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Nora说的“王子”便是Lennart,她是Lennart故意派来接近许玫的,许玫再次掉入Lennart的陷阱。


    一时之间,许玫被朋友背叛以及再次遭遇Lennart戏弄的愤怒战胜她对Lennart的惧意。


    她没有想到转身逃跑,而是径直走到钢琴旁,直直盯着Lennart,质问:“为什么?”


    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设计戏弄她?


    她明明都以为此生与Lennart不会再有瓜葛。


    许玫的眼眸滚出泪滴。


    Lennart垂着眸,没瞧许玫,如寒玉的手继续在钢琴键上不徐不疾地弹着曲子,仿佛一点儿也没受身前神色激动的许玫影响。


    他弹的是WaltzNo.1inEFlat,Op.18-Grandevalsebrillante。


    这是肖邦的圆舞曲。


    琴曲轻快。


    他没戴眼镜也没戴手表。


    钢琴临着窗,落地窗,窗帘没拉,窗外的漫天飞雪纷纷扬扬。


    窗将雪声与寒气阻挡,只将一片纯白映照到Lennart轮廓分明的脸庞,他看起来几乎要与雪色连成一起,像是无悲无喜的神明。


    他开口,不回应许玫,反而提了另一件事。


    “你知道吗?其实我根本不喜欢弹钢琴,或者可以说得上是憎恨。”


    他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和他所谓的“憎恨”毫不相干。


    因而,盯着他的英俊面孔,许玫的愤怒转成了茫然,她眨了眨长睫。


    他在谈恨?


    可是他为什么看起来如此平静?


    许玫疑心自己听错了。


    Lennart继续道:“我恨钢琴,恨画,恨文学作品,恨一切的艺术。”


    他仍然用着平和的语气,神色未变,仍然在弹钢琴,钢琴奏出欢快的曲调,许玫开始觉得毛骨悚然。


    她猛然想起Nora说的话,弹钢琴和画画都是Lennart擅长的东西,他每日每夜地练,她想起Lennart曾一脸带着笑意地给她弹奏钢琴,介绍画作,想起Lennart曾向媒体表示他只对艺术感兴趣……


    Lennart不喜欢弹钢琴,不喜欢画画,但他以前没得选。


    他出生时,他最大的哥哥已经四十多,他的大哥是他父亲第一任妻子生的,并且连名字都和父亲一样,对于Schulz家族来说,名字是荣誉的象征。


    如果没有意外,那么他的大哥是注定要继承意外的。


    老Schulz风流成性,喜欢生孩子,娶Lennart他母亲也不过是因为他母亲怀孕。


    对于老Schulz来说,孩子是有趣玩意儿,喜欢呢,就逗弄几下,不喜欢则扔点抚养费。


    对于Lennart的母亲来说,他是她获得绿卡以及走向富贵的跳板,在他出生后不久,母亲便离开了。


    而对于Lennart的大哥,老Schulz的孩子是竞争对手,他要扼杀潜在的意外。


    让娘家没有背景的孩子学些艺术、人文之类的学科是一种不易被外人声讨的有效手段。


    没人替Lennart遮风挡雨,他只有自己。


    所谓心机深沉,喜怒不显于色,不过是从小生存环境过于恶劣锻炼出来的。


    Lennart有着与许玫截然不同的成长经历。


    两人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


    曲子弹到将近末尾,忽然变得急促,许玫看着神色难辨的Lennart,她的心随着音乐慌张起来,并且慌张情绪越来越浓烈。


    当她慌张情绪达到极点,曲子却猛的舒缓,许玫还未来得松口气,紧接着,敲键声毫无征兆地变重,如雷声轰鸣,原来方才舒缓只是暴风雨的警醒。


    许玫被吓得眼泪直掉,她不由自主地战栗,后退。


    当最后一个键落下,Lennart起身,绿眸定定看向许玫,他道:“Rosalie,你说因为恨我,便不想和我在一起,这个理由并不能说服我。”


    没有了金丝眼镜的缓冲,Lennart的凌厉五官一览无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对于Lennart来说,他曾经恨的人他已尽数报复回去,他曾经恨的事,现在早已习以为常,成了他骨肉的一部分,他甚至能笑着对许玫卖弄。


    他绝不会避开憎恨的人与物,要么战胜,要么习惯。


    所以,他不会任由许玫逃避。


    要么战胜他,要么习惯他。


    盯着眼前的Lennart,许玫嗅到了危险气息。


    她转身,想逃。


    晚了。


    太晚了。


    她被Lennart迅速抓住纤细白皙的手腕,并拦腰横抱。


    未知处境,以及Lennart的存在,让许玫越来越恐惧,她挣扎起来。


    她并非第一次见识到Lennart的力气,她很快意识到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被她抛到脑后的恐怖经历在此刻变得清晰。


    许玫意识到自己接下来还要遭遇什么,她大哭起来。


    “你放开我,放了我好不好?”


