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医方
作品:《鹤唳长安(探案)》 “五脏六腑之精气,上注于目而为之精,精之裹者为眼,又有言骨之精为瞳,血之精为络,气之精为白,骨、血、气又为魂魄心神之所生,故劳神则魂魄散,意志乱,继而喜恶相感神分精乱,阴阳失和,方生视物不清眼花缭乱之症①。
姜离一边问脉一边开口,片刻又倾身检查岳夫人双眼与面部和颅顶数穴,郭淑妤在旁看的忧心,急急问道:“怎么样?姑娘可有法子?
姜离点头道:“针灸与汤液齐下,尚有余地。
郭淑妤闻声大松了口气,“太好了,姑娘说有余地,那便是能治,伯母病了多年,今年病情急转直下,哪怕是恢复到从前也是极好。
姜离唤来怀夕打开针囊,又问岳夫人,“夫人除了目痛目眩,视物不明之外,是否还有恶风、流泪,内眼角赤痛发痒之状?
岳夫人点头应是,姜离便心一定,“夫人莫动,我先为夫人施针。
姜离取针,先倾身灸刺岳夫人颅顶上星穴,见血后擦净,又取譩譆穴,后取晴明、天牗、风池三穴主治,刺针之后,姜离又请郭淑妤取来纸笔,“施针通络,汤液则主治肝痹损伤而致的眼目昏暗、视物不明、遇寒流泪等。方子以兔肝两具,柏子仁、于地黄、茯苓、细辛、葬仁、枸杞子各两钱,防风、芎芬、薯黄各一钱,车前子三钱,五味子、甘草半钱,菟丝子一钱,以上十四味药研成细末,用蜜调和,制成梧桐子大小的药丸,每次用酒送服二十丸,每天两次,两日之后每次服用三十丸①,同样一日两次。
姜离写好第一道方子,又道:“此外,再买来驴脂与石盐研成细末,敷在眼角处,白日两次,夜晚一次,其发痒赤红三日便可消退。
郭淑妤一一应下,又细细看过方子,不明处再问,半炷香的时辰之后,姜离取针,她也吩咐自己的护卫去附近的药铺买药。
岳夫人这时坐起身来,揉了揉眼角,又眨着眼睛看向屋内各处,惊讶道:“怎么觉得好像能看清些许了?薛姑娘好厉害的医术,就这么片刻——
郭淑妤欢喜不已,连声道谢,姜离这时问到:“听说府上还有位脑袋受伤的丫头,她可需要诊治?
姜离来都来了,自要多问一句,郭淑妤便道:“对,还有芸香,伯母,你歇着便可,我带薛姑娘去看看芸香,若是能治好她那是再好不过。
岳夫人不住点头,姜离又叮嘱两句,转身离去,郭淑妤留下香芹照顾岳夫人,自己打着灯笼往西侧院引路,到了院门口,便见那屋子里也亮着一盏豆灯,郭淑妤上前叫门,
没一会儿一个小丫头开了门惊喜道:“郭姑娘来了!”
郭淑妤微笑道:“芸香呢?”
小丫头把几人让进来“芸香姐姐在和奴婢翻花绳呢。”
侧院的屋子不比上房阔达也未设隔断西窗之下的榻上正半躺着个年轻姑娘正是芸香她指节上挽着红色花绳然而小丫头开门的功夫花绳已被她乱做一图缠解不开小丫头快步上前咕哝道:“芸香姐姐你又翻乱了!”
小丫头手忙脚乱将花绳拿走又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侍候芸香却只看着郭淑妤傻乎乎的笑郭淑妤坐在榻边“芸香还认得我吗?”
芸香笑呵呵道:“郭、郭姑娘——”
郭淑妤叹了口气“我请了一位大夫给你看病你别害怕。”
芸香眼底多有茫然似不解郭淑妤所言顿了顿才道:“怕、不怕……”
郭淑妤看向姜离“她伤势痊愈得快但那以后手脚无力、记忆混乱说话也颠三倒四时哭时笑还易泛呕平日里已无法自理生活伯母心善想着她也是受害者便好好将她养在府内也算不负她照料盈秋多年。”
姜离上前为芸香问脉片刻又去检查她脑袋上伤处很快道:“芸香面色不华精神呆滞倦念苔薄而少质淡不胖边有瘀斑脉细软无力……虽外伤痊愈但败血内生归肝碍胃痰瘀中阻气血失和清窍失养日久渐汲肝肾气血。”
思忖片刻姜离道:“当以攻补兼施填补气血为主继以理气、化瘀通络终取补肝健肾我先写个方子——”
姜离拿来笔墨写下一方以天麻、钩藤、石菖蒲、远志、桔梗、杏仁、白芥子、南星、僵蚕、鲜竹沥、生姜、当归入药又吩咐怀夕帮忙施针以灸肩俞、曲池、合谷、内关及血海、足三里、阳陵泉、悬钟②几穴主治。
施针结束已是两刻钟之后芸香呆呆地任姜离施为又时不时看着郭淑妤发笑裴晏在外等了片刻待芸香更衣后方才入内这时郭淑妤问道:“芸香你可记起你家小姐被人掳走那日的情形?”
