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比暗恋更实际的可能性

作品:《拿错前夫哥的快递后

    《拿错前夫哥的快递后》全本免费阅读


    玻璃上的雾气越来越重,窗外的霓虹灯被模糊为各色的光点,交杂在透明的床上。


    窗外非但雨不停,甚至开始打雷。


    “啪——”


    路薄泄气地把笔往桌子上一摔,指尖碰到的除了冰冷的桌面,还附带潮湿的水雾。


    半干的发被他揉的一团糟。


    白皙修长的手指烦躁地一把将额前的刘海抹到头顶,叹了一口气。


    芝士迈着模特步优雅地从台灯地下走到笔记本边,挡住大半灯光,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探头。


    桌面上都是水雾,它路过之处自然而然地印下一串梅花状的印记。


    “喵——”


    毛茸茸的脑袋还没探到笔记本前,后颈就被路薄两指掐住提了起来。


    “谁准你看了?”


    路薄又是啪地一声合起了笔记本,把猫主子拎到桌下。不仅无视芝士哀怨的叫唤,还顺带摸了一把它柔软的肚皮。


    “吃吧。”


    “我刚才写的又不作数,你看了也没用。”


    顺手给芝士加了个餐,他才嘟囔着坐回座位,看着五颜六色的笔筒发呆。


    等他回过神来,笔记本上已经被他较劲一般地画上了五颜六色的旋涡。


    笔记本上的最后一行的字迹已经被厚厚的几层颜色涂上。


    两分钟后,路薄拿出笔筒里一支粉色的彩铅,重新写完了最后一行的内容。


    迅速合上笔记本的他没有看到。


    “许清也”几个字沾上了桌面上潮湿的水雾,正偷偷地晕开一片彩色的墨花。


    除了楼下这位用彩铅画圈圈的办法,用旋涡蹂躏纸张,其实还有一种赛博的方式。


    许清也刚刚暴力地在数位板上一口气涂完若干旋涡,立刻就后悔地查看笔尖。


    烦躁的心情敌不过肉疼。


    稿子没画出来,她可不想没了奖金又折设备。


    秉持着睡门的人生信条,既然画不出来,那许清也决定干脆就睡一觉。


    睡一觉,低成本高回报的解压方式。


    她完全没有负担地关掉了电脑,迅速上床裹好了被子。


    “啪-”


    利落地关掉白炽灯,许清也心满意足地闭上眼,感受着柔软的被子包裹身体的幸福感。


    没错,就是这样,接着是睡着。一觉到天亮,然后起来精神百倍地画完稿子。


    不幸的是,两个小时过去,她还是没能睡着。


    期间许清也起床喝了三次水,上了一趟厕所,五次拿起数位板又放下,反而越来越清醒。


    最后,她拿着美工刀站到了一片漆黑的玄关前。


    干脆还是把快递给拆了吧,把书给拿出来当作睡前读物。


    蹲下的时候,许清也的余光撇见靠在鞋柜边的长柄伞。忍不住,瞥了一眼又一眼。


    伞是墨绿色的,伞骨的设计简单利落,木制的把手拎起来很实在。实话说,这种伞光是好看,拿起来笨重又不好携带,所以她好像只买过一次。


    倒是挺好看的。


    拆开图书塑封,深蓝色的封面看起来就像蔚蓝深邃的夜空。许清也抱着《小王子》,躺回了床上。


    “当我还只有六岁的时候……”


    才看了两章,一阵困意袭来,她深深打了个哈欠,赶紧趁着机会闭上双眼。


    不愧是不相信童话的许清也。


    几个呼吸之间,她就沉沉坠入了梦境。


    梦里她穿着大红色的华丽礼服,满头大波浪的卷发上戴着镶满钻石的皇冠。不过那皇冠一点也不显得土气或是廉价,完全就像是把一小条闪着碎光的银河戴在头上。


    吹弹可破的皮肤,小巧的樱唇,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简直天生丽质。


    许清也忍不住开心地在一人高的大镜子面前转圈。


    转着转着,脚下瓷白的地砖忽然变成了沙漠。高跟鞋陷进沙子里,瞬间让她失去了平衡,差点狠狠摔上一跤。


    好在关键时刻,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拉住了她。


    不过为什么不拉手腕,要拽着她的手指?


