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十二点的辛蒂瑞拉

作品:《拿错前夫哥的快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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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明显,迟枣枣把两年前那件事忘了。


    不过这也很正常,因为这把伞很明显只是抓马海洋中一朵不起眼的浪花。


    “行了行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好好看店。”


    吃完早饭,许清也毫不犹豫地赶客。


    “这种拿错快递的受害者,我看有我一个就够了。”


    她把迟枣枣的包挂到她肩膀上,发自内心地深深叹了口气。


    “怎么就受害者了,这事搁人家那都是偶像剧标准开头,也就你俩不争气。”迟枣枣被她推着后背离开家门的时候还不服气地辩解。


    “再说了,你不是休假吗宝宝?干嘛这么着急赶我走啊。”


    顺手拿起摆在玄关处的长柄伞,许清也一边整理刚才瘫倒弄乱的衣领,一边简单利落地回答。


    “我有事。”


    “什么事?要出门吗?”迟枣枣抖了抖还没沥干的伞。


    “我即将化身海燕。”


    “啊?”


    许清也悲痛的一字一句道:


    “因为我要去直面风暴。”


    ——


    路薄家门口只有一块浅灰色的地毯,他对面没住人,楼层平台空荡荡地,连物业一开始送的发财树都不见了踪影。


    估计要么被他养死了,要么被他丢了,或者两者兼有。


    许清也一站到他门口,就不可抑制地想起来昨晚开门的情况。


    雷电交加,狂风大作。现在想想她就是扣了个加装的保险栓就敢给陌生男人开门,也是“勇敢”。


    不过严格来说,他也不算是陌生人。


    毕竟两年前他们就已经是见过家长的关系了。


    “扣扣——”


    她硬着头皮敲响了路薄家的大门。


    三秒后,路薄穿着单薄的白T出现在她面前,他白皙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微红,微长的发还滴着水滴。


    显然是刚洗完澡没多久。


    时隔两年,许清也还是忍不住为这副皮囊心神一晃。


    “你找我?”


    路薄的声音细听之下有点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淋了雨的缘故。不过他的语气倒是疏离的很正常。


    他的视线落在许清也手上那把墨绿的长柄伞上,等待她的回答。


    “对,我来还伞。”许清也把伞朝他递了递。


    “这把伞是你的。”


    他挑眉回答,还是垂眼看着那把伞。


    不知道为什么,许清也竟然感觉在这句话中读出了一丝委屈。


    “我看过伞带了,这把不是我的伞。还是得还给你。”


    许清也忍着尴尬解释,却没想到他会反驳。


    “你的那把我不小心弄丢了,就当我赔你的,这把伞就是你的。”


    长睫掩住他眸中的情绪,许清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毕竟两年前的那场订婚宴,准新郎迟到、准新娘逃跑,真可谓是豪门圈里的一段永恒经典,抓马中的远古神话。


    他们俩,恐怕至今都是圈子里家长教育小孩的典型反面例子。


    “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你说。”


    许清也看着他越来越冷的脸,感觉再不说恐怕说了也没用了,一鼓作气道:


    “你能不能先别告诉我爸妈我住这儿。作为回报,你要是不想让父母知道你的住址,我肯定会守口如瓶……”


    “行。”


    路薄打断她的话,答应得出奇轻易。


    “至于我父母,随你告不告诉他们。”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许清也却听清楚了。


    “他们即使知道,也不能改变什么。”


    门被啪地一声关上,许清也拿着伞站在门外,还没从他那句话中回过神来。


    还真霸道,看来两年不见,路薄已经有全力反抗联姻的底气了。


    要是两年前就这样,也许两家还不至于弄得这么尴尬。


    她把伞轻轻靠在路薄家门口,忽然想起来他刚才开门的时候只开了一条一人宽的缝,足够让他站在门缝中,跟她对话而已。


    关于门后的一切,路薄一点也不想让她看到。


    上楼的过程中,她不可避免地回想起这一年里他家莫名传出的哭声,还有他隔三岔五拖着大行李箱离开的背影。


    思及路薄刚才冰冷的眼神,许清也背脊一阵冰凉。


    他该不会,在做什么犯法的事情吧?


