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开天辟地第一回

作品:《大明1860

    随着温度的上升,街头巷尾愈发的热闹起来。


    读书人的消费总是那么的强劲,酒楼旅店各个吃得盆满钵满,可谓是生意兴隆。


    尤其是等着放榜的这些天,更是让人目不暇接。


    沈重作为巡警指挥使,带着兄弟们在街头巡逻,生怕影响到会试。


    “哟,沈指挥,快进来坐坐!”


    “姑娘们可想您呢,要不过来喝茶?”


    “您且拿着,这是最高的雨前龙井……”


    一路上,但凡只要开了门的,就没有不认识他的,各种招呼不断,生怕懈怠了这位指挥使。


    须知,巡警指挥使可是关乎一县的大小杂务,比县太爷还要让人恐惧,谁敢怠慢?


    送钱的,送物的,甚至主动投怀送抱的,手底下人乐呵呵的,但沈重却不喜反忧。


    见他满脸的愁容,手底下的人不由得问道:


    “头,这段时间以来收入可不少,小金库攒了上千块呢,要不去快活快活?”


    所谓的小金库,区别于公库,就是指巡警的秘密库房,专门用来吃喝玩乐的。


    当然了,只有长官才有使用权,别人只能干看着。


    “滚,老子没心情!”


    沈重立马呵斥了一番,继续迈步巡逻。


    这下,所有人都无语了。


    太阳在天中,洒下了热浪让人难受至极,更别提一直巡逻的巡警们,他们个个满头大汗。


    谁知,作为长官的沈重前胸后背都湿透了,却乐滋滋地进行巡逻,丝毫没有吃苦的意思。


    街坊们感觉今天的巡警格外的热情,而人力车夫更是摸不着头脑,这些公人坐车竟然给钱了。


    “让开,都让开——”


    宽敞的街道上,突然涌现出一批人来,他们骑着铁制的玩意,两个轮子飞快的转动着,但却不倒,令人啧啧称奇。


    “头——”


    沈重面前,三个骑着自行车的巡警满头大汗:“出大事了!”


    “怎么了?”


    对于这些自行车,他自然清楚,这是上个月皇帝发下来的玩意,说是有利于巡逻,大量的装备巡警队伍。


    许多人把它称作铁马,但它的表面名称却依然是自行车,因为这是皇帝所取的名字。


    沈重皱着眉头问道。


    “陛下,陛下想要见您呢!”


    “什么?”沈重一听,吓得腿都软了。


    当年皇帝在潜邸的时候,他就与之冲突,没想到时隔那么多年还记得自己。


    这段时间自己已经够勤勉了,希望皇帝看在苦劳的份上不难为自己,但却没想到终究是来了。


    “我知道了!”沈重点点头,满脸的消沉。


    于是在接下来的步伐之中,兄弟们看到昔日的长官竟然走出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情绪。


    “头,不在衙门,在醉春风!”


    情绪价值刚到顶峰,就被骑铁马的人给打破了。


    “哦!”沈重尴尬一笑,随即对着身边的亲近道:“我这一趟要是回不来,你就告诉你嫂子别管我,花钱是没用的。”


    “最多最多,让我走得舒服点——”


    于是,他打了一辆人力车,去向了醉春风。


    醉春风,乃是贡街的一个上等酒楼,上下三楼,足以容纳数百人吃喝玩乐,尤其是所产的春风醉,绵柔且不上头,宛若春风拂面,让人难忘。


    同时,其又对于落第举子来说,又是一醉解千愁的好地方。


    甚至醉春风还能在人喝醉酒后,免费送人回家,惹了不少人的青睐。


    “二楼,春风得意包厢!”


    他刚抵达一楼门口,就碰到两个身着劲衣的魁梧大汉,似乎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直接说道。


    很快,他就上来了楼,在一排包厢之中,选择了春风得意这个包厢。


    果然,沈重见到了隆武皇帝,这个面熟而又陌生的大人物。


    “陛下——”


    “坐!”朱敦汉对于这位熟人并没有多大客气。


    沈重忙半边屁股挨着凳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皇帝,生怕一个斩立决下来。


    看着沈重胆颤心惊的模样,朱敦汉忍不住笑着摇头:“怎么?怕我秋后算账?”


