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从监狱赶回来的顾敛和才从基地外赶回来的左绍在发现明荟失踪时的慌张暴怒, 就说明荟醒过来的时候，她自己整个人都是懵的。


    贴着她的身躯热烘烘的，腰间的手却并没有搂得太紧, 勉强整理了一下思绪，明荟搭在腰间的手拿开，终于坐了起来看向抱着自己的人。


    睡着的男人眉眼压着，没有笑容修饰的轮廓线条有些锋利, 没有了初次见面时的斯文和煦，看起来带着不近人情的冰冷。


    明荟懵懵地看了他一眼，反应过来后又很快想起昨晚那个吻，那种意识被困在躯体中挣脱不出来的无力感又再次浮在心头, 惺忪的眼眸里不由地有些惊惶。


    她紧紧抿着唇, 避免自己发出惊呼声, 将姿势改成跪坐，边小心翼翼地朝着床沿处移动，边还回眸注意着熟睡着的男人。


    双人床不算大，明荟很快就来到边缘了, 脚尖已经接触到拖鞋的鞋面了，下一刻，就能离开整张床了。


    可还不待她欣喜, 腰肢又猛地被揽住，后背又被一个灼热的身躯贴了上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的, 耳廓就有含着笑的声音响起。


    声线低醇清缓，没有带上一丝醒来的沙哑慵懒，显然对方早就已经醒过来了。


    “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


    心猛地跳了一下，明荟甚至没有去仔细听清楚男人的话，只伏在对方的肩膀处, 咬了咬唇，不敢动作。


    男人看起来耐性很好，见女孩没有回答继续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次。


    这一次明荟还是听清楚了，心里乱哄哄的，也有些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却还是回答道，“没有那里不舒服。”


    甚至精神还好了很多，那个在末世后就不断虚弱的躯体也好像被打入了能量一般，无力的四肢也突然有力量了起来。


    好像……有些奇怪……


    很快注意到了身上的异样，明荟举起自己的手看了看，纤细的五指除了比以前多了几分血色，并没有其他的不同。


    上下翻转的手掌徒然定住，女孩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眼眸猛地睁大。


    “……小姐体质弱，只需要注射半支就可以了。”


    “……能觉醒那种异能这个可能得看个人天赋，但是顾博士已经在死囚身上试过几轮了，副作用并不大。”


    记忆中断断续续的话语回荡在耳边，手腕处的那抹刺痛，还有那顺着血管涌进的冰凉……


    胸腔的心脏开始扑通扑通乱跳，女孩此时顾不得心里的害怕，有些急切地抬头，不确定道，“……我是不是觉醒了异能了。”


    她声量放得极轻。


    可话语中的不可思议轻易就能察觉。


    垂眸看着女孩压抑着兴奋激动怀疑等各种情绪的眼睛，梁砺枫没有卖关子，干脆利落地颔首，“没错，是觉醒异能了。”


    隐隐的猜测被证实，女孩脑子先是一空，紧接着喜悦不断从心底冒出，唇角忍不住扬起璀璨的笑，眼眸亮地惊人，全然没了刚刚的警惕的模样。


    真的是觉醒异能了！


    她真的是觉醒异能了！


    喜悦在此刻几乎化为实质，若不是还坐在男人膝盖上，恐怕真的会忍不住又蹦又跳了起来。


    梁砺枫并没有打断女孩的喜悦，只是置于女孩腰间的手臂又揽紧，防止太过兴奋的女孩东倒西歪。


    心心念念这么久的愿望终于实现，明荟着实是高兴了十几分钟才反应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异能。


    翘起的唇角收敛了一些，压抑不住喜悦的女孩鸦羽眼睫垂下又扬起，作为初次觉醒异能的菜鸟，她对于各种异能都不算熟悉，所以视线很快就落在看着自己的男人身上，欲言又止。


    梁砺枫扬眉浅笑，也没有兜圈子，“仪器只检查出有异能，并没有检查出是什么异能。”


    明荟了然点头。


    浓烈的欢喜很快就过去了，明荟又瞅了眼近在咫尺的男人，又十分不自在了。


    这种不自在的原因不仅仅是自己以一个很亲密的姿势坐在对方膝盖上。


    因为这个将自己揽着的人是一个才见了两面，她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是一个和顾敛左绍他们完全不一样的，没有经过任何相处的陌生人。


