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告诉

作品:《月夏南山海

    某人气得脸都绿了。——谢哈哈。


    —


    似乎该回个头。


    林悠然微微瞪眼,昨天的怒火都还没歇。


    她转身,淡淡的目光埋在屈南山身上,冷冷的嗓音透着疏离,“屈南山,我不是任何人的尾巴。麻烦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叫我,谢谢。”


    小时候,林悠然总爱跟在老姐屁股后面,屈南山时不时调侃自己是只小尾巴。


    可她早已长大了。


    屈南山还这样叫她。


    其实林悠然不在乎的,但为什么这一次屈南山叫她的时候,心里会不是滋味儿呢。


    林恙然身子靠过来,悄悄打探:“小悠,跟姐聊聊,屈南山惹你了?”


    林悠然双手抠着衣角,走了几步后,抬眼,扬起的声音又哑下去,“没有。”


    另一边,林悠然刚走远,陈天耐不住好奇,戳了戳身边的谢尧,耳语道:“诶你说,小悠妹妹这是真生气了?”


    “不该吗?”谢尧顿了顿,音量放大,“还不是你老大昨天说那种话。”


    “……”


    两人还在叽叽喳喳,屈南山垂下眼,从兜里掏出手机,和林悠然的聊天框,还是昨天他的那几句。


    难道是消息太多没看到?


    屈南山重新组织好语言,在输入框打出字。


    【眼前花:昨天的事我确实说错话了,我跟你道歉。】


    发送成……失败?


    【柚子杀手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鲜艳的红色感叹号触痛着屈南山的眼,捏手机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揉了揉眉心,努力平复着。


    “拉黑了?”陈天越过谢尧凑过来看热闹,“还得是小悠妹妹呀。”


    “陈天,你脸都肿了,还有心思八卦,”屈南山长吁一口气,提起背包,“看来精神损失费我不用赔了。”


    陈天翻了个白眼,“说说都不行,老大你心眼太小了。”见屈南山要走,“你去哪儿啊?”


    “回家。”


    屈南山背包一甩背在了肩上,喉结滚动翻涌出一句,低低地,“道歉。”


    回家路上,屈南山从花店买了束向日葵,到家时林悠然已经回来了。


    “那个……”


    屈南山想说点什么,终究还是闭了口。


    林悠然才不想理他,在客厅书架上拿到自己要的书后,便从椅子上下来。


    书架年久失修,一堆书累在上面默契地保持着平衡,但林悠然将其中一本书这样一抽。


    维系着的平衡,也就岌岌可危。


    书架倒下的那刻,屈南山匆忙地连鞋都没换,便冲了出去。


    他一把揽住林悠然的肩,另一只手挡住了即将倒下的书架。


    林悠然木在原地,怀里紧紧抱着书,耳畔的声音很吵,吓得她喘了好几口气。


    她微微转头,瞧见屈南山眼睛上的睫毛悉数攒动,男人的胸口紧贴着她的肩,心跳声就这样传入耳膜,噔噔的。


    “你没事吗?”


    屈南山站起身,将书架立起来,满墙的书就像林悠然的心思碎了满地。


    应该是刚才用手挡架子,屈南山握住右小臂,嘶哈一声,颗颗汗珠滑过脸颊。


    林悠然还沉浸在刚才的惊吓里,回身见屈南山靠在墙上,头微垂,额前的碎发沾了汗。


    她不自觉朝前迈了几步,“你还好吧?”


    屈南山抬眸,嘴角漾起笑,“你肯跟我说话了?”


    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说这些,看来没什么大事。


    林悠然皱起眉,赌气道:“我困了,回去睡了。”


    “痛啊!”


    颇为惨烈的叫声,扯住林悠然的脚步,她不情愿地回过头。


    思索几秒后,她冷道:“痛就去医院。”


    屈南山站直身,眉梢微挑,“你不送我?”


    “我干嘛要送你。”


    “我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


    “你道德绑架!”


    “可这是事实。”


    林悠然理亏,她只好跟着屈南山去了医院。


    医生拿着X片,指了指,看了眼屈南山,“小伙子,挺能忍啊。”


    林悠然微蜷的指尖紧了紧,她只敢余光瞄过去,“骨折?”


    “错位这么严重,”医生甩了张住院证,“先手术打钢钉,再办住院。”


    因是深夜,手术室的路上很空旷。


    林悠然拽着住院证,跟在屈南山身后,头深埋着,“医药费我会赔你的。”


    “你怎么赔?现金还是微信?”懒散的嗓音上扬,空旷的医院走廊竟有了回音,男人回头,目光温和地,“我忘了,你把我拉黑了。”


    “现金就现金。”林悠然快步走上前,催促道:“不走快点,耽误医生下班。”


    屈南山站到手术室门前,幽蓝的灯光将手术室的门牌照亮。


    医生拉开门,“家属在外面等,病人进去吧。”


    林悠然离开得很干脆,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铁皮椅子上,没说一句话。


    时间沉寂了很久很久。


    一双黑皮鞋停在林悠然眼前,笔挺的西装裤脚也一高一低地挽起。


    “小尾……小悠,”屈南山轻咳一声,继续说:“昨天的话我不知道你听到了多少,我向你道歉。任何人的喜欢都值得尊重,我不该调侃你。”


