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夏油be线(六)
作品:《【咒回】各种短篇if》 这是被囚禁的第七天。
在这幽闭的空间中,时间流逝变得模糊。夏油杰只能依靠房间内灯光的明灭和自身的睡眠情况,勉强计算日子的更迭。
这几天,原本空旷的房间已彻底变了样。
为了防止夏油杰无聊,海月遥断断续续往里添置了不少东西:零食、书籍、游戏……当然,没有任何可能帮助他与外界联系的工具,也没有锋利的物品可做武器。
若非脖子上拴着铁链,以及头顶那一直闪着红光的监控,夏油杰几乎要以为这是为他布置的新家。
他的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制在房间及紧邻的卫生间内。至少在他的争取下,那个控制欲极强的家伙没有在卫生间安装监控,为他保留了极其微弱的隐私。
海月遥遵守了她的承诺,每天都会来短暂“探望”他,尽管每次都戴着橡胶手套,检查他是否真的吃了药。为避免消耗她的信任,夏油杰每次都切实吞下去。
除了第一次服药反应强烈,后续的剂量相对温和。服药后,他会感到无力,偶尔脑袋昏沉,但影响不大。
只有吃了药,并经她仔细检查后,脖子上的锁链才会放松,手脚上的枷锁也会解开。
当然,夏油杰也会付出他的“劳动”,他甚至会胆大地伸出舌头,等海月遥反问他时,就笑着说这是“额外的回报”。
在这之后,他能短暂地自由活动,海月遥也会陪他一段时间,偶尔提及外界的情况。
……
“……杰已经被通缉了。”海月遥今天并未急着给他喂药,而是垂着眼睫,一手轻轻摩挲着夏油杰的耳垂,低声说道。
“夏油杰,根据咒术规定第9条,将其定性为诅咒师,处以死刑。”
她漠然地读出咒术界的判决。
“诅咒师……”夏油杰重复这三个字,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谁能想到,逃窜中的特级诅咒师,现在会被关在这里?”
他仰起头,颈项间泛着金属光泽的枷锁愈发显眼,象征着他如今的糟糕处境。
“看吧,夏油杰还戴着这个呢。”或许是被关得太久,或许是药物的影响,他偶尔情绪失控,会反讽海月遥几句。
这也让他的修长颈线更加清晰,纤薄皮肤下,脆弱而富有生命力的血管隐约可见。
海月遥蹲在他两腿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片刻,最终顺从内心,抚上他的脖颈。她一点点收紧手指,虎口抵在他的动脉上。
夏油杰感觉呼吸变得困难,像是嗓子里被塞了块湿哒哒的海绵,又或者是被保鲜膜厚厚地包住口鼻。
可他似乎并没有为之困扰。
他原本屈起的腿紧紧扣住,夹住她的腰,将她拉近自己。
海月遥没有反抗,顺着他的力量,一手撑在夏油杰身侧,扣住他脖颈的手也缓缓放松。
夏油杰这才得以喘息。他咳嗽几声,双腿更紧地圈在她腰侧,即便手被后铐住,也能暂时拉住她。
“怎么了?想杀了我吗?”
他抬头望向她,眼中笑意盈盈,深紫的眼眸中流露出别样的风情。说话间,尾音还勾着笑意,丝丝缕缕地钻入她耳中,有些发痒,像是被一只狐狸漫不经心地用柔软的尾巴轻轻拂过脸侧。
“杀了诅咒师夏油杰,带着他的尸体,交给高专?”
“0。”海月遥别开眼,“我不会那么做的。”
“那你究竟想做什么?”他仰起头,几乎要吻上她的唇,却被碍事的锁链阻挡。“明明不认同我的道路,却又对高专的通缉令无动于衷。”
她想做什么?
