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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危情88天

    我一定是疯了。


    Beast爬起来的时候天还没亮,代熹只感觉身旁的位置一下子空了。床垫里的弹簧回弹,现在只有她躺的那一半在承担重量。


    所以她一下子就醒了。


    “我吵醒你了?”Beast像是伸了个懒腰:“抱歉。”


    代熹没有回他,过了两秒钟他就急不可耐地凑了过来,整个人几乎压在了她身上:“Babe?”


    “困。”


    代熹说:“累。”


    她说的是真的,现在她动一动都觉得痛,把脑袋埋进被子里是她最大的倔强。


    Beast相反,他神清气爽,心情大好,像只金毛一样又乱啃了代熹两口:“我要去晨练,回来给你带早餐——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班尼迪克蛋?”


    代熹皱着眉不理他,Beast愉快地自己做了决定:“那就班尼迪克蛋。”


    门被合上之后,代熹才松了一口气。


    她很少这么疲倦,身体里的每一丝力气都在越过过度激烈的边缘后消失殆尽,只剩下不知疲倦依旧活跃的神经在叫嚣。哪怕睡着了,她感觉自己还是醒着,脑海深处有了杂乱的声音,喋喋不休地叫嚣一次又一次的越轨。


    我一定是疯了。


    代熹睡不着也起不来,她在想自己是怎么会让事情变成这一步的——就那么打打闹闹地回了基地,Beast想抱着她回房间,她没有反对。于是Beast一路抱着她上了楼,把她扔在床上,说他不想走了。


    没有任何人喝了酒,她找不到任何借口甩脱责任。


    在那么清醒的状态下,她心知肚明即将发生什么。


    她总不能怪红色软件上的不知名路人给她下了蛊!


    代熹恨恨地踹了一脚空气,腰又被拉扯得痛起来。


    家里遇到点什么事情就去找慰藉的毛病得改改了。


    代熹自我告诫着,脑袋昏昏沉沉地又进入了睡眠。对照组的家伙却春风得意,引人注意到Hush都不得不提醒他几句。


    “你这个样子跟用喇叭跟全基地的人说你和她睡过了有什么区别?”Hush有些头疼:“虽然V迟早会知道这件事,但你们私下说开总比被大家风言风语推着解决好。”


    “有什么好解决的?”


    Beast揉了揉脸,让自己别笑得太开心:“有了我之后她不会再看V的。”


    Hush:“……”


    Hush:“别装傻,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Beast撇了撇嘴。


    他一贯嚣张得很,但在和Hush对话的时候还是收敛了态度。奥地利人将他拉到角落里,态度严肃了不少。


    “你明明知道V对她态度很不一样,还一定要和她滚到一起,现在还丝毫不遮掩——你是想和他抢女人,还是想借机挑起矛盾再赶走一个队长?这是五年内换的第4任队长了。我们都很清楚,V是和你最合得来,又或者说最忍让你的指挥官了。”


    Beast:“我又不需要他忍让我。再说了,公主本来就是我先看中的。他先得手是我失算,现在是我把该我的抢回来——Hush,我们俩认识得可比你和V早,你怎么偏袒他。”


    “我什么时候偏袒过V?我早就上你的贼船了。”Hush摁住了太阳穴和突突直跳的神经:“但其他的不说,V的确比你更能照顾人。”


    “我也可以。”


    “你不行,Mizar。”Hush说:“想想你为什么换代号。”


    Beast后面的话因为Hush最后的警告咽了回去。他并不服气,晨练过后带着早餐回去,看到代熹还在睡,不管不顾地把手伸进被子里。


    “嗯……嗯?!”


    代熹手臂被抬起来时还是迷糊的,对上Beast的眼睛立刻回神:“放!开!!我!!!”


    “OKOK。”


    Beast很听话,不过他趴在床上,把代熹严严实实地挤在了被子里:“我和他谁更好?”


    代熹:?


    代熹:“你跟谁?”


    Beast:“你知道是谁。”


    代熹:……


    她服了。


    “如果你现在让我好好睡觉,那就是你。”她要没气儿了:“你知道你完全可以压死人的对吧?”


    Beast:“我要听认真的回答。”


    代熹:“你确定?”


    Beast:“还是算了。”


    高大的金毛把代熹抱起来,打开了早餐,盯着她吃。代熹被看得发毛,没睡够又折腾了半天,现在正浑身难受,憋了一肚子火。班尼迪克蛋被她戳破了一点,代熹看着溏心的蛋黄水汪汪地流出来,决定给Beast最后一个机会。


    “我吃完这些到底能不能睡觉?”


