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008 敢做不敢认?

作品:《蛇栖树

    夙眠将炼化的蛇链装进盒子,回到客栈。


    远远的看见裴曳和朔白坐在一起,交谈着什么。


    她面不改色走过去,“殿下,东西拿到了。”


    裴曳转身上了楼。


    朔白想狡辩一下,被冷冷一瞪,放弃了抵抗。


    夙眠快步上楼,进了房间,捧着盒子呈上去。


    盒子里是一条入眠的小蛇,尾指大小,长约三尺。


    “这就是环蛇?”


    “是,不过……还没有完全成型。”她想了想,道,“殿下想用来做什么,夙眠可以代劳。”


    说完低垂着眼眸,表现得温顺纯良。她耐心地等着,眼角余光落到他的衣摆之下。


    裴曳坐在床边,“你过来。”


    夙眠点点头,走近后半蹲下去。反应过来她身体僵住,心道不好,还没告诉她是用在哪儿,她就蹲下了。


    这不是明摆着她全都知道?


    她抬起眼皮看了看裴曳的脸色,果然,他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


    “父亲难道连这件事也告诉你了?”


    他还秉持着一丝质疑,毕竟神树灵根事关重大,父亲应该不会轻易告诉给一个蛇族……


    夙眠自知瞒不过去,只得讪讪一笑。


    回答不言而喻。


    他愣住,捏紧拳头沉默盯着她。


    空气凝固的时刻,朔白在外敲起了门。


    夙眠抬头看了一眼,深吸口气,主动伸出手,试探着撩起了衣摆。


    裴曳握住她的手,眉眼压着一层冰,“你现在完全自由。”


    夙眠反握住他的手,言辞恳切道:“夙眠对殿下的心意日月可鉴,没有您的允许,我绝不会胡来。”


    撒开她的手,裴曳低沉地说:“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你就是做了什么,又有谁知道。”


    她指着门外,“朔白还在。殿下,我先为您封印。”


    裴曳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她。深幽的眼睛里藏着刀子,只要眼前这个蛇族敢做出什么举动,刀刃立刻出鞘。


    夙眠小心地握住他的脚踝。蛇链从她的手腕上逶迤地爬了过去。


    藏着灵根的地方灵力果然汹涌,第一次这样直观的感受到蛇栖树的灵力,只是浅浅地握住,灵海便充满了力量。


    然而幸福总是短暂,她是想一直这样继续下去,但头顶砸来了裴曳冷硬的低音,“舒服吗?”


    夙眠抬头看着他,手下却没松开,她神色有些不对,比之方才的低眉顺眼、毕恭毕敬,像换了个人。


    她缓缓直起腰,逼近裴曳,眼神带着狩猎者的俯视。


    裴曳眉头紧皱,朔白还在敲门,他张了张嘴,准备叫他进来,夙眠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巴。


    他眼底闪过一丝错愣,但很快又变成了冰冷。


    时值初冬,预料之中,预料之中罢了。


    眼前的小蛇虽然有几千年修为,但也抵抗不了冬季时他的灵香中那正繁浓的迷情香。


    朔白等不及了,明明听到房内有动静却没人应,他擅自推开门。


    “暗主,左魔君的人在楼下……”


    他止步于门槛,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巴。


    外人的闯入拉回了夙眠的神智,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裴曳,愣住几秒,立刻松开手,慌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殿下,我刚刚……刚刚好像神游了,我绝不是有意要轻薄你的!”


    裴曳半阖着眼,十足危险地低声道:“敢做不敢认?”


    “我认我认!”夙眠站起身,有意闪躲他的视线。瞥见门口呆若木鸡的朔白,立刻走过去,问道:“楼下是常央的人?”


    “是他手下的魔侍烽火。”


    她便要出门,又想起什么,回过头道:“殿下,等一下……我再向你解释。”


    说完大步离去,关上门。


    朔白夸张地张大嘴巴,道:“你刚刚对殿下那样,他竟然不反抗?!”


    夙眠捏着手,讪笑一下,道:“殿下毕竟是我干哥哥,偶尔亲近一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这样吗?”朔白摸了摸下巴,“可我听殿下那句话意思,你得负责。”


    “我当然会负责。”她倚着栏杆,往一楼看去。


    楼下是左魔君常央的人。


    常央野心勃勃,不会想让殿下继承王位,所以定然会阻止他们前往佯城。


    殿下乃神魔混脉,没有炼化成至纯魔脉之前,是没有继位资格的。


    “我安排了十来处地方伪装我们的行踪,他们应该不知道我们就在楼上。”夙眠道,“走,换个地方。”


    朔白疑惑道:“我还以为你会去把他们收拾了,你以前不是挺爱打吗?”


    夙眠抬眼望天,道:“你以为就楼下那几个?一旦暴露行踪这一路都不得安宁。”


    她推开门进了房间,朔白沉思地望着她背影。


    她什么时候在乎安宁这两字了?


