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中的宇智波一族陷入了短暂的恐慌与骚乱。


    从清晨宇智波清和下达的第一道命令开始。


    “宇智波是时候迎来一位新世代的领导者了。”


    “三年。”


    “我给这位新族长三年的成长时间。”


    三年后，宇智波需要，也必须学会独行。


    在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宇智波也逐渐冷静下来，是啊，此前从未有一任族长会像清和这样长寿。


    对于忍族来讲，十年一任期的族长才是常态。


    宇智波慕强，当族长不再具有无可质疑的绝对实力时，总有下一代的年轻忍者发起挑战。


    所以第二天清晨，宇智波清和迎来了两位挑战者。


    “我很高兴你们不是徒手而来。”


    熹微的光线中，这颗一天足足有四十八小时的星球旋转到了一个新的自然日。


    身着作战服的宇智波清和看到了两位同样全副武装的后来者。


    这就是宇智波啊。


    如果来的是个恭顺圆滑的老头，清和估计会转头就走的。


    宇智波真一，还有宇智波佐助。


    前者是族内年轻一代的第一人，也是心性手段兼具的六边形战士。


    后者，是族内后来居上，而且难得三观很正的最强。


    值得一提的是，上一个后来居上的最强是宇智波鼬，目前正在努力劳改赎罪中。


    宇智波慕强，对于宇智波佐助这个既得利者他们不乏怨恨，但并不歧视。


    宇智波真一双手抱拳，“请殿下赐教。”


    宇智波佐助面容严肃，“既然是宇智波，自然是以实力说话。”


    清和灿然一笑，从虚空中拔出一柄莹白色的刀，亮如辉夜。


    “就让我见识一下，新世代的你们，有何资格从我手中接过权柄。”


    -


    说是三年，倒也不需要那么久。


    清和扑到樱花树下的小桌边，双手捧着脸，毫不客气地接受了宇智波泉奈的投喂。


    “结束了？”宇智波泉奈细细地扒下橘子上的脉络，再递给眼前的清和猫猫。


    “结束了。”清和叼走黄灿灿的橘肉，翘着脚晃晃。


    不是今天的陪练结束了，是尘埃落地了。


    说起来这个，清和就想吐槽，“明明佐助觉醒的轮回眼技能天手力自带空间传送，结果他本人的空间运算天赋差的离谱，使用技能完完全全靠的是直觉和本能。”


    空间技能用的很好，但举一反三是真的不行。


    而且清和这边的空间系培训是从坐标和数学开始的，哪怕佐助是名副其实的天才，也会为数学和计算头疼。


    宇智波泉奈笑着嘲讽，“不愧是中忍考试笔试要靠作弊的宇智波。”


    清和点点头，第七班里面可能真的只有春野樱不是学渣吧。


    “总之，真一已经能打开空间门，虽然稳定性不够还有人数限制，但至少这套可传承的空间理论算是毕业了。”


    毕竟不能指望宇智波每一代都能开盲盒开到神威，或者觉醒轮回眼还恰恰好是空间系。


    这套空间理论虽然也挑资质，但总比几率虚无缥缈的万花筒要好。


    宇智波泉奈点点手指，“看来这次是我赌赢了，斑哥还没从深渊黑河回来吗。”


    关于下任族长的人选，宇智波泉奈投了宇智波真一的票，宇智波斑压了佐助，清和是评委兼见证人。


    清和翻了个白眼，“是啊，战斗狂宇智波斑一头扎进深渊黑河，就再也捞不上来啦！”


    宇智波泉奈摸着下巴沉思，“既然打赌是我赢了，那作为输家，就让斑哥一个人独守空房吧。”


    宇智波泉奈对清和伸出手，“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清和还趴在桌案上，任由樱木盘旋上她的头发，梳成一个花哨的快要飞到天上的发髻。


    懒洋洋地把手搭在泉奈的手上。


    清和抬眸朝他笑，“你知道的，我总是很难拒绝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是单纯的想要翘班。”


    “前任宇智波族长阁下。”


    宇智波真一的继任典礼清和并没有到场，倒不是如族里传言的那样，这是彻底放权的征兆。


    而是因为虫族内战又打起来了。


    第六席的宇智波清和不解，“这也太频繁了点。”


    虫族内战的本质是一场政治与权利的洗牌。


    在没有鲶鱼搅乱一池浑水的前提下，这场战争在首席存续召开的夜谈后悄无声息地结束了。


    不过清和的排名前进了两位。


    夜谈结束后，存续王座还用着难得欣慰的语气鼓励她再接再厉，看到虫族新生代的朝气，祂实在是感到由衷的喜悦。


    秩序之清和（被战斗狂宇智波斑，鹰派中的鹰派宇智波泉奈带飞）只能尴尬的笑笑。


    第一次打虫族内战的宇智波，那股热情真的是谁都拦不住。


    存续老前辈您在撑撑，新一辈还不够资格扛起大旗。


    她还想再潇洒几年呢。


    于是转头跳进了深渊黑河，再也不想面对几位王座微妙带着欣慰与期待的眼神。


    虫族会在深渊黑河中得到一切。


    清和已经得到了忍界坐标的线索，足以改变世界的权柄与力量。


    随着溯游的进度加深，距离“起源”越来越近，“礼物”也如期而至。


    她隐隐有种预感，这次她或许会有机会完成曾经许下的一个约定。


    乌云沉沉，闷热不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土腥味。


    宇智波清和观望四周，几步跳上树顶，硕大的几颗影岩映入眼帘。


    啊，又是木叶。


    虽然泉奈说过，不能在路边乱捡男人，但眼前这个只能算是男孩吧。


    清和沉默地盯着那明显凹陷的眼眶，心情有些微妙与气忿。


    “既然还有意识的话，就不要装死，一不小心就真死了。”


