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Chapter 37

作品:《心上矜

    秦舒予半小时前关了手机练习比赛,练完后就在床上躺尸,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告了一状。


    听见沈淮之提起红包,她愣了愣,翻个身找到手机,去看自己99+的消息,边翻边问:“你看见了?”


    “秦小姐声势浩大,想不知道都难。”


    沈淮之这话很客观,不带有嘲或哂的含义。


    杯子放好后,他侧了侧眸,远看过去,顶灯明亮的光线洒落,秦舒予凌乱的头顶沾染了层毛茸茸的金色。


    他莫名起了点逗她的心思:“季董来找过我,说你胡闹过分,让我多加约束你。”


    他启唇,姿态颇为文雅:“你觉得,我该怎么回复季董。”顿了顿,“……小败家子?”


    他似笑非笑,秦舒予一个激灵坐起来,眼珠子犹疑乱动,“……我妈真去找你了?”


    季从露的消息面前,她都顾不得计较沈淮之喊她“败家子”。


    今天这出是挺闹腾的,红包发了那么多,跟季从露主张的低调是沾不上一点边。


    但是……


    她撅着下唇,双手不自觉纠缠睡衣的布料,小声辩解道:“……凭什么要约束我,他们自己输给我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真要怪,也该怪他们手气差才对,总不能我牌运好也是错吧……”


    她不高兴地低着头,沉默了会儿,忽伸出手,一副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不如勇敢面对的大义凛然:“你手机给我,我跟她说。”


    沈淮之眉梢轻抬,“这么有担当?”


    “我和我爸妈的事情,总不能你代劳……”


    秦舒予说着,忽发现对面男人眼底淡淡的戏谑。


    只是一闪而过,但他的瞳孔常年如同黑曜石,沉静沾凉意,所以不同寻常的情绪,哪怕只有一丝半缕,也变得惹眼。


    她一顿,静止了几秒,猛然跳下床去锤他,“你骗我!”


    “我就说,我妈还没找过我呢,怎么可能会先找你?”


    她几乎算从高处直接扑过来的,中间还略微踉跄了下。


    沈淮之接住她,托住两边大腿,将她抱起来挂在腰上。


    喉咙里浅浅淡淡地“嗯?”了一声,像是意想不到:“今天居然那么聪明。”


    秦舒予双腿环着他的腰,整个人像只挂脖树袋熊,闻言当即蹬他一脚,“我每一天都很聪明!”


    手下的皮肤滑腻有肉感,沈淮之不紧不慢,揉了把她的大腿:“那看来是我失算。”


    他摆明了是揶揄,手还不正经,秦舒予白白被占便宜,气不过,搂着他的脖子又踹了过去,“你这种人,什么时候被人骗得阴沟里翻船了都是活该。”


    她在他身上胡乱动作,沈淮之按着,还没说什么,秦舒予不小心踢到了旁边的柜子。


    “啊!”她猛然收紧手臂,尖叫出声。


    抱她的人眉头一皱,放她到床上。


    脚背靠近脚趾的地方痛感强烈,秦舒予面色扭曲,只敢捂着膝盖小心翼翼地观察。


    她一腔无妄之灾的怒气,余光注瞥见身前半蹲的男人,干脆又打了他一下,“你果然不是个好东西,跟你在一起后我总是受伤!”


    她摆明了是迁怒,沈淮之皱了皱眉,没同她计较。


    又去观察她的伤势。


    看起来不严重,只是有点红。


    只不过秦舒予脚背白皙,三分颜色也成了十分。


    这种情况冷敷最有效,他放下她,下楼去找冰袋。


    回来的时候,秦舒予撅着唇,埋怨之余,莫名有点眼巴巴的,像被抛弃的可怜小动物。


    大约是担心他一去不回。


    很难以形容的,他的心似乎软了一瞬。


    蹲在她身前,声线低沉:“还疼吗?”