芸香又一阵茫然“小姐?小姐掳走?”
郭淑妤叹气“她是真想不起了大夫我也请过几个都说再也看不好了又说若如今这般能吃能睡已经不易那灰衣蒙面的说法也是她当时刚醒时说的后来伤口愈合神志反倒越来越乱。”
芸香忽然拍起手
郭淑妤有些无奈地看她一惊一乍姜离在旁道:“她的病的确不易即便
有痊愈的可能也是短则半年长则数年的调理。”
如此一来裴晏也知难问出什么郭淑妤叹息几句见外头天色已晚便道:“时辰不早了薛姑娘劳累一日不若早些回府歇着我在这里等药送来。”
姜离也有告辞之意闻言收拾好医箱出得侧院又和裴晏同岳夫人辞别。
待出了岳府之门姜离想起来一事驻足道:“白日里大人说当时仵作验状之上曾写岳姑娘遇害之时□□内存有木屑?”
裴晏点头“不错——”
姜离凝眸问:“另两位死者并无此状?”
裴晏应是又眉峰微扬“你是怀疑此处有问题?”
姜离道:“出事那日虽下了大雨但当时游人不少山上山下却都没有人撞见过瘸子而凶手连环行凶是多半会保持特定之行的若他要如此施虐前两位受害者也难逃过没道理只在第三位受害者才出现此行。”
裴晏颔首“岳盈秋的死大有疑点而如果凶手不是瘸子那此前调查方向便完全错了至于那木屑凶手或许不能人道亦有可能凶手不是男子是以此来掩盖身份又或者凶手对岳姑娘恨意更深既要模仿又要施虐。”
新案牵扯出旧案凭如今所知自有颇多可能裴晏也不敢轻下定论说至此他道:“这些大理寺会再去探查明日姑娘可会过裴府问诊?”
七日已过明日正是给裴老夫人复诊之日姜离点头道:“明日巳时过半给裴老夫人问诊下午再去公主府给长乐县主诊病。”
裴晏微微点头“那好劳烦姑娘时辰不早姑娘回府吧。”
姜离欠身利落地转身上马车裴晏与九思几人也上马扬鞭裴晏无论是回衙门还是回裴府都无需再上朱雀大街可眼看着姜离的马车往朱雀大街行去裴晏竟带着几人打马在后跟着。
怀夕掀帘看了一眼回身道:“姑娘裴大人送咋们呢虽说如今没了宵禁可夜里各处武侯都不敢轻慢咱们往北走巡逻卫队更多实在无需担心。”
姜离听着这话未做反应只沉着眉眼想今天白敬之之行“今日白敬之给我看的脉案乃是义父当年所写
说起白敬之怀夕也怒目道:“奴婢就说他怎么忽然请您看医案奴婢早听说入了太医署的医家鼻子都长在头顶上他今日不耻下问还让奴婢以为他是个好的……姑娘那您打算如何办?”
姜离微微眯眸“先静观其变。”
此时已近二更裴晏虽跟在马车后却并未上前说话姜离耳边听着轻快蹄声也不曾开口如此静然一路眼看皇城在望薛氏的马车沿坊间长街转向东裴晏则勒马等姜离的马车消失在街角方才打马往西去。-
翌日清晨姜离既定好巳时过半到裴国公府用过早膳便带着怀夕出了门走到府门口碰上了同样要出府的薛沁。
“长姐这是要去哪里?”
薛沁福了福身姜离道:“去裴国公府给老夫人复诊。”
薛沁上下打量她两瞬心底不是滋味又道:“孟湘的案子可有什么说法了?如今这事已传遍长安说什么的都有。”
姜离道:“大理寺在查我也不清楚进度。”
薛沁撇了撇嘴却是不信“说来也怪我倒不知学医有这么多好处前次那浮香斋的案子长姐便知道的一清二楚如今长姐给裴老夫人看病昨日不是还去了宜阳公主府上?我不信长姐不知道也怪了那位裴大人素有严正之名对长姐倒是信任的很。”
姜离莞尔“三妹妹若是想学医现在也不晚。”
薛沁抿紧唇角“长安从无世家贵女学医也就是患病的时候有求于长姐等那些人好了又有几人记得长姐?”
