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赶考
作品:《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 七月中旬,陆杨跟谢岩收拾东西去省城赶考。
他们提前一个月走,等考试结果出来就回家,不会在省城久留。委托陆柳和黎峰帮着照顾娘亲,让顺哥儿夜里住他们家,跟娘做个伴儿。
立秋之后,一天天的冷了。他们带了夹袄和棉衣出行。走的时候赶马车,一路往码头去,从码头坐船去省城。
行李装车,陆杨把陆柳叫到一边,跟他交代事情。
这阵子出货多,黎峰早出晚归的去码头,家中都要陆柳照料,这期间要多把爹叫过来。爹老实,但是个汉子,常年干农活,还会杀猪,力气大着,有他常在门前坐着,能防些宵小之辈。
平常只放二黄出来,等黎峰回家,才能让威风和威猛出来玩玩。若非必要,二黄也关家里,不让出门。降温了,吃狗肉的人多了,这事要注意。
几位长辈事业心强,汤能卖出去,每天都想着炖汤卖。
这事还是要劝劝,生意要做,却不能着急。陆柳要强势一些,照着说好的计划,给每个人派活,要让他们时忙时闲,轮换着来,总要有人看家、看孩子。人也要休息,能玩一玩,有个消遣。
陆柳听着,揉揉他的眉心。
“哥哥,我知道的,你少操心家里,我会照顾好他们的。娘虽然说家里事情交给我来料理,但我忙不过来,有了疏漏,她都帮我看着的。顺哥儿也在家,他伶俐又懂事,人也勤快,各处都能帮上我。你不要担心,放心去吧,你跟哥夫都照顾好自己,我等你们回来!”
陆杨就是个操心命,他往家门前看看,一家子人都在,黎峰还在嘱咐谢岩,也不知他说了什么,谢岩竟然没闹,凝眉认真听着。
他又往巷子深处看去,贺夫郎站门前,往他们这边看着,跟他眼神对上,朝他笑了笑。
陆杨朝他招招手,贺夫郎愣了下,没领会意思,也招招手。陆杨失笑摇头,稍作思考,回头跟陆柳说:“刘有理也要赶考,他们一帮人约好了,八月才出发。我算着日子,约莫是贺夫郎再卖一回咸鸭蛋,拿了银子,刘有理就要走了。到时你看着点贺夫郎,我看他以后的日子难过了。”
陆柳眼睛微微睁大:“就是话本里说的那种负心郎?”
陆杨摇头,“话本里好歹扯了些理由,有些无奈。他们两口子……”
陆杨说不下去,他说:“等到八月里,你分心看着点。
”
陆柳记下了。
一条巷子里住着这么近他得空串个门的事很方便。
陆杨再跟娘说说话让她在家好好照顾自己。
“要是感觉屋子太空了你住着不踏实就到柳哥儿这里住卷个铺盖的事行李都不用搬方便着。”
赵佩兰让他放心:“我有伴儿白天有人说话晚上顺哥儿还住家里不怕。你陈婶子说包我三顿饭让阿岩也给她画个画像我做主答应了。”
陆杨听了笑说答应得好。
“乡试考完他能歇息歇息是该照顾照顾家里跟家人们多相处。到时给你也画一幅还能把你跟陈婶子画到一起。”
赵佩兰会画画
陆杨想想她这一天挺忙的。她厨艺不算好早上只帮着包包子白天扫扫地收拾收拾家里间隔着日子出去买菜得空会逗逗孩子、做做针线活。一日三顿的要喂狗喂马。狗窝马厩都在家里屎尿要清。到了晚上洗漱过后会揉个面团醒着次日起来继续包包子。
多加一个画画的日程她就更忙了。没空想别的了。
陆杨怕她累着跟她说:“我们都有冬衣棉靴都是才制了一两年的还新着今年就不用再做了。你手上歇歇。”
赵佩兰应下说:“我给你做双好看的靴子绣花的!”
陆杨哭笑不得“这不跟没答应一样吗?”