    裴曳站在窗前,从此处可以看到一座繁盛的楼阁,已近黄昏,阁楼的花灯越来越明亮。


    夙眠走过去,将窗户开大,“殿下对鸳遐楼感兴趣?”


    “鸳遐楼?”


    夙眠点头解释道:“鸳遐楼是陵城最大的赌坊,妖界所有有名气的宝贝几乎都在那里出现过。现在这个时辰,正是人多热闹。”她观察裴曳的反应,了然于胸,“殿下想去看看吗?正好,我们要离开这里。”


    他没有说话,但视线还在那处。夙眠笑了笑,回头拉上有些晕晕乎乎的朔白。


    朔白打了个哈欠,“我的时间不多了,再过一日一定得冬眠了。”


    等他说完,脚已落地。


    远看只觉得此处繁华,近看更觉得威严,门高数丈,两边站着牛高马大的护卫。金色牌匾上书着“鸳遐楼”三个大字。


    来来往往许多人,候门的小厮眼观八方,一个客人也没落。


    “来客三位,里边请!”


    话音未落,便有人来接引。


    三人跟着来到一间房内,一个容貌娇丽的蓝衣女子立于堂前,身后站着一男一女两名侍从,将三人拦住。


    朔白低声道:“这是怎么?看我们没钱不让进?”


    夙眠道:“进楼前例行检查,”


    鸢许摇着扇子翩然走近,“揽月洞主,好久不见。”


    朔白挑眉:“你还是这儿的常客?”


    夙眠递上门通,道:“今日碰巧路过进来看看,安排一间上房一间下房。”


    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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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抿唇一笑,“三个人两间房,洞主还真是……理财有道。”


    朔白倒是不意外。


    夙眠抠门惯了,给他一间下房意料之中,殿下毕竟身份尊贵,住上房也情有可原。但只有两间……


    他碰了下夙眠,“你要跟我睡?”


    夙眠没理他,张开双手,侍从照例搜身,然后对鸢许点了点头。


    朔白也学着她张开手,很快也检查过了。


    两人看着裴曳,他还在打量这四周建筑,所有人都看了过去,他似有所觉,在朔白的提示下慢慢抬起手。


    鸢许扬起嘴角,轻声道:“这位公子看着眼生呢。”


    鸢许看着他身前一缕落单的白发,饶有兴致地伸出手。


    万物修成人形,白发都是少见。发色受原身影响,是改变不了的。


    除非是假的。


    差一点就够到,突然被抓住手腕动弹不得,她眉毛一扬,瞪了过去。


    夙眠牵了下嘴角,道:“鸢姑娘,男侍男,女侍女,别坏了规矩。”


    她平静地盯着鸢许,慢慢松开了手。


    鸢许揉着手腕,看了裴曳一眼,退后两步,“不必了,我看这位公子很干净,不用搜身了。”


    裴曳迟疑了会,拿出怀里的五彩神鸟蛋,发间的玉箫以及松山寒留给他的《修行有道》,零零碎碎竟是不少。


    夙眠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他看着一身清爽,居然藏了这么多东西在身上。


    还随身带了一本书,修行有道?能助她修行吗?夙眠眼睛一亮,伸出手去。


    “别乱拿。”裴曳抬手挡住,问鸢许,“这些都能带进去?”


    鸢许眼底闪过一丝惋惜,指了指神鸟蛋,道:“这个不行,需要暂存。”


    夙眠心底一沉。


    这丫头怕是看上殿下了,若是没有将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过目,一会儿进了楼,她便有借口将人扣下。


    耽误了一会儿,三人终于进了楼。


    三楼到五楼都是赌坊,牌桌大小不一,走到这几层楼全是骰子碰撞、下注吆喝声,人声鼎沸。


    朔白搓了搓手,肩膀碰了碰夙眠,“来都来了好歹玩几把,我来得急,什么筹码都没带,你借我点儿呗。”


    “不借。”


    “又不是不还,别吝啬嘛,我给利息。”


    夙眠双手抱臂,目光扫过赌桌,道:“你确定?”


    朔白拍拍胸脯,道:“确定,不管输赢就三把。”


    “好吧。”伸出手指,“七分利。”


    “你抢劫啊!三分!”


    “八分。”


    朔白看了看赌桌,实在手痒,咬咬牙,道:“好,七分就七分!真是越有钱越吝啬,也不知道你省那些钱留着干什么。”


    夙眠招来一名值守小厮,扔给他一张胡票,“带他去取钱。”


    突然想起一件事,回头却不见裴曳的影子。她一阵脑热,张望了几圈,总算看到那一头惹眼的白发穿梭在各个赌桌之间。


    大概是裴曳腿长,眼看着都要追到了,眨眼他又凑到另一桌。


    夙眠停了下来,她想知道那费了几个时辰打造的蛇链效果怎么样。看着那不断移动的人影,藏在袖中的手捏出个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