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当空，莹白色的电弧在半空中爆鸣。


    雷霆自天空坠落，就算是沉睡的人也该被惊醒。


    猿飞日斩眼看着这道雷霆落入宇智波的族地，神色莫名。


    就在木叶各忍族因为这诡异的天象与形势而睡不着时，宇智波的异动与之相比都变得无足轻重。


    这本是宇智波发动政变的一晚。


    在无数个可能性中，因为宇智波止水的死亡而投鼠忌器的宇智波们，在看到天空中鲜红的写轮眼后难得没再观望情况。


    现在是木叶五十年，宇智波还没有到再而衰的阶段。


    此时正是一鼓作气的时机。


    然而天边的莹白雷霆却狠狠地击碎了这份野心。


    “未经许可，禁止观众擅离座位。”


    天空中的宇智波如此宣言，雷霆的威光将宇智波族地封锁。


    自然有人不满，也有人反抗，只是他们伸出的手脚皆被雷光吞噬。


    这才让这群野心勃勃的傲慢家伙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位是宇智波斑一脉的族人。


    背叛宇智波斑的，不只是木叶，还有他们这群宇智波。


    围在宇智波族地外的暗部和根却慌了神。


    尤其是根，他们死死地盯着天空中被囚禁的首领志村团藏。


    就连才被团藏夺走眼睛的宇智波止水也感到不可思议。


    赌上瞬身止水的名号，从木叶外围的树林到火影楼，也不过半分钟的路程。


    那个白发宇智波是怎么做到的，除非志村团藏在她面前连几秒钟都没撑过。


    那这个根部首领，多少有点太菜了吧。


    “可恶，邪恶的宇智波一族竟然还藏着你这么个万花筒，他们果然早有不臣之心。”


    就知道他们不安分，那群邪恶的宇智波为什么不能干脆去死，偏要在木叶生事。


    志村团藏恶狠狠地想到。


    清和的目光从衣角上沾到的宇智波止水的血液，扫视到喋喋不休的志村团藏身上。


    “差点忘了你。”


    阴阳遁的黑棒刺穿了说不出好听话的嘴。


    清和眼神一凌，巨大的压力混合着黑棒的控制逼迫着团藏做出五体投地的憋屈姿势。


    他的头被无形的力量按至与膝盖平齐，再继续向下，一下，两下，三下，直至脊柱传来嘎嘣的脆响。


    “这下，顺眼多了。”清和歪着脑袋，抬起右手。


    三代目火影沉着脸望向天空中受辱的老友，一言不发。


    作为火影，他应该站出来驱逐这个入侵者。


    但就像她宣言的那样，观众无法离场，火影楼外那道雷霆形成的屏障，他打不开。


    轰鸣的雷霆中，一尊巨人缓缓出现。


    深蓝色的天狗，身披铠甲张开了巨大的双翼。


    宇智波族地顿时被震慑的鸦雀无声。


    “须佐...能乎...”


    宇智波止水说不震惊是假的，同样作为万花筒写轮眼的拥有者，虽然不曾对外展示过，但哪个宇智波不向往传说中最强的第三力。


    他偷偷施展的须佐能乎绝没有眼前这尊体型庞大。


    清和的须佐能乎只做了一个动作，举刀横劈，目标，是四座火影岩。


    动作太快了，带起的风甚至将经过的建筑刮倒，乃至木叶的围墙都被轻而易举的粉碎。


    “你这混蛋给我住手！”


    猿飞日斩似乎对自己施展了某种封印术，至少获得了短暂的自由。


    巨大的猿魔金箍棒扫来，清和却不躲不闪。


    无法破开须佐能乎的瘙痒罢了。


    须佐能乎的体型巨大，但动作并不缓慢。


    猿飞日斩躲开了须佐能乎的劈砍，却被黑棒钉在地上。


    身形收到攻击如同影子一般消散。


    这是一具影分/身。


    而他的本体，已经袭击上须佐能乎的头部，清和本体所在的地方。


    “火影大人！”


    猿飞日斩听到宇智波止水略带慌乱的声音，机会纵然稍纵即逝，但他选择顺应直觉。


    猿飞日斩开始收力另寻机会。


    转瞬间，他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身体。


    瞳孔睁大。


    水波纹一样的空间之中，伸出一只握着尖刀的手，刀刃正对着他的心口，不过咫尺距离。


    “唔，被发现了呢，真不愧是小止水。”


    那只手后的空间中，宇智波清和从容走出，半点没有偷袭被抓的羞愧。


    “本来想让你死的难看些。”


    众目睽睽之下，火影自愿撞上利刃什么的。


    “不过现在倒也足够丑陋。”


    猿飞日斩注意到身后展开多个水波纹一样的空间波动，莹白的线从中伸展，紧紧束缚住他的四肢。


    在宇智波清和开口的瞬间，将其束缚成茧。


    清和相当反派地将手轻轻搭在唇边，刻薄地开口，“真是相当令人愉悦的丑态。”


    “说实话，我想这么不管不顾地大闹一场很久了。”


