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前夫为我攻略疯狗反派

    “老爷……”宁国府夫人面上现了三份迟疑,欲言又止,“宫中那位若如此喜欢阿瑜,还是莫要……”


    “那小孽畜这两日脾气越发大了,未去当值不说,竟还顶撞于我。若再不管束,要成了什么样子?”


    “老爷也该为往后想想,”妇人蹙着眉,神色微带忧愁,“这国公府,日后总要交到他手中的。你与他父子之间,还是莫要生了嫌隙才好。”


    宁国公面上忍耐之色一闪而逝:“罢了。”


    又抬手招来小厮:“去祠堂把世子爷唤来。”


    戚灵玉站到院中时,阶下宁国公府的人已经跪了一排。


    说是一排,细数下来却也只有几人。一是宁国公,在他身侧是宁国公夫人。


    这位夫人生得极为肤白貌美,身段轻盈窈窕,浑然看不出生育过子嗣。柳眉杏目,袅袅若秋水。教戚灵玉一看,便知风景瑜那副好相貌,究竟承自于谁。


    这二人后便是风府两房小妾。这两人甚少在外走动,是以戚灵玉也难以辨清这几人面目。


    两房妾室身边各自跟着自己的儿女。一位身边跪着一位七八岁模样的女童,未晓事的模样。


    见她来了,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便要张口,被她娘一把捂住了嘴。


    看口型,依稀叫的是“哥哥”。


    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之中,被那个看着仅有十七八岁的妾室抱着,脖颈间扣着一圈羊脂玉做的长命锁,可想而知极受宠爱。


    宁国公子嗣稀薄,去年新纳的小妾生了一个男婴,喜得国公府在京中大宴三日。


    这一眼扫下来,这院中算上她,竟也不过七人而已。


    上无父母,又无手足。比起上京其余豪族,风家简直称得上门庭寥落。


    见了她,跪在前头的宁国府夫人回头,笑意盈盈朝她招手:“阿瑜,来为娘身边跪着。”


    院门下站着一个圆领长袍的太监,戴着幞头,也笑眯眯地朝她看来。


    戚灵玉是见过此人的。她爹做过天子太傅。天子刚登基那会,大封前朝,此人隔三岔五带着封赏的圣旨登门,没少打交道。


    从不曾见他如此眉开眼笑过。


    她不知青书究竟折腾出了什么名堂,垂眼步下花阶,规规矩矩在阶下跪好。便听那黄公公一展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昨夜得一异梦,见天际祥云缭绕,瑞彩千条,倏知上苍或有预示,佑我大梁国泰民安、国运昌隆。”


    “然朕才疏学浅,难以尽述。宁国府人杰地灵,英才辈出,堪称国之瑰宝。今特封宁国公为天庭使者,专职为天帝书写奏折,以表朕心。”


    听到一半,戚灵玉忽地傻了眼。


    这算哪门子圣旨?


    天庭使者又算个什么官职?


    若说是升官封赏,怎么地上好好的人,还能封到天上去?


    她百思不得其解,下意识地扭头看周围人,不料满府的人,竟都是一副见怪不怪模样,独独宁国公脸色隐隐发青。


    显然此等荒唐的诏谕,并非头回封到宁国公府。


    既如此,她也只能不露声色。心中却暗暗回想起荣国公下朝时,偶尔谈及天子的只言片语。


    先帝英年早逝,天子少年登基,无人管束,养出了一副放诞性子,唯我独尊,任性妄为。朝中老臣都为此头疼不已。


    不过从前戚灵玉虽有耳闻,今朝却是头一回见。


    也无怪宁国公脸色发青。


    说是封赏,可哪一个正儿八经的朝臣,被封了这么一个三流九教的名头,还能高兴得起来?


    那圣旨到此,却还没完:“……此外,荣国公之子,承袭父志,才学兼备,今特召其入宫,助朕将天谕逐一记录,昭示天下。望爱卿恪尽职守,以显天地庇佑,国泰民安,钦此!”


    戚灵玉惊了惊。


    还未回过神,便看那黄公公朝着她笑笑道:“世子爷,接了旨,收拾收拾进宫吧。”


    ……


    轿撵颠簸,行在宫道上,戚灵玉难得生了几分忐忑。


    实在是那圣旨实在无厘头了些。


    文如其人,戚灵玉实难想象出这位天子该当是怎样一副荒唐性情。


    就这么忐忑着,到了宫门处,打迎面处又来了一顶轿撵。宫道狭小,两架轿撵无法并行,必得有一方先让行。


    看着这边伴轿的黄公公,那厢便稍退了些。


    紧跟着一人素手撩开窗帷,露出金钗珠玉着饰的发髻,因了焦急,步摇微颤,声调却仍雍容和缓:“公公若无急事,可否让本宫先行?”