    眼睫又垂下了，视线落在和自己原来的睡裙完全不一样的裙子上，顿了顿，收敛了喜意的女孩尽量用着礼貌的语气，“先生，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很礼貌却又很疏离的语气。


    梁砺枫眉梢挑了挑没有吭声，垂眸看眼刻意不看自己的女孩，环着的手臂还是松了松。


    明荟立即从男人膝盖上坐了起来，然后迅速地从床沿处下来，连鞋都没穿，就赤着脚远离了几步。


    梁砺枫注意着她的动作，视线落在女孩赤着的脚上，眉头皱了一下，然后又悠悠然移开。


    “我叫梁砺枫。”似没有察觉到女孩抵抗的情绪，梁砺枫笑了笑，很淡定地做着自我介绍。


    明荟保持着警惕的样子，抿着唇看了一眼他，没有回答。


    她已经是异能者了。


    应该、应该也可以用异能保护自己吧？


    明荟有些不确定地想，所以边警惕着，边努力地去感受着在四肢百骸流淌的力量，试图将异能运行起来。


    女孩的举动并不遮掩，梁砺枫很轻易就看出了她的意图，却也并不拦着，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动作。


    就这样试了十几分钟，手心里没有冒出任何东西，明荟垂头丧气地放下手。


    明明就很明显地能够感觉到躯体内有股能量在游走，可能量就好像被封闭着找不着出口一样，怎么也使不出来。


    赤着踏在地板上的足尖再次离开地面，明荟认命地窝在男人怀里，怎么也想不明白。


    梁砺枫抱着人往楼下走，已经有人准备好饭菜了，明荟满脑子想着自己那使不出来的异能，只觉得食不下咽。


    吃完饭后，那两个一直守着的研究员也过来了，也汇报了一些关于女孩身体各项指标的数据。


    梁砺枫认真地听着两个研究员的汇报，而明荟看着两个有些眼熟的研究员，眸色微亮。


    经常待在研究所里，明荟对于和顾敛一起工作的几个研究员还是有些印象的。


    不知道自己身在那里，可见到有些熟悉的人，明荟升起了些许激动，紧紧盯着看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


    可两个研究员目不斜视，认真严谨地念着手上的检查报告，眼睛也不往上瞥。


    “……异能在修复着小姐的身体，照这种情况下去，小姐大概率不会出现生命危险。”


    明荟有些急了，又瞥了眼敛眉认真听着两位研究员汇报的男人，忍不住开口道，“……那我的异能怎么使用不出来，有什么办法能知道我觉醒了什么异能吗？”


    女孩的小手段拙劣且易懂。


    让话音刚落的年轻研究员有些无奈。


    本来客厅里人就不多，他其实已经很努力去无视女孩热切的视线了，毕竟无论是顾博士还是梁先生，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


    心里苦笑了一下，可却也没有继续忽视了，只能硬着头皮道，“每个人使用异能的方式不一，这个需要异能者本人自己去摸索。”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明荟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抬眉看了两眼研究员，又有些失落地垂头。


    她并不聪明，可因为从小就有些内向的原因，对于旁人对自己的一些情绪举动也比较敏感一些。


    他们分明是故意忽视自己的。


    两个研究员在汇报完后，很快就离开了，明荟看着他们离开的背景，眨了眨眼，突然转过头对着男人有些突兀道，“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同行来到首都，顾敛的精神力覆盖面积有多广，明荟是心里清楚的，若是整个散开，将半个首都基地笼罩住也不在话下。


    虽然有些不想承认，但是明荟对于一直照顾自己的顾敛还是怀着很大的信任的，心里笃定在知道她不见后肯定会找她的。


    可已经一整夜过去了。


    顾敛还是没有找过来。


    明荟抿了抿唇，心里已经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不在首都基地了。


    她眼睫颤了一下，有些艰涩道，“……我们是不是已经不在首都基地了？”


    梁砺枫有些意外她会意识到这个问题，眉梢略挑，却还是很快道，“我们还在首都基地。”


    是吗。


    明荟抬眼看他，能看得见男人脸上的笃定，心里半信半疑。


    “先检查一下异能。”


