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海棠林
作品:《隋唐业》 褚遂良感叹道:“张某乃一介文人,自然是心仪江都,江南水乡的温情、彩舟画舫的繁华,皆是缠住我等文人士子的绮梦啊!”
李世民道:“江都乃大运河途经之处,商贾云集,确实繁荣;相较长安、洛阳,又很有江南风情,确实是好地方。”说着,眼神飘向杨韵仪,漫不经心地问道:“公主喜欢哪里?”
杨韵仪捋了捋耳边的垂发,道:“东都洛阳。”她接着说:“洛阳为百年古都,底蕴深厚,到处是琼楼玉宇,美丽非常,我最喜欢曹植的《洛阳女儿行》,‘昔去雪如花,今来花似雪’,无论是冬天还是夏天,洛阳都是那么美。”说着,思绪神往了起来。
李世民听她说完,道:“我则更喜欢长安城的庄重古朴、气势浩然。”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倒好像是故意噎人一样。自隋朝建立以来,长安就改名为大兴,他不知是说惯了还是故意的,偏偏要说长安。
李世民刚要接着说下去,一个男子便上前说道:“说到大兴,由于家父奉旨驻守大兴城的原因,我倒是长居大兴。”此人面无表情,声音沉稳,一身少将之气。
李世民看向来人,确认了自己并不认识他,心下正疑惑,杨韵仪便出声道:“弘时?”
阴弘时拱手道:“公主。”
阴弘时乃楼烦太守阴世师之嫡长子,阴家在北魏之时便威名显赫,世代屡出大将。到阴世师这一代,阴家获得了杨广的全面信任,杨广多次赞赏阴世师“性情敦厚,忠心不二。”而阴弘时本人也颇有武艺,且忠厚正直,不近女色,深得萧后的青睐。
阴弘时安静地立在杨韵仪身后,未再向李世民做自我介绍,就好像是刚才那一句话是故意堵他一样。
李世民并不生气,向阴弘时拱手道:“想必郎君是阴将军之子了,在下李世民。”
阴弘时也向他拱了拱手,没有作声。
褚遂良在一边当自己是透明人,低头看着地板。
杨暮绯看了看阴弘时,又看向李世民,纯情温驯的脸上微微起了些波澜,她正思索着如何打圆场,长孙无忌便上前开口道:“见过公主。见过弘时兄、遂良兄。方才听你们说道洛阳,正巧我祖籍就在洛阳,对洛阳颇为熟悉,世民之前去洛阳,还是我招待的。公主若是最爱洛阳,却不居洛阳,确实有些遗憾,但好在江都离洛阳不远,可以经常去看看。”
长孙无忌和李道玄刚才也为杨韵仪的身份惊讶了好一会儿,李道玄一直想过来在仔细确认一下,现在才得到机会。而长孙无忌则是表现的更为不屑,若不是李世民过来,他才不会再跟杨韵仪说上话,刚才这一番话,不过是他看李世民被冷落,出言暖场而已。
在醉仙赌坊里杨韵仪就对长孙无忌没有好感,他话说的越好听,她越觉得刺耳,于是只是面上应承道:“确实如此。”
罗艺目空一切,出言讥讽道:“无论是洛阳还是江都,都是皇家的地方,公主自然是想去便去,也只有公主和世家贵族,才能享受到大都市的华贵,寒门小族,想必是想象不出的。”
这话有意无意地指向长孙无忌,长孙无忌他乃右骁卫将军长孙晟之子,长孙晟虽在处理与突厥的关系上建有功业,但长孙家自古就不是世家大族,再加上他英年早逝,长孙家也就更为低微了。长孙无忌为继室高夫人所出,自父亲去世后,便与妹妹一同被长孙晟原配夫人的儿子赶出家门,一直寄养在舅舅高士廉家中,因这件事,他心思格外敏感,更为讨厌别人说他家世低微。
此时他面有不豫,极力隐忍着心中的愤怒,李世民一手护住他,对着罗艺说道:“敢问罗兄又是出自何门?世民怎么没有听说过?罗兄如此出言不逊,即使是出身名门,恐怕也不能让人高看一眼。”
罗艺愤怒地看着他,但自己门第在李世民面前确实不够看的,自己也没有其他可以打压他的底气,因此只能自己咽下这口窝囊气。
杨韵仪被他们吵的头疼,拿手扶了扶额头,阴弘时见状,冷声说道:“你们且在这里喧哗吵闹,公主累了,先去休息。”
杨韵仪也正有此意,感激地看了眼阴弘时,向众人行了个叉手礼,道了句“各位尽兴,我小睡一会儿再来。”便提着裙边向外走了。
李道玄刚才一直在看戏,看到美女姐姐走了,失望地叹了口气,又看向李世民,只见他二哥正闭着眼看天,又极快地抹了一把脸,回到座位上喝闷酒了。
杨暮绯的视线一直跟随着李世民,眉宇间一派淡然的天真与懵懂。
杨韵仪却并没有回去歇息,而是自己一个人到海棠林里转悠,渐渐走进花海深处。她越往里走,这海棠林就越清幽宁静,一阵风吹来,些许海棠花瓣簌簌落到她身上,她抬起手接过粉嫩的花瓣,驻足看了起来。
突然,后方传来了树枝拂开声,她便当即呵道:“是谁?!”
