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计划

作品:《她死后,相国杀疯了

    在孟府时,小曲将军便说有别的法子可以对付北襄,例如往来的贸易关税,每年的南珠供应......他闻之甚是在理,也不知陛下是否会纳谏。


    又过了好一会儿,吟潇才从御书房中走出来。


    “小曲将军,如何?”孟清甫瞧她神色忡忡地出来,忙上前去问。


    吟潇身体微怔,摇了摇头。


    她并不想牵连孟家,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还请大人依陛下吩咐,照常行事吧。”


    孟雪眠的脸相较昨日恢复了不少,红疹子消退了下去,只剩下淡淡的印记,已是能远远地看出几分原先的美貌。


    午后,她正懒懒地趴在桌上摆弄着做灯笼用的竹篾,听见门口传来声音,便高兴地坐起了身,对着门口挥手:“吟潇!你可算回来了,我这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你,都快无聊死了。”


    “快坐快坐,我来教你做兔子灯。”她拉着吟潇坐到圆凳上,把编好形状的竹篾塞到她手里。


    吟潇克制着情绪,温和的眉眼莫名有些清冷。


    “恪宁公主和亲北襄,陛下命我沿途护送。”


    孟雪眠愣了一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片刻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何时动身呀?”


    “自是月夕过后。”吟潇拿起桌上的宣纸,有模有样的糊在打好的竹篾上。


    面前的少女眉心微微蹙起,随即浅然一笑。


    “那你路上当心,一定要平安归来。”


    吟潇按下心中的慌乱,她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又或者......她也许根本就回不来。


    担忧归担忧,只是她不信命,既是不信,便应该去搏一搏。


    “当然,说不定两个月之后,你就变成京州首富了,到时候记得请我喝酒。”她轻松打趣道。


    孟雪眠会心一笑,转头被吟潇手里的兔子灯吸引了目光,不知怎的忽然面目狰狞起来:“你怎么把身子糊到腿上去了?”


    吟潇愕然,这才想起来自己手上原摆弄着物什,讪讪低头,发觉这“兔子”的腿比身子还要长出一些。


    “这叫长脚兔。”她眯起眼睛,找补道。


    孟雪眠取出砚台,用各式各样颜色的墨块细细磨着,又用毛笔一点一点给兔子灯描上眼睛,嘴巴,和鼻子。


    “吟潇。”耳边悠悠响起甜软的声音。


    她抬头向前望去,鼻尖却瞬间撞上了一团湿漉漉的东西,定睛一看,竟是墨染黑的毛笔尖。


    孟雪眠得意地瞧着她黑黑的鼻头,不禁嗤笑。


    “好啊你。”她抬手用袖口擦着鼻尖,不料越擦越多,最后干脆也夺了支笔来,扬言要在雪眠脸上画乌龟。


    西面敛去最后一抹阳光,两个人不知不觉竟忙活到了傍晚。


    “你再给秦让做一个吧,我做的太丑了。”吟潇站起身,提着自己做的兔子灯,虽有几分神韵,但委实是四不像了些。


    “我才不给他做,这都是姑娘家的小玩意儿,”孟雪眠瞧了瞧桌上剩下的东西,正巧能再凑出一个灯笼来,便咬了咬牙道,“好吧好吧,看在他帮我看铺子的份上,给他做一个。”


    “小姐,该用晚膳了。”


    丫鬟已在门外等候多时,待房中没了动静才推门进来,却看见这副景象,一时木然在原地。


    “我约了秦让喝酒,先走了。”吟潇唤丫鬟取了块帕子,擦了擦脸上的墨渍。


    她笑着提起两只兔子灯,与孟雪眠道别后,悠悠向孟府外走去。


    谁知方走到大门前,便瞧见远处的石狮子旁庄严地伫立着一个玄衣少年,耳畔传来脚步声,他一转身,吟潇才松了口气。


    是秦让。


    “将军!”他咧着嘴笑,从背后悄悄拿出两个精致的糖画,“看来我和将军心意相通呀。”


    “别油嘴滑舌了,”吟潇边走着,边将兔子灯递给他,“雪眠托我送你的。”


    秦让喜出望外,笑吟吟地接过了灯,捧在手里细细观赏着。


    “那个大小姐还算有点良心。”


    二人漫步在人流如织的街上。


    吟潇默默含着咬下来的碎糖,口中却是异常的苦涩,良久,她才轻轻开口。


    “秦让。”


    本东张西望的秦让忽然收回了目光,停顿在吟潇身上。


    “怎么了将军?”


    她呼吸一滞,话涌到了嘴边,却又被她吞了回去,终究未能说出口。


    “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你应当听说了,恪宁公主要和亲北襄,陛下令我沿途护送和亲队伍。”


    秦让闻声,心中卷起一丝疑虑,却还是沉下了心,点点头:“好,我同将军一起去。”


    “不,你还有别的事要做,”吟潇顿步,抬头望向那懵懂的眸子,“替我回一趟甘州。”


    她知道秦让接下来会问些什么,便逐一解释道:“北襄这次,不单单是为了求娶公主这么简单,很可能会以和亲之名,行不轨之事。”


    秦让迅速反应过来,熙熙攘攘的人潮中,他尽量压低了声音:“将军的意思是,北襄极有可能偷袭甘州?”


