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观众全神贯注旁观这场比赛。


    网球落地,裁判宣布:“青学领先6比5。”


    又是一局结束。这不仅给了选手喘息的时间,也给了观众回神的空档。


    场上的手冢和迹部都已经出了不少汗,胸腔疲惫起伏。尽管如此,他们两个的表情看上去还是没有要放弃的意思,仿佛在宣言还能继续打下去。


    柳查看计时器:“比赛时间已经过去94分钟。”


    丸井和芥川闲聊回来了,他手掌撑着椅子感叹:“一盘比赛能僵持一个半小时,看着都累。”


    持久战考验的不仅有体能,还有意志上的耐力以及集中力。像手冢和迹部这种级别的选手,每一球的球路落点都可能会临时变化,需要思维和身体一起配合运转。


    切原君说:“我看口渴了。”


    真田不明所以皱眉:“那就喝水。”


    身后没了声音。我扭头一看,切原君既没带水瓶,也没带钱包。眼神在我和柳的身上来回乱瞟暗示。


    “……”我拿出钱包把硬币给他,“帮我带一瓶乌龙茶吧。”


    仁王瞥一眼一溜烟跑出去售货机买饮料的切原君,说道:“这边也很好使。”


    “这方面倒是很省心。”幸村说,“手冢要是拿不下这局决胜局,他的手臂很难坚持到抢七。”


    柳附和接道:“迹部想赢,最好咬紧这一局。”


    90秒的换边休息时间结束,切原君也买好饮料回来了,决胜局正式开始。


    比赛直至现在,手冢依然没有出现过发球失误。


    手冢对自己控球的精准度要求进一步加深了他肩膀的负荷,假如比赛不在3分钟内结束的话……


    “他还有余力打零式短球。”


    “真有毅力。”


    “迹部总算使出来他那招迈向破灭的圆舞曲了。”


    “没起效。”柳生眼镜下的眼睛盯着场地,“手冢还使出了手冢区反击。”


    比分30-0。


    还差两球。


    手冢抛起网球,弯膝准备挥拍发球。


    看到他举拍的角度,我心里倏然咯噔,稍微不忍地别过眼神。


    幸村精市注视球场上突然捂住左肩半跪下的手冢国光,说道:“他的左手到极限了。”


    手冢在强撑,左肩负伤是迟早的事情,而这一刻被迹部等到了。


    虽然看迹部君的表情,他现在似乎一点都不高兴。


    我在心里轻叹。


    青学叫医疗暂停。手冢坐在教练席歇息,裁判离开座位和他沟通。


    丸井拆了一颗新的泡泡糖扔进嘴里:“腰都直不起来,看着就痛。”


    “停在这里也太可惜了。”胡狼叹息,“明明就差2分。”


    柳生由衷说道:“虽然明白手冢的坚持,不过为了健康着想,反而希望他可以及时去医院治疗。”


    我回应:“当然,这是最理想的选择。”


    只不过……


    “恐怕手冢会坚持到比赛结束为止。”幸村接道。


    “没错。”真田眼神严峻紧盯手冢,说道,“打到这里才弃权,和半途而废没有区别。”


    正因为彼此都是背负学校荣誉的人,所以能够理解。


    在距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即使机会再渺茫,也发自内心的渴望将胜利拼搏到手,这才是最出色的运动选手。


    两分钟后,手冢重新进场,选择继续比赛。


    肩膀受伤的痛楚让他无法利落回击,领先2分的局势急转直下,迹部追上分数,局数变成6-6,正式进入抢七决胜局。


    如果手冢落败,冰帝和青学的比分就会变成两胜两负,要由候补队员进行附加赛分出胜负。


    越前已经和桃城出去热身了。冰帝的候补……应该是日吉。日吉在去年的一年级新人赛只以1局之差输给了切原君,打法很理智,实力不差。


    “白鸟,你认为哪边会赢?”柳问道。


    从手冢负伤的一刻起,我心里就有了答案。


    尽管如此,我还是轻声回答:“不论他们哪方会赢,这都已经是一场精彩的好比赛。”


    *


    “太离谱了,这两人……”


    “好想把这场比赛一直看下去……”


    观众稍感震撼失神。


    在抢七局,时间再次过去了40分钟。裁判宣喊:“36-35,迹部领先!”


    只要有一方领先2分,这局抢七比赛就会正式落幕。


    最终,手冢反手下压球拍削球,在幸村说出“零式”的低语中,迹部奔跑追赶到网前,拦截尚未落地的零式短球。


    手冢忍着痛楚,咬牙再次反拍回球。


    角度稍低的网球在手冢的球区触网,滚落在地。


    “比赛结束——冰帝学园迹部获胜,局数7比6!”


    观众仿佛未能回神,球场落入尊敬的静谧。迹部和手冢彼此疲惫地呼吸起伏,走到网前握手。


    而后,迹部高举起手冢没有受伤的右手。


    胜负已定。


    冰帝一霎间爆发出欢呼声。我也不禁轻轻鼓起掌来。


    从球艺技术到精神层面,这都是一场出色的好比赛。


    “没想到手冢居然输了。”切原君扭头,“真田副部长,你被迹部抢先了耶。”


    至今仍然视手冢是最大敌手的真田:“……哼。太松懈了!”


