啊。”


    “宇文白现在的态度，我感觉他更喜欢程可啊。”徐朗嗑着瓜子说，“难不成他会选择辛夏。”


    她皱着眉分析，“竹马和天降对比，一般天降的胜率高，但是你们也知道程可是白月光的替身，这赢面有点小了。”


    秦与之起身走到白板前，“倒也不用太早放弃，危机也是机遇，如果我们能利用好这个配角，或许进度会加快。”


    徐朗点头，“今天程可哭这么惨，我还真有点不忍心她继续呆在宇文白身边了。”


    余方昭咬着牛肉干发泄，“那渣男，必须让他吃点苦头！你有想法？”


    秦与之扫了一眼白板上的信息，无奈摇头。“说实在的，现在剧情线被全部打乱，我很难从中分析关键剧情。唯一可以肯定是的，想让剧本按照我们的想法走，就是程可奶奶出院以后。”


    “没有了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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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可选择离开也很合理。加上我们的鼓励，或许有效。”秦与之在空白处标注出着关键节点。


    徐朗一直有关注程可奶奶的状态，他举着手说。“这个我知道，大概再过两天应该就能出院回家了。”


    “时间间隔不大，应该我去下点功夫能行。”余方昭两眼放光，“终于要虐宇文白了！”


    秦与之见她这般跃跃欲试，下意识提醒。“可以和程可沟通，但不要太过火，避免被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有问题随时找我们两个。”


    “知道啦。”


    -


    两日后，余方昭和程可将两位老人送上飞机。而程可更是早早联系好家那边的叔叔，让他们及时接人。


    程可叮嘱道，“爷爷奶奶，我最近还有点事不能送你们回家，你们回去可要注意安全啊。”


    “我们会注意安全的。”奶奶说，“倒是闺女你啊，多吃点，你看都瘦成什么样了。”


    程可抱着她撒娇，“知道啦知道啦，我会多吃点，等以后有表演了，一定会邀请你们来看。”


    “差不多时间了可可。”余方昭提醒着。


    爷爷拍了拍程可得肩膀，“好好照顾自己，我们回去了，不用担心。”


    送走二位老人，余方昭也跟着送了一口气。“好啦，现在爷爷奶奶回去了，你是不是要有点事要做？”


    程可不解，“什么？”


    “面试啊，还有你那个人的关系哦。”余方昭笑说，“你现在没有把柄在他手上了，是不也是可以考虑开始自己的生活？”


    程可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我……昭昭，我需要好好想想。”


    “男人可以往后放放，工作可不行，你努力了那么久，一定要加油呀。”余方昭也不逼她，握着拳头给她加油打气。


    “我就知道你最好。”程可搭上她的肩，“面试我会好好准备，至于他，我也会好好想想。”


    接下来几天，程可都睡在自己的房间。宇文白倒是很贴心，知道她有一场重要的面试，也没折腾她。


    面试当天，程可发挥极其出色，成功通过了舞团的面试。


    这好消息她第一时间分享给了余方昭和家里的奶奶，宇文白打电话找她时，声音都染上了预约。


    “怎么了，有事找我吗？”


    宇文白在电话那头说，“今晚我们出去吃饭，正好完成了过分大案，值得庆祝。”


    “不如在家里吃吧，我下厨。”程可心中有了计划，提议道。


    宇文白听见她这话来兴致了，半开玩笑说。“不会是想毒害我吧？”


    “不会，我厨艺还算不错。”程可摇头，“你准时下班的话，我现在可以去超市买菜。”


    宇文白从位置上起身，“你在哪里？等着我，我们一起去。”


    和他一起逛超市吗？这倒有点意思。


    程可说，“好啊，那就在家附近的超市门口碰面吧，不用特意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