    这句话将明荟的注意力拉了过去，想到那天在办公室里那股莫名的眩晕，也知道面前的男人也是一位异能者。


    她又来了精神，虽然脸还是垂着，却还是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对方的话。


    *


    “还是没有找到吗？”左绍沉着脸，看着身侧的顾敛，寒声道。


    不复于之前利落讲究的穿着，几日没睡的左小爷形象有些狼狈，发丝凌乱，迷彩服上也尽是杂乱。


    精神力再次收了回来，脸色泛寒的顾敛沉默着。


    这就是没有找到的意思。


    艹！


    憋不住脾气的左绍又骂了一声，狂躁黑雾再次从他身上逸出，将四周的草木腐蚀了个干净。


    焦躁地来回走了走，随后又像想起了什么，再次转头看向顾敛，“梁砺枫会不会把荟荟带出基地了？”


    首都基地的确不小，可顾敛的精神力同样不弱，要是人还在首都基地，没道理找不到的啊。


    左绍拧眉提议，“要不我们到基地外找找吧，没准梁砺枫那个疯子真的把荟荟带出去了呢……”


    可话还没说完，自己就觉得有些不可能了。


    他们也算一起长大的，梁砺枫有多追求权利他们都是知道的。末世后辛辛苦苦在首都基地登上了高位，没理由就这么撂下。


    而且……


    左绍眉梢拢着，不知是因为他自己喜爱女孩的原因，潜意识里也总是觉得梁砺枫绝对不会将女孩带到危险的地方。


    左绍能想到的顾敛自然也能想到，他摘下平光眼镜，修长的手指指节微屈，指尖落在因为过度释放精神力而出现疼痛的额间揉着，大脑还是不停歇地思考着。


    他也觉得梁砺枫还在基地里的。


    只是藏在某个地方，他精神力找不到而已。


    可即便再仔细，也不可能天衣无缝。


    才刚收回来的精神力又再次四散开来，看不见的精神丝在首都基地内不断穿梭，突然，在某个地方停了下来。


    顾敛眉头拧起，将精神力拧成一团，像触手般探了过去……


    *


    在这个屋子里已经待了整整三天了。


    明荟一手抱着抱枕，有些落寞地看着自己另一只手。


    本来细白的手掌多了几分代表着血色的粉泽，可明明是已经觉醒了异能者的手，怎么就放不出异能呢？


    看了几眼，将下颚搭在抱枕上，明荟有些落寞地想，会不会其实自己的异能觉醒失败了。


    皮质鞋子踏下的脚步声响起，明荟恍若不闻，依旧恹恹地坐在沙发上，很快，就又再次进入了一个怀抱里。


    “还在烦恼异能的事吗？”


    明荟眼睫抬起看了他一眼，闷闷地嗯了一声，态度说不上好，但是神色的惊惶消散了很多。


    这几天梁砺枫除了抱着她没有其他过于过界的举动，女孩是记吃不记打的性子，虽然还是不自在，但心里的警惕还是慢慢放下了。


    “异能的事慢慢来，”男人声音不徐不缓，“既然已经觉醒了，肯定会有用出来的时候的，别担心。”


    又是这样。


    站着说话不腰疼。


    明荟抿了抿唇，视线落在窗外，似没听见一般。


    被无视的梁砺枫无奈地笑了笑，视线落在女孩抿着的唇瓣上，目光里又掺上了一些深意。


    茶几上的马克杯里还盛着水，梁砺枫伸手将马克杯里端了起来，在女孩惊讶的视线里，喝了一口。


    一句“那是我喝的”还没说出来，直接被憋在了嘴里，明荟欲言又止了一下，也不说了。


    正想继续研究研究自己的异能，却没想到腰间的手一紧，还没彻底转过来的后脑被制住，唇角又被覆上了一抹温热。


    脑海深处的记忆再次浮现出来，明荟本能地想将人推开，可已经抵在男人胸膛处的手却猛地顿住，眼眸睁大，眼底尽是不可思议。


    唇舌交缠的水渍声在客厅里不断回荡，也察觉到了什么的男人眉梢挑起，眼眸似有似无的带着笑意，本来已经转向平缓柔切的吻又再次朝着疾风骤雨转变。


    当喘息着伏在男人肩膀上的时候，脸颊鼻尖唇瓣眼尾俱是一片红艳艳的女孩还是怔的……


    不是被亲傻了。


    而是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


    怎么会这样？


    她的异能不仅不是攻击系的……而且，而且释放异能还要靠那种方式吗……


    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没用的异能吗？


    彻底呆住的女孩咬了咬红润的唇瓣，又不信邪般再次试图调动异能，却很快发现，还是调动了不起来。


    梁砺枫带着浓烈笑意的声音在耳廓旁炸开，“原来荟荟的异能，不是攻击系的啊。”


