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交缠

作品:《捡来的娇夫是心机大佬

    接连几幕残杀景象后,他们切换到了平和安宁的城市。宁绥环顾四周的建筑,发现这里居然是建信律师事务所所在的写字楼。


    一袭黑袍的老者匍匐在写字楼旁的暗巷,目光死死钩着匆匆走出写字楼的另一个宁绥。而在距此不远的酒店窗沿上,另一个夷微抱着焚枝长枪,观望着楼下的一举一动。


    “看我的打扮,像是几个月前了,天气还没热起来。”宁绥审视地看向身边的夷微:“你这么早就开始预谋碰瓷我了?”


    “什么话,什么话。”夷微目光躲闪。


    “看来托梦给庞净秋的,应该也是斗良弼。”宁绥没有深究。他拉着夷微,跟梦境中的斗良弼保持着一定距离,一直跟踪至那处废弃工地。狭小昏暗的工人宿舍里,韩士诚被捆成了粽子,嘴巴也被封住,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咽。斗良弼脱去了蔽体的长袍,手持一把铁锹,正在屋中挖坑。他的手脚都布满脓疱,被磨破后的血水顺着铁锹的长杆流下。


    “你造了尊假神像骗我,嗯?”


    韩士诚惊恐地摇头,呜咽声愈发凄惨。


    “真神像在那个老师手里,对吗?”


    见韩士诚不回答,斗良弼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说:


    “我们这一族,生来与人有仇,大多活不过十岁就会被杀,想活下去只好不断更换肉身。”


    他看着韩士诚,咧嘴露出黑黄腐朽的牙齿:“你即将是我换的第三具肉身,但愿是最后一具。”


    宁绥的火气又窜了上来,转过身抬腿欲行,周围的场景却剧烈震动起来,他被颠得脚下不稳一个踉跄。二人齐齐抬头望向天边,整个梦境都正在被无尽的黑暗蚕食抹杀。


    “不好,外面出事了!”


    “手给我,我带你出去。”夷微面色一沉。他把宁绥拉进怀里,将身一转,变作冲霄的流星。巨大的风压让宁绥完全睁不开眼睛,半迷半醒间,天边的光亮在急剧收缩,好似被倾塌的山体渐渐掩埋。


    再醒来时,宁绥头脑昏沉了许久才回过神。他迅速冲进教授的卧室,夷微抱臂站在房内,床上是脸色发紫的教授和他已经昏厥的妻子,教授下颌有明显的勒痕。


    夷微挑了挑眉:“睡得好吗?”


    “他们……”


    “就差一点。”夷微面色凝重。


    “差一点什么?”


    “我的意思是,差一点他就死了。”夷微见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笑着摸了摸他的后脑,“给医院打电话吧,喊他们来救人。”


    所幸两人都并无大碍。宁绥和夷微帮着医护忙前忙后,把教授夫妻送上救护车,宁绥两手叉腰,长出一口气:


    “这一次……算是破了斗良弼的阵吗?”


    他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夷微也不无忧虑:“他大概还有后手。”


    至少现在救下了两条人命,心境比起最开始的茫然无措,总还是轻松了许多。宁绥勾住夷微的肩膀:“走吧,我饿了。刚刚在梦里有个小孩在吃烤玉米,我也想吃。”


    “你居然观察得这么细?”夷微失笑。


    虽然已经立秋,炎夏的余威仍未完全退去,空气里还是弥漫着潮热的闷感,只有不时吹来的晚风能稍微缓解。烧烤店室内的座位已经占满,宁绥只好在室外挑了个能吹到空调的空桌,坐下来点单。


    “这家的烤牛蛙好吃的,我大学时经常跟舍友一起来吃——因为老板会给我们学校的学生打折,你尝尝。”


    “我不吃,我怕它在嘴里蹬我。”夷微看着菜单上牛蛙矫健丰硕的身姿,唯恐避之不及。


    “你不吃我吃。”宁绥嗤笑一声,“喝点吗?”


    上次酒后的阴影似乎依旧笼罩在夷微心间,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把问题抛了回去:“随你。”


    “那我来两瓶啤的。”


    夷微却又谨慎地出言阻拦:“你喝酒上脸,还是少喝一点吧?”


    宁绥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苦笑:“你害怕了?”


    “害怕……我有什么好害怕的?”夷微偏过头,赌气也似地说,“那我也要。”


    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正中下怀,但宁绥心里却没那么得意,反倒有一种空落落的酸涩。他并不喜欢醉后那种失控的感觉,他习惯了一切都尽在掌握,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总有些事,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


    比如他的心。


    “算了。”他改了主意,“还是喝饮料吧。”


    心事重重下,连烧烤都变得索然无味。他将杯中饮料一饮而尽,说:


    “还是年轻的时候纯粹,那时宿舍四个人出来吃饭,省十块钱都能开心一晚上。”


    夷微沉默了一会儿,说:“有点羡慕你的同学。”


    “羡慕他们干什么?”


    “因为他们见过你最纯粹最青春的样子,而我错过太多了。”夷微故作轻松地笑笑,“以后可能也补不上了。”


    “其实我上大学的时候就是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宁绥毫不留情地掐灭他的幻想,“他们都嫌我性子太闷、太直、不懂变通。后来走上工作岗位后,带教律师也为此骂过我,我那天晚上一个人喝到凌晨三点,然后痛定思痛,下决心以后要做一个圆滑自私的坏蛋。”


    他泄气地把杯子放回桌上:“结果你也看见了,失败了,我做不到,所以大家都不喜欢我。”


    “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在这个社会,不学着八面玲珑一点,就是找不到出路。”


    “我问,谁说不喜欢你呢?”