    她无助而可怜巴巴地祈求着,却让Lennart的欲望越加强烈。


    许玫很快感受到那熟悉物什的灼热温度,她又羞又惧。


    Lennart抱着许玫穿过走廊,经过一间又一间门,最后,在一道装饰有玫瑰花的门停下,他用脚将门踢开。


    刹那间,许玫顿时闻到浓郁的玫瑰花香,与低缓、淡雅的古琴声。


    许玫从小听古琴,当然听得出这弹的是古琴名曲《流水》,古琴是她熟悉的事物与她母亲息息相关。


    玫瑰见证了她父母爱情,是她最爱的花,对她的意义重大,她的名字都带着“玫”。


    玫瑰、古琴。


    两者都与她对童年乃至青春期时的美好记忆息息相关。


    Lennart要在她最熟悉的两者面前得到许玫。


    他要许玫以后每次看到玫瑰与古琴,甚至只是回忆起二者都能想到Lennart。


    他不要许玫忘记他,他要把自己掺进她美好回忆中,他要她永永远远地记得他,即使死亡,他也要随着她去棺材,永远缠着她。


    生同衾,死同穴。


    Lennart将许玫放在铺满玫瑰的大床上,许玫的头发、四肢全被玫瑰缠上,她整个人仿佛溺于玫瑰。


    玫瑰花香浓郁,玫瑰花瓣触感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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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昂贵唱片机播放的古琴声清晰回荡在整个房间。


    Lennart把门关上。


    窗户被紧紧关着,厚厚的窗帘挡住窗外的景致与光亮,房间里只留着明黄的台灯亮着。


    Lennart脱下自己的衣物,并将许玫的毛衣与裤子都粗暴地脱下。


    在许玫的感知里,他是封闭空间里,除玫瑰花与古琴声外最瞩目的第三个元素,他用粗暴、热烈的动作以及疯狂的占有欲,不断侵略着许玫的感官,将自己同玫瑰、古琴一样烙印于许玫骨骼与血液之中。


    他的意图毫不掩饰,即使单纯如许玫也察觉到了,她崩溃地大哭,挣扎,试图阻止Lennart。


    但,没用。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防线全面溃败,大脑与身体同样赤/裸暴露在他眼前。


    Lennart禁欲了一个月,这次的欲望比上次破戒时更加浓烈。


    许玫全身上下都是他弄出的印记。


    将许玫身心皆禁锢让他觉得无比兴奋。


    一月前,为再次得到许玫装出的款款温柔此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既然绅士面具没办法帮他让许玫再次爱上他,那就没必要继续装了。


    无论许玫爱与不爱他,他都要得到许玫这个人!


    他俩之间的游戏,没完。


    远远没到结束。


    一月前,许玫没法承受Lennart的猛烈,现在她也不能。


    由于感官感知的是她熟知的古琴声与玫瑰花香,许玫的羞耻感比上次以为自己与Lennart的缠绵被人瞧见了更加让她觉得羞耻,更加让她憎恨Lennart。


    恨意战胜了恶意与困意,并将曾经的爱意驱赶得一干二净。


    她清醒地感知Lennart的攻城掠地与自己的羞耻,并且越来越憎恨Lennart。


    当Lennart终于停下动作,将许玫抱在怀里,许玫终于忍不住朝他胳膊狠狠咬去,即使往昔经历告诉她,这招没用。


    Lennart冷白的胳膊渗出鲜血。


    “呵——”


    他笑了,垂眸,宠溺地揉许玫的头,像是在看着一个不乖的小孩。


    他并没有意识到,其实他不用伪装,也能展现出款款温柔。


    “我恨你。”


    许玫仰脸,咬牙切齿道。


    “我知道。”


    Lennart淡定回答。


    “放我走。”


    “不要。”


    Lennart无情拒绝,并让留在许玫身体的物什彰显了存在感。


    真是混蛋!


    许玫在心里骂,神色也毫不遮掩地表现出来。


    骂意味着在乎,Lennart开心于许玫在乎她,他亲了亲许玫脸颊。


    幼稚又变态。


    许玫很反感,她的耐心被磨得一点儿也不剩,她问:“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腻?两个月?三个月?”


    亦或者是一年?两年?


    许玫既愤怒又恐惧,她紧紧盯着Lennart的双眸,想得到Lennart的回答。


    虽然她知道,Lennart的话并没有什么信服力。


    “我们结婚吧。”


    许玫得到了这样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