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现在不二领先1比0，他那个消失的发球是切发球吧？还算有一手。”


    “白鸟，现在芥川追回1局，局数1比1。”


    “白鸟，现在芥川被牵制在后场，是不二领先2比1。”


    我背着球场的方向，只能盯着面前的树干看。听着大家一人一句现场解说，我不禁说：“我真的不能看比赛吗？只是四角内裤的话应该和泳裤差不多……”


    真田脖子赤红，语气很坚定：“不行！那始终是内、内——”


    “内裤。”仁王替他说下去。


    “芥川那家伙是睡糊涂了多脱了一条裤子吧？冰帝那些人也不提醒他，也是有够恶趣味。”丸井这么说道。


    “只不过是一场比赛，附近也有人在录像，等后期遮挡住关键部位之后再看录像也可以。”柳提出。


    “后期遮挡？挡，挡住内裤吗？”切原君在旁边笑得不能自已，“加上马赛克之后不是更奇怪了吗哈哈哈哈哈！”


    真田忍无可忍：“赤也，太吵了！”


    除了球类比赛，我姑且还是会看看游泳比赛之类的，明明没有关系的。


    ……虽然，如果真的看见了芥川君的内裤，又好像有点尴尬。


    “白鸟。”幸村往旁边让出一点身位，我回头看，刚好能从他颈侧探窥到不二的半边球场，“这样看能接受吗？”


    “嗯，可以……谢谢。”


    这样刚刚好。


    青学和冰帝各赢了一场双打，单打三是无效局，芥川和不二正在进行单打二的比赛，目前两校胜盘是1比1打平。


    我目光在青学的教练席一顿：“……咦？”


    “怎么了？”


    “不……”我困惑道，“只是青学的教练不在，有点在意为什么是越前坐在教练席。”


    普遍而言，这个位置还是很重要的。明明部长手冢和副部长大石都在。


    不好……忽然想起之前在青学被切原君闹大的乌龙了，希望上次我有好好解释清楚我真的不是手冢的粉丝。


    “戴白帽子的那个小朋友就是你很在意的那个一年级？”


    “嗯，是他。”


    “个子比我想象中小。”幸村瞥去一眼，“敢让一年级顶替场外指导，看来青学很有自信。”


    切原君望去，语气有点不爽：“什么啊？那小子好拽的坐姿。”


    双腿打开，手插裤兜。


    丸井说：“别羡慕了，给你面子你能坐得更过火。”


    ……这是真的。


    起风了。树叶簌簌作响。


    不二在球场上宣言要打出他三种回球招式的最后一种，白鲸。


    “有见识过这招吗？白鲸。”


    “没有，名堂很大的样子。”


    “青学的第二把交椅，不二周助。”柳敛眸看着球场，“收集数据的好时机。”


    芥川擅长打网前截击，他是冰帝藏着的第二张王牌……能把他压制在底线的不二实力果然不容小觑。


    胡狼看着场上，眼神迷惑：“青学这削球打得也太高了吧。”


    不二反手以削球回击芥川的截击。削球大多都是刚好过网的高度，然而不二打的这记削球高而飘，几乎就像高吊球。


    真田皱眉：“芥川不打算追这球。”


    “太迟了，这是界内球。”幸村冷静断定。


    一阵微风吹过，我听到场地忽然响起惊叹，连切原君和胡狼也发出了诧异地下意识叫出声。


    我忍不住倾身往旁边偷看一点点，结果下一刻，我看到了网球自动反弹回到不二的手里。


    没有球拍抽球的声音，芥川根本就没有碰到球……网球这是落地之后通过反弹回到不二手里了？


    我伸手探了探，风吹得很轻微，但的确是向着不二的球区方向吹的。


    依靠天气……很有灵气的招式。


    只可惜，换边之后这招就无效了。


    “哈？还能打出这种球？青学居然还有这种选手？”切原君充满斗志扭头，“他和手冢比谁更强？这个人不是很有打败的价值么！”


    “……你是这么想的？”


    “当然了！”


    原来不二也能激起切原君的斗志。切原君的实力我了解得很清楚，只不过不二他有藏着自己的习惯……切原君的胜算……


    “青学最强的人自然是手冢，但不二也只是仅次于手冢，他的资料总是在不断翻新。”柳对切原君说，“只要青学能晋级到决赛，到时候能对上谁，都是你的运气。”


    “也就是第二强的人？”切原君捏捏拳头，“这不是和我的定位很像嘛。”


    真田弦一郎：“？”


    柳莲二：“？”


    仁王雅治：“我看不二刚刚那球别叫白鲸了，干脆叫你名字怎么样。”


    “啊？为什么？”


    ……因为都很飘。


    不二和芥川的比赛最终以局数6比1结束，青学目前全盘2比1领先。


    切原君充满期待，“单打一再怎么说也是手冢该上场了吧。”


    “冰帝的单打一只可能是迹部。”