    ——


    她突然加快的脚步声,以及楼上砰的一声关门巨响,全都清晰地落入了路薄耳中。


    许清也敲门的时候,他正要去拿吹风机吹头发。可关上门的时候,却忽然只想就这样坐在沙发上,什么也不干。


    额前的发上滴落下水珠,滴在崭新的布艺坐垫上。


    芝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蹲在了他脚边,蹭了蹭他的裤腿。


    他伸手想摸摸它的脑袋,手伸到半空中,却被一阵系统自带的电话铃声调转了方向。


    “你还好意思打来?”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他不善的语气,沉默了半天,直到路薄挂电话的边缘,才求饶道:


    “别别别你先别挂。”


    “这不科学,就按你昨天跟我说的那一套,我还夸你铁树开花呢。”


    路薄没心情听他的口水话,正要挂电话,芝士却忽然跳到沙发上,按开了几乎落灰的电视。


    开屏的啤酒广告看得他若有所思。


    “路远,你带两瓶啤酒来我家。”


    电话另一头的陆远躲在片场的角落里,差点被他惊得叫出声。


    “不是,哥你啥时候学会喝酒的?”


    “不愿意来就算了。”路薄只是一时兴起,话一说完,就有些后悔了。


    “我来我来!我最后一场戏拍完就来。”


    陆远没给他后悔的机会。


    为了这一句话,陆远超常发挥地完成了最后一场拍摄,赶去买啤酒的时候,导演还夸奖他演技又进步了。


    直到他兴致冲冲地做到路薄家的客厅,拉开两罐啤酒放到两人面前,才被路薄一个简单的动作弄破防了。


    路薄打开一罐牛奶,把面前的啤酒推到了陆远跟前。


    “哥,你难过,为什么是我喝酒?”


    陆远无语地指着自己,那张被粉丝称为第一建模神颜的脸,显然表情有些崩裂。


    “她看不见,我就没有勉强自己喝的必要了。”


    “这不是你说的吗?”路薄神情很坦然。


    “……”


    “不喝就不喝,我今天正想喝呢,你不喝都给我。”陆远狂灌一口啤酒,话匣子根本合不上。


    “哥,你不知道今天那个黑粉剪的视频有多恶心我……”


    他的话匣子合不上,自然有人来钉死。


    啰啰嗦嗦说了一圈,路薄干脆连一个眼神都不抬,陆远顿失说下去的兴趣。


    “你不是说这样做很完美了吗?”


    路薄终于抬头,蹙着眉追问。


    “可她今天来还伞了。”


    如果忽略他嘴角那点不明显的奶渍,路薄现在的神情堪称是三分失落、七分破碎,扇形图般展现悲伤。


    “哥,你不去当演员真的有点可惜了。”


    陆远好不容易憋住笑,却后知后觉地说了不该说的话。


    路薄的神情瞬间冷下来,客厅里只剩下芝士走动的微弱声响。


    芝士蹭到桌边,扒拉起路薄的那罐啤酒。


    路薄冷着脸抱起芝士,转身去厨房端出了给芝士的做的专属加餐。


    “那个不是给你喝的,吃这个吧。”


    他摸着芝士的后颈,芝士在他修长瘦削的指尖蹭了蹭,发出愉悦的咕噜声,随即欢快地吃了起来。


    总是不在家,路薄不得不让人按时上门来照顾芝士。觉得亏欠,所以人在家的时候,他总是亲自下厨给它做好吃的。


    陆远低着头降低存在感。心里却感慨:


    他这个“叛逆”的哥,其实是个很长情的人。


    感慨着,眼前忽然出现一盘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菠萝咕咾肉。


    “吃吧。”


    路薄递给他一碗米饭,拍了一把他的脑门,看着他因为静电竖起来的发丝,又忍不住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