她说完便走姜离轻嗤摇头也上马车扬长而去。
到裴国公府之时正是巳时过半怀夕上前叫门
此刻时辰尚早姜离本以为裴晏说不好在府内两人又不可避免相见却不想裴晏已经离开她心弦松了松步履都轻快起来。
路过那花墙时姜离不禁被墙后绿梅吸引小厮便殷勤道:“我们世子很爱绿梅专门从麟州请来了好些花匠花了三年才种出这般气象不过世子也很小气宜阳公主想从咱们这里移植些过去世子都婉拒了。”
鼻端幽香浮动姜离往四周看了看道:“怎么不见郡主娘娘?”
小厮恭敬道:“郡主娘娘这几年一心礼佛很少出来走动您不必记挂老夫人那边也正等您呢。”
姜离遂不再问待见到老夫人便瞧她气色好了许多人也爽利地靠坐在窗前榻上。
见到姜离裴老夫人笑着伸手拉着她说起感激之语“不怪鹤臣夸赞姑娘竟是比太医署的御医还要管用用了姑娘的法子三日我便可下地了姑娘可不知我本以为这
个冬天,是没机会去赏梅了,这一出去,我才知外头绿萼梅开的这样好。
姜离莞尔,“老夫人身体还会更好,我先给老夫人请脉。
裴老夫人笑着应好,又十分配合地检查身子,等检查完,姜离一边净手一边更改了几味药,又叮嘱道:“老夫人定要坚持药洗,口腹之上也要禁忌,等到了月底,老夫人方才能放开饮食。
裴老夫人笑道:“是,如今都听姑娘的,老身听鹤臣说你今日还要去宜阳公主府上,那不如就在府里和老婆子一道用午膳吧——
时下富贵人家兴道,裴国公裴渊也在城外清修,这府里平日里只有老夫人与郡主娘娘两位主子,从前听闻高阳郡主常侍奉在老夫人身边,如今却多有不同。
姜离想了想,应下,“那晚辈便叨扰了。
裴老夫人笑着吩咐传膳,又拉着她坐在榻边说话,“你不必拘束,老身这辈子没个女儿,想要个孙女也未能如愿,便尤其喜欢小姑娘在跟前。
她说着话,摸到了姜离掌心的茧子和那道愈合的疤痕,仔细一看道:“这手怎么伤过?阿文,快去把那羊脂膏拿来——
姜离掌心之伤正是救付云慈所留,如今早已结痂痊愈,只细触时能摸到微凸的粉白疤痕,她道:“半月前不小心受了一点儿轻伤,已经没事了。
裴老夫人失笑,“你是医家,怎么没有去疤的药吗?小姑娘家家的莫在手上留疤,老身这里正有一味药膏极灵的,你且等等。
说话间,文嬷嬷已拿了一只白瓷药罐出来,老夫人亲手接过,又打开盖子,刚用指尖沾了点儿涂在疤痕处,姜离眉头便皱了起来,去疤痕之药多用羊脂调和,但老夫人用的这一方却……
裴老夫人亲自为她涂药,又笑呵呵道:“这是我那孙儿给老身制的,不知哪里的方子,实在灵验无比,你不知道,我那孙儿从前也经常受伤,他……
她话头忽地一顿,又温和道:“他从前练武,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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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从外头回来都添许多伤,那时老身便给他涂这药,连着涂七日,新伤疤愈合的快,连陈旧的疤痕也能淡化不少,你医术高明,当能瞧出里头用了什么药吧?
姜离低低“嗯了声,她当然知道里头用了什么药,因这药膏全名丹参白芷羊脂膏,方子本就出自她之手。
老夫人涂完药膏,轻车熟路地在她疤痕处轻轻揉按,又接连问:“学医辛苦,你是几岁跟着师父学医的?
“如今你回了长安,你师父在何处?
“你外出行医,你父亲应赞成吧?
