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嫁女

作品:《听说我脚踏两条船

    长公主越想越是不安,试探道;“先前是我考虑不周,这徐侍郎门楣确实低了些,不如母亲为你重新挑选一门亲事?”


    换一个?常明玉下意识直摇头,像徐慕笙这样好说话的人可不多了。自从两人达成一致意见,婚事保密,他从来不曾在外透露过分毫,也不曾见他用长公主府的名义狐假虎威。


    只要等晋王妃人选定下来,她便可以秘密解除婚约,从此天高任鸟飞。要是换一个人,岂不是麻烦!


    见状,长公主眸色愈浓,“我倒是不知,你们两人关系何时变得这样亲近了?”


    在佛前呆了一个月,常明玉发现自己谎话说得越发流畅了,“这,从前是明玉不懂事,这次禁足明玉想明白了,母亲的安排自然有母亲的道理。况且那徐侍郎生得不差,便只是在眼前看着,也能让人心情舒畅许多。”


    “看人可不能只看皮相。”长公主嗔怪一声,到底暂时打住了换人的想法。近来将军府动作不断,大肆张罗婚事,若是那徐慕笙能让明玉坚定想法,断了常家的亲事,倒也算得上功德一件。


    至于其他的,哼,若是徐慕笙敢生出半点对明玉不利的想法,她有的是法子收拾!


    常明玉捧起一杯茶水,啜了一口,暗暗松了一口气,可惜按下葫芦浮起瓢,她一口水还没咽下肚,又听长公主说道:“听闻常夫人最近一直在挑选婚嫁之物,常府透出风声,不日便要嫁女。既然明玉中意徐侍郎,常家那门亲事可要尽快退了。”


    常明玉简直头皮发麻,她不过离开一个月,怎么一个个的都给她出难题。唉,早知如此,还不如在山上躲清净。


    正说着,有人来报,常府派人来请她过府一叙。


    硬着头皮来到将军府,还未下马车,常明玉就听见外面有人骂骂咧咧,有些耳熟,掀开车窗一角,只见一男一女两个踉跄的背影。


    “方才发生何事?”下车后,她随意朝门房问道。


    门房连忙迎她进门,回道:“不过是些来打秋风的穷亲戚,得了好处却还不满足,背地里嚼舌根,让老爷给打发出去了。”


    莫不是那赖家母子,常明玉若有所思,升米恩斗米仇,就那对母子的性子,说不得要干出什么事儿来,得提醒常将军注意才是。


    一进大门,院子里各处都挂起了红布,丫鬟小厮们来来往往穿行,常明玉心头一梗。她疾步行至外院,却见常夫人正与一中年男子相谈甚欢。蒋飞白则立在那男子身后,不时应和着。


    常明玉直道不好,掉头想走,却被常夫人眼尖发现,“明玉回来了,快来见过你蒋伯父。”


    无法,常明玉挪动着小碎步,慢吞吞来到常夫人身旁,朝那中年男子道了声,“蒋伯伯好。”


    蒋云鹤广袖长袍,儒雅温和,端得几分大儒的模样,倒不像是个江湖剑客。


    “一晃眼,明玉都长这么大了,你小时候,伯父还抱过你呢。”蒋云鹤笑呵呵从身上掏出一只玉镯,“这是你蒋伯母特意嘱咐我带给你的,她身体不好,出不了远门,在扬州家里盼着见你呢!”


    常明玉可不敢接,连声婉拒,蒋云鹤也不恼,只道:“也好,这传家宝还是等你蒋伯母亲手交给你。”


    常明玉讷讷,趁人不注意,瞪了蒋飞白一眼:你不是要退婚吗,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蒋飞白也是有苦说不出,对上常明玉质问的眼神,他目光躲闪,不敢直视。


    今日见到父亲,他还以为是因为之前的退婚家书,让父亲千里迢迢追到京城来收拾他了。没想到,父亲半月前就出门了,压根没收到家书。


    他不过犹豫了片刻,就被父亲带到将军府上,这才得知两家父母已经商谈定了婚期。此时若敢再提及退婚一事,只怕是要被人叉出府去。


    *


    刑部,徐慕笙领命前去提拿人犯。谢必平一干人等已被押解回京,若是按照平日速度,从北境到京城,断然是没有这么快的,但架不住汝阳王亲自带人快马加鞭押送。


    边境战事已平,汝阳王本就要回京述职,粮草掺假事发后,他前脚给陛下上书八百里加急,后脚就把相关人等捆绑关押,带着一队先锋先行回京了。


    虽说宁远侯府还未解禁,可徐慕笙上门搜查那日,太子曾派人前去,已是公开的秘密。


    有太子照拂,谁敢沾这趟浑水!再加上卫侍郎和李成君的搅和,底下不少官员都对徐慕笙退避三舍,生怕被拉了壮丁。


    只有厉南星主动提出要陪他一道。


    两人带着差役早早来到城门前等候,午时将近,震天的马蹄声传来,扬起一阵黄土。黄沙弥漫,让人看不真切,只隐约看见一团黑色快速逼近,直到马儿在身前不远处停下,徐慕笙这才看清。


