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鲍斯，阿卡姆疯人院的资深警卫之一。


    当法兰克踏进阿卡姆，时针指向凌晨四点，他揉着还有些困乏的双目，准备上楼和同事们换班。


    听说昨晚小丑越狱，刚刚才被蝙蝠侠抓回来还被打成重伤，这段时间法兰克正巧在家休息，完美躲过一次死亡危机—— 听说他的同事又死了几个—— 他的运气简直好得不可思议。


    维持着还算愉悦的心情，法兰克走到走廊尽头。再拐两个弯就能看见电梯了。


    然而他的好心情，在见到电梯前的人影时，瞬间戛然而止。


    电梯前站着一个男人，身上穿的是与他相同的警卫制服，但他脸上覆盖厚厚一层白色粉底，眼眶涂着厚重的黑色眼圈，下半脸还画上似在大笑的黑色唇妆，这让法兰克无法辨认对方的身分。


    发现法兰克的到来，男人缓缓的抬起右手，动作僵硬得像劣质的塑料玩偶，又像缺乏润滑的节拍器，手臂卡顿的大幅度左摆，右摆，左摆，右摆。


    男人的嘴角上扬，却传递不出一点笑意，呆板的双眼犹如一汪深潭，望进去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洞，他直直看向法兰克身后，彷佛在和谁打招呼。


    但法兰克身后只有空无一人的走廊。


    哥谭地灵人杰，发生怪事不稀奇，尤其这里还是阿卡姆，是盛产疯子的风水宝地，因此面对一个明显不正常的神经病，法兰克拥有相当丰富的经验。


    法兰克屏住呼吸沈住气……抬手扭身拔腿就跑，边跑还边大喊“Help”。


    别意外，那些不怕死敢和神经病叫板的傻子早死光了，能从哥谭里活下来的，都是他这样懂得暂避锋芒的聪明人。


    法兰克并没有选择往大门跑，而是朝楼梯间奔去。只要碰上一个巡逻的同事，那个神经病也就不足为惧。


    他急匆匆的跑上楼梯，跑到一楼与二楼间的拐角处时，还顺势瞥了一眼身后，然候他就僵住了。


    那家伙正在他身后不到十米的距离，脚尖垫着，两条腿拉扯到极致的间距迈步行走，他走一步的距离几乎等同他两条腿长度的总和，那是在动画片里才能看见的，极为夸张的行走方式。


    像是才注意到法兰克的凝视，那家伙突然地瞪大双眼，脸上露出非常夸张的惊恐表情，整个身体像被人按下暂停键一般凝滞原地。


    他就那样，以人类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古怪姿势，维持着滑稽的表情，像一帧定格的画面。


    如果这是卡通，那么法兰克肯定不会吝啬自己的嘲弄并哈哈大笑，但现在，他是半点都笑不出来。


    那双死寂的眼睛，给他的感觉就像死人一样，空洞，没有光彩，可只要法兰克一移动，那两颗黑黢黢的眼球便会随之转动，死死钉在他身上。


    场面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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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静得落针可闻。


    脑子里彷佛有根弦断了，法兰克猛地从怀里挑出手枪，对着那个神经病将枪里的子弹挥霍一空。


    很快，那人被打倒在地，穿透身躯的弹孔缓缓淌出暗沈的血液。


    法兰克松了口气，在发现这个神经病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并没有想像中恐怖后，惊恐的情绪顿时褪去。他早该这么干了。


    对着尸体啐了口痰，法兰克收起枪枝，转身准备往楼上走去。


    回头瞬间，一张熟悉的脸在他瞳孔中放大。


    什么？


    甚至没等恐惧彻底俘获他的神智，法兰克颈侧一疼，晕厥了过去。


    -


    这样真的好吗？


    居高临下的盯着脚底晕厥过去的男人，我在心里问玛莎。你儿子，蝙蝠侠会不高兴的。


    玛莎没有回答，但充斥胸膛几乎要溢出的愉悦与兴奋，说明她并没有停手的打算。


    其实我也有些分不清这些情绪，到底是源自于玛莎，还是我心底深处的渴望。此时我已然没了最初的担忧，反倒开始觉得，如果我真变成玛莎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按捺下亢奋发颤的身躯，我的精神感到前所未有的美妙，就连一切结束后可能来自蝙蝠侠的暴打，似乎都成了一种奖励。


    教教我，玛莎，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妳，妳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