    Beast:……


    他感觉皮都绷紧了,那种代熹很生气的感觉再次降临。


    “能,我下班之前绝对不再来吵你。”Beast狗腿地保证道。


    但遗憾的事情总是发生,代熹睡到十点还是被电话吵醒。公司的人事总监找不到代渊和秦秘书,但有急事,于是直接打到代熹这儿。代熹刚睡着没一会儿,阴沉着脸听完了事情经过。


    代玮的小舅子内推了一份简历,想要进公司做管理。


    只是这个要求就算了,问题是这是个云京美院应届毕业的,学油画的,女生。


    不是谁家好人借小舅子的手,把包养的小老婆往二哥搞建筑的公司里塞啊。


    代熹想了想:“一个月,让她去哀牢山给我画10幅油画,我满意了给她开画展,我不满意让她去看仓库。”


    挂了电话,代熹一点睡意都不再有,打开电脑回邮件。代渊那边的业务一下子全涌到了她这儿,代熹要先一个个check进度,之后分出轻重缓急,再进行处理。等她手里的事情告一段落,她想到安保问题,还专门开了个电话会议,催促财务打预算报告,又催促外派的人先把先丰的人要到手。


    “现在驻外项目太多,先丰人都不够用。”代熹捏着眉头:“他们又只看我爸的面子,烦。”


    “也不是不看,只是大家都要他们看面子,所以小代总有时候还是比不上人家老的。”


    预算负责人说:“有时候权当尊敬长辈了。”


    等这个会开完,太阳已经要落山了。


    代熹不愿意动弹,可肚子确实饿。门口送来的午饭是她喜欢的打抛饭,只是已经凉透了。她拿着饭盒慢悠悠地向食堂走,婉拒了那边要给她重做的提议,自己用微波炉转了转,一勺一勺往嘴里送。


    后厨送来了一碗水果,里面不多不少两块芒果。


    Beast进食堂的时候,代熹盯着那块芒果出神。


    “嫌少?”Beast拿着叉子送到她嘴边:“你不是不能吃太多?”


    “困。”


    代熹说了和早上一样的话:“累。”


    “你这样我可就要尾巴翘到天上去了。”Be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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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的嘴角又有点压不住:“你这么赞美我,我就算训练一天也一点都不累。”


    “别闹我。”代熹整个人摇摇欲坠:“我今天晚上想好好休息。”


    Beast:“嗯……好吧。”


    Beast:“那我可以什么都不干,就躺在你旁边吗?”


    代熹:“随便吧。”


    她的困意席卷而来,她也就趁着这个机会倒在Beast怀里。她知道可能会有人在旁边起哄,但她已经没有精力去理会这些。


    “我会把你毫发无伤地送回去的。”她感觉Beast打横抱起了她,在她额前盖上了一个吻:“我也保证今天晚上什么都不会做。”


    而不远处的Hush正在接电话,看到招摇的Beast,用手打了两下脑袋。


    “基地一些正常吗?”


    电话那边的V问:“没出什么乱子吧。”


    Hush没有回答,V品出了点什么,长长叹了一口气:“我记得昨天是葬礼,公主……算了,我两小时以内到。Polaris和Alcor和我一起。”


    Hush:“是。”


    V默默叹了口气。


    他此刻在停机坪前,身后的Polaris正在和Alcor交流着什么。从天而降的直升机卷起轰鸣的气流,淹没了周围一切的声音。


    而Alcor,他安静地站着,仿若世界和他毫无关系。


    回去的一路上,三个男人都非常安静。


    Polaris是一种被教育过后的萎靡,V则是精神紧绷至极后的劳累,至于Alcor,他似乎有点期待。


    V不是没见过KSK的战士,Alcor给他的感觉很不同。


    到了东南亚后,来自欧洲的大家一般都会摘下面罩,只有任务时才会戴上。Alcor和他们都不一样,他总是全副武装,头罩将脸捂得严严实实,连眼睛都被护目镜遮得严丝合缝。他很高大,沉默中带着一丝锋芒,如同一把藏在刀鞘中的利刃。


    Alcor的行李极少,全部行李只用了一个20升的包。比较罕见的是,他背了一个大提琴匣,看起来极尽珍爱。


    “我不爱出门,空闲的时间很多。”Alcor这么解释。


    直升飞机降落后换车,Polaris明显躁动了些。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了V两次,又恢复了坐姿。Alcor有点好奇心,但不多,就这么到了基地。


    晚上11点,半个基地都还没睡,等着迎接这位来自KSK的新队员。V下车后先是扫视了人群,没有看到代熹,看到的只有志得意满的Beast。


    Polaris钻了出来,和大家打了个招呼,众人便都将视线放在了车厢深处。


    Alcor背着大提琴匣走了出来。


    他约莫两米高,全副武装地站在车尾,带给新队友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像是才察觉自己这样不合适,Alcor摘掉了护目镜,露出了一蓝一绿的一双鸳鸯眼。


    “Alcor,从今天开始是7队的狙击手。”他点了点头算示意:“希望合作愉快。”


    没有人说话。


    7队的人面面相觑,到最后,全都暗搓搓地看向了Beast。


    同样的高大健壮。


    同样的鸳鸯眼。


    同样的……狙击手。


    Beast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个新人。


    话,却是对着V说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