赵佩兰也笑了。
过会儿乌平之带着两个书童来了他们就能出发了。
其中一个小书童还是借给谢岩用过的这回也给谢岩用。
到了省城谢岩还要看书的让书童帮着整理整理文稿哪些要抄录、摘录的也让书童来谢岩能省很多事。
乌平之花钱大气行李带得少只拿了一身要去考场穿的衣裳再有几身换洗的里衣其他的就地添置。
考篮也等到了地方再买就带了用惯的砚台和毛笔。再拿了几本装订好的笔记。他学习习惯被谢岩影响也爱拆书了。
陆杨听他说过有些考生在衣服里夹带小抄被捉以后以科举舞弊罪论处。还有人以此栽赃陷害同窗。进考场的衣裳鞋袜一定要自己准备在家仔细检查。
他给谢岩拿的都是去年
的旧衣裳穿过很多次刚赶上换季都没送出去洗过收拾出来好几个人看过都合适着。
他到了黎峰赶车他们一起去码头。
最近有很多去省城的商船都会捎带些书生没有专门的客船。
黎峰跟洪老五说好了等着他们来就找船把他们捎带上。
季明烛和盛大先是跟自家的船走不跟他们同行等八月初才出发。
乌家在码头有商铺等乌平之过来商铺的掌柜的给他拿了一包行李说是县里送来的。
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封信乌老爷写的。
乌平之接了信就拆开看信里内容不多。先跟他说家中一切都好再是闲杂人等都被赶出去了让他放心赶考。余下则是些勉励的话。
乌平之喜笑颜开当即跟陆杨和谢岩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住我家的那些哥儿姐儿都搬出去了不用怕逼婚了!”
谢岩乐呵呵的“等乡试考完你也要考虑婚配了家里有说亲吗?”
乌平之说:“没有我爹一点风声都不敢放出去。你看我一直说考上了举人再说亲族里都这样办事要是他说要给我寻摸亲事我家都要被他们占了去。”
一行人往码头去黎峰去找洪老五陆杨左右看看挑个空地一行人靠边站着等。
陆杨问乌平之:“你想找个什么样的?我帮你留意留意?”
乌平之答应了说:“我也不知道找什么样的。实不相瞒起初我立誓非得考上举人才说亲是想着攀高枝的。这一年多心思沉淀了觉着我这个资质怕是攀不上高枝。前几个月家里来一堆人说亲我看着那些人都害怕心里惶惶怒怒的我爹借机跟我谈了谈大致就是我们在外头吃苦受气就算了家里还是要留个窝让我喘口气。我那阵子常想到你们觉着踏实些
陆杨说:“你这有点难找了。”
乌平之不明所以反问他:“怎么难?”
陆杨说:“你是读书人又爱做生意。喜欢书生的多少有点清高傲气不喜欢天天说什么金啊银的。喜欢做生意的可能跟我一样没读几本书和你聊不到一处。”
而乌平之是富贵着长大的平常不显据谢岩所说除却穿着打扮比较花哨之外他碰上喜欢的物件多买几次也是常事。还会下棋弹琴。早年没这样发狠读书的时
候爱去诗会上跟人吟诗作对。
这些喜好一般人家的哥儿姐儿完全没法接触到。
乌平之张张口说:“那你跟谢岩怎么处的?”
陆杨指指谢岩“他都听我的我说什么算什么。我到现在还没通读完四书跟他说文章都是让他讲故事给我听。他迁就我的。”
下棋他学了夫夫俩哪天不看书就会来一盘。
可惜来府城以后谢岩很忙。他要找崔伯伯请教就要陪人家下棋这已经花费了不少时间陆杨不好缠着他。
陆杨对这事上心说:“我帮你留意着你也想想要是有取舍你愿意舍哪样。”
乌平之答话很快:“能聊生意的就行。学问的事以后是逃不开了想找人聊多得是。”
陆杨问:“你想找商户家的?”
乌平之点头:“门当户对谁也别嫌谁。”
他们聊着聊着黎峰跟洪老五过来了再有两刻钟有一艘商船会经过省城他们现在过去上船等着。
加上书童有五个人。分两间船舱。
洪老五跟陆杨说:“这艘船大这几天的日头好约莫三天半到省城可能是晚上下船。到时你们可以在码头歇息一晚隔天再去城里找住处。到码头以后你们去福来客栈说是我家少爷的朋友掌柜的会给你们安排房间。”
赶考的时节各处住所都紧俏。
考生和商人都多可能会住不上店。
陆杨跟他道谢问他:“楚哥儿什么时候去省城?”