    闻言,宁绥愣了一下,心里开始遐想夷微接下来可能会说的话。可他也知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自己不是没脸没皮的人,没有回应的主动是会累的。


    如果真的想承认,他早就承认了,不是吗?


    “呵,我猜的。”宁绥耸耸肩,没有允许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还是不甘心吧,宁绥。”他想。


    二人各怀心事,晚饭吃得兴致寥寥,开车回家的路上也始终无言。宁绥把车停进车位,刚打开车门,便听夷微闷闷地说:


    “安全带卡住了。”


    “卡住了?”


    宁绥俯身过去查看,却被夷微揽住腰,托起来跨坐在他腿上。骤然拉近距离,宁绥的脸立刻涨红,眼神不自在地定格在窗外。


    “看着我。”


    宁绥强装镇定,与他对视。


    “你是不是想听我说什么?”


    “没有。”


    夷微低头思忖着,末了,他抬眼直勾勾地凝望着宁绥,眼中全无笑意。


    “……我喜欢你。”


    仿佛是怕宁绥没有听进耳朵里,他将下巴搁在宁绥的肩膀上,又重复了一遍:“阿绥,我喜欢你。”


    “胡说八道。”宁绥忽然慌乱起来,用力推开他,“你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吗?”


    比起愤怒、委屈,宁绥更多的是恐惧。当这句话真真切切地落在他面前时,他反而想退却了。可惜夷微的双臂紧紧箍着他的腰,根本不给他逃离的机会,两人的气息和温度都慢慢交缠在一起。


    夷微的手从西装外套底端探进来,隔着轻薄的衬衫布料从下到上摩挲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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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椎:


    “别动——我刚刚吻你的时候,你其实根本没睡着吧?”


    “我……”宁绥有点气急败坏,“你占我便宜还有理了?”


    “你看上去不像是被占便宜的样子。”夷微语气带笑,神情却极为认真,“阿绥,我从来不觉得‘喜欢’是一件龌龊的事,尤其是你喜欢我这件事,我很荣幸,很开心。”


    “那你为什么——”


    “我觉得自己配不上。”夷微的声音沉了下去,“你带给了我安定优渥的生活,给了我一个遮风挡雨的家,可我能带给你什么呢?我一没有知识,二没有技能,只能在家里坐吃山空,每次听你跟客户聊那些现实话题,我都特别心虚。”


    他窘迫地看向另一边,宁绥捧着他的脸:“我又没找你要过什么。”


    夷微回避着他的注视,转而问:“知道我为什么不肯继续神识传音吗?”


    “为什么?”


    “因为你我神识相通之后,会渐渐共感。我能感受到你的疲惫、你的痛苦,同理,你也会被我的心意影响。换句话说,你有多喜欢我,就说明我有多喜欢你。”


    宁绥用了半分钟才品出他话里的含义:“我就知道不对劲!那天晚上是你的问题!”


    “都是我的问题吗?可从头到尾越界的好像都不是我吧?”夷微把脸贴在宁绥的胸口,聆听着他的心跳,“我承认,我不擅长伪装,在喜欢的人面前一点都藏不住。独守蠡罗山的寂寞时光,都没让我如此难以忍受,你做到了。你的每一分示好,都会让我更直接地面对自己的欲望——感觉自己真的像个禽兽一样。”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确实跟踪了你很久。或许因为你是修行之人,身上的气息跟其他人都不一样,你很干净,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每天看着你上下班,看你忙得焦头烂额还要对所有人微笑,看你一个人收拾生活的烂摊子。我那时就在想,你会不会觉得很累?愿不愿意容纳一个同样孤独无依的我?”


    “……现在想想,可能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动心了吧。”


    “夷微。”宁绥的手指绞缠着他的发带,“如果你不在乎,那我们……试一试?”


    “好。”


    夷微放软了语气,撒娇一样地请求:“阿绥,我也想听你说那句话。”


    宁绥笑吟吟地装傻充愣:“哪句话?”


    “就是那句话嘛,我都说了,你……”夷微急得语无伦次,“说你也喜欢我,我想听。”


    宁绥挣开他的怀抱,眼疾手快打开车门钻了出去。夷微追出来,却扑了个空,双手抱胸,倚着车门看他跑远。


    “你该招供的都还没招干净呢。”宁绥心中暗道。


    *


    是夜,圆月高悬,月光如洗,夜鸟啼鸣。


    一袭绯衣穿梭于楼宇之间,似在奔逃。他的身后,一个黑袍人紧追不舍。绯衣人一脚踏在不牢固的房檐上,几乎要跌落下去,奔逃的脚步也为之一顿,被黑袍人抓住时机一把钳制住。


    “你最好留我一条命。”祈喘着粗气,压低了声音,“我手上有你想要的东西。”


    他摊开手,鬼傩之眼出现在掌心。


    “这枚眼睛,现在只有我和瞽能驱动,那个凡人小家伙暂时还做不到。而且,有关吾主的一切,溯光和重明都不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


    斗良弼两眼冒着冷冷的光,狐疑地投在祈手上。祈将鬼傩之眼贴在心口,只消片刻,那枚眼睛便浮现出耀目的光亮,光亮顺着祈的手臂向上攀附,竟拂去了他旧伤上层出不穷的冰晶。


    “相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