    “是也不是。”


    这一世的和亲,比上一世提早了整整两年,她也不确定,这次会不会同之前一模一样,亦或因她的到来,而发生其他变化。


    公主和亲队伍被截杀后,北襄已然进入备战状态,可自大宣境内传递出去的消息,至少两个月才能抵达北襄国都,根本无法如此迅速。


    若不然,那便是有内应作祟。


    往日的回忆涌入脑海,那场血战,马革裹尸,她数次向京州呈报甘州粮草短缺一事,不论递信还是快马,皆是石沉大海。


    是京城的内应。


    吟潇恍了神,秦让唤了她半晌才见她有反应,一抬头才发现,他们竟不知不觉走到了成衣铺。


    铺子里只留了一盏灯,烛火闪烁快要燃尽。


    “甘州缺粮,我会向陛下禀明此事,另外,甘州军营有细作,是一个跛脚火夫,左腕出有镰刀伤,你去了以后,务必先把他解决。”


    吟潇趁着烛火还未熄灭,拿出纸和笔来,在上面写写画画,“此为两计。”


    “计一,你吩咐安插在北襄的眼线,不论用什么方法,让他们寻机把北襄军的马场看守撤掉。”


    吟潇记得,上一世她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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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作战时,左帅和右帅虽并肩配合有序却暗中较量,右帅受伤,自诩强悍,想必二人是不和已久。


    而北襄以骑射著称,若想阻止一人上战场,马匹应当是最为重要的一环。


    吟潇慢慢解释:“若未战,你便趁着备战时暗中撤离至西南城防处,留下北地空城,派一队弓手驻扎,彼时北襄定会派兵探城,可以瓮中捉鳖。”


    “计二,兵贵胜,不贵久。若不得不战......北襄军勇武善战,攻势竣猛,我军应行分兵合击之策,在城周埋伏好火药,城下投石,先攻右军,右军将帅重伤未愈,又素有旧疾,便斩将夺旗,军心大乱之后,左军激越,必有漏洞,再攻左。”


    秦让从未有过如此严肃的时候,他凝神一字一句地听着,丝毫不敢懈怠。


    待吟潇说完,蜡烛也刚好燃尽。


    她额上渗出汗珠,在窗边映出星星点点的光亮。


    秦让将吟潇写下的计策折成巴掌大小,塞进胸口,“将军,我怎么感觉你像打过这场仗似的。”


    “梦中打过,”吟潇低声垂眸,她握住秦让的手腕,淡淡说道,“你在我麾下多年,若有计策以外的变故,你也应当知道如何,保命要紧。”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心绪不安,对面的人浅笑着,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覆了上来:“将军放心,你我都会平安凯旋的。”


    *


    月光如洗,洒满古道小巷,孟府正门俱已大开,两侧吊着羊角画纱灯。


    府里红灯高挂,一片喜气洋洋,叶氏的两个儿子也已归家,帮着丫鬟仆人设香案,摆瓜果,几人拜过月神,便开了筵席。


    桌上的珍馐美味飘香四溢,明月高挂,他们围坐在一起,一边用膳,一边聊着家长里短。


    这样的温馨,她已是许多年都没有体会过了。


    用过晚膳,孟尚书便携叶氏兴致勃勃地出门去了。


    府里赏月的赏月,斗诗的斗诗。


    “来,喝酒!”


    孟雪眠一早备下了从望江楼买来的陈年佳酿,几人在内院对月共饮,酒过三巡后,忽而听见外院人声嘈杂,众人的目光汇聚在桂花树下。


    吟潇好奇心起,捧着酒壶上前去凑热闹。


    玄色的身影月下持剑,扬起的剑风铿锵有力,又宛若游龙,她正看得入迷,却未等她出手招架,一阵剑风涌来,剑尖已及其喉。


    众人惊呼。


    她站在原地不动丝毫,神色平静。


    紧接着,耳边响起喝彩声。


    “剑术不错。”她的话宁静如水。


    秦让笑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悄声道:“这都有赖于将军的教导。”


    “姐,你从哪儿找来的护卫,这么厉害。”叶氏的大儿子凑到孟雪眠耳边。


    “这算什么,还有更厉害的呢。”


    孟雪眠倚靠在廊柱旁微微探头,大声道:“萧郎!你也来一个!”


    “来一个!”


    秦让瞧她似有心事,便不再多言,把剑收进了剑鞘。


    霎时,她则用手抵住了收回的剑柄,剑身弹出,自空中旋转一圈后,顺势落到她的掌心:“就当为各位助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