    调动了两次，还是调动不了。


    明荟有些沮丧地将下颚从男人肩膀处抬起，又从对方怀里退了出来，水眸看着唇角上扬着的男人，唇瓣动了一下，想问却又不好意思问。


    同样作为末世初期异能者，梁砺枫对异能的控制能力已经到达了极为变态的程度，在衔上女孩的唇瓣时，他就感受到有一丝能量进入了体内。


    很细微，很微弱的能量。


    只是看着女孩有些焦急的神色，他却心思一转，有些可惜道，“没有感受到。”


    啊。


    女孩有些失落的同时又松了口气。


    没有感受到那就证明她刚刚想的媒介什么的应该都是假的。


    她的异能应该还是很正常的……吧。


    明荟不确定，胡思乱想之际又听到面前的男人补充道，“可能是时间太短了，效果还不明显。”


    明荟怔住，还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嘴又再次被堵住了，而本来游动的能量如同找到了宣泄口一般，丝丝缕缕地通过着媒介朝着男人身上涌去……


    *


    终于发现这座被隔绝了精神力的房子时，又是两天过去了。


    房子的大门紧闭着。


    很快，铝制的大门就在黑雾中彻底化为乌有。


    进了房子，顾敛第一时间将精神力放出，在二楼靠东的一个房间里发现了熟睡着的女孩后，这几天一直沉着的眉眼终于舒展了一些。


    精神力笼罩着熟睡着的女孩，如同找回了丢失的珍宝般眷恋地缠了上去，顾敛终于有心思将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


    始作俑者似乎早已经察觉到了两人的到来，毫不避讳地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人。


    不眠不休整整找了五天五夜，满心愤怒的左绍一团黑雾直接绕了上去，而悠哉地坐在沙发上的梁砺枫微微一笑，黑雾散去，凛冽的冰刀也汹汹飞出。


    都是末世中罕见的高阶异能者，一个常常在外执行任务实力不俗，一个异能特殊毫无掣肘，就这么毫无顾忌地打了起来，整个客厅都遭不住，很快就成了一团兵荒马乱。


    顾敛完全没有劝架的意思，他看了两眼后径直上了楼，下来的时候怀里抱着明荟，客厅的争斗也偃旗息鼓。


    视线落在额发被烧焦了，狼狈不堪的梁砺枫身上，顾敛敛眉冷肃道，“你给她注射药剂了。”语气带着肯定。


    梁砺枫抬眉看他，扯出来的笑里带着些讽刺，“嗯，难不成像你这样瞻前顾后犹犹豫豫？”


    顾敛皱眉，“异能开发药剂还没彻底完善，你这样做完全是一种……”


    梁砺枫脸上的笑容收敛，视线落在睡地正香甜的女孩侧脸上，打断了他的话，“我手上有陨石在，而且也在死囚身上试过了，能确保安全。”


    的确能确保安全，却还是有失败的例子。异能开发药剂一人一生只能用一次，如果这次失败了，就没有继续开发异能的可能了。


    旁人如果是这样，仅仅只是一辈子做个普通人罢了，但是以女孩生命力流逝的速度，恐怕不到两个月就……


    一想到会出现这种后果，顾敛眉目忍不住下压，他压抑着怒意沉冷道，


    “你知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梁砺枫又再一次打断了顾敛的话，脸上彻底没了笑意，眼里却还是带着讽刺，


    “可你知不知道她各项数据下降地有多快。如果真的按照你这样的速度研究出异能开发药剂，即便研究出来了凭借那时她虚弱的体质，难道成功率真的会高吗？”


