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chapter16

作品:《他好凶

    刑烈喜欢梁星星。


    早在他坐在后排装逼,等着她跑过来问最新的剧集进展时,那颗心就不安分了。


    那些往灯上撞似的心思,从眼睛里跑出来,明晃晃的,却又掩耳盗铃,想要捂住眼睛。


    小姑娘皮实的很,逗弄完他,笑着跑开,徒留他心思被发觉,脸烫得像是被扔进锅里煮熟了。


    那傻子没发现,他说不清是遗憾还是松口气。


    少年人脸面薄,却又比谁都能忍。


    他像是坐在江边垂钓,挂着鱼饵等她来咬。


    那场热烈又隐秘的恋爱,让他食髓知味,哪怕是十年之后的今天。


    她不出现就算了,一出现,他的眼睛还是追随着她,一脑门儿的往上撞,拦都拦不住。


    刑烈不是没想过就这样算了,哪有什么火儿能一直烧着?


    跟谁结婚不是结,凭什么就他妈非她不可?


    可是每次碰见,他刚下好的决心就轰然倒塌一次。


    重建了一次又一次,再建……是他犯贱。


    初秋的风吹在身上是凉的,却也爽。


    刑烈沿着路边儿走,昏黄的路灯一盏接着一盏,他心里笑了声。


    挺好的。


    早点儿投降,也能少受点儿折磨。


    ……


    “明天野餐,你下午有事没,咱去买点儿吃的,可别等明儿再手忙脚乱的。”邢佳佳问。


    梁星星闭着眼睛含糊‘嗯’了声,又说了句:“好。”


    杨超做事妥帖,喊邢佳佳和张朝夫妻俩一起,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还没起呢?”邢佳佳稀罕的问。


    “睡了个回笼觉。”梁星星打着哈欠说。


    许兰早上要去民宿,她起来也吃了个早饭,刷了碗筷后,抱着笔记本在床上追剧,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那下午我去接你……”邢佳佳说着,手机震了两下,“先挂了,我妈给我来电话了。”


    梁星星‘嗯’了声。


    电话挂断,又扯着被子裹住,闭上了眼睛,试图去接刚才的梦。


    努力了三分钟,又颓然的睁开了眼。


    笔记本的呼吸灯一亮一亮的,她解锁打开,关了刚才昏昏欲睡时只来得及暂停的剧。


    那些经人述之于口的故事,如今翻出来看,却是意兴阑珊,恹恹欲睡,早已没了当时的光彩。


    梁星星把笔记本放回桌上,将被子叠了,拿着手机过去做饭。


    已经十一点多了,睡懒觉的梁晶晶也已经起来,正蹲在水池边刷牙。


    “姐,做饭吧,我要饿死了。”梁晶晶看见她立马叫嚷的喊。


    她咕噜咕噜的簌了口,又扭头喊:“我想吃小鸡炖蘑菇,溜肉段儿!”


    肉菜是许兰买好的,如今手头宽裕了点儿,也舍得买些过节用的东西了。


    只是对于生活没有仪式感的人来说,所有的日子都是昨天、今天和明天。


    梁星星就是。


    她拿出一块儿肉解冻,又去洗菜。


    半个多小时后,梁晶晶一期综艺还没看完,就听见梁星星喊她吃饭。


    “这啥呀。”梁晶晶拿着手机过来,看着桌上的一锅乱炖,不满道。


    “小鸡,蘑菇,酥肉……吃吧。”梁星星往她碗里夹菜。


    “我才回来一天,就这么敷衍我啊。”梁晶晶不高兴的说,凳子拖得刺耳。


    梁星星没理她这话,自己安静吃饭。


    ……


    邢佳佳被她妈一通电话召唤回来,就见家里的气氛愁云惨淡万里凝的,没有一点儿过节的喜庆。


    中秋节嘛,讲究的是个团圆。邢佳佳爹妈都在对门儿刑有财家,桌上空空荡荡,没饭没菜的,几人脸色都不太好。


    邢佳佳小心翼翼的迈过门槛儿,眼神在几个人脸上擦过,小声问:“咋的了?”


    她最近可忙着呢,没工夫惹事儿嗷。


    桌上没人说话,刑有财给王芝唰唰的扇着扇子,朝邢佳佳使眼色。


    邢佳佳个眼瘸的没看着,问她爸邢有福,“刑烈呢?”


    这名儿一出,气氛顿时更沉了。


    邢佳佳却是心口一松,放心啦。


    闯祸的是刑烈!


    跟她邢佳佳可没关系!


    “那个猪油蒙了心的,也不知道抽哪门子邪风,说是跟周婷掰了!”王芝气得咬牙,桌子拍得咣咣响。


    邢佳佳刚松口气,心里咚的一声响,像是一颗重石落入了湖底,拔凉的。


    “怎、怎么就掰了?啥时候的事儿啊?”邢佳佳目瞪口呆的问。


    昨儿晚上那俩人儿不还是一块儿来的吗?


    刑烈那狗还送人家回家呢,她都看见了。


    “我们也刚知道的,”邢佳佳她妈拉了拉她,给她使眼色,“刚被你大娘抽了顿,你去看看你哥伤着没。”


    邢佳佳看懂了,这是刑烈跟倔驴似的,什么都没说,要她去打听消息呢。


    邢佳佳郑重的点了点头,说:“我想吃酱肘子,溜肥肠,酸菜排骨和小鸡儿炖蘑菇,要是有大娘炸的油糕就更好了。”


    邢佳佳她妈锤她一下,恼人道:“啥时候了,咋的就知道吃呢?”