    “两方都是全国级选手，看来能观赏到一场精彩的比赛。”


    丸井说：“在这之前，难道不是得先提醒芥川把裤子穿上吗？”


    丸井指出了重点，在我们之中和芥川关系最好的他走进观众席。


    立海的队服很好认，丸井一进场，我就听到了半个球场回响着王者立海来了诸类的低语，还有很多声音在惊讶见到了传闻中患病未愈的神之子。


    ……每次立海的校队到哪里都总是备受注目，我也要习惯了。


    随之而来到这里侦察比赛的还有其他结束比赛的队伍，像山吹，六角中，都是一些熟悉的关东大赛对手。


    “可以看了。”幸村对议论他自身的声音听而不闻，对我说：“我们下去吧。”


    迹部和手冢的比赛应该会打很久，一直站着多少也会累。


    我微微点头，控制自己不望向青学那边。


    不过，青学第一个和我对上视线的，反而是坐在教练席的越前。


    他盯着我，还是那副有些酷酷的表情。


    这应该是自车站以来我第二次和他见面。我犹豫少许，对他微笑一下，越前才划过认出我是谁的表情，压下帽檐微微对我点一下头打招呼。


    嗯，在礼貌方面可能比一年级的切原君好一点……


    桃城突然出现在我的视野范围。


    我看到他凑到越前旁边低语，他们两人说了几句话，接着越前看我一眼，视线上移到我身后一排的真田，收回目光。


    桃城对我眨一下眼，瞥向手冢，像是在表达“我懂你”，“我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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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忙保密的”的意思。


    我尴尬地蜷起手指。又是手冢……误会这不是完全没有解开吗？难道我默认反而会更好？


    球场上，迹部持着球拍进场。他抬起手臂高竖食指，冰帝两百人以上的拉拉队立刻在他的指挥下整齐喊起应援口号：“赢家是冰帝！败者是青学！赢家是冰帝！败者是青学！”


    热烈的打气震撼这片球场，在喊出“胜者是——”这个口号时，迹部打了一个响指，冰帝的拉拉队立即噤声。


    他抛出外套，胸有成竹宣言：“是我。”


    激动的高呼簇拥，彻底点燃比赛的气氛。


    切原君咋舌撇嘴：“又不是决赛，真夸张。”


    “迹部一直都这样。”


    幸村感到有趣的低笑：“全场焦点都在迹部身上，有点好奇如果有人抢在他先前说赢家是自己，他会是什么反应。”


    “会傻掉吧？”胡狼难以想象。


    ……这种调皮的事情，感觉幸村做得出来。


    有时候热烈的打气也是鼓动选手实力发挥的因素之一。而迹部恰好就是这种享受瞩目，并且注定受人瞩目的人。


    仁王凝视迹部被人匆匆接住的外套，托颔勾起嘴角：“国王的名号真好使。”


    裁判：“一盘决胜负，冰帝发球局。”


    “安静。”真田沉声专注，“比赛要开始了。”


    *


    青学和冰帝的这场比赛水准很高。


    迹部的球技精妙了很多，这段时间他大概没少在训练学习，抽球的声音比秋冬练习赛的时候稍变沉闷，力量有所提升，身体完全舒展，他的竞技状态很完美。


    手冢……


    切原君看得很兴奋，“手冢区和零式，呜噫！手冢进攻得真凶，就要这样才行嘛！”


    “迹部落后一局，他居然还没有展开攻势。”柳生观望局势，眉宇掠过匪夷所思。


    仁王饶有兴趣：“枉他还藏着青训那招扣杀绝招没使出来。”


    胡狼：“手冢的手肘应该养好了，迹部和他打也是有够呛。”


    “迹部一直在观察，放慢了比赛节奏。”幸村看穿这点，说道，“他似乎在盘算什么。”


    场上两位天才选手有来有回地抽球对打。


    注视凝望片刻，我说道：“……手冢在保护他的手肘。”


    回球时上半身转体的幅度有所收敛，这种微弱的僵硬感出现在球技精湛的手冢身上，简直就像是乐团合奏时出现的一个错音。为了减轻手肘的压力，手冢现在反而却加重了左肩的负担，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察觉到这点。


    迹部，他该不会是想……


    比赛节奏彻底放慢，迹部没有再展开积极的进攻，两人抽球的清脆声音随着冰帝未有停歇的应援回响在球场。


    柳逐渐察觉，“这种拖延的打法，迹部他想毁掉手冢的左臂？”


    “看上去就是这样。”观察过后得出答案，幸村说出事实，“让手冢为了保护自己的职业生涯，想他心焦露出破绽，这就是迹部为了获胜的策略。”


    毕竟冰帝再输一场，那他们今年将无缘全国大赛。


    “要是手冢选择不应战，他还能保护一下他的手臂。”仁王说道。


    然而为了青学的胜利，手冢选择正面应战。


    原来如此……手冢，球技以外也让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