那人便停了下来,对她说道:“回头看看。”
听到这声音,杨韵仪立即愣住,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望向李世民。
原来李世民喝了几杯闷酒后,便走出宫来醒酒,恰好在这海棠林碰上了她。
李世民低眉浅笑,道:“没想到你是公主。”
她又想起自己隐瞒身份的时,眨了眨眼,低头道:“你不是在怪我吧,我只是,有些......”
“我知道。”他打断了她的话,“我只是有些惊讶。不止惊讶于你是公主,还惊讶于你的......海棠折腰舞,是吗?百年难得一见。”
杨韵仪有些脸红:“谢谢。”
李世民挠了挠头,道:“刚才的事,你别放在心里去。”
杨韵仪看了眼海棠花,道:“什么事啊?刚才发生的事可多着呢。再说了,刚才大家不是聊的很愉快吗?”
她面上笑容灿烂,阳光闪闪,映地她的妆容愈发明媚。海棠花已全部盛开,呈现出点点的淡粉色,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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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是一簇,百簇千簇是一树,远看点点簇簇,树树相连,淡粉纷飞,绵延不绝,俩人便在在一片淡粉色中相对而立,不近不远,宛若仙境中的一对壁人。
“是很愉快。”
杨韵仪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就这样不近不远地站着,良久,杨韵仪才道:“不早了,该回去了。”
“好。”
随后,俩人便分道而行,回到宴席之上。
此时,宴会已经接近尾声,重头戏也该搬出来了。杨广假寐了一会儿,积蓄了精神,道:“酒过三巡、朕已经有些不胜疲倦,今日你们尽兴、朕也高兴,前些日子,朕一一召见你们述职,好的、不好的,朕都知道,做的好的,朕不能不赏,做的不好的,朕也不能不罚,王越,宣旨吧。”
王越道:“嗻。”随即面向众人,展开明黄色的卷轴,宣道:“朕惟治化之隆,端赖群才之协济;官阶之进,必资贤能之擢升。兹有朕之臣子,才德兼备,政绩卓著,实心任事,克勤克俭,朕甚嘉之。
今特诏任李渊为山西河东慰抚大使、太原留守、晋阳宫监;任副留守王威和高君雅为太原副留守;任来护儿为雁门太守;任王世充为江都宫监......任宇文化及为少兼......
以昭其贤,以励百官。望其益加勉励,恪守职责,勿负朕望,以成国家之大事,以保百姓之安宁。
钦此。”
众人跪地接旨,以谢皇恩。
此道圣旨,名为任职之旨,实为升任、转任和罢免兼备之旨,其中变动之大不得不令人咋舌,如李渊由荥阳留守转任为山西河东慰抚大使、太原留守、晋阳宫监,原太原留守转任为泉州太守。而这山西河东抚慰大使,却并非正式官制,之前也未曾听说过,想必是皇帝为统一管理山西事务而特设的一职事官,至此,李渊一举成为太原之最高军政长官;而王世充本已是江都丞,现在又兼任江都宫监,这大隋朝此时的实际之都城已尽在王世充手中;南方士族代表之一来护儿升任为雁门留守;而皇帝似乎是忘记刘武周这个人了,并未赐予他新官职。
皇上虽已下旨,但还需吏部后续补齐任命状,加封中书印,才算正式任职。
刘武周虽早已得到消息,但真当这道圣旨宣下来的时候,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居然真的罢免了他的雁门太守之职,并且没再给予他任何官职,堂堂一郡太守,居然一夜之间沦为一介白衣,士可杀不可辱也!他跪在地上,低着头,面目狰狞,十指紧紧扣着地面,心中燃烧着熊熊烈火。
众人皆面面相觑,还没从刚才的降旨之中回过神来,有人内心大喜,有人忧虑、有人低落、有人悲喜交加,个中滋味,千头万绪,的确得回去好好理一理。
颁完旨之后,杨广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道:“今日下午的马球比赛,想来的便来,不想来的就走,朕已经等不及要看看各位的马球本事了。”说完大手一挥,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