    邢佳佳屁股蹭了个沙发扶手坐,叹了声气说:“啥时候也不能不吃饭啊,今儿还过节呢,我大爷大娘又不指着刑烈活,咋的,还能他一天不娶媳妇儿,咱家就一天不吃饭啊,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哥就是看着不着调,但是心里比谁都有谱儿,既然是掰了,那肯定是有道理的,着急上火干嘛呀,要是他的错儿,咱们吃饱喝足得去周家登门道歉,这要是周婷的错儿,你们更不用闹绝食啊。”


    “……”好像有点儿道理哈。


    几人表情松了松,邢佳佳她妈嘴上说:“就你长了张嘴,叭叭儿的可能了,天天儿的。”


    “略……”邢佳佳吐了吐舌头,从沙发扶手上起身,“我去看看他去。”


    门没上锁,一推就开。


    邢佳佳进来,又把门儿关上了,隔绝了外面或直勾勾或暗戳戳的视线。


    那倔驴戴着耳机闷头打游戏呢,枪击类的,看着有点儿凶残。


    邢佳佳还没走过去,就感觉到了那股低气压。


    她毫不客气的往他小腿上踹了脚,挨着床边儿坐下了,在刑烈眼神凶狠的瞪过来时,她骄傲挺胸,一副‘就是我踢的,咋啦’的头铁样儿。


    “你有病?”刑烈皱着眉骂。


    邢佳佳捞过他桌上的半袋薯片,不甘示弱的哼了声,“那把你的药给我吃两片儿呗。”


    说着,她往嘴里塞了两片薯片,顿时咦了声,嫌弃道:“你吃剩干啥不封口子,都潮了。”


    刑烈眉头青筋跳了下,忍无可忍道:“那是你他妈前几天吃剩的!”


    邢佳佳家里没装电脑,老两口玩儿不来那时髦玩意儿,她有时候想玩儿游戏,就会过来用刑烈屋里的电脑玩儿。


    邢佳佳‘哦’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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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儿上也不见理亏,一把扒拉掉他脑袋上罩着的耳机,开门见山的问:“你跟周婷为啥掰了?”


    “咸吃萝卜淡操心。”刑烈把耳机扔回桌上,语气寡淡又刻薄。


    邢佳佳也不恼,“人家甩了你?”


    刑烈没说话。


    邢佳佳挺直的腰杆儿顿时弯了,“完了,大爷和大娘还得去给人家赔礼去。”


    越说越心烦,刑烈不耐烦的啧了声,“说完了没,说完了就滚。”


    邢佳佳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被他这样撵,她不要面子的啊?


    她顿时抬手,往他后背拍了一巴掌,力道不算重,但是这狗明显疼得一激灵。


    邢佳佳满意了,幸灾乐祸道:“看来大娘是真气着了。”


    刑烈脸黑得跟锅底似的,“邢佳佳!”


    “喊我干啥?”邢佳佳丝毫不惧,顶风作案,“你今儿是再吃一顿鸡毛掸子,还是吃小鸡炖蘑菇,可是我说了算。”


    “滚蛋!”


    “昨晚掰的?”邢佳佳问他,语气却是笃定,又像是替他出谋划策的惋惜,“你虎啊,非得今儿跟他们说?”


    刑烈耷拉着眼皮靠在椅子上。


    哪儿是他非得大过节的说?


    睡得好好的,王芝三五回的催他赶紧起,收拾收拾拎着东西上周婷家去吃中午饭。


    也不知道哪儿的规矩,订了婚的新女婿头一年要上女方家过节。


    这还能咋的?


    刑烈直接就说了,两口子顿时就炸了,邢佳佳爹妈都听着动静儿过来了。


    王芝女士明显是气狠了,下了劲儿抽的,刑烈都能感觉到肩背明显交错的棱子肿起,绷着皮肉。


    邢佳佳没看见那阵仗,但也能想到。


    刑烈这人,耍嘴皮的时候挨揍会躲,但要动真格儿的,就跟那驴似的,站那儿挨鞭子都不带动一下儿的。


    她盘腿坐在床脚,扯着旁边儿那兔子玩偶的腿磋磨,故意闹人的劲儿散了,情绪也沉了。


    屋里安静了好一会儿,邢佳佳才出声问:“想好了?”


    刑烈淡淡‘嗯’了声,关了电脑上早就死透透的游戏,推开窗户叼了根烟点着了。


    风灌进来,邢佳佳很轻的问了句:“你问过星儿没?”


    刑烈扭头瞪她,“出去别跟他们胡咧咧。”


    “美得你,我才不说呢,你自个儿闹的烂摊子自个儿收拾去!”邢佳佳说。


    可□□,也就被他带偏了。


    邢佳佳问的那句,没有答案。


    外边儿窸窸窣窣的动静儿,几个人去做饭了。


    邢佳佳又坐了会儿,朝他伸手,“给我钱。”


    “我欠你的?”刑烈眉梢一挑,眼皮凶巴巴的横过来,没好气的说。


    “我打二两黄酒去,”邢佳佳理直气壮,“不然怕你一会儿不好意思哭。”


    刑烈不屑的嗤了声。


    他上回哭,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


    抄起抽屉里的钱包扔给她,又骂句:“滚蛋。”


    邢佳佳也不客气,打开他钱包要那钱,忽的看见了里面透明塑封下的照片儿,顿时拉着张驴脸,抽了张红色毛爷爷,把他钱包扔给他,“臭不要脸!”


    骂完,自己倒是气哼哼的尥蹶子走了。


    刑烈被骂得一脸莫名,“又犯什么病?”


    他随手接住扔过来的钱夹,单薄眼皮半垂,正对上了里面的照片儿——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