    异能和幸存者本身的体质状态是息息相关，末世初期，大部分体质差的幸存者根本不可能觉醒异能。


    女孩身躯各项指标下降的速度堪称恐怖，即便被再养地好，活力也像被什么东西源源不断地抽摄着。


    梁砺枫知道这个举动很冒险的，但是手上拥有着陨石的他考虑再三后还是决定立即注射异能开发药剂。


    顾敛沉默了。


    没人知道当他检查出女孩各项身体指标时的恐慌，还有从那个重生者口中得知了女孩早就死在末世开始时的惊骇。


    女孩的身体就好像一个大窟窿，无论暗地里他找了多少治愈系异能者，输送了多少次治愈系异能，都好像无底洞一样怎么也留不住。


    在知道觉醒异能会增强体质之后，异能开发剂就成了唯一的出路。


    异能开发剂最完美一批，副作用几经于无的那一批，其实已经完成有一些日子了。


    可每次想到失败的后果，从没怕过什么的顾敛心里就生出了一种惧意，所以执意不断地想要去完善试剂，提高成功率。


    他垂眸看着怀里脸色比以往都要红润一些的女孩，忍不住又将人揽紧。


    心里有愤怒，但更多的却是庆幸。


    也不在搭理梁砺枫，抱着人走出了房子。


    左绍手里还浮着一团火，听了这么多，也有些听明白了，心里也有些复杂。


    锐利的眉梢拢起，看了两眼有些狼狈的梁砺枫，他本来还想着将整个房子彻底烧掉的心思淡了下来，也转身离开了。


    顾敛回到了原来住着的小别墅，被抱着走到底比不上在柔软的床上睡着舒服，女孩很快就醒过来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面容，明荟先是一怔，后眼底立即绽出惊喜，“顾哥！你找到我了！”


    顾敛眉眼终于染上了笑意，但到底还是更关心女孩的身体，“觉醒异能了感觉怎么样，是什么样的异能。”


    明荟先是一怔，后连忙道，“感觉还可以，只是这个异能、这个异能它、、”


    脸颊越来越红，女孩支支吾吾，眼神有些闪躲。


    以为是异能有什么问题，顾敛忍不住又接连追问了，“是异能有什么问题吗？别怕，你放出来我看看……”


    女孩顾左右而言他，“我的异能不是攻击系的异能……”


    那就是治愈系的。


    顾敛敛眉暗忖，锋利的小刀出现在手里，在明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划伤了手心。


    鲜红的血一滴滴落下，落在地板上，明荟惊呼，连忙用手掌捂住不断渗出血的手，而当事人却只是温声道，“没事，荟荟，你治疗我试试。”


    明荟怔住，视线落在鲜血还是不断涌出的掌心上，抿了抿唇，低声道，“那你低头。”


    低头？


    顾敛虽疑惑但还是低下头，下一刻，视线中红润的唇瓣就覆了上来……


    从伤口处低落的鲜血逐渐减少，皮开肉绽的伤口逐渐愈合，结痂……下一刻，就反客为主般揽住了女孩的腰肢……


    *


    异能开发药剂的成功研发，是末世后第一个出现的令人振奋的消息。


    研发出来的药剂源源不断地生产，然后又在满足本基地人民的基础上，不断地像地方各大基地输送。


    丧尸变异动植物变异地快，可一大批异能者的产生还是十分有效地缓解了末世后人类阵营的压力。


    异能开发药剂研究者顾敛的名字，随着一批批药剂传递到了各地。


    看到了希望的幸存者们心中狂喜，有些迷信的还拿着手上的异能开发药剂朝着研究所的方向拜了拜。


    白萱咬着拇指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有些不安地想着前世的事。


    前世的时候，顾博士根本没有研制出所谓的异能开发药剂。


    从末世开始，人类在整个末世中就处于劣势，直到末世四年后，顾博士成功研究出丧尸病毒抗原，压力才有所缓解。


    可也仅仅是有所缓解。


    变成丧尸的可能性降低，变异动植物的威胁也逐渐变大了起来，很快就成为了比丧尸还能威胁人类性命的存在。


    而直到白萱身死，变异动植物的威胁依旧没有太多改变。


    所以，这一世，会改变吗？


    视线随着众人落到远处矗立的研究所处，白萱有些不确定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