她想废掉他。
实际上,就在夜蛾正道宣布夏油杰的判决之后,海月遥前往了那个村子。
村子已沦为废墟。
焦黑的建筑如同被烈火噬咬过的残骸,散落一地。角落里,深褐色的血迹斑驳可见。灰黑的土地上,干枯的树枝扭曲缠绕,仿佛无数在绝望中挣扎的人类身影,争先恐后地向前伸展,试图逃离这片死寂,向那遥远而微弱的阳光求救。
海月遥的五感异常敏锐,几乎能在脑海中重现夏油杰屠杀的全过程。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脑海中复刻的夏油杰的站位上,冷眼扫视着四周。
那场火并未烧尽所有痕迹。
那些保持着挣扎姿态逝去的人类,面容扭曲,焦褐色的皮肤紧贴骨架,碳化的血肉脆弱不堪,关节处戳出的白骨森然,如同地狱伸出的利爪,令人不寒而栗。
原来是这样。
她平静地想着。
“锄强扶弱,弱者生存,是这个社会应有的常态。我的力量是为了保护普通人才存在的。”
她还记得夏油杰以前对她说过的话。
现在只觉得可笑荒诞。
他背叛了自己。
因此,当海月遥掐住他脖子时,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一个念头:
废掉他。
就像以前对待其他诅咒师那样。
说实话,咒术界的通缉她根本不在乎,她有至少三种方法让这不会影响夏油杰。
但既然杰如此看重术师的身份,为此走到这一步,甚至不惜屠杀村民、杀害父母、抛弃十多年的羁绊……
那她也可以不顾一切,彻彻底底地……
——摧毁他。
可是……
她一手捧起夏油杰的脸,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眼下的青黑。在高专时,他就已消瘦不少;而被囚禁的这几天,他更是清减了几分。眉弓凸起,眼窝深邃,颧骨的形状也愈发明显。
她的青梅竹马是一个必须从外界寻求意义才能活下去的笨蛋。
如果他现在选择的路被彻底摧毁,没了精神支撑,他还能好好地活下去吗?
特级、诅咒师……这些词在她心底掀不起任何波澜。她看向夏油杰时,总能看到一只扑火的飞蛾,看到当年那个说要救所有人的笨蛋。
但她也能看见倒在他脚下的尸体。
想废掉他,又想保护他,这些心情交织在一起,拧成一股纷乱的绳。
咚。
咚。
咚。
她的心跳逐渐加速。
手下的力度不断加大。
她感到手下的人身体瞬间僵硬,肌肉紧绷后又缓缓放松。
他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脖子上青筋暴起,唾液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滑落。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反抗。
海月遥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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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住他脖子的手。
“咳、咳咳,不打算……杀了我吗?”
夏油杰咳嗽着,声音沙哑,呼吸短促。可他的笑容却愈发艳丽,如同色彩斑斓的毒蛇,嘶嘶地吐着信子。他的腿紧紧缠住她的腰,阻止她起身,就像蛇缠绕着猎物。
“遥,咳、不打算杀了我吗?”他再次问道。“你明明很生气吧?”
他故意火上浇油,语气轻佻。
“那杰为什么还要挑衅我?”海月遥反问道。
“毕竟,小遥现在已经不想杀我了吧?”夏油杰笑着转过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脖颈,苍白的肌肤泛起一层湿润的光泽。
海月遥和他不同。夏油杰无比清楚。
她不会因他的几句言语就轻易动摇。刚刚她松开手,就意味着她已经放弃了杀意。这是她的决定,不容更改。
冷酷的,严厉的,无可动摇的理性。
而夏油杰,却偏偏喜欢她的这一点。
如果和他遇到一样的事情,她也不会像自己这般崩溃,而是保持那副冰冷的表情,继续她的生活。
身为咒术师,他们总会遇到这样的事。
她这样就很好。
但他也不喜欢这一点。
无论他如何表现,她总是那副平静的模样。无论是他告诉她自己屠村的事,还是他被她锁在这里的时候……
有时候她会同他说笑,但更多时候只是坐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么,视线游离着,没有落点。
于是,夏油杰开始挑衅她。
无论是快乐还是愤怒,至少这样能让她看向自己。
“如果死在小遥手上,我也觉得不错。”
夏油杰这样说道。
看向他。
看向他。
看向他。
至少这段时间,她只能看向他。
海月遥垂着眼,低头看着他,原本放下的手,又漫不经心地摩挲着他的脖颈,抚过被她掐出来的醒目指痕。
“杰,已经不想活了吗?”
“哈哈,还是想的。”
“可是你刚刚没有反抗。”
“因为是你的决定。”
夏油杰低声笑着,却因喉咙肿痛而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咳得弯下了腰,咳到眼底泛起水光。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他抬起头,莹润的紫眸紧紧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如果非要死的话,我希望是由你来动手。”
“……这是杰的愿望吗?”
“哈哈,勉强算吧。”
“……”
海月遥沉默,跪直身子,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她的黑发滑落,与他的黑发交织在一起。
她挡住了他全部的光,全然占据着他所有的视线。幽深的蓝瞳像是无尽的海,拉着夏油杰直直沉入。
尽管被她环抱住脖颈,夏油杰却很难感受不到她的存在。纤薄的身形,苍白的肌肤,和冰冷的怀抱,汇合在一起,如同幻影般缥缈,又似指缝间流逝的水流。
直到她温软的唇落在他的额间,这份温度才变得真切。
“不用担心,我不会让那一天到来的。”
她冷淡地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