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必中
作品:《国公女进锦衣卫啦》 梅晚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师傅缅怀父亲。
梅清秋的脸上还挂着笑,但那笑,怎么看怎么苦涩。
终于,梅晚再次鼓起勇气,向梅清秋开口询问道:“师傅,您究竟和我父亲怎么认识的?为什么当年不经常来家里玩呢?”
梅晚的话算极大的试探,之前她问这个问题许多次了,每一次都被梅清秋随便敷衍了过去。
她原本以为,今日的梅清秋会像之前一样,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
但,今日的梅清秋稍微有一些不一样。或许是日子较为敏感,又或是他想通了什么,梅清秋叹息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梅晚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怨我,也怀疑过我。想必你很好奇,为何听起来我和你父亲如此熟稔,但从未去过你家,从未与你父亲见面吧?”
梅晚怔了怔,梅清秋说的话正是她心中所想。她一直不懂,师傅作为锦衣卫指挥使,掌握着许多人都不知道的秘辛。
当年若师傅有心保护父亲,抑或是在悲剧发生前提醒父亲,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这些话她藏了许多年,也时常想在没人的时候问问他。但这些年里,梅清秋对梅晚照顾有佳,仿佛把她当作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那些梅晚心里的有些不满的话语,在看见梅清秋那双眼睛的时候总是无法表达。
而这一次,梅清秋主动挑破了这层窗户纸,直愣愣地说出了她的想法。
梅晚的手情不自禁地抠起了自己的外袍,她虽面对其他一切事情都很有主意,但让她面对如父亲一般的梅清秋时,那些在外人看来的气势与小心机,全部都被击溃了。
梅清秋见她一脸的愧疚样,突然笑出了声。他像小时候那样,伸出手揉了揉梅晚的头发。
见梅晚抬头,梅清秋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之前不说,是因为时机不够成熟。现在怀瑾的事情突然有了线索,我觉得,也是时候该让你了解了。”
说完,他顿了顿,手轻抚墓碑。那无名冢的墓碑前虽没任何题字,但梅清秋的手指在那无名碑上一笔一划地勾勒出文怀瑾的名字。
“我和你父亲原是同窗,他出身贵胄,我双亲却是务农出身。原本八杆子打不到的两个人,竟然也能成为一对挚友……呵……”
梅清秋嘲弄一笑,不知道是在叹当年的自己,还是如今的自己。
梅清秋的眼中充满了怀念,似乎又看见了当年那个孤僻的自己充满敌意地对视着对面身着绫罗绸缎的少年。
而那锦衣玉食的小少爷总是对他微微一笑,在他的笑容中,少年梅清秋的自卑与傲慢被渐渐化去。
“我能进哲远书院,只是因为当年我乡试拿了解元,被当年的老师举荐,这才拿到了当年多少人抢都抢不到的名额。除我之外,书院里的人不是世家大儒之后,就是皇亲贵胄之后。没有人瞧得起我,我也不屑得与所有人交流。除了……”
“你父亲。”
谁能想到,在外面威风凛凛、呼风唤雨的前指挥使梅清秋竟然有这样的出身与过往?
梅晚的嘴张了张,想说什么话,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梅清秋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你父亲一直照顾我,纵使我万般不受用,一直跟他对着干,他也从没有生气……谁能对傻子生气呢?”
“所以最终我们还是成为了朋友,最好的朋友。”
梅清秋笑了一下,梅晚以为师傅说的傻子指他自己,谁知道他话锋一转,那傻子竟然指的是父亲。
想到那个总是被看作完美的男人又被称为傻子的一天,不知为何,梅晚不禁笑出了声。
“我与你父亲志向相投,年少时都想过考取功名,报效国家。若说你父亲因叛国罪畏罪自杀,我是万万不相信的。”
梅晚听着梅清秋的话,又不禁问道:“那师傅……为什么我小时候从没见过你?”
听到梅晚的问话,梅清秋的表情暗了暗,声音带着一丝哑意,说道:“因为我和你父亲在你出生前因一些事,一刀了断,形同陌路了……”
从最好的朋友变成形同陌路,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能让这两人有如此大的转变?!
梅晚想不明白,她朝梅清秋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但梅清秋却对这中间事闭口不谈,继续顺着之前的话说道:“自从那时起,我便不再与你父亲往来。在你父亲出事那天,我接到消息赶往你家……但,来不及了。”
梅清秋转头,慈爱地看着梅晚,眼里的怀念满得似乎要溢出来,说道:“虽然没救下他,但还好……我救下了你。若是连你都没救下,以后见到你父亲,他势必要把我劈个干净。”
梅晚:我爹应该打不过师傅吧?
不知道怎么的,梅晚的思绪一下子被梅清秋的话带偏了。
虽然梅清秋说得并不多,但对比于之前的闭口不谈来说,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变。
或许师傅也憋了很久了吧,那段故事很久没被提起,想必他也很怀念吧?
