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蔚蓝无云，视线被阳光晃得有点缭乱，我放下挡住眼睛的手，和司机道谢告别。


    关东大赛的初赛第一天是个好天气。


    立海第一轮的比赛对手是银华中学。虽然银华不是种子队伍，不过有人说在抽签会的时候听见了银华的部长大喊要让对手见证一下脱胎换骨的他们……所以我觉得态度还是认真应对一点比较好，说不定他们研发了什么新绝招。


    入场的时候，我也在入口看到了银华的队伍。


    体格都很不错，看得出来平时有在锻炼。重要的是，他们的队员表情都很庄重严肃，仿佛接下来面对的就是背水一战的决赛。


    ……好吧，对上我们，确实是和决赛无异了。


    不过，他们抽到大奖也没有气馁敷衍的态度，我觉得很值得欣赏。


    “虽然是初赛，不过也打起精神来。”我对大家说，“审视对手的同时也是在审视自己，首先先赢下漂亮的第一战吧。”


    “明白了。”大家齐声应下。


    ……虽然，我是这么说的。


    “没来呢。”幸村看了眼时间。


    “比赛时间快到了。”柳说道。


    “还有两分钟，这是在干什么？”真田不满皱眉。


    我环顾球场，蹙了蹙眉：“一小时前在入口我有见到过银华的校队报到的……”


    真奇怪……为什么这个时间还没有来？


    远处有什么声音逐渐靠近。


    丸井吃着泡泡糖，诧异地抬眉望向球场外的道路：“哦，救护车。”


    救护车鸣笛驶过，在场所有人讶异回头。


    听到这动静，切原君迫不及待凑前说：“不会吧不会吧，里面的球场是哪两队已经开打了？已经打到要叫救护车的程度了？”


    “赤也，你的语气用不着这么兴奋吧，有够吓人。”胡狼无语。


    “看来有人发生了什么意外。”柳生习惯性的推眼镜关心。


    仁王懒洋洋撑着侧脸默不作声，目光跟随救护车的方向。


    没过一会，救护车原路复返驶走了。


    一名匆匆小跑过来的赛事人员跑进球场。他额上冒汗，踮起脚和本场裁判耳语。


    裁判表情惊讶，回头看一眼我们，他从裁判椅下来，示意全场安静，接着开始宣布：“由于银华中学全体食物中毒紧急送院，无法及时参加比赛，自动判定为弃权，故银华对立海大的比赛由立海大获胜。”


    我们一愣。


    附近的观众开始窃窃私语。


    “喂，听说银华为了打赢立海大，喝了来历不明的饮料，结果没几分钟就开始上吐下泻了……”


    “我听到了，他们说那是什么特制蔬菜汁‘银华三味’，结果刚喝一口就全都掐着脖子惨叫倒下来了……”


    “没见过吗，这叫天生弃权圣体……”


    幸村说：“听上去很蠢的样子。”


    柳无声颌首认同，总之先在笔记记下初赛赢了。


    切原君噗哧一下，忍不住嘲笑出声：“白鸟学姐，你不是说银华很严谨让我们认真，结果银华根本就是些二……”


    几人同时拍他脑袋：“少说一句话不会把你憋死。”


    我否认不了……银华弃赛的理由听上去真的太傻了，我居然还想过他们值得欣赏。


    “白鸟看上去想钻地底。”这是仁王的声音。


    “白鸟说的态度没错，没什么不好的。”虽然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不过幸村在旁边帮衬说话，“反正这是必赢的比赛，银华自动弃权我们还节省时间可以去看其他比赛。”


    切原君在真田的威严下开始谢罪。我在心里轻叹，重新睁眼抬头说：“初赛自动晋级，不知道复赛会不会在今天一起进行……暂时自由活动吧。”


    一共十六所学校，晋级三轮就进行决赛分出冠军，而初赛需要打满五盘，所以银华这么一弃权，我们接下来需要等其他对手结束比赛才可以继续比赛，如果对手比赛时间过长，很有可能这就是我们今天的所有行程了。


    “山吹比赛的场地离我们最近。”柳确认赛程表，“不动峰在和糸车比赛，冰帝和青学的比赛在最远的场地，先去哪里侦察？”


    我看向幸村，结果他也看过来，似乎在等我主意。


    我想了想，说道：“山吹和不动峰都在我们小组分区，下周就要对上他们其中一队，我想先去看他们的比赛情况。如果局势是一方倒……那就直接去看青学和冰帝的比赛，怎么样？”


    青学和冰帝的签运让他们在第一轮比赛就对上了，他们都是去年的前四强，出赛名单和比赛输赢还是很让人在意的。


    幸村动身，“就这么决定吧。”


    “要去看青学比赛？”切原君蠢蠢欲动起身跟上，“不知道手冢会不会上场，我也去。”


