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恭喜

作品:《娘娘她每天都在演

    顾樘的突然到来给承乾宫的人惊得不轻。


    宫人很快就跪了一地。


    烛光中,顾樘眼睁睁地看着沉婉转过来时面上的笑容转瞬即逝,弯弯的眉眼中瞬间被另一种神色填满了。


    若小方二人见到皇上是不解,那么沉婉就是惊恐了。


    平日里时时记得请安的人此刻连行动也迟缓了几分。


    顾樘在沉婉的愣怔中大踏步上了前。


    沉婉回过了神,忙从圆凳上起了身。


    可下一瞬顾樘就在她屈膝前揽住了她的腰身,青丝随着他的动作拂过他的臂膀。


    “臣妾给皇上请安……”


    火热的大掌烫得沉婉的腰间一颤,她说着就想推开顾樘蹲下去给他行礼。


    可别说她根本不敢用力推他,就是用了力他也不会让她动得了分毫。


    顾樘搂着沉婉丝毫不动地站在原地,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宫人。


    “下去。”


    众人忙起身,躬身退下。


    屋内很快就只剩他们二人。


    沉婉屏息凝神地站在原地。


    屋内阒寂,除了呼吸声,只有更漏的滴答声。


    这个花露果然香,顾樘的鼻尖萦绕着清新香甜的花香,他深邃的目光一寸寸地抚过烛光下她被衬得几乎透明的肌肤。


    可沉婉的面色却在他的注视下一点点地惨白下去。


    新人入宫,他却来了这里,沉婉不用想都知道明日宫里会传出什么来。


    本还没有结怨的新人自此也会将她视为眼中钉,最要紧的是——她不懂他为何要挑在这个时机为难她。


    今日怎么被吓成这样?


    顾樘的眉宇微蹙,手臂不觉地又收紧了些。


    沉婉在要进一步贴上他的胸膛前抬手抵住了他的胸,细白的手指在宽阔的胸膛上轻颤着。


    顾樘沉着嗓音对她道:“不欢迎朕?”


    沉婉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细细的声音在殿内响起:“没……”


    “没就好。”顾樘倏地抱紧她,无声地在她发间深吸了一口气。


    只要她说没有他就会当做没有。


    眼前骤然一黑,沉婉无措地揪住了他的衣裳。


    顾樘抱了一会才将她松开。


    “累了就先歇息,朕先去净室。”


    他今夜要留在这里?


    沉婉再多的困意在此时也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


    顾樘刚迈开步子就听见小小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了,他停了下来。


    沉婉抬头看着眼前的玄色龙纹锦袍,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皇上,今日宫里热闹得很,听说宫里多了两个妹妹,臣妾还未来得及恭喜皇上。”


    顾樘的身躯微不可查地绷紧了。


    恭喜……


    他知道她是在真心恭喜他,可他只想回到从前她跟自己发小脾气的时候。


    “臣妾还未曾见过两位妹妹,想必定然是才貌兼备之人……”沉婉捏紧了自己的手指,试图不动声色地将他劝走,“安乐提到她们也满是夸赞之意,臣妾听了也很是好奇呢。”


    她兀自说着,并没注意到男人泛着青筋的手。


    “不用好奇,改日让李怀恩宣她们过来跟你请安,不,照例她们明日就该来与你请安。”


    沉婉扯出了一抹笑:“臣妾不是这个意思,今日……”


    可她的话还未说完就再次被顾樘打断了。


    “朕不曾细瞧。”


    顾樘的目光空荡荡地看着前面。


    原是怕树敌,两个才进宫的妃嫔,什么都不及她,能入选也只是被他看中了柔善的性子。


    否则会有半分机会入选?


    值得她担心成这样?顾樘的眉心一提,怕成这样?


    “好了,朕先去洗漱。”


    顾樘说完就往外走去。


    ——


    劝说失败,沉婉自然不会先行上榻歇息。


    她慢慢地踱步到榻边坐了下来,乌黑的发丝散在她的肩侧,她的眉头紧锁着。


    不曾细瞧?


    选秀就选了这两个,不曾细瞧的话是选的什么?


    还是传言有误,她们只有才德,样貌却入不得皇上的眼?


    可就为了才德就纳进宫,是为了什么呢,摆在宫里吗?


    沉婉还未想明白就隐隐听见了水声,她下意识地攥紧了床沿。


    ……看样子,她是无论如何也“赶”不走他了。


    一事未完另一事又浮上了心头。


    顺遂之时事事如意,眼下不顺之时她就如同身处一个已经破了的木船上,四下都在进水。


    堵住这个洞另一个洞又在进水。


    沉婉的双脚往里缩了些,只觉得自己在这后宫里是一日比一日无助。


    ……


    这边沉婉在里间无措得好似不在自己宫里一般,那边顾樘很快就沐浴好出来了。


    烛光摇曳,顾樘出来时就见她小小的一个缩在榻边。


    他的脚步一顿,就是刚入宫时也不是这副如惊弓之鸟般的模样。


    沉婉听见他的脚步声,忙站了起来。


    顾樘的喉结一滚,轻声道:“坐。”


    “是。”


    沉婉又扶着床沿坐了回去。


    修长白皙的颈在视野中乖顺地垂着,顾樘只看了眼就移开了视线。


    他在她身侧坐下来,大手不容置疑地握住她的小手,再次提起了延禧宫,“……这些日子延禧宫的宫人供出了不少事,周蕙的罪名不小,朕准备过段时间处置她。”


    说到后面,手中的小手突然动了下。


    顾樘又握紧了些,他不能叫周蕙一直横在他们中间,就算有朝一日她要处置他,该清理的障碍他也要事先清理掉。


    不能再等下去了,显然他越等她越往回缩。


    处置?