    这里又不是那个她投入心血的木叶，也不是那个还算有救的宇智波。


    这只是深渊黑河赠送给她的契机，一块垫脚石。


    清和的视线没动，脚步却向右偏半圈。


    少年的须佐能乎直指她的心脏，却如同撞上了坚固的铠甲，不得寸进。


    刀刃破碎，查克拉被封锁，悬在空中的他力气却无法收回，试图撞击敌人借力，却反倒如燕归巢一般，被对方抓住了手腕。


    丝线缠绕四肢，他很快会落得与三代目一样的下场。


    宇智波止水的战斗意识总是先于思考，他对上那双略带期待的眼睛。


    身体不受控制了。


    【别天神】


    不，他不可能对这个能够吞噬他瞳力的宇智波使用别天神。


    是想要试探别天神的极限吗？


    盯着那双眼睛的时候，宇智波止水还有空看到清和身后的水波纹。


    原来那些丝线，是她的头发啊。


    清和却笑了，舒心温暖的，露出了宇智波面对家人才会有的温和笑容。


    有一瞬间，宇智波止水以为自己的别天神生效了，敌人似乎真的放下了仇恨。


    清和松开了控制住宇智波止水的手，任由他从天空坠落。


    她的手，被另一个人双手紧握，视线顺着手腕朝上，那是一个宇智波，有着宇智波一族少见的小短毛。


    宇智波止水呆愣地看着半空中。


    快要落地时，才被宇智波鼬接下。


    “止水！你没事吧。”


    宇智波止水的万花筒如常旋转，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十六年内他不再能够释放别天神了。


    宇智波止水露出一个难过的微笑，“我没事的，鼬。”


    半空中，清和笑着用手指绕小孩的卷毛，他死在十六岁，哪怕是残念也一副少年模样。


    “出息了，敢藏在我的眼睛里。”


    止水双手握着清和的右手，捧到脸颊边，试图用自己的奶膘萌混过关。


    “前辈，至少给我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吧。”


    清和把手抽出来，给他一个脑瓜崩，然后把自己随身带着的未成年蜉蝣小零食扔到他怀里。


    “小孩子一边儿待着去。”


    止水接过零食袋，顺手别进腰带里，连忙摆摆手，“我才不是小孩！”


    清和毫无感情地瞥过去一眼。


    止水立刻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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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了身子，来自长辈的凝视恐怖如斯。


    “木叶，哦不，全忍界的朋友们好，我们继续审判。”


    清和站到志村团藏的面前，丝线割破了藏匿罪恶的绷带。


    右眼的写轮眼，右臂的写轮眼。


    属于宇智波的写轮眼出现在了一个不是宇智波的木叶高层身上。


    清和没有过多解释，她凝视着那几颗眼球，用一种陌生的语调念出几个陌生宇智波的名字。


    “宇智波彻。”


    胳膊上的第一颗写轮眼燃起灵魂的蓝焰，飘起的烟尘在空中缓缓凝聚出一个身着木叶忍者服的身影。


    “宇智波铃雪。”


    第二颗写轮眼燃烧起来。


    “宇智波哲也。”


    第三颗写轮眼。


    “宇智波和业。”


    第四颗写轮眼。


    视线转到团藏的右眼眶，清和略微抿唇，“还有，宇智波镜。”


    借助烟尘的虚幻，来自净土的灵魂以残念为媒介，短暂地现世。


    除了宇智波镜的几个宇智波很快理解了情况，在清和的默许下恨不得将志村团藏大卸八块，凌迟处死。


    只有宇智波镜，似乎还未接受现实，只是冷眼旁观。


    但清和知道，他只是接受了这一切，接受了人心不古，接受了曾经并肩作战的好友在贪婪和恐惧中逐渐扭曲成了完全认不出的丑陋样子。


    宇智波镜只是有些疑惑，他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毕竟他只是一个死人。


    这具凭依的躯壳就像一阵烟尘，风大一点就散了。


    “我想，您或许是哪个宇智波镜的老师？”


    他的亲属关系中并未有白发宇智波出现，或者说整个宇智波的族谱上都没有白发基因的存在。


    清和想笑的，只是想到了宇智波镜的老师是千手白毛，就淡了心思。


    “不去告别吗？”


    除了志村团藏，还有猿飞日斩在场呢。


    宇智波镜摇了摇头，“不用了。”


    他已经看到小春和炎了，虽然能理解他们年事已高，坐守后方并无错误，但多少有些陌生。


    还有猴子，他也老了。


    但宇智波镜还年轻着，无论是外表还是灵魂。


    清和指着宇智波止水的方向，“和他说句话吧。”


    宇智波止水也在抬头看宇智波镜，作为二代目火影的弟子，风评最好的特殊的宇智波。


    宇智波镜咧开一个不太宇智波的笑容，“止水，你已经做得很棒了。”


    止水含笑着看向那边亲情脉脉，突然感到背上陡然增加的负重。


    止水配合地弯腰，如同幻境初见那天，他背起清和，也就迎来了新的未来。


    “止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前辈。”


    -


    一场直播给全世界的凌迟结束了。


    志村团藏手臂上的写轮眼燃尽之后连一粒灰尘都没留下，他跪伏在地，形如枯槁。


    清和打了个响指，雷霆降下，最后的志村团藏也消散不见。


    “成王败寇，杀死宇智波是你的能耐。”


    “只是，你不该染指宇智波的血继。”


    志村团藏拿到宇智波止水的写轮眼后，还未来得及给自己做换眼手术，在根部被爆破之后，这只眼睛自然到了清和手里。


    清和把装着万花筒的试管扔给一脸警惕的宇智波鼬。


    不远处，止水拖着一大一小两个莹白色的茧回来了。


    清和一脚踩在较大的茧上，“宇智波带土，把斑的身体交出来。”


    “还有你，绝，不想我明天就打爆月球，顺便给你妈挫骨扬灰的话，就不要说些我不爱听的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