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黄粱一梦

作品:《国公女进锦衣卫啦

    秦玉凌闪身躲过梅晚扔过来的“暗器”,待站稳了身子,便无奈地说道:“进个澡堂也罪不至死吧!”


    梅晚冷哼一声,刚沐浴过后的脸上氤氲着绯红,她瞪了一眼秦玉凌,回道:“谁知道躲在树丛后面的是什么人,自保而已。”


    秦玉凌从怀中拿出刚刚捡回的玉佩,说道:“衣服勾到罢了,再说,男人之间看到就看到呗,又不会少你一块肉。”


    是秦玉凌会说出来的直男发言。


    听到秦玉凌说的话,梅晚悬起来的心终于放下,看来他什么都没发现。


    秦玉凌确实什么都没看见,或者说他还来不及看,就被梅晚扔出来的石头吓了一跳。


    再说了,不过是肩膀罢了!看见就看见了,不过......


    “梅晚,你今天还吐槽陈昭呢?你自己的肩膀也有点单薄,是该练练了......”话没说完,梅晚一掌挥出。


    “啪——”的一声,和秦玉凌的后脑勺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梅晚忍住想继续揍秦玉凌的冲动,拢了拢衣服走了出去。


    秦玉凌被揍,虽然有些不解,但也还是乖乖地跟在了梅晚的后面。


    回寝舍的路上,秦玉凌总是想开口聊一聊让梅晚勤佳练功的事情,但都被梅晚“杀人”般的眼神逼了回去。


    “吱呀——”梅晚打开了寝舍的门,门扉发出的响声让没睡着的几个人从被窝中钻出了头来。


    “你们一起回来了?!”陈昭从被窝中探出一个头,像个卤蛋一般。


    见两人一起回来,他似乎有些吃惊。


    陈昭还想说什么,刚打算开口,却被一旁睡相奇差的老邓一下子踹到了徐清脚边。


    陈昭:你大爷的!我还没睡着就踹我是吧?!


    被老邓这无心一击,陈昭话到嘴边却给憋了回去。他急忙钻入被窝,装作睡着,翻身,把腿一伸,“吧唧——”用力地踹在老邓的肚子上。


    嗯......


    无事发生。


    陈昭:你爷爷的,睡得还挺死。


    这一打岔,陈昭完全忘记了一起进来的梅晚和秦玉凌,忙着和身旁的老邓打起架来。


    这种寝舍生活,梅晚也算是见怪不怪了,她翻了个白眼,走到屋子里,收拾起来。


    夜色渐深,再闹腾的人,这时候也该累了。


    整个寝室的人,终于在深夜安静了下来,各自进入了梦乡。


    秦玉凌在睡前还在想,自己被梅晚抽的那一掌真是委屈。本就是好心提醒,觉得她有些单薄,谁知道被反手打了个措手不及。


    秦玉凌在心里唧唧歪歪,然后又不知不觉地睡了去。


    许是他对梅晚的怨念太深,入睡之后,秦玉凌又梦到自己在温泉边见到了梅晚。


    但这张脸......


    他好似有些不确定,面前的这人究竟是谁。


    秦玉凌愣愣地盯着眼前的人,盯着他面前这眉目含情、肌肤如玉的美艳女子。


    庭院深深、夜色如水,皎洁的月光交织着氤氲的热气。从这朦胧的水汽里,一女子湿发披肩,未来得及被擦干的水珠从脖颈一路滑至锁骨,随后又消失不见。


    她缓缓转过头来,眼神清澈又深邃,眼中带着不可明说的风情与情意。


    下一秒,女子身披薄纱,竟从池水中起身,一步一步缓缓向他走来。


    女子眼波流转,带着无声的情意,慢慢地靠近秦玉凌。


    随身带起的水声,就如同魔女的低语,将秦玉凌的防线全部摧毁,让他情难自已。


    转瞬之间,那女子已近了前,羊脂玉一般细腻的手指缓缓拂过秦玉凌的面容。二人贴得极尽,呼吸间都带了一丝暧昧的气息。


    “你......”秦玉凌刚想说话,那女子便伸出玉指,点在他的唇上。


    “嘘——”女子朱唇轻启,双手却渐渐将衣衫退至肩膀处。玉肩露出,女子的手却不再动作。


    秦玉凌被眼前的画面紧张得不敢呼吸。天老爷见!他秦玉凌活了这辈子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他这时候该干嘛来着?!!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女子嫣然一笑——倾国倾城,她凑到秦玉凌的耳边耳语:“公子......你看奴家的肩膀,单薄吗?!”


    正沉浸在美人低语幻想中的秦玉凌突然一震,熟悉的语言让他慌乱地与那人拉开距离。


    “你——”


    秦玉凌抬头,呼吸一滞。那女子的脸突然变得熟悉且讨厌了起来——那是梅晚的脸。


    “我的肩膀单薄吗?!是不是还得练一练?!”梦中情人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孔武有力的肌肉男。


    与平时完全不一样的身材,衬得梅晚怪异又恐惧。


    梅晚的脸出现在那人的头上,怒目叱责,一句“肩膀单薄”穿透了秦玉凌的耳膜。


    妈呀!恐怖话本!