    沉婉的眸光一动,下意识地重复了道:“处置……”


    “是,朕识人不清,被她蒙蔽了多年,朕深悔之……”顾樘侧眸看向她,貌似她的事情只是其中一件,“朕听说晓月受她指使,在屋里的被子上放鸡血吓你,可有此事?”


    他的声音又低又轻,生怕惊扰了她一般。


    “鸡血?”


    沉婉倏地抬起了头,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顾樘,又觉得自己是真的傻,就这么被德妃糊弄了。


    她全然忘了否认。


    “怎么?”顾樘将她拥入怀中,低眉柔声道,“你觉得她用的是人血?”


    “就算她有那个胆子,也没那个必要。”


    是……沉婉回想起那床血被,终于不再那么怕了。


    “朕之所以让她看着你抄经书,是因为她从前处事还算公正,若论害你……有朕在,无人敢害你。”


    “你要知道,就算先前朕生你的气,可你与朕这么多年的情谊怎会是假?”


    他只是不想让她觉得可以仗着自己的喜欢为所欲为。


    只是终究事与愿违,她不再为所欲为了,他却悔之晚矣。


    沉婉在他的怀里眨了眨眼睛,情谊不假?


    真呀假的又如何呢,如今的局面她还有什么说不的权利吗?


    不过是叫她在酿成大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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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好好地体会了一下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


    “朕无论如何都不会纵容旁人害你的。”


    “让她钻了空子,是朕的错,以后再也不会了。”


    沉婉收起了心中多余的心思。


    “多谢皇上为臣妾做主。”


    顾樘恍若未闻,继续道:“朕不该这样对你,不该那样地失去理智。”


    “更不该说那么多伤你的话……”


    他的过错,已经多得数不清了。


    “皇上如此,臣妾实在是惶恐。”


    顾樘的眸光暗了下去,怕是说再多次,她也不会听进去一分了。


    须臾过后,他松开了她。


    “歇息吧。”


    沉婉随在顾樘后面上了榻。


    ——


    夜风入窗,烛光摇曳,帐纱浮动。


    顾樘抬起沉婉的下巴,在她花瓣似的唇上落下一个吻,动作无比轻柔,仿佛她是他的稀世珍宝。


    温热的吻渐渐地落在她的脸颊上,颈间……


    沉婉揪住他的衣襟,又反应过来,下一刻松了手,紧紧攥住自己的手心。


    顾樘只觉领口一紧一松间,心底闪过一抹无法忽略的失落。


    他紧接着握住了她的手,感觉她的小手一颤。


    “怕?朕会轻点……”


    寝衣滑落,雪缎似的香肩触到冰冷的空气骤然一瑟。


    下一瞬大掌就抚了上去。


    鹅黄色与月白色的寝衣相继落出帐外,纤细柔软的身子被压在了锦被中。


    还未真的做什么,顾樘的额上已经落下了一滴汗。


    然而昏黄的烛光中,不知过去了多久。


    即使他的动作再轻,还是没有成。


    ……


    沉婉裹在锦被里,惶惶地看着一旁肌肉贲张、努力控制着喘息声的男人,她也不知怎么了,只是无论怎样,都不能接纳他。


    沉婉的脸色发白,额上急出了汗,跪坐着就要请罪。


    “好了……”


    顾樘的声音暗哑。


    他浑身绷得难受,却还要分神安抚受惊的人。


    顾樘伸手隔着锦被揽住她。


    “是朕着急了。”


    又叫她吓成这样。


    顾樘抬手擦去了沉婉额间的汗,“朕去趟净室。”


    沉婉平复着内心的惊惶。


    身体伪装不了,心也就装不了了。


    他去净室固然好,可理智告诉沉婉不能放他走,她快速从锦被中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肌肤相触,顾樘滚烫的体温差点再次吓回她。


    沉婉定了定神,晶莹的眸子瞧不出半分不愿。


    “皇上……”


    顾樘凝视着她的眼睛。


    沉婉弯唇道,“皇上不用顾及臣妾。”


    “臣妾吃得消……”


    夜风清凉,顾樘身上的温度在以最快的速度褪去。


    “好了……”


    “歇息吧。”


    顾樘无视了沉婉的话,抱着她躺了下来。


    须臾过后,他伸手捡回了寝衣。


    一阵窸窣声过后,沉婉被重新裹好躺回了锦被中。


    片刻之后,穿好寝衣的顾樘躺回了她的身边。


    顾樘徒劳地将沉婉拥入怀中,就连沉婉的手都被他强制地放在了他自己的胸膛上。


    不用侍寝,沉婉好像变得什么都可以了,她任由他动作着。


    帐上的蝶恋花样式早就换成了草虫纱帐,顾樘却骤然想起了行宫里的种种欢爱……好似那时她就已经不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