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逃跑了。


    提姆认为这是自己的疏漏，并为此感到深深自责，“抱歉，我应该先让阿福离开韦恩庄园才对。”


    布鲁斯没有说话，事实上他们都低估玛莎的能力，才给了她可趁之机，而他不应该出现这样的疏漏。。


    “没用的德雷克。”达米安讥讽，“连家都守不住，你这个废物。”


    提姆冷笑，“今晚行动罗宾出现两次‘失误’，你想好怎么跟布鲁斯解释了吗？”


    达米安眯起眼，周身气场骤然一冷，“你……”


    阿尔弗雷德轻咳两声，其他人顿时有如惊弓之鸟将视线投注在他身上。别误会，他只是觉得喉咙痒，并没有打断两位少爷培养感情的意思，毕竟连他们的“父亲”都没阻止，不是吗？


    意味深长瞥了某位黑漆漆的紧身衣怪人一眼，阿尔弗雷德微笑，“你们继续。”


    提姆和达米安都不吭声了。


    “回去你们该待的地方。”布鲁斯头也不回，“还有，达米安，我们明天需要谈谈。”


    达米安从鼻间重重喷出一口气，睨了提姆一眼，转身离开蝙蝠洞。


    提姆不抱希望的尝试，“如果我说我可以帮忙……”


    布鲁斯：“No.”


    意料之中。


    提姆将目光转向老管家，视线在他脖颈处的纱布短暂停留，“晚安，阿福。” 以及，他很抱歉。


    读懂了提姆未出口的后半句话，阿尔弗雷德轻轻给他一个拥抱，“晚安，提姆少爷，不过今天睡前的牛奶没有了，因为某个老人要行使他负伤休假的权利。”


    “这是我今晚听到最好的消息了。”提姆嘟囔。也不知道他指的是休假，还是牛奶。


    送走提姆，阿尔弗雷德的注意力自然集中到布鲁斯身上。


    韦恩家全是一群难啃的骨头，尤其眼前的还是所有人中，最令阿尔佛雷德感到棘手的一位。


    “就算我说这并不是你的错，也无法让你停止自责，对吗？”阿尔弗雷德将手轻轻搭在布鲁斯肩膀，手底下的肌肉有一瞬间的紧绷，但很快便松懈下来。


    “这次确实是我的失误，不会再有下一次。”布鲁斯语气毫无波澜，甚至有些冷酷。阿福差点因为他的失误而死，这是他绝对无法原谅的，他必须为此负责。


    阿尔弗雷德没有任何意外，或者说早有预料，于是他说起另一件事，“事实上我认为玛莎夫人……”


    “她不是我的玛莎。”布鲁斯低声打断，声音中透出一丝不满的情绪。


    “OK，那就让我们称呼她为‘那位女士’。”阿尔弗雷德好脾气的改口道，“那位女士对我并无恶意，毕竟，哪个劫匪会把手指垫在刀口上，就为了防止误伤人质呢？”


    “但她还是下手了。”布鲁斯指出问题的关键。


    “是的。”阿尔弗雷德没有否认，“后面那位女士放开我，还对我鞠躬致歉，谁能想到她会突然发动攻击，就像变了一个人。”


    布鲁斯没有回话，蝙蝠洞陷入短暂的沉默。达伦·罗伯特，这个从玛莎身上冒出，并自称玛莎扮演者的第二人格。表面看似是由他主导身体，但人格的转换却是由玛莎说了算。


    单就这点而言，布鲁斯就有理由相信这只是女人一时兴起的游戏，不管是哪个小丑，他们都善于玩弄人性，也乐于玩弄人性。


    目光停留在对方留下的那堆堪称奇幻小说，充满恶趣味的供词，去掉那些华丽辞藻不看，某些具有预言意味的内容才是布鲁斯最在意的。


    那些支离破碎的“未来”被对方全部归于黑暗多元宇宙，一个听名称就非常不妙的地方。布鲁斯知道平行宇宙的存在，因此就算玛莎的动机存疑，尽管这份供词简直就像一个自恋狂的自我吹捧，它们依然被他完整的录入蝙蝠电脑中。


    思忖片刻，布鲁斯调出小丑所在病房的监控，全身包括脸都被绷带覆盖的小丑安静躺在病床上，他确信自己是打断对方两条腿骨与七根肋骨，显然就算是小丑，短时间内也是下不了床的。


    “如果我没记错。”阿尔佛雷德挑眉，“距离您把小丑送回阿卡姆，也才过去三个小时。”


    “我有些不放心。”布鲁斯紧紧拢起的眉头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她还能去哪？”


    这个问题的答案阿尔弗雷德也不知道，他能做的只有……一杯热腾腾的牛奶。


    布鲁斯敲击键盘的双手一滞，抬头静静注视他最敬爱的老管家。他记得刚刚有个人才说自己今天休假，不煮牛奶的。


    看懂了布鲁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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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的控诉，阿尔弗雷德微微一笑，“不客气，为您准备牛奶从来不是工作。”


    -


    我好奇看着面前的小丑，小丑也一脸好奇的打量我。


    真神奇，绿头发与红嘴唇居然不是画上去，而是真实存在的，他确实是一个真正的“小丑”，不是吗？我在心底问玛莎。


    这个问题似乎让玛莎非常不满，因为“我”突然抬脚，往小丑打着石膏的左腿狠狠踹下。


    嘿，我们说好的，你要动手前至少要打声招呼，妳这样容易误伤好人。


    玛莎没有吭声，但我能感觉到她的不以为然。显然有人完全不认为弄伤阿尔佛雷德会有任何问题。


    “咳、咳咳。”才刚矫正好骨头的左腿被这样一踢，小丑疼得咧嘴，扭头又吐出一滩自来水。


    啊，忘说了，前述关于头发与唇色的结论，是我把小丑的脑袋按进水里用力洗刷十分钟后得出的实际依据。方法非常不错，就是有点废小丑。


    不过好在小丑叔叔不介意，尽管弄得一身狼狈，他还是好脾气的保持微笑。


    “咳……。”小丑又吐出一口水，语气里难掩兴奋，“妳是谁？为什么我嗅到了同类的气息？噢，不，先别告诉我，让我猜猜，让我猜猜！”


    “阿卡姆新来的室友？小丑的超级粉丝，或是——蝙蝠侠的新朋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丑放肆狂笑会儿，随后笑容猛地一收，脸色迅速变幻，瞪视而来的眼神异常狠戾，“不，蝙蝠侠是我的，能够将他拉入地狱的人也只会是我、呃嗬。”


    一双手牢牢掐住小丑的脖子，打断了他的话。玛莎不喜欢听这个，于是小丑的身体不再属于自己，他的手背叛了主人，开始试图扭断他的脖子。


    不妙的骨裂声传来，我看着小丑两眼上翻，双手捂在喉咙，湿答答的舌头搭拉在嘴角，摆出一副卡通角色死亡时的经典动作，不由满意地笑了。


    只是不知道提姆用的缝线是什么材质，这次的微笑扬起得格外艰难，也格外的疼。


    猩红的鲜血滴答下落，它们沿着我的喉咙下滑，最终没入衣襟，吸入鼻尖的每一口气都带着猩甜与回甘。


    想跳舞，想庆祝，想给哥谭带来惊喜。毫无缘由的，我冒出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