    “臣罪该万死——”


    噗嗤,沈重很干脆地跪了下来,几乎算是匍匐在地面上,浑身颤抖着,差点大小便失禁。


    朱敦汉见此场景,颇有种物是人非之感。


    如果说在之前,或者说他还处于魏王这个阶段的话,心中定然是选择报复的。


    沈重这个家伙,当初可是给自己找了不少的麻烦。


    但如今随着宣仁、泰亨两位皇帝的先后崩殂,自己上位成功后,这点小仇小怨反而不值一提了。


    作为皇帝,那么的小肚鸡肠,反而惹人笑话。


    所以朱敦汉也并未有秋后算账的意思,反而对这段关系有着些许利用。


    但说没有那是假的,此时让他跪着,也能消磨点心中的气劲。


    包厢里面的氛围非常的凝重,忽然耳旁传来了一阵阵的喧闹声。


    “知道这是因何吗?”


    皇帝的骤然发问,沈重也反应过来,忙开口道:


    “会试乃国朝抡才大典,天下有志之士莫不翘首以盼,紧张了数月之后,就有二十来天的等待期。”


    “在这等待发榜的近二十天时间里,向来是举子们放浪形骇,纸醉金迷的时刻……”


    有些是三年辛苦,到此解脱,心里总觉得必须醇酒妇人补偿一番,才对得起自己;有些是一旦发榜,荣枯立判,那种患得患失之情,唯有看花饮酒,才能排遣。


    有的是千里迢迢,上京一趟,自觉如果不好好领略领略京城女子的风光,未免虚此一行;也有的是早就打算好了,要在京里大逛一逛,开花榜、记风月,玩出来一个名堂,夸耀于人的。


    但更多的,却又是吃梦了。


    那些上榜机会大的举子,几乎是天天宴席不断,这些天下来,三五百块钱记账。


    “举子若是没钱呢?”


    “回禀陛下,举子们身份清白,北京的钱庄银行盛多,他们最乐意给这些人贷款,不怕还不起,甚至可以分期付款……”


    沈重低声道。


    这时候他也看出来了,皇帝并没有杀自己的意思,不然也不会有这般问话。


    这让他颇为侥幸,又格外的舒畅,一时间竟然有种给皇帝效死的决心。


    要知道自从当官以来,他早就陶醉在纸醉金迷之中,除了往上爬,忠心不知道丢哪去了,为民造福更是遗忘脑后。


    但如今却是相当于重活一朝,怎能不让人激动莫名。


    随后,只听皇帝随口道:“今朝算是饶了你,但可有一朝你不用心做事,某饶不了你,下去吧!”


    目送其离去后,朱敦汉面露沉声。


    改革这个东西,牵一发而动全身。


    军、警、宪、特,历朝历代的专制帝王,没有一个不是手握其中,行使其一的。


    巡警这玩意,经过世祖皇帝的改革,虽然有偏向于警察的功能,但实际上却是综合办。


    不仅是消防、城管、扫大街,还具有户籍管理等职能,可以说是权力集中。


    在以往,这样的权力倒是适合,但现如今,不仅权力开始细致化,人口增多,民情复杂的情况下,对巡警进行瘦身也是理所应当。


    “警察、消防、卫生、城管,这四大职能都得拆开,四个小部门不就出来了吗?”


    朱敦汉喃喃自语:“这也属于内政部范畴了,倒是给他们增加了担子。”


    “大势所趋呀!”


    细致化的过程中,其实也是一种对权力的制衡,尤其是巡警这样的庞大机构,已经不能再存在下去了。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突然耳旁传来的声音:“爷,林姑娘来了。”


    “带她上来吧!”


    很快,娇滴滴的林黛玉就走了上来。


    身旁跟着两个丫鬟,倒是模样都俊俏。


    腰肢纤细,走路犹如杨柳,姿态万千。


    巴掌大的脸蛋精致而又白皙,一双美眸水汪汪的,似乎将整个西湖的水都装了进去,让人忍不住投目以探。


    一转眼,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年。


    昔日十来岁的小姑娘,也长至十七,成了大姑娘。


    姿态和气质,都有了非同一般的升华。


    “见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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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起来吧!”朱敦汉笑吟吟道:“今日招林姑娘过来,倒是没有别的事,只是不知姑娘可记得昔日的约定?”