    林悠然微抬头,屈南山已经转身。


    本以为他不会再回头,可在手术室门关上前的那一秒,屈南山转身了然一笑,扬声,“医药费你不用赔,救你是我自愿。”


    *


    后来的几天,林悠然总早出晚归,两人虽同住一个屋檐,但鲜少见面,话除了必要的那几句,再没有其他。


    林悠然渐渐地将自己的心关起来,她想她大抵要忘掉他了。


    挺好的,毕竟本来也没可能,及时止损才是最好的做法。


    在江阳,林悠然经常去黄叔店里帮忙,秦准这个跟屁虫总是跟着她,她赶不走。


    秦准说的很冠冕堂皇,就是朋友。


    虽然她不信,但林悠然还是维系着体面。


    有时候她很庆幸,自己没有被冲昏头,没有把自己的喜欢告诉屈南山,不然他和她之间也会像她和秦准一样。


    “小悠,歇歇。”


    黄叔从忙碌的后厨里抽身,来到前厅将林悠然手里的菜单收回来,将她摁到位子上,“马上到饭点了,黄叔给你开小灶。”


    秦准跑过来,“黄叔,我呢。”


    “坐坐坐,哪能把你忘了,”黄叔起身回后厨,“等着吧,马上就好!”


    林悠然弯着的嘴角,瞬间垮下来。


    屈南山竟也来了。


    怎么这么巧,早来晚来偏偏她在店里来帮忙的时候来。


    林悠然扫了眼店面,空桌还够,应该不至于拼桌,而她坐后厨旁的角落应该不会被发现。


    “谢哈哈,你来这么多趟江阳,没吃过黄叔家的面,真是白来了。”


    屈南山拉着谢尧坐在门边的位子上,“陈天,你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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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尧介绍介绍,我去叫黄叔。”


    糟了!


    屈南山怎么坐都没坐,直奔后厨啊。


    “黄叔,”屈南山趴在出餐台,脑袋一歪朝里面望去,“黄叔!”


    视线刚刚好,就这样落到了林悠然身上。


    屈南山站直身,藏不住的开心,“小悠来吃饭啊?哥请你?”


    林悠然随着他挤出一个笑,“不用了,我有人陪。”


    秦准瞬间变成了两人目光的终点。


    屈南山微微点头,眼笑眯眯地,“我记得你,发小。”


    林悠然不知怎地,没由头地回了句,“他是我青梅竹马。”


    “来来来!你们的杂鱼汤面,”黄叔这时从后厨冲出来,绕过定住的屈南山,乐呵呵地,“老规矩多给你们加了皮皮虾。”


    “慢吃啊,”回身被面前这人吓得够呛,“屈二对!你吓死我啊,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要什么?”


    屈南山明亮的眸子沉下去,他松了松嘴角,视线一直不肯从林悠然身上下去,“三碗杂鱼汤面吧,黄叔我也要老规矩。”


    “行行,给你加皮皮虾,等着吧。”


    屈南山碰了一鼻子灰,坐了回来。


    谢尧摆出一副看热闹的表情,跟陈天聊:“你觉不觉得某人,脸都气绿了吗?”


    陈天没憋住笑,再给屈南山插了一刀,“老大,据说这个青梅竹马还跟她表过白。你说万一小悠妹妹没把持住,被那人拐跑了怎么办。”


    青梅竹马这四个字什么时候如此难听了。


    屈南山舒展开紧皱的眉,瞪了陈天一眼,“再说一次,我是她哥。”


    都快十年的朋友,两人当然知道屈南山在撒谎,但明说还是不敢。


    从面馆出来后,两人邀屈南山喝酒。


    屈南山不肯,径直回了家,他坐在沙发上愣神好久,灯都没来得及开。


    他揉了揉僵硬的肩,瞄了眼墙上的钟,竟十一点了。


    她还没回来,那个青梅竹马不会把她拐走吧。


    屈南山猛地摇了摇头,他拿上钥匙冲出门。


    下楼还没跑三百米,屈南山就找到了她,还有他。


    林悠然正跟秦准走在路灯下,有说有笑的,两人仿佛有结界将屈南山挡在了外面。


    他落寞回头,想什么呢。


    她只是妹妹。


    不知不觉间,屈南山走进了一家酒吧。


    谢尧跟陈天似乎一直在等他,连酒都为他点好了。


    谢尧朝陈天勾了勾手,“给钱!我就说他铁定来。”


    屈南山坐下,“有意思没,你俩拿我赌。”想也没想便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赌的什么?”


    “赌你会不会说实话。”


    “我屈南山什么时候撒过谎了?”


    “现在不就是吗?”谢尧拿起酒杯轻碰了下他的空酒杯,“屈二对,你就承认吧,你冷静不了。”


    “我怎么冷静不了。”


    陈天也朝他举杯,“老大,你有没有想过,你真的爱上她了。”


    “不可能,她是我妹妹。”


    谢尧打断他,“诶不对啊,有个后缀,的妹妹。”


    两人的目光均落在他身上。


    屈南山动了动眼,“你俩看我干啥,”想撇清的心被打倒,他还是嘴硬,“心动,只是心动而已。”


    调酒师的酒来得很及时,屈南山再次一杯无,他微勾着头,手轻轻摩挲着玻璃杯,一哂,“心动根本不能代表什么,只能说明当时的场景很浪漫,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