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故人来客
作品:《我在古代酒途无量》 次日,酒馆开了张罢,不知是谁搬了一个巨大的木牌,上面贴着一张告示,引得周围路人侧目旁观。只待那些人看清上面写了什么,顿时响起阵阵议论,愈发引得旁人好奇。
徐暮云打开大门之时,她看着门口挤满的人,嘴角微微上扬。有人注意到她在一旁观望,出声询问:“这告示所写,究竟是真是假?”
她投去目光,问话的人正是一名中年男子,一身布衣满是补丁、破旧不堪。那人直勾勾地盯着徐暮云,恨不得下一秒就要将家中妻子送来。
徐暮云朗声回答:“自然!告示所写绝无半句虚言,大家尽管放心好了!”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交头接耳起来。
“正好我家那臭婆娘在家尽是做些多余的事,索性把她卖来得了……”
徐暮云就那样看着众多男人在外头高高在上地议论批判着他们的妻子。纵然她已经预料到会有眼前的场景,此时也不由得怒火涌上心头。
她好不容易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一只手就轻轻地搭在她肩膀上,是时鸣。
他面色凝重,徐暮云不知道他在身后站了多久。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时鸣聊天:“你睡的怎么样?”
时鸣却说:“不太好。”
徐暮云一愣,疑惑地问:“为何?”
时鸣低下头,目光闪烁,“因为我有点担心你。”
徐暮云心头一跳,她并未料到这个回答。这话里蕴含的情意不言而喻,不过时鸣向来很有分寸,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达自己的好感。
她在现代早已经见惯了灯红酒绿,这话的意思她也不会听不懂。但徐暮云只是缄默不语,悄悄地扭头躲过他的注视,打哈哈想要糊弄过去:“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知时鸣是否察觉她沉默委婉的拒绝,他顺着话头道:“我自然知晓你能力出众,性格坚韧。”
他语气真诚平淡,似是在叙述一件众人皆知的事情。即使徐暮云一向自信,但是在大早上莫名被夸了两句,一时也有点不习惯。
很快时鸣话锋一转,“只是有些想法早已根深蒂固在人的心里,并不能轻易改变。男人如此,女人亦是如此。”
刚才那番话简短,但徐暮云确实听了进去。她虽说知晓古代与现代思维的差异,但终究是了解太过浅显,也许此事并不如她想象那般简单。
“不怕,若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要任由黑暗吞噬了去?”徐暮云看着门口心思各异的男人,撂下一句便拂袖而去。
*
临近天黑,一位男子突然出现在酒馆门口,踌躇着不敢进门。
徐暮云注意到门外的人,出声拒绝道:“客官,不好意思,我们打烊了。”
但那人脚步并未挪动分毫,伫立在门槛处,直勾勾地看着她,神情激动又带着些犹豫,“请……请问您是徐暮云,徐老板吗?”
徐暮云站起身,眼前这人确实面生,她到最后也没对上这号人,“正是,请问你是……”
那人听罢回答竟更为激动,双手和拳俯首行礼,连声音都变得很是高亢:“在……在下高翰文,在此见过徐姑娘。”
高翰文?徐暮云这才猛地想起,他是前几日来信的那人。
时鸣似是听到大堂内的对谈,推开门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高兄?”他看见眼前许久未见的友人,不禁怔愣了好一会儿。
他刚从后厨里出来,手上还沾着水,滴答滴答地往下掉。不待高翰文出声,时鸣便沉默着快步走了上去,一下子抱住了他。
两人互相轻拍着脊背互表慰藉,房间里一时寂静得很。
阿福躲在徐暮云的身后,用手轻轻地捏着她的衣袖,看着眼前的场面,似乎是有点紧张。
徐暮云朝身后探了探,伸手摸到阿福的脑袋随便一揉,又低头冲她笑笑,搂住肩膀让她放松。
她终于打断两人的沉寂,邀请高翰文道:“进来坐吧。”
待时鸣同他并步迈过门槛,听到徐暮云问他:“你可已吃过晚饭?”
高翰文下意识地捂着肚子,他舟车劳顿数十日,路上只带了一点干粮充饥。眼下被徐暮云一问,顿时觉得饥肠辘辘。
但他依旧下意识地婉拒:“我不饿。”
时鸣知道他在逞强,径直走进后厨拿了一些糕点出来,“现在再开火不太来得及,你今晚先将就着吃点儿吧。”
高翰文也索性不再推搡,小心地接了过来,看起来感激得很。
“多谢。”
徐暮云笑笑:“你既愿意来,便是认同相信了我们,又何必这么生疏呢。”
时鸣没忍住插了嘴,问:“高兄,我大哥过得可还好?”
高翰文这才像突然想起来似的,兀地从怀中掏出来一个钱袋,“这是时大哥让我带给你的,他还说……”
“出门在外要记得照顾自己,多吃点好的。另,家里有大哥在,莫要担心。”
“……嗯,我晓得了。”时鸣声音闷闷的,但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如何。
“啊……”阿福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眨巴着的大眼睛此刻已经变得有些无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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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暮云拍拍她的肩膀,轻声哄道:“快去睡觉吧。”
阿福点点头就起身朝楼上去了。徐暮云也跟着起身,扭头对高翰文说:“现在酒馆里还剩下三间厢房,等会儿让时鸣带你上去看看,早点歇息,明日便要直接干活了。”
高翰文立马站起身回答:“明白,谢谢徐姑娘。”
空旷的一层只剩下他们俩,时鸣沉默地倒了两杯凉茶。高翰文一口气灌下去,也将桌上剩余未动的糕点收起打算送进后厨。
不料却被时鸣拦住,他道:“高兄,你路上颠簸许久,定是疲惫得紧,这些琐事还是我来吧。”
高翰文争不过他,也只好撒手,站在门口看着他收拾,“时大哥过得好着呢,无需担心。”
时鸣只应道:“我明白。”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梯,高翰文决定在时鸣隔壁住下。
两人分别之际,高翰文转身看他,倒:“其实……我此番愿意前来,并不是因为想再次科举一事。”
时鸣一怔,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那是为何?”
高翰文叹气道:“不瞒你说,我已经准备定亲了。这次来京,其实……是为了攒银子娶妻。”
这话像是击中了时鸣,他几次三番地想张口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最终只重复着之前的话:“我明白。”
他回到房间,此时夜色已深,窗户还开着透风,丝丝凉意袭来,却吹不走他心中愁意。
时鸣一直独自在外漂泊,已有半年之久未曾见过家人,高翰文突然的到来让他第一次在异乡有了故人之感。
但却未曾想到故人心易变。
他下意识地用手掌护住怀中的银锭,那触感纵然是隔着好几层布料,也让他觉得无比清晰。
时鸣长兄是个粗人,并不识字,因此对他的期望一直很高,希望他凭借知识能闯出一片天地。他本以为大哥这次也会通过高翰文再对自己激励一番,可他却什么也没说。
难不成真的没人愿意相信他可以?
时鸣就那样静静地望着夜空,窗外星罗棋布,一钩弯月挂在树梢边上,衬得屋内影随光动。
徐暮云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切,扭扭捏捏。”
时鸣的心跳顿时变得飞快无比,一种不甘的劲头突然迸发出来,简直要冲破他的血管。
他不服气,也不服输。
就算做不成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他也要趟过那一汪泥潭,将那些深藏于暗处的污垢,全部都连根拔起。
那也算了却他心中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