    手冢回到青学的休息区。五分钟后开始候选队员的单打附加赛,有暂时调整歇息的时间。


    ……他们的教练似乎还没有回来。


    幸村看出我的动摇,说道:“你想做的话,那就放手做吧。”


    我回望一眼幸村,他的眼神有的只是默许。我微怔,垂眸浅笑一下,从医药箱翻出冷却喷雾和镇痛贴回头询问:“你们谁可以帮我带给青学吗?比赛还要继续,手冢的伤现在最好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


    “要给青学送药?”切原君自荐,“我可以去啊,我顺便问问手冢输给迹部有什么感——”


    “由我代劳吧。”柳生推眼镜,文雅打断切原君,“以免给别人留下立海在赛场下没有风度的印象。”


    幸村交托:“那就麻烦你了,柳生。”


    我把喷雾交给柳生。


    大石拿着喷雾回头,神情感谢。我坐在原地稍微鞠躬示意不必介怀。


    手机震动,收到了部员发来的消息,我查看确认。


    “名士刈5比0赢了香澄第四……我们下周的复赛对手是名士刈。”


    柳:“和预想的一样。”


    幸村的状态已经回来了,就算上场比赛也不要紧。


    最强的顺序在决赛前最好打乱。


    幸村稍微扭过脸嘱咐:“切原,下周的比赛和我上场双打。”


    切原君震惊指着自己:“我和幸村部长打双打?!”


    “做不到?”


    “怎么可能做不到,小菜一碟,打就打!”


    丸井文太侧目,吹出一个圆润的泡泡,“幸村和赤也打双打,这是谁配合谁?”


    “谁知道,试试就知道了。”仁王雅治语气漫不经心,声量仅能让他自己和丸井文太听见,“那小子现在还不长眼和白鸟走这么近,有的□□练。”


    *


    冰帝和青学的第六场单打附加赛,最后的结果是越前6比4赢过日吉,青学以三胜二败的成绩晋级八强。


    冰帝和全国大赛的名额擦肩而过。双方握手的时候,性格最温良的凤忍不住流泪了。


    “越前是在比赛里适应力和斗志逐渐提升的类型,他已经很习惯比赛了,手冢肯定是没有教过他零式短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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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他悟性很高,如果和他对上,从一开始就不留余力压制他会比较稳妥。”


    青学的一年级能打出来零式短球,让所有观众都吓了一跳……虽然认真观察的话,越前的动作还是有些不标准。


    切原君不以为意放言道:“嘁,那有什么,零式短球给我半天我也能学到手。”


    仁王口吻悠然:“我现在就能打。”


    幸村抱臂浅笑:“虽然没有必要,不过如果要我打我也可以打出来。”


    他们的自尊心……


    “手冢的招式还是留给手冢自己吧。”我无奈失笑,“今天没有打成比赛,回去学校进行两小时对打练习顺便复盘可以吗?”


    青学和冰帝的比赛合共进行四小时以上,今天已经没有多余时间举行第二场比赛了。


    大家统一回答没有意见。


    “比赛也看完了。”丸井伸懒腰起身,“走咯。”


    观众陆续散场,我们也原路返回自己的球场拿包。


    “白鸟同学,等等。”


    大石从身后追上来,他身边还跟着菊丸和乾。他看了看我身边的幸村他们,不太敢上前来,菊丸悄悄推了他一把,他才骤然回神将喷雾还回来,“谢谢你的镇痛喷雾和镇痛贴,手冢他等会就会去医院了。”


    “举手之劳而已……不用客气。”


    我原本想的是直接送给青学,没想到他们会特意还回来。我接过喷雾,对刚才充满毅力的比赛还有些触动,不由得接道:“手冢君他也让我们看了一场好比赛。可以的话,请转告给他在左手没有彻底康复之前还是不要再逞强大幅度活动了,如果他以后还想踏上职业网球选手的道路。”


    “当然,我们老师也是这么劝诫的。”大石眼神带着感触和决意,“手冢真的为了青学付出了很多,我们不会辜负他这份心意。”


    胜者只能有一队……站在赛场上的所有人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大石手腕缠着绷带。想到他在今天的双打比赛没有上场,我问道:“你的手也受伤了吗?”


    他举一下右手,笑意有些困扰:“对,今早来会场的时候发生了一点意外,不过医生说只是轻微扭伤,没有大碍。”


    如果只是轻微扭伤,一到两周就能康复了。不过,下周的复赛和准决赛大石大概还是不能上场。我记在心里,稍稍笑道:“祝你顺利康复。”


    “谢谢你关心,白鸟同学你让队员送镇痛贴给手冢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得救了,真的很有心。”


    大石释然地笑,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菊丸忽然睁大眼睛凑到他耳边遮住口型耳语,接下来大石的表情倏然划过几分慌张,手忙脚乱地匆匆补充:“呃,当然,我是说你性格善良,并不是在说你真的很关心手冢。呃咳!真,真田也很正直坦荡,我觉得你们很般配!”


    ……他说什么?


    我的微笑茫然一滞。


    大石秀一郎发现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原本在他面前不打算打岔对话的立海队员突然都扭头用一种非常诡异震撼的眼神盯着他。


    ……咦,咦?他哪里说错了吗?


    大石秀一郎有些不安地指向真田弦一郎示意,语气犹豫:“你是真田的女朋友,对吧?那个,我觉得恋爱和崇拜是两种感情啦,如果你和真田是真心喜欢对方,其实也不用太避着手冢的事情……”


    我的大脑停止运转。


    我、我和谁真心喜欢对方?又……又是谁的女朋友?


    尴尬的死寂笼罩了这片空间。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等人震撼地望向僵硬的真田弦一郎。胡狼桑原咽口水,呼吸都不敢用力。柳生比吕士扶眼镜的手落空,又重新扶了一次。仁王雅治左手插兜,肩膀一抖。


    直到幸村精市的声音打破这让人窒息的场景。


    “真田,这是怎么回事,可以说明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