    “什么约定?”林黛玉眉头一蹙:“小女子记不得了。”


    “姑娘这就忘记了?”朱敦汉调笑道:“给我生儿育女的事呀!”


    这下,林黛玉立马羞红了脸,小脸鼓了起来,如同一只小河豚,别样的可爱:


    “陛下怎可胡言乱语?哪里有这种事!”


    “你父亲可是亲口对我是言语的,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林姑娘竟然想背负不孝之名?”


    这句话,让这位林姑娘羞愤起来。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


    朱敦汉见有些过了,立马走了过来,握住其小手,轻声道:


    “五月份倒是选秀女的时候,汝定然是要入宫的,我这里给你言语一声,好提前做个准备!”


    见她身躯微颤,朱敦汉笑着安抚道:“放宽心,有我在宫里护着你,没人敢难为你。”


    “到时候若是闷了,你可让那些姐妹们入宫陪你……”


    一时间,两人陷入到了沉寂中。


    时间飘然而逝,转眼间就来到了四月底。


    这段时间中,巡警总厅得到变革,昔日的巡警被一分也四。


    警察、消防、卫生、城管,职责清晰,都隶属于各地衙门。


    数万巡警也进行了分流,有能力的都进了警察、消防,老弱病残则去了卫生和城管部门。


    另外为了加强治理,还招募了一万余人充斥队伍。


    在没有裁员的背景下,这项改革得到了圆满的成功,内政部更是喜笑颜开,这明确属于他的管理范畴。


    照着这个改革,地方上也将会进行,到时候随着改革的深入,内政部的权力也会大增。


    会试结束,一众贡士们参加了殿试。


    殿试的考核自然是皇帝出题,简单直接,问得是国际局势,以及大明的应对方


    法。


    实际上无论是皇帝还是大臣,根本就没有指望这群没有参政经历的读书人有大见解。


    只要能够言之有物,并且文章写得通顺即可,然后根据文采和立意进行排名。


    毕竟天下人才那么多,总是有一有两个拔群的。


    中左门外,新进士差不多都到齐了。


    除了因病不能起床,事先具呈礼部请假的以外,谁也不敢,更加不愿意放弃这个“听宣”的机会。


    事先已有一个不知来源的消息,悄悄在传布:前十本中,有六个人来自“南皿”。(进京参加会试的举子分为南、北、中三部,取之‘皿’字以为划分,分别有不同的数字分配),这算是极大的比例了。


    既然如此,三鼎甲中苏州人至少会占一席,应是合理的推测。


    因此,凡是南皿而来的新进士,此时都是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苏州的沈梦渔、赵承光,更是身边围了一群人。


    作为其中一员,张之洞也是心情紧张,作为河北人,他在这群预备进士中竟然找不到几个同乡。


    四百个名额,各大藩国就占了五十人,其余各省一分,南方也就罢了,北方的山东占了北卷大头,人数超过三十人,可谓一等一的科举大省。


    紧接着是山西、河南,然后才轮到河北。


    八员读卷官鱼贯出临。


    领头的白康年则将手中捧着的一张纸片,高举遮面,也不知他念的是什么名字。


    只听人群中一片欢呼,显见三鼎甲人名已出,透过人群,沈梦渔、赵承光笑容满面,正在和身边的学子拱手致意。


    三鼎甲,苏州竟然占了俩?


    结果说到状元的时候,却是辽东辽阳秦长卿。


    一时间,人群沸腾。


    秦长卿跪地不起,泪流满面。


    大明五百年,辽东第一次出了状元,简直是开天辟地第一回,怎不让人激动?


    紧接着,张之洞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第五名,河北南皮人,张之洞——”


    哗啦啦,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


    相较于三鼎甲很少,但依旧让张之洞紧张起来。


    五魁的荣耀也不少,庶吉士是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