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家贼难防

作品:《她死后,相国杀疯了

    吟潇见顾允川匆匆离去,忙吩咐身后的禁军道:“你们几个快跟上,保护好殿下!”


    待车马在距官道不久的林子里安顿好,她便又故技重施,将营帐一分为二扎建,这样就能让染了疫病的人都有容身之所。


    幸得发病之人不多,太医以神犀丹溶入沸水,熬制成药汤,分给众人服下,可勉强支撑。


    又是一个时辰后,顾允川带着人风尘仆仆地赶来,每人手里都捧着一堆七零八碎的药草。


    “这是......什么?”吟潇狐疑。


    顾允川有些难以启齿:“抱歉,我忘了问阿姊,那碧蝉草长什么样子了,所以就沿着那边的河岸都采了一遍,这里面一定有,若不够我便再去采......”


    看着他这副憨傻的样子,她无奈地笑笑:“无妨,先紧着大家用吧。”


    将这些药草平铺在地上,仔细辨认过后,已是傍晚。车马停歇在林子里,秋风萧瑟,十几个营帐旁生起火来,忙忙碌碌地煮熬着碧蝉草汤。


    顾允川没身于各处营帐周围,取水,分水,亲自监着火候,与太医一同出入,照顾染病之人,忙的不可开交。


    若他当真能为天下广施恩德,为百姓谋求生计,这大抵就是人们眼中的活佛吧。


    吟潇先前对他颇有成见,彼时心中忽而生出一丝莫名的愧疚。


    “殿下——”朱雀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汤,入了营帐,“疫病凶猛,这是贤王殿下吩咐奴婢熬煮的草药,将军也喝点防备着。”


    吟潇颔首,接过了碗。


    前有刺客,后有疫病,于她而言,如今已是进退两难,若多耽搁些时日,迟则生变。


    医好这些侍卫自是最好,若医不好,也只能将他们安顿在此,只是和亲车马人数骤然减少,怕是对她不利。


    思绪乱成一团,她隐隐觉得呼吸不畅,有些头晕。


    该不会是......她摸了摸额头,不甚烫手,并不似染了疫病那般。


    朱雀瞧着她脸上起了红斑,似乎发现不对劲,忙压低声色问:“将军?你的脸......”


    吟潇看向那只碗——她方才饮得快,所剩只有一些细微的药渣,便伸出指尖沾了那药渣,放在鼻前。


    这不是碧蝉草。


    胸口犹如压石,眼前渐渐虚实模糊,她抓住朱雀的手:“朱雀,你给我喝的这是什么?”


    “奴婢绝没下毒!这是贤王殿下给的药草,奴婢去找殿下问个清楚!”朱雀脸色惊变,瞪圆了眼睛,捧起药碗就要往外冲。


    “别去!”她用尽力气去扯朱雀的衣裙,只因太过眩晕,身子挪不了半分,胃里翻江倒海,一时忍不住呕了出来。


    “怎么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顾允川一个健步跨进吟潇的营帐,急切问道。


    吟潇半个身子快要垂到地上,抬头间,恍惚瞧见有人闯进来,心中一骇,以最快的速度把面具戴上,以防露了马脚。


    未等她开口制止,朱雀便先一步道:“殿下!那药似乎有问题!”


    “怎会如此?我来瞧瞧。”


    说罢,顾允川疾步朝床边走去。


    “我没事!川儿,我只是太过劳累,没事的。”吟潇扶着额头,努力侧支撑在榻上,却看见一个华服男子越走越近,高举双手直愣愣地冲向她的面具。


    “你别过来!别逼我打你啊!”她又破声大喊,“我以长公主的身份命令......”


    一瞬过后,她仿佛感觉到唇边覆上来一只温热的大手,将她的所有话都堵的严严实实。


    “别装了,我知道你不是公主。”


    一道清柔却十分乍耳的声音幽幽回荡在耳边,脑中瞬间“嗡”地一声。


    这家伙说的是人话吗,她怎么忽然听不懂了呢。


    顾允川看着吟潇一动不动,仿佛被那句话唬住似的,两眼无神盯着他,倒是让他心中有些发怵。


    一定是在做梦。


    既是在梦里,那便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面具被轻轻揭开,吟潇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顾允川你个黑心肝,到底给我喝的什么东西......”


    心急之下,顾允川上前托起吟潇的头,抄起一旁的水袋便往吟潇口中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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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口水猛猛灌下,许是方才呕出许多,再加上药性被冲淡了些,胸闷减轻不少,只是头依然异常的眩晕。


    朱雀捧着方才煮过水的药草,跪在二人面前:“这便是......殿下让奴婢拿去煮水的草。”


    吟潇定睛一看,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


    这草大抵与碧蝉草药性相同,却是不同的烹煮方法,误食轻则头晕目眩,呼吸停滞,面生红斑,重则会四肢麻木,气血瘀阻丢了性命。


    当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吟潇长叹一声,叹自己倒了大霉,千防万防,防不住药痴贤王。


    “许是我弄错了,惭愧,惭愧......”


    吟潇甩开身侧的手,怒怒瞪着,顾允川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忽然想到,这药痴莫非投了百家毒,忙坐起来问:“遭了,那其他人岂非......”


    “你放心,其余的碧蝉草绝没有问题,这些......是我瞧着剩了一些,且长得分明没有太多差别,才给了朱雀......”顾允川心感窘迫,说话的声音愈来愈小,小到最后根本听不清真切。


    吟潇冷哼一声,语气不善:“贤王殿下,你这是成心要毒害我啊?”


    他连连摇头:“这是误会,在下绝无此意!”


    营帐中唯剩二人,气氛极为尴尬。


    吟潇倚靠在床头,待慢慢恢复过来,才逐渐看清眼前的一片狼藉。


    她衣衫不整地躺在他面前,身上被水浇的湿漉漉。


    良久,她才开口打破沉静:“你,何时知道的?”


    顾允川自知方才理亏,放低了声音,弱弱坦白:“幼时,宫里皇子并不多,我同阿姊虽非一母所出,却是十分要好,自我及冠起,长公主殿下为了不让父皇忌惮我二人在朝中结党,便不再让我唤她阿姊了。”


    原来如此,从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起,她便被看穿了。


    吟潇叉起腰:“那你为何不曾问我替嫁一事,难不成,你也觉得此行恐有不妥?”


    “是有些疑虑,不过既然父皇信你,我也不必多言,一切依照姑娘吩咐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