    秦玉凌一下子被吓醒,双目倏然睁开。梦中那女子的香气和最后恐惧的诘问声仍然让他难以回神。


    疯了!自己一定是疯了!


    梅晚怎么会是个女子!怎么会是自己梦里那个美艳的女人!


    他就是梦里那个恐怖的男人!他再也不敢让梅晚练肩膀了!一旦练成,那就是噩梦成真!那他一辈子都不能好过了。


    秦玉凌大口呼吸,因怪异梦境而散开的精神终于回笼。


    他伸出头看了看窗外,天光大亮。


    秦玉凌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扭过头看一旁梅晚的床位——那床上已经没了人影。


    梅晚出去了。


    她的被子乱七八糟的叠在床上,甚至她被子上有一角叠在了秦玉凌的脸上。


    秦玉凌的鼻子动了动,是他梦里闻到的那女子的味道。


    “啪——”秦玉凌用力给了自己一耳光。


    什么女子!没有女子!再胡思乱想就再来两巴掌!


    秦玉凌在心底愤愤地说道。


    他家的列祖列宗都看着呢!他岂是小人,将兄弟认作姑娘?!若如此,他怎么对得起自己!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啪啪——”又是两大巴掌声想起,终于冷静下来的秦玉凌又躺了下来,闭上眼睛,想再睡个回笼觉。


    整个屋子里只听得见徐清的呼噜声响起,遮掩了清晨秦玉凌的黄粱一梦。


    另一边,天还没亮就爬起来的梅晚正在京郊一处没人的山坡上。


    她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丝毫不知道她在梦里给予了秦玉凌多少的恐吓。


    她今天来,是有正事的。


    后日是五月廿三——文怀瑾的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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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按照往常来说,她一般会在当日来祭拜。但今年,她没法如期而至,只能提前来祭拜。


    说是祭拜,但在他人看来,这里只是一个无名冢罢了。


    当年文怀瑾悬梁自缢,尸体被锦衣卫又抬回去验了两日。再三确认文怀瑾确实是自杀后,他们将文怀瑾的尸体草席一裹,扔在了乱葬岗。


    毕竟文怀瑾因通敌叛国的罪名自缢,留了一个全尸,已然是当时皇帝顶住百官压力的最好结果了。


    至于之后这尸体又由谁拾起,又是谁将文怀瑾埋在这山清水秀的无人冢里,那就再好认不过了。


    自然是梅晚的师傅,自称文怀瑾多年好友的人——梅清秋了。


    之后,每到五月廿三,文怀瑾的祭日,梅晚和梅清秋都会来此地。


    在这无名冢前,洒下一杯酒,插上三柱香。


    今天也不例外。


    梅晚早早地就到了这无名冢前,她靠坐在墓碑前——上面什么也没写。


    她将头靠在碑前,从行囊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酒——绿蚁。


    这酒并不名贵,事实上,这绿蚁反而是最便宜的酒。


    它属于新酿的米酒,还未经过过滤,酒面泛起酒渣泡沫,颜色微绿,细小如蚁,故称“绿蚁”。


    此酒辛辣、后劲大,一文能买三壶,是普通百姓最常喝的酒之一了。


    “阿晚,今年又没你早。”


    一个温润沉稳的声音响起,梅晚抬眼望去——


    “师傅。”


    来人正是梅清秋,他一袭白衣,气质如玉,看不出一丝沾血的样子。


    他也提着两壶“绿蚁”,将他随意的放在墓前。接着,梅清秋学着梅晚一样,靠在了这无名冢的碑前。


    见梅晚手中的绿蚁,梅清秋突然轻笑出声,问道:“你可知你父亲为何钟爱‘绿蚁’?”


    梅晚转头向他看去,似是在询问理由。


    梅清秋低声笑了两声,目光看向空旷的原野,眼中带着怀念,说道:“当年你父亲还不会喝酒时,我将这‘绿蚁’偷偷灌进了他的茶水里。第一次喝酒,就喝这如此辛辣的物什。当夜,他便红了脸,晕了整整四五个时辰。”


    似是没想到父亲还会有这样的一面,梅晚笑了起来,笑声爽朗又充满了怀念的意味。


    梅清秋没管她,继续说道:“但那晚之后,你父亲却爱上了这酒。他觉得这酒至纯、至烈!虽未发酵完全,但如同青涩少年一般,有着一股子猛劲,就像他一般,能够在这世上胡乱的闯荡。”


    梅晚被梅清秋说得一愣,她之前从未听师傅提起过父亲。每次祭拜,二人总是匆匆来,又匆匆去。


    每当梅晚想提起父亲时,梅清秋总是会转移话题。


    她不懂为什么这一次,师傅竟然一反之前的样子,竟主动告知她父亲的往事。


    梅清秋没有看出梅晚的出神,或许他看出来了,但他不想停止怀念老友的心情。


    他继续说道:“之后,他年岁渐长。他竟然又觉得这‘绿蚁’如同历经沧桑的老人。纵使经历过中和抑或是调味,但仍然保留它原本的混浊与辛辣。”


    说着说着,梅清秋用手轻抚墓碑,扯出一抹苦笑:“所以我说他是个傻子。”


    一个理想主义的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