洪老五皱了下眉不过脑子就知道是赖真说的他跟陆杨说:“可能是月底走。”
陆杨见状知道他不方便说行程和住址便没多问。
黎峰送他们上船陆杨又嘱咐黎峰两句。
“家里人多柳哥儿忙起来难免有疏漏你回家碰见不舒坦的事别埋怨他好好说。”
黎峰知道的“我没跟他红过脸。”
陆杨就这一句上船就去船舱了。
商船很大船舱的环境不算好。
里头有些难闻的气味汗臭脚臭还有潮湿的水气。
陆杨进来就干呕。两间船舱都看过条件差不多。
乌平之有经验让书童从行李里拿了醋和盐两边都兑水里外擦洗。
五个人都忙起来把被褥都换掉。弄完以后再放几个香膏。
待久了鼻间还有异味残留总体没
到呕吐的程度。
不到睡觉的时辰,他们就在甲板上坐着,看看运河的水,看看沿岸的景色。
陆杨第一次坐船,有些发晕。离栏杆近了,盯着水面看一会儿,都差点一头栽下去。
谢岩扶他到船舱边坐,靠着身后的木板,有个支点。
陆杨还是犯恶心,眼睛闭上了,才好受一些。
这是去往京城的船只,小码头不停,到省城会停靠补给,陆杨他们刚好下船,这几天都在船上吃喝。夜里睡觉都摇摇晃晃。
乌平之带着两个书童睡一屋,床板上挤不下,两个书童打地铺。陆杨跟谢岩睡一屋,摇得他做梦都在吐。
上船第一天,他还能吃点东西,第二天开始,只能喝点米粥了。
这种状态,让谢岩很担心。陆杨很后悔同行。
好在只有三天半。和洪老五算的天数一样,他们在第四天晚上抵达省城。
到地方,谢岩顾不上其他,忙扶着陆杨下船。
书童帮着拎行李,乌平之跟船上的管事客套几句,除了船资,还另给了些银子。
他们今晚不进城,找到福来客栈,报了洪楚的名字,要了三间房,先歇下。
踩到地上,陆杨的身体还不自觉的晃来晃去,扶他躺到床上,他才真正踏实了,身体完全放松下来,重重叹了口气。
“我的天啊,把我脑子都摇成浆糊了。”
谢岩让小二上热水,不一会儿就送来了。
他给陆杨拧帕子擦擦脸、擦擦手,陆杨感觉身上还有船舱的味儿,想泡澡,状态太差,先撑着坐起来擦擦身子,换身衣裳,吃点东西睡一觉,明天再洗。
他上回陪考过,赶路途中,谢岩守夜,他靠着谢岩睡。
这回赶考,他晕船晕得厉害,直到下船,还是谢岩照顾他。
陆杨说:“下回你到京城赶考,我说什么都不陪了。”
谢岩心疼得很。早说此行辛苦,不让陆杨来。
来都来了,确实辛苦,听他因此不陪考了,却又不让。
他不想陆杨自责,他说:“我去京城赶考的时候,你肯定要陪我的。要是取中了,就会考殿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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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我考中了状元,会骑马穿状元服游街,你不来,就看不到了。”
陆杨听着笑,“我喊着喊着,还给你喊出大梦想了?”
谢岩看他笑了,继续哄他,说:“我也要有目标才好,都要考试的,拿了这么多年一甲,最后一场不拿,太遗
憾了。”
陆杨更是笑笑一阵苍白的脸上有了些潮红。
谢岩问他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陆杨不想喝粥了想吃点干的也想吃素一点。
他想吃白菜炒豆腐也想吃个炒咸藕。
谢岩应下了“你等我一会儿我去买。”
他出了房门看乌平之在门口转悠望着他笑了下:“净之好多了有胃口想吃饭了我去给他买你吃什么?我一起买。”
乌平之让他回屋陪着“就楼下点个菜的事我去吧待会儿给你们送来。”
谢岩想了想没推辞让他去了。
他才出门又回来了。
陆杨见状不用想都知道是乌平之去买饭了。
他说:“你真是交了一个好朋友。”
谢岩大方道:“我朋友就是你朋友。”
陆杨也想交朋友。他认得很多人自小受过很多恩惠这些人说起来除了街坊邻居就是他认亲的干爹、哥哥。后来跟陆林他们交好有了亲戚关系
正经说起来他跟酒铺的丁老板是朋友。但隔着年龄他瘦叽叽的显小丁老板把他当晚辈照看相处起来也有几分亲人情谊。
他跟谢岩说:“我还说帮财神爷留意着回头想想我都没朋友想介绍都没法说。”
谢岩记得洪楚他说:“你们一起逛楼子的交情还算不上朋友啊?”