姜离敛眸一一作答
那是景德三十一年夏天在魏阶与虞清苓精心调理下魏旸的病已有转好之势平日里甚至看不出他与常人有异连魏旸自己也以为他已好全了眼看同龄之人都在进学他也想弥补遗憾虞清苓知晓后不愿他只活在广安伯府方寸之地也不愿他一辈子呆傻无智便求了白鹭山书院的山长荀山先生将她兄妹二人都送了过去。
彼时世族尚文长安官宦人家都喜欢把女儿送入私学两载好为女儿博个才名因此她同去白鹭山书院也不算奇怪而她除了自己求学之外另一要务便是看顾魏旸。
也是在白鹭山书院之中她与裴晏真正有了交集。
裴晏年将十六虽为学子大部分时间却是在替荀山先生讲学而他那时还是皇五子德王伴读甚至未领一官半职就被景德帝钦点入翰林院编书在小小的白鹭山书院他的威信比荀山先生有过之无不及。
而魏旸面上虽只是看着木讷了些其真实神智却远比不上同龄人前半年里姜离记不清魏旸在裴晏手中吃了多少苦而每一次她替魏旸作弊都逃不过裴晏的眼睛。
他治学严苛她与魏旸次次都被重责又因魏旸体弱呆笨她不得不常常帮他担下惩罚双倍的责罚并不好受她想出无数偷奸耍滑的招数于是她不负众望的成了他治下最难管教的学生……
那年九月十二是虞清苓三十六岁的生辰魏旸装病得了假回长安可她却还有二十多遍院规没有抄完偏偏裴晏明察秋毫旁人代写的再像也会被他发现她没了法子悄悄跑去裴晏房中偷前几月上交的抄本。
旁人代写会被发现那她自己写的总能蒙混过关吧?她这半年交的抄本在裴晏房中厚厚垒了半山放着也无用她只不过是想废文利用而已……
那是晚课的时辰裴晏房门紧闭内外无守卫安静的落针可闻。
但她千算万算没想到裴晏竟是屏退众人在房中擦身她忘记了非礼勿视不说还被裴晏抓个正着大眼瞪小眼之际她看到了裴晏身上交错的新旧伤痕他又被高阳郡主鞭打了伤口于盛夏溃烂连正经沐浴都不能。
裴晏何等光风霁月的人物却被她占了便宜她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千钧一发之际她献出了自己的医方她学医已有小成她的医方能让他肉眼意义上做到白壁无暇!
后来她当然得逞了……
她那时意味深长的想世上无人不爱美连裴晏这样的人也
不例外。-
午膳端上来时,姜离的掌心仍是温热,丹参与白芷的清香在她鼻尖萦绕,裴老夫人已从药膏说到了满园的绿萼梅,她又指着案上佳肴道:“你说老身要忌口,但老身也馋,尤其馋辣,老身看别人吃也算过了瘾,你快尝尝,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姜离嗜辣,但自从五年前一场大变,她也九死一生后,口味便清淡了不少,此刻案上皆是辣菜,引得她食指大动,再加上裴老夫人殷殷相劝,她只好客随主便,用完了午饭,文嬷嬷又送上来两匣糕点。
裴老夫人打开食盒,笑道:“说小姑娘们都喜欢透花糍,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透花糍清香甜美,她当然喜欢,可怎么刚好是透花糍?她嗜辣,并不喜甜腻,唯独因为虞清苓的缘故,格外喜欢透花糍……午膳多辣,唯一喜欢的糕点也备下,裴老夫人与她这般心有灵犀?
去宜阳公主府的路上,怀夕看着姜离的神情缩了缩肩膀,“姑娘?怎么了?刚才国公府的小厮送上诊金了呀……”
怀夕掌心正躺着一枚明灿灿的金元宝,裴晏人虽不在府中,可这一两金却是备下,怀夕适才吃了透花糍,又得了金元宝,整个人喜滋滋的,却不想一上马车,自家姑娘的面色就沉了下来,眼看快到公主府了也不发一言。
姜离闻言抬了抬眼皮,又看向那一枚圆滚滚的金元宝,半晌之后,她轻喃,“不可能的……”
怀夕有些担忧,“姑娘,到底怎么了?”
姜离呼出口气,又摇头看向窗外,“没什么,是我想多了,把针囊备好,今日要给县主施针。”
怀夕扫了一眼严阵以待的医箱,她一早就备好了呀。
马车停在公主府外时,正差半刻钟到申时,主仆二人带着医箱入府门,又一路往长乐县主的院子走去,眼看着到了院外,却见今日院内一片热闹。
院内亭中设了雅座,此刻天光正好,宜阳公主带着崔槿坐在东侧,裴晏、崔赟和宁珏三人站在另一侧,三人身前,李策和李同尘正伏案写画着什么。
见到姜离出现,宜阳公主遥遥招手,“薛姑娘,来这里——”
亭内众人齐齐望过来,姜离带着怀夕走近,行完礼之后疑惑地看着李策面前的草图。
宜阳公主解释道:“鹤臣今日去了一趟城外德王的庄子,适才入府看到寄舟在此,便令他画出当日着火的几件屋子布局,那场大火之后,那几间屋子被重新修成了水阁,如今也没几个人说得清原来是何布局,幸而寄舟擅于此道。”
裴晏这时上前半步,“郭淑妤和孟湘同在的两次致命意外多有疑点,尤其德王庄子上的这场火起的十分古怪……”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以前少年时期的事大概会最后写成番外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