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25

作品:《夫君为爱发疯

    月黑风高,寒风瑟瑟。


    谢云意温声道:“我只是一个闺房妇人,又能帮到你什么呢。”


    赵莺泪花在脸颊上,脱口而出:“娘子的背后是谢家,还有裴家,都可以来帮我……”


    一阵银剑出鞘的声音阻碍了她继续往下说,看到裴彦眼神晦暗不明,像是暗夜里的陨石,她即刻住了口。


    谢云意也默不作声。


    “昨日,昨日那药里面加了雪莲花,这种药材弥足珍贵,绝非我郎君一个翰林大学士能拿到的东西。”赵莺吸了吸鼻子:“他或许,真是被陷害的。”


    听到雪莲花,谢云意凝滞了片刻,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赵莺。


    等到赵莺走后,树梢上的麻雀叫个不停,叽叽喳喳。


    谢云意思绪一片紊乱。


    芸滕草和雪莲花,两种巧合都指向谢茹的医馆,但数年姐妹情分,谢云意相信不是谢茹。再者,世间又不是只有一朵雪莲花,也不一定真是她给谢茹的那朵。


    站在外面吹了好一阵凉风,谢云意才清醒了些。


    她实在不想回屋了,当下还是在站在这风口处多吹一会,才能全然清醒。


    裴彦注意到她身上的披风刚才给了赵莺,现在只是一身单薄的衣衫,于是就转身回屋拿了。


    脑子里有很多条丝线,有缠在一起的,还有条条分明自成一线的,它们很难被串联起来。


    海棠花、孟香桂、迷香、雪莲花,还有……姐姐。


    没有任何头绪,但又紧密关联。


    谢云意麻木地朝着前面走过去,前面是被修剪很平很光滑的杂草,再前面,是一个池塘。


    夜色太暗,池水如同洒满了银色的粉末,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她站在离池塘三尺远的地方,用手在枯树的树干上划动,青葱似的指甲都有了磨损。


    思考太专注,谢云意没注意到有人正悄悄向她靠近,等察觉到背后有人影的时候,那人一掌拍到她的后背上。


    “啊——”


    噗通,噗通。


    落水声伴随着女子的惊叫声,一齐淹没在池塘里。


    这池塘是夏日种养莲藕的池塘,算不得浅,谢云意不会凫水,只能凭借着本能向上浮动,大口大口沾染了尘泥的水浸没了喉咙,难以呼吸。


    到处都是莲藕的根,缠着她的衣裳,把她往下拽,就如同当天跌落密道一样。


    生死之际,谢云意用尽全力将一只手伸出水面。


    下一刻,裴彦轻功飞身过来,毫不犹豫跳进了水池中。


    他迅速游到谢云意身侧,将缠绕在她身上的枝蔓全都割开,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带离这片池塘,到了岸边。


    谢云意吐了一大口水,头脑清醒不过片刻,倏然感到心在怦怦跳,鼻腔的气息几乎是堵塞在外,呼吸不畅。


    黑暗之中,看不清裴彦的眼神,似有流星划过一般明亮,但又有着比剑光还冷的寒冷。


    裴彦抬起谢云意的下颚,附身吻上柔软的唇瓣,二人唇齿相贴,他将气息缓缓渡入她口中。


    谢云意抓紧裴彦的衣袖。


    仰着头,被迫吸收来自他的气息。


    她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不属于她自己,而属于漫无边际的大地,腰肢被少年紧紧抓在掌心里,才不至于瘫倒。


    “咳咳。”


    谢云意偏过头,大口大口呼吸着,渐渐能够自己呼吸了。


    少年眉眼旖丽,姿色比这世界上最好看的花还要多上几分,穿着款式最寻常的衣衫,也有万千颜色。


    他随身带着药丸,用手指捻碎喂到谢云意的唇缝中,指腹不经意间摩挲在她的嘴唇上,下意识张口,药被她吞了下去。


    不太好吃,有点苦。


    谢云意艰难地吞咽,也没问是什么药,只是信他不会害自己。


    “谢谢你。”


    她杏眸亮晶晶的,里面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刚才尚在水中时,谢云意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只喊了一句就被池水淹没,夜深人静,根本就不会有人听见。


    还好裴彦回来了。


    他回来了,还救了自己。


    谢云意睁大眼睛望着眼前的少年,泪水在眼眶打旋,她难以抑制克制住自己想要流泪的冲动,豆大眼泪往下滚。


    她真的特别特别开心能够嫁给他,成为她的妻子。


    二人对上视线。


    裴彦凝神注视着她,少顷后,语气冷淡的一句话从他口中极为缓慢地吐出来:“能自己走吗。”


    谢云意从没听见他用这么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愣了一下。


    他重复:“能自己走吗?”


