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状况百出

作品:《反派前夫的白月光

    “沈二小姐,这就准备走了?”


    内室歇了动静,王宗瑞随意披件外衫出来,额头还溢着汗丝,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打量猎物般盯着她看:“若未猜错,你也有事求我?”


    那种眼神令阮舒窈莫名恐惧,急忙掩下视线:“见过王大人。”


    见她耳垂泛红,眸光匿有羞涩,王宗瑞断定,她发现了内室之事,可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该知晓这些才是,心中燃起一丝兴致:“你比你姐姐,更容易害羞。”


    “请问王大人,可否告知我,阿姊去了何处?”阮舒窈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啊!”王宗瑞荡开一抹笑意:“你阿姊,没有告诉你吗?”


    内室里传来一声轻闷,阮舒窈心惊肉跳微微俯身:“打扰王大人了,姝妍告退。”


    “打扰了我什么?”王宗瑞挑眉。


    悱糜气息愈发怪异,阮舒窈指尖陷入掌心,强自镇定。


    看着她下意识的动作,王宗瑞唇边笑意更盛:“我想起来了,你阿姊,好像是说,崔侍郎被毒蛇所伤,为了救他什么都愿意做,会不会是去了崔府。”


    若是去崔府,阿姊换马车做什么?


    阮舒窈隐隐觉得,事情并非表面看到的这般简单,心里想着快些离开,面上恭顺道:“多谢王大人。”


    “不忙着谢。”王宗瑞看她的眼神愈发复杂起来。


    阮舒窈莫名惧他,后退几步匆匆跑了出去。


    刚到崔府,瞧见沈初冉从一辆陌生马车下来,行近些才看清,她衣衫凌乱,手里攥着一个小口玉瓶,面颊勒印出血痕。


    她让阮舒窈拿些碎银子给马夫,矗立良久,呆呆望着崔府门楣。


    阮舒窈照做,随即手心一凉,玉色药瓶塞入她指尖。


    “阿姊。”她不敢问沈初冉怎么了,这模样她再熟悉不过。联想起丞相府里的事情,恍然觉得,自己竟如此蠢笨。


    沈初冉双眸通红,哽咽道:“救崔颢。”


    她求来的药,并不是金身丹,只能暂时压制住蛇毒。


    她甚至不敢对阮舒窈说,王宗瑞这个禽兽,有多么的不是人。


    贵为沈府嫡女,沈初冉以为整个北国,没人敢碰她。


    可正因为她是沈府嫡女,发生这种事,她把沈府颜面摆在了自己前面,她不敢说。


    终究是她,低估了人性的恶。


    王宗瑞说,蛇毒难清,需多次服药,让沈初冉每隔三日去见他一次,他高兴了,自然会赐解药。他倒不是真的喜欢沈初冉,他只是喜欢拒绝过他的人跪地求饶。就像原配孙氏,是个不讨喜的性子,嫁入丞相府两三年,就得了没有自知之明的病,死的很快。


    沈王两家素有嫌隙,王宗瑞请旨,求娶沈府嫡女做续弦,和睦朝臣关系,自道是与沈家冰释前嫌。圣旨还未下来,沈慕时即刻上奏,道沈初冉已心有所属。为此私下去过丞相府,特意说明。


    王宗瑞面上并未反驳,只让沈慕时回去问他妹妹心意。好似笃定沈初冉非他不嫁。


    沈初冉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谁也不见。


    沈府上下急的跳脚,除了阮舒窈,都以为她是在为崔侍郎担忧。


    沈慕时有一堆麻烦事要处理,也就没往更坏的地方去想。


    阮舒窈向来不喜与人结怨,却最见不得阿姊受辱,阿姊明媚纯良,像是骄阳下洁白的云朵,污泥不该沾到她身上。


    秋狝状况百出,为了皇子公主的安全着想,围猎提前结束,沈慕时也要因此受罚。


    往日喧嚣的街道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无数百姓跪在道路两旁,阮舒窈远远望着皇家车撵行过,她希望可以见到燕宁。


    车马如长龙,过去良久,阮舒窈才察觉双腿有些麻木,试着走了几步,脚掌密密麻麻的难受。


    “让开。”一道粗冽嗓音从身后传来。


    青石板路面隐隐震动,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空中,阮舒窈转身望去,巍峨身躯遮天蔽日般跑来,速度之快,战马难追。


    “天鹏?”阮舒窈压下嗓子轻唤了声,未及反应就被他一掌揽了过去。


    城楼高耸,阡陌纵横,阮舒窈被他夹在臂下,到处乱窜。


    她胃里翻江倒海,拼命拍打天鹏的手臂试图让他停下来。


    二人躲进堆满废墟的破庙里,天鹏满脸紧张:“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很不安全。”


    阮舒窈静下心深深吸气,她可是好不容才避开随从,如果没有遇到天鹏,她早回去了,讪讪笑道:“暂且无碍,暂且无碍。为什么有官兵追你,你来北国做什么?”


    天鹏耷拉下眼眸:“我刚到北国,不过是看了一眼皇家仪仗,北国人蛮不讲理,说我冲撞了公主,非要擒住我。”


    阮舒窈狐疑的望向他,天鹏身躯庞大,人群中最是打眼,如果他老实恭敬,应当不至于惹祸。


    他屈身瘫坐在地上,平视阮舒窈:“这云州城中有我的仇人,等我揪出来,一个个的剐了。”


    阮舒窈侧目,心想,他的仇人还真是,遍布天下啊!