    察觉到陌生的气息，早已警惕起来的少年突然睁开他仅剩的一只眼。


    绚烂的红色伴随着鲜血，从眼角流下的除了血还有泪。


    万花筒。


    妖异的诅咒之瞳。


    宇智波止水的幻术释放是要先于睁眼这一动作的。


    但失效了。


    如小溪汇入大海，他引以为傲的幻术与瞳力在对视的瞬间被对方吞噬。


    但他没受到任何反噬。


    如大海般的宽阔包容，像是宠溺且无奈的长辈。


    宇智波止水先是震惊于幻术的失效和对方的心慈手软，而后才看到那双繁复妖异的万花筒。


    两层花纹的万花筒写轮眼，从未见过的陌生宇智波。


    比起遇到族人的放松，止水更多的是警惕，“你是谁？村里从未有过白发的宇智波。”


    清和先是伸出了手，属于掌仙术的绿色光芒在手心闪烁。


    “并不是只有木叶才有宇智波啊。”


    宇智波止水没有拒绝这份帮助，但他坚决否认，“不，宇智波一族从来重视血脉亲情，不可能有流落在外还没记录在册的族人。”


    清和突然升起了一点逗小孩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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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


    她含笑看着宇智波止水只剩一只的写轮眼，就算是被治疗着，也维持着万花筒。


    “忘了吗，木叶的第一位叛忍，就出自宇智波。”


    宇智波清和知晓宇智波止水的命运，但她暂时没空给小年轻话疗，曾经的那个止水带给她的爱屋及乌就差不多到这里了。


    宇智波止水睁大了眼睛。


    清和没忍住伸手摸摸这个呆滞的小卷毛，他的伤势好了七八成，已经有力气去摸腿上的苦无了。


    苦无从清和的脸上穿过，如果有实体的话，这会差不多已经血流不止了。


    “作为我的报丧鸟，告诉火影和整个木叶吧。”


    “宇智波斑一脉的人前来木叶寻仇了。”


    宇智波止水，“这不可能...”


    这个时间点，木叶和宇智波的矛盾虽然没有几年后那样不可调和，但也绝对称得上是火药味满满。


    当年宇智波斑离开木叶的时候，整个宇智波没有一个人追随他离开。


    但是现在，那些未曾跟随的宇智波们后悔了。


    事实证明了宇智波斑的远见，又或许是人们总是会不断美化未曾选择的道路。


    族里每每提起政变计划的时候，总绕不开那位史上最强的宇智波。


    宇智波清和的手指按在了宇智波止水的命脉，轻轻摩挲。


    宇智波止水的苦无还插在清和的脸上，如同插入一片空气，但清和的手却真真切切地触及了止水的皮肤。


    “这双眼睛，名为永恒万花筒写轮眼，记下这个花纹吧，你们的三代目火影，肯定能认出来。”


    清和扼住对方的脖子，指着自己的眼睛，凑到宇智波止水面前，强迫他记住这双复仇者的眼睛。


    “毕竟，曾经的他面对这双眼睛，可只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真是丑陋啊。”


    “呵。”


    清和的身影消失了。


    宇智波止水立刻翻身而起，顾不上悲秋伤春，甚至来不及和擦肩而过的宇智波鼬解释。


    他只想冲到火影楼，哪怕被刀架在脖子上也要见到三代目火影。


    这一刻，宇智波与木叶的矛盾，志村团藏的阴谋，猿飞日斩的偏心纵容，乃至整个村子的黑暗都不重要了。


    在名为宇智波斑的威胁下，唯有生存才是第一要务。


    “止水？你怎么来了。”


    猿飞日斩敲着烟枪，看到止水的眼睛才骤然起身，“发生了什么？”


    “自称是宇智波斑后人的白发宇智波宣称要袭击木叶！”


    “她宣称拥有和宇智波斑一样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宇智波止水正要描述那双眼睛的特征。


    一阵飓风袭来，火影楼的房顶被整个掀开。


    不用止水描述，猿飞日斩抬眸看见了那双眼睛，或者说，整个木叶乃至整个忍界都看到了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模样。


    因为它的花纹映在了月亮上，将月光染成不详的血红。


    猿飞日斩站在原地，仿佛回到了孩童时期宇智波斑带着九尾袭村的时候，弱小的他除了呆愣不动做不出任何反应。


    但那次有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将宇智波斑击退，并在终结谷击杀对方。


    而这一次，他是火影。


    红色的月光将黑夜照亮，白发的宇智波凭空而立。


    他的好友四肢被打断钉在十字架上，形如老狗，颓丧将死。


    那双血红眼睛的拥有者张开双臂，“诸君，感到荣幸吧。”


    “你们将亲眼见证一场绝不公正但足够华丽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