    秦舒予抓住他的袖子,“疼。”


    下一秒,极冷的冰袋敷上了她的脚背,秦舒予被冻得一缩,手也从抓袖子改成去掐他的胳膊。


    沈淮之微顿,凉凉瞥过来,她委屈,“你害我更疼了。”


    “忍着。”


    说话的男人语调冷淡,青筋微凸的手上,冰袋纹丝不动,“至少要三分钟。”


    “噢……”


    知道这是为她好,秦舒予不情不愿地应了。


    刚才冰箱里拿出来的冰袋寒气森森,她皮薄,有点不耐受,没个几秒又下意识一缩。


    沈淮之抬眼,眸光深深。


    她以为他要怪她不配合,嘴一张刚要解释,他已经重新低下眸。


    修长的手略略拿远了冰袋,没隔几秒,又覆了下去,此后重复这个动作。


    秦舒予愣了愣,有一秒忘了眨眼。


    沈淮之淡着神色,却周到体贴,耐着性子的时候根本无需她动手。


    她忽然想起,严格来说,他不是第一次这样伺候她。


    只不过之前,都是在他们做过之后。


    她身上湿漉粘腻,又犯懒,自觉在夫妻和谐上已经付出良多,大多时候都心安理得让他清理。


    像这样平静正经,没有充满情-欲的日常体验还是第一次。


    沈淮之蹲下给她敷冰,眉眼处少了将她折腾半天后的餍足欲感,不变的是,依然一副矜贵的贵公子模样。


    记忆再远,她想到更久之前,在巴黎她脚受伤那次。


    在去医院的路上,沈淮之也给她拿过冰袋。


    只是那是她嫌冰手,强塞给他的。


    沈淮之对她这个惹祸精大约也只秉持最低限度的耐心,眉间深皱着褶,动作敷衍,力度也没收敛。


    只几下就冰得她飞速滑跪,又夺过来自己敷……哪能比得上这一次呢?


    贵公子还是那个贵公子,却似乎有什么在变化。


    秦舒予微翘起嘴角。


    沈淮之似乎也不是无药可救。


    沉默的间隙里,想到巴黎之行的不只是她一个人。


    沈淮之略微出了点神,手上的动作还是很稳,但忘记拿开,秦舒予没忍住,又是一缩。


    回过神时,秦舒予的唇角要撇不撇的,眸光水润,敢怒不敢言。


    他抬了抬眉。


    一点情绪被挥散,他看了眼时间,收起冰袋,语声淡淡:“还差涂点药。”


    “药在哪?”


    “药箱。”


    “……我不要走路,你帮我找。”


    衣服被拽住,他回身,秦舒予单脚翘起,拉着他理直气壮,眼里还有点控诉的意味。


    仔细看,神情大约是:“怎么还要我自己动手?”


    沈淮之轻啧一声,突然怀疑起自己的决定。


    美人鱼仗着自己小伤,今晚打定主意回归鱼尾,放弃行走。


    药膏最终还是被沈淮之找出来,他偏了偏头,与秦舒予对视几秒,似笑非笑地再次蹲下。


    冷敷之后,红色的部分已经不如最初明显了。


    膏体偏凉,和冰袋的温度相比算得上温和。


    沈淮之化开药膏,提防毛细血管再次破裂,指腹的力度很轻。


    秦舒予没忍住,又缩了缩,这回是因为有点痒。


    他眉梢轻挑,掐了把她粉圆的脸颊。


    眸光平静,语气暗含了某种微笑:“一天到晚就只等别人去伺候你。”


    秦舒予躲避不及,伸手嫌弃地擦了擦:“你手上有药,别碰我的脸。”


    沈淮之凉瞥过去,“我那是为了谁?”


    堂堂沈总尽心尽力地帮她处理伤势,结果反而是被嫌弃手上沾了药膏。


    说出去,恐怕也没人敢信。


    秦舒予也想到了这里,眼珠子转了一转,“你没看朋友圈吗,我那么漂亮优秀内外兼顾,还有……”


    她打开手机,随便找了个回复念起来:“本来略有姿色就够了,居然毫不满足美得那么完美,我辛苦爬到布达拉宫就是为了见到你这种女神,雪山圣洁不如你浩荡的美貌与心灵……”


    秦舒予不带喘气地念完一段,心满意足,翘着嘴角道:“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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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难以讨好我也格外正常,与其质问,不如继续努力……!”