    “今天芥川也会上场吧，我也去看看好了。”已经和芥川成立了甜品交流同盟的丸井说。


    结果大家都一起去侦察了。


    山吹是第四种子，对手是山梨县的代表队，目前在进行单打三的比赛。


    柳观望片刻，“山吹还是稳定的双打实力，单打是弱处。”


    嗯……球风很稳扎。


    在山吹旁观席有一个少年正撑着下巴看着球场，我注意到对方，问道：“那个就是拔尖青训和你们在一起的人？”


    “千石。”真田像是想说教，但是看在对方是外校的人份上还是忍住了，“训练刚过一天就说看不到女人很寂寞。”


    柳生适当指正：“真田君，他当时说的是女生，不是女人。”


    丸井：“他说的不是可爱的女孩子么，看不到女人很寂寞这话听上去也太糟糕了点。”


    仁王悠悠一瞥切原君：“注意点，这里还有一个未成年。”


    幸村低笑提醒道：“真遗憾，这里没有成年人哦。”


    他们这些年纪最大只有15岁最小只有13岁的人在说什么奇怪尴尬的话呢……


    大家环绕千石清纯到底清不清纯的这个话题闲聊了几句。也许是我们说的话题太过突出了点，千石注意到周围的声音，隔着几十米的距离抬头精准地望向我们。


    ……感觉，他的眼神忽然亮了起来。应该不是看着我吧。


    柳：“根据资料，千石每天平均要搭讪的女生数量是7个。”


    仁王：“这球场附近连只母麻雀都没有。”


    “看来这里没有什么惊喜。”幸村转身时恰巧挡住我的视线，说道：“我们走吧。”


    我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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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看他，稍点下头。


    糸车不是关东强校，而真正脱胎换骨的不动峰有橘带领，是真正的一面倒，比赛已经4-0领先。


    不过……


    “看上去也没什么了不起嘛。”切原君模仿丸井喜欢枕着手臂的姿势，“那个叫橘的不是九州双雄什么什么的吗，居然改掉了以前的打法，和他的新发型一样一点意思都没有，给我15分钟我也能打败他。”


    没错……橘舍弃了在狮子乐时候的超进攻打法，虽然基础实力还是比多数选手强，但是没有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惊艳感了。


    “就算是这样，15分钟内你想要打败橘也很困难。”我将切原君枕着的手放下来，他血压高，最好还是少做这些动作，“你老实和他打……40分钟内说不定就能结束比赛。”


    切原君有点执着于速战速决，比赛时间超过13分钟就会开始焦急，为了锻炼他的耐性，我每周都会安排他和最擅长防守战的胡狼打练习赛，他现在对比赛时间的耐性算是有所增长。


    他嘴角抽动：“用得着那么久吗？”


    “恶魔化一次抄英语单词3000个，就算是你也会考虑控制自己吧。”一个月前想出这个办法的柳生说。


    真田严厉瞥他：“说的没错，你是该好好磨炼自己了。”


    “赤也，不恶魔化你就争取再弄个什么精灵化天使化出来看看喏。”丸井语气放松。


    “哈？怎么可能做到啊，我又不是宝可梦可以超进化。”


    “你不是吗？”


    “才不是。”


    现实角度而言，除却橘本人，不动峰其他成员的实力还不是我们的对手。


    单打三是决胜负的转折点。对上我们，将最强的选手放在单打三尝试争取扭转局势是聪明人的做法……希望橘会这么做。


    “能对上就好了。”幸村说。


    我轻声应嗯。


    我们大家都三年级了，只有切原君一个人是二年级，至少在我们升上高中部之前，我想尽量让他能独当一面，幸村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如果有可以激发切原君潜力的对手，我们都会安排给他。


    仁王抬眉：“接下来去看冰帝和青学？”


    胡狼看了眼手表：“希望他们的比赛别那么快结束啊。”


    “走。”丸井示意出发。


    青学和冰帝的比赛是今天最有看头的比赛，同样都是东京地区的两所学校在第一轮就互相对决，必须淘汰一队，而且双方实力也是势均力敌的强。


    结果刚走近他们的球场，视力最好的丸井感到荒谬地瞪大了眼，不小心吹破了泡泡糖立即将我扭转身：“走。”


    相同的走，不同的语境。


    “噗哧……人才。”


    “喂，芥川在搞什么啊，冰帝的人不觉得哪里奇怪吗……”


    “太，太松懈了！”


    我想回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但是大家一直挡着我的视线，我问道：“怎么了吗？”


    切原君遮着阳光眯起眼睛对焦，像是看到了什么，忽然转身捂着肚子笑得抽气：“哈哈哈哈哈！白，白鸟学姐，芥川桑他只穿着一条内裤就上场比赛啊！”


    ……一条什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