    弄得她站稳的一瞬间就听到指节清脆的响声,差点以为自己手指给人拉断了。


    这么不近人情的做法,好像有点熟悉。


    许清也抬头一看。果不其然,就是路薄那张又帅又讨人厌的脸。


    他居然穿着一身中世纪的王子服装,头上那个闪着金光的皇冠似乎是纯金的,看起来不仅累得慌,还有点滑稽。


    乌黑的刘海柔顺地垂在额前,配上他那无辜的眼神和漆黑纤长的睫毛,似乎在说:


    ——我帮了你,你干嘛瞪我。


    许清也甩开他的手,宝贝地对着自己微红的手指吹气。


    “你搞什么?cosplay吗?”


    她问得理直气壮,好像忘记了自己也一样穿的珠光宝气,浮夸至极。


    路薄好像听不懂她的话一样,睁着他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看了许清也半天,把一张空白的牛皮纸塞给她。


    “你帮我画一只羊吧。”


    话也没头没脑的。许清也刚要拒绝,天空突然电闪雷鸣,下起了倾盆大雨。


    “你干嘛下暴雨。”


    路薄皱起眉,语气很无奈。


    许清也听得莫名其妙,指着自己不可置信地问:


    “你凭什么说是我下的?”


    “刚刚,你心里下雨了。”他诚恳道。


    “我怎么都不知道我还有这种超能力?再说谁知道沙漠还能说下雨就下……”


    话还没说完,头顶不断滴落的雨点就忽然停了。许清也下意识抬头看,一把墨绿色的长柄伞遮住了头顶的雨,勉强连同她张扬的裙摆都刚好收入保护圈中。


    路薄撑着伞,站在她身边。


    为了让一把伞容纳两人的位置,他离得很近,许清也几乎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打在她耳后。热热的,有点痒。


    “伞是给你的,别再还我了。”


    他说话的时候低头看着她,眼神竟然有点深情。许清也从他的目光中狼狈地逃开,视线掠过他挺拔的鼻,落到他起伏的喉结上,然后猛地闭上了眼。


    木制的伞柄被他塞到许清也手里,他捧着那张牛皮纸,虔诚地问她:


    “你能帮我画一只羊吗?”


    许清也从来没觉得手里的笔那么烫手过。


    三下五除二画了一只简笔的羊羔,她欣赏着自己随手的作品,心里难得有点小满意。


    她抬头看路薄,准备从他脸上收获理所当然的惊艳,再不济也得是满意。结果却看到他突然冷下脸,嫌弃道:


    “好丑。”


    “真的好丑。”他似乎嫌刚才表达的不够准确,又诚恳地重复了一遍。


    他又恢复了那个不通人性的路薄。正常,太正常了。


    许清也说服自己不要生气,但她就连火红的裙摆都开始燃起小束的火焰。完全克制不住怒火。


    “我这两天画了无数比这精美得多的稿子,我都没觉得这么满意过。”


    “你懂什么?”


    话音刚落,她忽然疑惑地皱眉,想起了什么。


    不对,我不是公主吗?


    公主为什么要画稿子?


    “因为得上班!”路薄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她耳边轻轻说。


    短短五个字,吓得许清也出了一身冷汗。


    睁眼之后,她立马翻身冲进了浴室。


    短暂洗漱后,她在吃早饭和迟到里短暂犹豫了五秒钟,抓上托特包就要穿鞋。


    可是包好像有点轻得过分。


    许清也停住穿鞋的动作,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还在休假呢,这是上的哪门子班?


    许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