    沈淮之不留情面地嗤笑了一声。


    他没再理她,视线落下,确认该涂的地方都涂到,起身折返。


    收起白色的药品铝管时,眸光沉沉淡淡,停了一秒。


    很快又恢复如常。


    这一会儿功夫下来,秦舒予的脚已经不太痛了。


    涂过药后的脚背又凉又热,她坐在床边晃了晃。


    看见沈淮之来去都斯文不迫,站在廊边灯下整理药箱,宽肩窄腰,赏心悦目得过分。


    心念一动,她后知后觉想起沈淮之之前喊她“小败家子”。


    ……污蔑!


    她似乎,嗯……有必要为自己辩解一番,为继续败家做铺垫。


    “沈淮之,”她清了清嗓子,“你要知道有个玄学的说法,钱要流动才能生财,只进不出和只出不进,都影响财路通畅。”


    沈淮之收好药箱,本来打算再将冰袋拿下去,听她这话索性倚在柜子边缘,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她,“你想说什么。”


    “就是……”秦舒予双手撑在床的两侧,肩膀耸起,锁骨清晰可见,也有点滑稽。


    她的脸随着这个动作扬起来,光源洒落,瞳孔乌黑干净,显得很透亮:“你每天都进账那么多钱,又不见你买点什么,这样只进不出,万一财运堵住了怎么办?”


    沈淮之的身影在她的视线内,她一眨不眨,语气听起来十分真诚:“所以我不是败家,我是在遵照玄学标准,为了你能有源源不断的财富,孜孜不倦地努力。”


    “而且,因为你赚太多了,我努力得很辛苦……希望你懂我的辛苦。”她拳头握起,给自己加了个油。


    沈淮之全程听着,神色没半点变化,瞳孔铺着点幽微莫测的情绪在,挺唬人。


    只在秦舒予握拳时,略微挑了挑眉。


    他像个难以把握喜好,冷漠且龟毛的老板。


    秦舒予不确定自己的胡说八道起没起作用,眼睫飞速眨了几下,暗示意味明显:“……你觉得呢?”


    沈淮之的视线微停,在思考秦舒予这乱扯一气的能力到底是从哪来的。


    秦浦和或是季从露,他们俩的行事风格都偏向果断,有这么巧舌如簧吗?


    他半垂着眼,视线漫不经心地向下移动。秦舒予的小腿仍悬在半空,笔直白皙,踹人的时候还有点疼。


    再往下,脚背上磕到的红痕已经彻底看不见了。


    抬眸时,秦舒予两腮微鼓,不消说,肯定是在等他回答“没错”。


    沈淮之有点想笑。


    她是觉得,她受伤了,就能让他认同那堆胡言乱语么。


    他掀了掀眼皮,询问时好整以暇:“要喝水么。”


    “……”秦舒予微眨眼睫,分辨这句是不是对她的揶揄。


    犹豫了瞬,“……喝。”


    喉咙里确实有点干,和她今日的主持词练习也脱不开关系。


    她目标清晰,目光又迎上他的,“冰箱里有果蔬汁,我要喝那个。”


    沈淮之散漫“嗯”了一声,似乎应下。


    却回身,拿过柜子上水杯仰头喝了一口。


    ?


    这人说是给她拿水,怎么自己先喝上了?


    她皱眉正要抗议,沈淮之的阴影覆盖,指骨修长,不容置疑地扣住她的肩。


    下一瞬,她被笼罩在一个极深的吻里。


    水液清凉,中和了突如其来的炙热温度,沈淮之压着她的舌,既是纠缠,也让她被迫咽下去不少。


    中途的退开只是一瞬,秦舒予唇周湿润,口津和水渍皆有,喘着气还不待回应。


    唇珠被吮磨,他气息再次侵入,边吻边问:“知不知道胡说八道之前要先贿赂?”


    她“呜呜”说不了话,捶打他胸膛,吐字不清,沈淮之眸光微暗,似乎也没打算让她回答。


    进攻向下,抵着她,重重吻了进去。


    “就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