    “破庙里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屋外雄赳赳的声音,格外耳熟,阮舒窈微微蹙眉,指向与天鹏同样高大的佛像,细声道:“你藏好别出来,我去引开他们。”


    天鹏扭动脑袋,举起大刀扛上肩头,学着她的模样小声道:“你藏好别出来,我去把他们剁成肉泥。”


    阮舒窈立即拦住他:“外面的人,也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们打架。”


    天鹏凝视着漂亮小巧的阮舒窈,一时不知如何抉择。


    阮舒窈对上他凶狠又憨厚的目光,脑海里锋回电转。


    在天厥时,燕宁故意使李修臣落马,害他下地走路都有困难,同样的招数,为什么不能用在王宗瑞身上。先前天鹏说欠自己的,既然赶巧遇上,那就让他还了吧,招了招手,示意天鹏凑近些。


    天鹏蹲下身躯,泉水般温柔的声音流入耳窝:“丞相府的王宗瑞,得罪过我,方便的话帮我揍他一顿,让他下不了床就行,首要保证你自己的安全。明日,我们还在破庙会合。”


    “不能打死他?”


    “不能。”杀人可是要偿命的,阮舒窈不想天鹏为她背负人命。


    “再不出来,本将军要放箭了。”破庙外陈夙拉满弓弦。


    阮舒窈推开破旧庙门,眼前弯弓搭箭的射手们围了一排。


    沈夙看见是她,神情闪过一丝不耐,却还是飞速奔上前去:“怎么是你?”


    *


    翌日,阮舒窈到破庙赴约,从辰时等到日暮不见天鹏身影。


    天鹏武功高强,阮舒窈没有想到过,他会出事。


    内心自责又害怕,派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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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厮说,王宗瑞今日未曾出府,也未听说过其他动静。


    前脚刚回府,主母专程把她叫到跟前,嘱咐她近期不要出门,说是城中出了怪事,好多未出阁的姑娘离奇失踪。


    官府的人已经在查了,却找不出蛛丝马迹。


    阮舒窈想起前日路上遇到的那个满身鲜血的女子,看穿戴打扮不似北国人,也不知官府是如何定案,心下隐隐不安。


    主母邀她一同去看沈初冉,在门外好说歹说,屋里的人就是不肯开门。


    沈初冉心里乱成一团,明日就到了去见王宗瑞的日子,她恨不得与那禽兽同归于尽,可是崔颢的命,还握在那禽兽手上,就算告诉兄长,按兄长的脾气怕是要带兵杀去丞相府,相府王家在北国根深蒂固,到头来再诬陷兄长谋反,正合了歹人心意。


    沈初冉抹着泪,心里满是绝望,这两日自己如此反常,明日想要出府怕是不易,如果让姝妍帮忙,也许会简单些。


    可姝妍不谙世事,这些腌臜如何对她说得出口。


    “阿姊,我有话想对你说,你开开门罢。”


    门打开,只许阮舒窈一人进去。


    屋内烛光微弱,沈初冉憔悴的让人心疼。


    阮舒窈提出让兄长为崔侍郎请旨,请丞相府献出金身丹,救同僚一命。如果天家出面,丞相府总不好推辞。


    沈初冉情绪激动,哭成泪人趴在她身上,只说来不及:“兄长定然也想救崔颢的,他许是早就想尽办法了。就算天家有意偏袒崔颢,丞相府故意拖延又能如何?若明日崔颢不服解药,还是会死。此次秋狝,皇子殿下任命兄长负责,结果闹出这么多乱子,殿下指不定怎样生气呢。还未治罪,已是殿下宽厚。”


    阮舒窈心里同样难受,细问才知,这种蛇毒需多次服药。王宗瑞逼迫阿姊每隔三天去见他一次,纵然阿姊未明说,可王宗瑞能安什么好心。


    “姝妍,你一定要离王宗瑞远远的,他是一个恶魔。”沈初冉回想起自己被王宗瑞绑在内室,他还让小厮带姝妍进去,当时只相隔一个屏风,沈初冉感觉自己快要疯掉。


    阮舒窈从她萎靡神情中猜出一二,生怕被她看到眼中泪珠,转身端来一盏清茶:“阿姊喝些茶水。”


    沈初冉一直处于惊魂未定中,嘴唇早已干裂,她颤颤巍巍抬起手指,茶水润过刀割般的喉咙,身体稍微好受些。


    阮舒窈又哄她吃些素粥,说自己以前在村里,也见人被蛇咬过,修养些时日,不会真的死人,阿姊不要担心。在一句句温声安抚中,沈初冉渐渐睡去。


    *


    苍苍一碧,天空浮白,万道霞光倾洒而下,参差云层水墨相衔。


    寺辅街。


    女子头戴帷帽,纤柔身影上了辆栗色马车,马车行的极快,弯弯绕绕走耳门又进了丞相府。


    小厮领女子朝偏僻后院行去,大约行了小半个时辰,出现一堵高墙,小厮立在墙外,示意她走偏门进去。


    望着门上铁链,女子顿感毛骨悚然。硬着头皮往里行去,门后是一座石山,山洞里传出悠扬琴音。


    再往里走,洞中别有一番天地,玉色美人榻上,王宗瑞正闭目养神。


    琴音出自一位蒙眼男子,他手指修长,只专注于指尖琴弦。


    王宗瑞意松神散,掀起眼帘望她。


    “沈小姐,来的如此之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