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再苦一苦天下的士绅豪右

作品:《神诡大明:灵能飞升

    常言道,事以缓成。


    朱翊钧不介意再逼一逼这些人。


    但用钝刀子割肉,消化的好。


    还不会引起地方的剧烈反抗。


    “皇爷,这已经是魏国公和南直隶诸公的私产了。”冯保不得不提醒皇帝。


    这已经逼迫过分了。


    朱翊钧大笑一声,震的祭坛附近灵能激荡。


    “私产?什么私产,损公肥私之产尔。”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朕顺天应人,昭彰天理,有何不妥。”


    “不过是苦一苦天下的士绅豪右,骂名朕来担。”


    “便是他们要反,朕也自有法子制他。”


    “大伴尽管放手去做。”


    冯保苦着一张脸离开了。


    但皇帝所言,可谓振聋发聩。


    朱希孝和焦竑,以及周围的禁卫、灵修也面露疑惑。


    皇帝对私产重新定义。


    话语权掌握在谁的手里就很重要。


    若是在其他人口中,皇帝就是在与民争利。


    至于这次南直隶送来的血税。


    朱翊钧说道:“将这批人送到西宛去。”


    “陛下慈悲。”玄都观观主邵元节,神出鬼没的从帷幕后露出半个身影。


    朱翊钧随意的摆摆手,邵元节便悄然隐匿身形。


    社稷坛上,众人皆不解其意。


    “陛下,臣有惑。”焦竑第一次站出来发问。


    和皇帝相处久了,就发现皇帝也有喜怒哀乐。


    甚至于比大部分人还像人。


    朱翊钧挥袖一拂,一个蒲团送到跟前:“坐。”


    焦竑按耐住激动复杂的心情,拱手作揖,盘坐在蒲团上,坐而论道。


    此刻,朱翊钧不再以皇帝的身份来交流。


    志同道合是为同志。


    同寻大道是为道友。


    “陛下此强干弱枝之法,为何不适用于全国。”


    焦竑神情肃穆,一脸板正。


    他素来坚定的认同大一统的观念。


    只有一个强而有力的中枢,大政府,才能将人类统合起来。


    所以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极致。


    谁手里掌握的人才越多,说起话都要硬气几分。


    不是每一个将军都像戚继光那样,对庙堂言听计从。


    朱翊钧手中一个缩略的大明坤舆图缓缓浮现。


    这就是星炬的力量。


    众人不自觉为之着迷。


    朱翊钧轻轻将这个虚幻的地图投掷而出。


    众人仿佛身临其境。


    只听朱翊钧缓缓道来:“大明两京一十三省,万万之众。”


    “一道政令落实下去,能执行一分,朕就谢天谢地了。所以,税绝不能加。”


    否则大明的官僚们,会让皇帝知道什么叫层层加码。


    借着皇帝的圣旨捞钱,曲解圣意的胆子大大的有。


    “朕身为大明天子,总领万方,自然是特事特办。”


    “若是有人胆敢效仿,那便是渎职,是欺君,是大不敬。”


    这就是权力,在不同的人手中,所能发挥的效果。


    众人有些遗憾。


    焦竑则沉浸在堪舆图上,他望着令人心驰神往的山河、草原、荒漠、山川、雨林,顿时了然:“大好河山,皆是先祖们筚路蓝缕所得,岂可落于敌手,陛下圣明。”


    一直困扰焦竑的问题在此刻迎刃而解。


    他此前到底在纠结什么愚蠢的问题。


    灵能的存在是客观的事实。


    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从头顶天门涌现的灵光在泥丸宫中盘旋。


    焦竑衣袍无风自动。


    众人只觉焦竑附近的灵能都被压制。


    调动起来十分艰涩。


    朱翊钧随手散去坤舆图。


    “真是完全不讲道理啊。”朱希孝艳羡无比。


    这种动不动就顿悟的天才,真的是羡慕不来。


    朱翊钧十分欣慰:“这就是灵能,不是吗。”


    在一定程度上压制其他人的时候,自己却依旧如臂指使。


    太双标了。


    与此同时。


    和朱翊钧这边欣欣向上的氛围不同。


    王崇古和杨博两人正当场对质。


    王崇古怀揣着一腔怒火而来,率先发难:“天官素有贤名,却不想改换门庭如此之快。”


    “想来,早就将咱们卖了个干净吧。”


    王崇古这段时日,总算理清了其中的联系,感情这都是自己人的背刺啊。


    “到底是什么时候?”王崇古咄咄逼人。


    “君不见,识时务者为俊杰。”杨博漫不经心的吐露出自己的秘密:“托张四维的福,蒙陛下天恩,吾已至丹境。”


    杨博朝着王崇古举杯示意:“长生可期也。”


    王崇古浑身都颤抖起来,只觉眼前一黑:“你......”


    杨博毫不客气的说道:“我劝明公早做准备,有些事是压不住的。”


    “这早就是一笔烂账,你却偏偏要在陛下面前,用一个谎言来填补另一个谎言。及至陛下厌弃,张四维就是前车之鉴。”


    “至于弹劾衍圣公府和宣大将门的奏章,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杨博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嗯,这酒不好,太烈,有碍修行。”


    “汝好好想想吧。”


    只留下王崇古一人。


    面对错综复杂的烂摊子发愁。


    若只是贪污受贿也就罢了。


    从宣大截留朝廷和顺义王的贸易开始。


    边军为他们保驾护航。


    上则勾连陕西等地的茶马走私。


    下则会同山东的奴隶贸易。


    用的是松江的船。


    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若非如此,那不远万里的魅魔从何而来。


    礼崩乐坏的时代。


    好一点的追求奢靡浮夸之风,挥洒千金,恣意放纵。


    绝望的修士们,则干脆摒弃了人性,惨绝人寰的事情屡见不鲜。


    杨博由陛下保着,已经抽身而去。


    但这场大雷迟早要炸。


    谁来担责。


    往谁头上推呢。


    张四维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而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上本!大不了,我拉着你们一起死。”王崇古心下发狠:“谁都别想好过!”


    内阁中。


    杨博浑身轻松,笑着对张居正说道:“太岳,大事成矣。”


    谭纶和高拱、王国光等位列张居正左右。


    事实上已经形成了以张居正为首的政治团体,且一家独大。


    因为最大的张党头目,就在那社稷坛里。


    张居正一番苦心孤诣。


    求的就是将敌人分化瓦解,再将他们连根拔起。


    正是隆冬之时,白灾降临。


    大运河被强制征用。


    除了星炬勾连的烽火台外,各地几乎无法串联。


    消息闭塞。


    山西、山东、松江,三地相隔甚远,无法守望相助。


    晋党已支离破碎,不成气候。


    左有土默特部的人马立功心切,右有戚继光虎视眈眈。


    京营在定国公徐文璧的带领下,抵达松江,大军压境。


    届时只需一支人马顺流而下,直入山东。


    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


    “此乃天教分付与疏狂。”张居正起身环视左右,拱手道:“诸公,拜托了。”


    他要先杀山西的晋商祭旗。


    再诛徐阶之心。


    奉天子讨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