    谢云意轻轻点了点头。


    几乎在她点头的那一瞬间,少年就站起了身,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走得很快,一瞬间就看不到人影了。


    只留谢云意一个人茫然地待在原地。


    她伸手触碰了嫣红的唇瓣,上面还有他的温度,转头看了一眼险些让自己丧命的池塘,她收回了手。


    而身前的草坪上,还有方才裴彦拿过来,但又被匆匆丢下的披风。


    身上都是冰凉的池水,谢云意冷得发抖,吸了吸鼻子,颤栗着站起身来把披风穿在了身上。


    春园的几个丫鬟行色匆匆走了过来。


    灵芝像是要哭了:“夫人溺水,怎么郎君也不陪着夫人回去。”


    谢云意四肢有些没力气,她缓声道:“大概是还有事情吧,他方才救了我,还好有他。”


    “夫人是不小心跌入池塘的吗?”


    “不,”谢云意在袖下握紧了拳头,“有人推我下水。”


    *


    西厢房有丫鬟备好的热水,上面飘着花瓣,旁边还放着驱寒的姜汤。


    谢云意脱掉衣裳,哆嗦着跨进了木桶里,整个身子都沉浸在滚烫的水中,端起旁边温热的姜汤,一口气全都喝完了。


    至此,身上的寒意才慢慢消解。


    谢云意穿好衣裳,从木桶里爬出来,手臂没有力气,是灵芝帮她擦干的头发。


    谢云意背靠在罗汉床上,视线时不时飘到窗外,她把窗户开了一条缝,虽然此时不能受凉,但她还是想第一时间就看见裴彦回来。


    灵芝忙停下手上的动作,把支摘窗重新关了起来,苦口婆心劝道:“夫人,别再着了凉。”


    她奇怪地看了一眼谢云意,不知为何天寒地冻她要开窗。


    谢云意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闭上了。


    擦干头发,又喝了一碗很苦的药,就到了子时。


    谢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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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来没有这么晚睡过,但当整个西厢房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外面狂风大作,她承认,还是有些怕的。


    以前在谢家的时候都能熬过来,可现在已经习惯旁边有人和她一起睡了。


    今天她和裴彦接吻了,但他却没回来。


    谢云意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外出有事了,直到方才偷偷出去,看见东厢房的烛火一片明亮。


    裴彦回了东厢房睡,为什么?


    谢云意蹙起秀眉,感觉有点不对劲。


    仔细想想,方才在池塘边的时候裴彦就不对劲了,抿着唇似是生气了的模样,动作不轻柔,说话也冷冰冰的。


    谢云意强撑着眼皮坐了起来,内心思绪紊乱,她捏着被擒,把上面的红色丝绸捏到褶皱。


    最终,实在按耐不住倦意,眼皮往下压。


    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


    日从东升,谢云意没睡多久就醒了,刚好听到远处的钟声响起。


    她喊来灵芝替她穿衣。


    平常谢云意都是自己穿的,但昨夜溺水,如今气血有些不平稳,就连衣裳都显得千斤重。


    顺便,她还想打听些东西。


    冬日的衣裳一层又一层,十分繁复,灵芝专心致志替她穿戴整齐。


    谢云意斟酌着用词道:“昨夜,裴郎君是在东厢房睡的吗?”


    灵芝想了想,先是摇摇头,后来又点点头:“一开始是在东厢房的,后来就把奴婢们和那些小厮都叫醒,连夜审问出了推夫人下水之人。”


    “审出来了吗?”


    灵芝含笑道:“审出来了,主君很厉害,是一个平日矜矜业业的前宅小厮。哎,春园的人很多都是新买的,真是没想到。”


    谢云意想起来,很多人都是她买的,但分明已经查清了身世籍贯,以及从前在哪待过,为何还能出问题。


    她是学过掌家的,也不至于连看人的眼光都没有。


    “后来呢,他……一夜未睡吗?”


    “倒也不是,还是睡了两个时辰的,”灵芝道:“审问完把人关进来就去睡了,但是似乎是去的书房。”


    沉默片刻,谢云意头上的发髻也梳好了,但尚在病中,她嫌太重,就让灵芝给换了个简单一些的,也轻巧些。


    抬手摸了摸发髻上的素簪,她起身要出门。


    灵芝急道:“夫人,您还没用早膳。”


    “不吃了。”


    谢云意一出门就直奔书房。


    防止裴彦尚在睡觉,她先是侧耳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听到写字的沙沙声后,才敲起了门,她只敲了三下,就送松开了手。


    “进来。”


    谢云意得到恢复,松了口气,才慢慢推开了书房的门。


    入眼的是很素雅的布置,竹质卷帘上挂着珠子,下面坠着一个穗子,被人高高掀起挂上去。


    卷帘后面,是檀木桌案,一侧垒着高高的蓝面古册,旁边放着笔墨纸砚。


    裴彦抬起眼皮,漫不经心从桌案后走了出来,衣摆被风吹起,茶色的瞳仁直视着眼前少女:“如果你是想问昨天推你的那个人,我已经……”


    “不是的!”


    谢云意忙道:“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个。裴彦,我是想问,昨天你为何救了我后便不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