    数百人的队伍纵横交错,却井然有序没有丝毫混乱,玄甲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让人不敢直视。


    “父王!”厉南星小跑到领头那一将领身前,兴奋呼唤着。


    徐慕笙也跟着快步来到厉南星身后,冲汝阳王拱手行礼道:“下官刑部侍郎徐慕笙,特来提拿粮草案疑犯。”


    徐慕笙本就逆光而立,又微微低着头,更加让人看不清面容。汝阳王注视他片刻,一挥手,身后副将便从队伍中,拉出几辆囚车。


    “多谢王爷,下官先行告退。”徐慕笙不卑不亢,令差役接管囚车后,便出言告辞。厉南星本还兴致勃勃,想与他一道,却被汝阳王叫住。


    “父王?”厉南星有些不解。


    汝阳王眉头微皱,有些郁结。此事他镇北军是苦主,他这个主帅已经把嫌犯捉拿,查案一事自然不宜再插手。


    否则,满朝文武怕是要以为他是挟功自傲了。


    还有,他看了一眼厉南星白嫩圆润的脸庞,怎么感觉他好像还胖了。自家老子辛辛苦苦在外征战,这个傻小子竟然还能吃得下,汝阳王一时也不知是该开心还是难过。


    罢了,心思单纯些也好,若是像陛下那几个儿子一样,都那么有出息,他怕是要睡不着觉了。


    囚车中,石义看着前方熟悉的面孔,心头一震。那个白面书生,他,他竟然是刑部侍郎!


    短暂震惊后,石义一扫颓靡,心中狂喜。


    自从发现有人投毒后,他想尽办法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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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必平身边钻,可惜有个计管事时刻跟在谢必平身边,让他始终无法靠近。直到有一次,他靠一手掷骰子的绝技,吸引了谢必平目光,这才慢慢能跟在谢必平身边,混吃混喝保全性命。


    再后来,他又收到匿名信件,要他在粮草中动手脚。


    粮草出了岔子可是大罪,此行石义只想混个功劳,没想干这种掉脑袋的活儿。可信件中夹着的当契,却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如今身家性命被捏在旁人手中。


    石义思前想后,本打算等到了边境后,偷偷离队逃脱。战场上不乏死无全尸的阵亡士兵,寻个合适的人选,冒名顶替即可。


    届时,既能摆脱谢长安的追杀,又能免于受人胁迫,一举两得。


    直到一日起夜时,他偷听到谢必平与那位计管事的对话。二人竟在商量如何贪墨粮草,竟还想把罪名栽赃在他头上。


    石义一时怒从心头起,在二人转移粮草时,偷龙转凤,掉包了更多粮草。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脱身,贪墨一事就东窗事发,而他偷偷运走的半屋子粮食,也不知去向。


    这些时日,他把这事儿的来龙去脉,来来回回在脑中思索了好几遍,也逐渐回过味儿来。当日掉包粮草进行得那么顺利,说不得就是有人黄雀在后。


    石义又抬头看了一眼前方马上的背影,垂下脑袋掩住心思,这个黄雀,非此人莫属。幸好当日书信他都藏起来了,有这个把柄在,不愁这人不救自己出去。


    押囚队伍行到一处三岔路口时,突然被堵住了去路。徐慕笙警铃大作,随行的差役们也纷纷护卫在囚车周围。


    一人被派去前方查探,不一会儿,一个胖滚滚的中年男人赔着笑脸跟了过来。


    “大人恕罪,小的马上让人把路面空出来。”男人说话间,递出一个红封,腰间赘肉跟着一颤,讨好道:“这金丝楠木床,是要送到武威将军府去的。将军夫人再三叮嘱要小心运送,手下人不敢怠慢,这才耽误了些时辰。”


    “小的已经让他们加快了进度,马上就好。”男人把手中红封往同行的差吏手中递了一递。


    听这人提起武威将军府,徐慕笙眉梢微挑,算起来,常明玉解除禁足也有几日了。这些时日他忙于查案,也不知她现下如何了。


    底下差役见他没有阻拦的意思,这才笑嘻嘻收下红封。谁说跟着徐侍郎没好果子吃的,差役掂了掂分量,算下来今日出门的兄弟,每人都能分得一贯钱,抵上家中半个月的嚼用了。


    那胖掌柜见抬出武威将军府的名头,果然有用,稍稍松了一口气。只将军夫人要的东西又多又急,装车送走还约莫得上片刻,他只好大着胆子同差役攀谈起来。


    差役拿人手短,见徐慕笙没有阻拦,便也时不时应上两句。直到那胖掌柜一语话落,徐慕笙脸色突然变得铁青,差役连忙闭口不言。


    徐慕笙板着脸,咬紧牙根,“你方才说,武威将军府要办婚事?”


    胖掌柜背后一凉,不明白这人怎么突然就一副要吃人的表情,颤巍巍回道:“是,是,将军夫人亲口说,府上大小姐要出嫁了,这些都是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