梅晚无言,将地上的‘绿蚁’拾起,掀开上面的酒封,递给了梅清秋。
梅清秋一愣,倏然展颜一笑,接过梅晚递来的酒。
两坛酒相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摇晃的酒液洒在地上。
师徒二人均仰头饮下这坛辛辣,滴入泥土的酒水缓缓下渗,就如同有第三人与他们一起畅快痛饮。
痛饮几口,梅清秋豪爽地拿下酒壶,将剩下的酒倒入地下,一边倒一边说道:“阿晚的酒量渐长,有当年我的风范!作为父亲,咱俩可不能被比下去!来!如当年,再喝个痛快!”
洋洋洒洒倒了半坛酒,接着,梅清秋拾起另一坛,扯开酒封又往嘴里灌去。
“师傅……”梅晚的手反射性地抬起,想要阻止梅清秋。
这酒又辣又烈,后劲大的很,若是这般无节制喝下去,明日势必会头疼欲裂。
梅清秋一个侧身,躲过梅晚的手,仰头“咕噜”“咕噜”地继续灌着。
见他这样,傻子都能看出来梅清秋今日的不同。
或许“文怀瑾”这个名字已经在记忆深处埋了多年,梅清秋那些回忆与故事许久没有和人诉说过。
梅晚在一旁盯着师傅将那壶酒喝了个干净,梅清秋讲酒壶用力地砸在地上,飞溅起的瓷片在他的侧脸拉出一道小口。
本以为梅清秋已经醉了,但若是仔细探查梅清秋的眼,就能发现,他的眼里没有丝毫的醉意,反倒是汹涌着许多看不见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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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喝醉,也不会再这时候醉。
这壶酒喝完,他又会变成那个人前阴晴难测的前指挥使——梅清秋。
这些少年时期的回忆与自负,就如同他的挚友一般,会永远地埋藏在这地下,永不见天日。
日头渐渐高了起来,清晨的薄雾缓缓散去,阳光透过枝桠洒了下来。
这条路虽人迹罕至,但无法保证是否会有人经过。梅晚他们来的早,那时候这里没有人来,但如今太阳已经高照,是时候该回去了。
梅清秋站在碑前,看不清神色。他负手而立,眼睛盯着墓碑有些发愣。
梅晚起身,掀起衣袍,在墓碑前跪了下来。
她看着那无字碑,将那些话藏在心里,朝着父亲,重重地磕下几个响头。
有些话已经不必再说,有些事一旦选择了去做,便再也没有回头的路。
梅清秋和她都清楚,能将当年的事情做得如此干净的,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但就算如此,没有人能阻止梅晚找出当年的真相。
她说过,会还父亲一个清白。
梅晚的眼里满是坚定,纵前路多磨难,她也会一往无前,绝不退后。
一阵风扬起,吹得墓前的空酒坛子晃了两晃,又吹起那二人转身而去的衣袍。
深埋在地下的无名之人,也会有担心的时候吧?
城内,科举的氛围仍然浓厚。
从考前的惴惴不安、蠢蠢欲动不同,如今的京城众人,陷入了猜测科举名次的氛围里。
甚至京城的大小赌场,纷纷开了台子赌今年的举子名额。
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黑店案,涉案考生——王承的升、落便入了这赌局之中。
知名赌坊金铜斋更是开下大赔率,赌他名落孙山!
在许多人眼里,哪怕王承再有种、再有名,得罪了这京城知府,也终究会无路可走。
因而,许多人还没观望多久,就纷纷在“不中”的盘口压上了银子。
这时,一个身着普通的中年男人有些小心翼翼地从金铜斋门口走进。
似乎是没来过这儿,这中年男人有些紧张。
“老赵?你怎么来这里了?”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这男人,这不是在醉仙居店旁摆馄饨摊的赵福吗?
被人认出来,赵福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回礼。
赌进士的桌前围满了人,赵福凑近看了一眼。
“你竟然也来赌?想必,你一定也是赌这书生落………吧。”
话音未落,之间赵福掏出一袋银子,这银子鼓鼓囊囊,他却一点都不犹豫,径直押在了“中”的一边。
那人被赵福的举动吓得一惊,话都没说完。
这一举动,一下子点燃了整个赌场。
“老赵!快拿回来啊!你这得赔多少?!得卖多少碗馄饨才赚的回来啊!”认出赵福的赌徒忙着劝他,身边的人都止不住地窃窃私语。
赵福却丝毫不见悔意,在众人的惊叹声中,他笑得老实。
“姐姐,他一定会中吗?”金铜斋外,英子有些好奇地看向身旁人。
那人不是梅晚还能是谁?
梅晚笑得肆意,回道:“他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