    听见这道声音,戚灵玉一句“姑母”险险脱口而出。


    这开口的,可不就是玉荣长公主?


    只是她这姑母素喜清净,自新帝登基,便独自搬去了城北的行宫,怎会突然在出现在此处?


    车外黄公公语带关切:“咱家这边的事不急。殿下这是遇到了什么要紧事了?”


    玉荣长公主还未来得及应答。


    忽的,自那顶轿中,传出一道戚灵玉无比熟悉的声线,清泠泠的,恍如珠玉一般。只是透着些许沙哑:“姑母,我无事,不必着急。”


    戚灵玉浑身一紧,脑海过电一般战栗。


    姑母那顶轿中,坐着的竟是她自己!


    一霎时,戚灵玉几乎按捺不住跳出去的冲动。


    然而这冲动到底只是片刻,她定了定神,待冷静下来,还是坐回了轿厢之中。


    黄公公愣了愣:“这是……”


    “这是本宫的侄女,偶感风寒。那宫外的庸医怎么也瞧不好,便带她来寻太医看看。”


    “原来是这样,”黄公公将浮尘一甩,“既是如此,人命关天,怎么好教殿下让道。快先行吧。”


    两顶轿撵便如此错身而过。


    戚灵玉坐在轿中,方才那点忐忑被这么一搅合,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她现在只关心自己的身子究竟如何了。


    怎么她才不在了区区两日,就到了要看太医的地步?


    原先以为那身子里如今待着的,有□□成是那宁国府世子。可眼下这么一出,她又怀疑那占着自己身体的,莫不是个孤魂野鬼,将她精气吸食了去。


    还是得寻个空儿,去瞧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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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有法子,最好是将身子换回来。戚灵玉如是想。


    一路兜兜转转,却是到了宫中的戏楼。


    才一到门口,便听得内里传来一阵争执声。宫中的戏楼,经过匠人巧思,发声都透着回音,是以那内里二人,一言一语都听得清清楚楚。


    “陛下今日的奏章都还未批完,怎可在此寻欢作乐?”


    才一听到此言,戚灵玉便顿住了脚。


    “人生苦短,自当及时行乐。再说,朕又不是天天如此,戚太傅未免太过无趣。”


    戚灵玉实在想不到,她入宫一趟,竟能遇到如此多熟人。


    这在戏楼中与天子对话的,不是她爹爹又是谁?


    荣国公倏地一声长叹,语重心长:“陛下如今大了,微臣本不应干涉这许多。政事劳累,偶尔放松片刻,本也无可厚非。只是既为天子,肩上担负着天下万民,自要比寻常人辛苦些。”


    “微臣只怕陛下年少,禁不住这等声色犬马诱惑,耽于玩乐。先帝若还在世,必是不愿见殿下如此的。”


    屋内倏然一静,半晌,响起少年天子略带不耐的语调:“行了,知道了,朕会好好考虑的。太傅若无旁的事,便先退下吧。”


    戚灵玉听着屋内这二人你来我往,忽的无声捏了一把冷汗。


    在朝中,她爹一向以犯颜之谏闻名。


    好在天子一向尊师重道,这些年非但未疏远他,反是擢升连连,封赏不断。


    可便是人间父子,都有因了口舌争端翻脸的时候,更何况是君臣?


    戚灵玉敬重爹爹的品性。只是想起日荣国府那一场大祸,却不得不多思三分。


    先帝为政以勤勉宽和闻名,如此都能恼了风家长房,不顾及母族亲情,将其发落去岭南。


    当今圣上又为何不能恼了爹爹呢?


    日后戚家被抄家灭族,是不是便是天子厌了爹爹,厌了戚家?


    她心神不定,自后心处生出三分寒冷的惧意来。与荣国公错身过时,几乎便想抓住他衣襟,教他不要如此清正不阿,而是婉转一些,屈张一些,莫要一腔苦心,到头来却为自己招来灾殃。


    心中怔忪,面上便流露痕迹。


    荣国公踏出门槛时,对上门外之人视线,足下一顿,心头竟掠过一阵无端熟悉感。


    有那么一刹,他竟觉得,好似看到了自己次女一般。


    可稍一回神,便见那年轻人垂下眼,朝他行礼:“戚伯父。”


    荣国公回过神来。


    他瞧着眼前人,心头熟悉感仍是挥之不去:“你是……”


    半晌,未等戚灵玉应答,又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你是风家那孩子,我们见过的。”


    言毕,他捂住头脑,自嘲地笑,似有愧赦:“瞧我这记性。可是陛下召你来宫中?”


    这是那场梦后,灵玉头一回见到爹爹。


    他语声温和,笑容也温和。


    爹爹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小辈面前,向来是温和的。


    戚灵玉喉间倏然间一梗。


    不知为何,分明只两三日未见,她却觉得有两三日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