陆杨笑话他:“都过去多久了?还记着啊?”
陆杨说:“家世相差太大了我没你这个纯净心思。你跟财神爷结交时没想这个事我却打小算计惯了跟人相处总会想想差距。我是爱操心的性子出去玩各处安排周到不会让人不舒坦。同样的事我面对楚哥儿就下意识想要谦卑一些捧着点拍点马屁。其实聊天的时候我感觉得到他没瞧不起我反而很欣赏我也跟我有话说。就是我这毛病改不了。”
谢岩摸摸他心口站起来闭着眼睛叨叨咕咕不知念叨了什么然后比着自己的心两手捧着慢吞吞弯腰放到陆杨的心口跟他说:“好了我跟你换了个心你有个纯净心了。”
陆杨笑得不行有好一阵没说话。
再过会儿乌平之过来送饭菜谢岩邀他进屋一起吃乌平之没来。
陆杨不舒坦在床上躺着他进来不像话。
赶路几天都累着
了谢岩不强求让他吃完早点歇息。
拿上食盒关上门谢岩摆盘到桌上陆杨撑着身体起来了走路还是不稳当两脚发软要谢岩扶一扶。
他到桌边吃了几口饭菜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人也精神了许多。
谢岩跟他聊轻松的话题说交朋友。
以前都是陆杨教他与人相处、为人处世他跟着陆杨学了很多。
有些他一直没懂有些他自以为懂了做出来又是一个样子。有些已经能圆融使用了。都说他长进了很多。
他也有他的交友方式他第一次教陆杨交朋友。
谢岩的想法很简单看交朋友的目的是什么。
比如说生意上有往来这种肯定是互惠互利。
“就像你以前跟丁老板相处往来的时候你们俩讲话都玲珑各自知道对方不会让自己吃亏慢慢的攒些私交才好提公事。我现在跟季明烛和盛大先交朋友就用的这种方法。跟他们聊聊学问也跟他们说说家常、讲讲吃喝平常攒些交情谈起学问时大家都敞开心扉能说深一些。”
陆杨安静听着细嚼慢咽吃着饭。
谢岩又道:“我交朋友就想简单一些能跟他们坦率相处。比如说黎峰我骂他他骂我互相算计一下这都没事。比如乌平之他有钱我需要的时候开口说一声他知道我不是贪图他的钱财我是真的需要不会跟我计较。我不喜欢弯弯绕绕的这些年我也认得了很多人在跟你成亲之前我在县学读书有很多同窗。我那时跟人相处也是这样的能接受我这个性子就会跟我说话接受不了他们怕我麻烦他们见到我都躲得远远的。”
陆杨知道他在县学没有交到朋友在三水县生活十几年也就一个乌平之。
谢岩说:“你看我有他一个朋友就很足够了。有困难能互相拉拔聚在一起能谈天说话。你也可以简单一点你跟洪楚能聊到一起他懂你
他最后这段有些绕陆杨听懂了。
如果是以生意为目的他再怎么捧都得要足够的利益打动洪楚。
而交朋友的话生意是附带的。他们认得刚好有需求再才是互相之间帮一把。
很多时候不带目的的去反而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陆杨看看谢岩又垂眸再看看又垂眸然后盯着他看眼睛亮亮的。
“阿岩你懂好多啊。”
谢岩长篇大论讲半天得他一句夸都笑得合不拢嘴。
陆杨给他夹菜说:“你说得对我最开始也没想到能认识他跟他搭上线。能聊得来是最好的有个人能跟我聊生意说抱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陆杨想到去年的一封信那时候谢岩还在府学上课他跟崔伯伯的儿子辩论一场结束酣畅淋漓。
谢岩给他写信的时候激情犹在。
他说他跟很多同窗都没法有这样的碰撞聊不到这么深。
陆杨倒茶跟他碰杯。
“我现在懂你的心情了。”
他和别人聊天也没那种激情。
来陪考的不知怎的聊到这里。
陆杨摇摇头想着算了。
随缘随心。
一切都有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