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镜中时转,月夜出逃15

作品:《[原神]挚友就是要成为妻子啊

    一阵彻骨寒意钻进大脑,刺激醒了正在沉眠的友人。


    他用阿碧的视线看着周围一堆捂着嘴或娇笑或讥讽的女人们,脑袋上冒出个问号。


    这谁?这哪?


    按他沉睡前看到的画面,这时候阿碧应该带着外婆赶路才对吧!


    友人正在疑惑,忽然听见“自己”说话了:“主母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被阿碧叫做主母的人轻蔑睨了他一眼,嘲讽道:“这几日你和南山君的事在镇上传的沸沸扬扬,被南山君看上可是你的福气。你这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到叫人误会了南山君。如今我罚你,你可知错?”


    阿碧冷哼一声,道:“去你的,这福气我可一点不稀罕!要是真为了您那金贵的夫君好,就叫他赶紧放了我!”


    “啪——”


    清脆的巴掌狠狠扇在阿碧脸上,留下了鲜红的手指印,阿碧的头偏在一边,嘴角有丝丝血迹留下。


    主母身边的大丫鬟趾高气昂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主母讲话!”


    阿碧生生受了这番羞辱,但她一直是宁折不弯的性子,越是痛苦越是不想如别人的意,略带嘲讽地看着主母:“要是你真有那么有本事,那么看不惯我,那就放我走啊!你敢吗?”


    她语气轻飘飘的,明明是问句,却不是疑问的语气。


    是的,阿碧很笃定主母不敢违抗镇长的命令,不然以主母这么善妒的性子,不会任由镇长一个接一个地抬小妾进门。


    果然,下一秒,主母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一寸一寸裂开,猛地把手上的杯子砸到阿碧身边,怒道:“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野妇!让我身边的丫鬟好好教教你怎么说话。”


    说着,主母朝身边的丫鬟抬手,道:“去让她跪园子里,知道自己错了再起来!”


    “是!”


    两个侍卫进来,将阿碧毫无尊严地按在地上拖到园子里,阿碧被钳制着动弹不得。


    就在此刻,众人注视之下,一个丫鬟走到被按住的阿碧身前,没有给阿碧丝毫说话的机会,就狠狠一个巴掌打下去。


    阿碧跪在地上,透过丫鬟衣服的薄红纱,看着亭子里端坐着的女人们,心中燃起怒火,恨不得一把火烧光南山居的一切。


    轰隆隆——


    一阵倾盆大雨毫无预兆落下,浇透了阿碧的衣衫,她在那阵刺骨的寒意里,想到了她的妹妹,她的外婆,还有那个只剩下十二天的约定。


    阿碧突然一下子清醒过来,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嘛,她的思想她的神魂自昨天好像被夺舍了一样,懵懵懂懂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对!她应该从这里出去,带着外婆离开落樱镇,离开稻妻!


    她依旧被摁在地上,华丽繁复的衣物被雨水淋湿,沾上泥污,她像条偷了东西被主家发现,带到人前面众羞辱的狗。


    阿碧啊阿碧,你真可怜。


    可她要走,要离开,她只能先低头。


    她抬头,看着面前撑着伞,高高在上,刚刚赏赐了她几巴掌的丫鬟道:“你去跟主母说,我知道错了。”


    雨水打在脸上像眼泪,她仰起头装出一副可怜模样看人的样子,像她的母亲。


    阿碧的手狠狠攥成拳头,藏在衣服下面,那是她不能见人的怒火。


    丫鬟狠狠宛了他一个白眼,转身像主母汇报,不一会,又唤狗似的朝她招招手,道:“主母说,念在你是触犯,她就原谅你这回。”


    丫鬟又对守卫道:“把她带过去。”


    她又被守卫粗暴拖到主母跟前,守卫撤下时,阿碧一个没站稳,又跪倒在地上,眼看要倒向一边,一个女人连忙挪开,责骂道:“干什么!要死也死远一点!我刚怀了孕的的身子可不是你能碰的!”


    阿碧强撑着起来,道歉:“对不起,我不小心。”


    这一番看似小小的对话倒是让友人回了神,看到这群人这么欺负阿碧,他比阿碧还生气,但如今他的身体不过是风中残烛,什么力量也动用不了。


    友人突然发现什么不对劲了。


    在千叶堂的时候,那里除了镇长的妻子,几乎全都是女人,连士兵守卫这类也都是女人在担任,而且在那里,全都是男人怀孕生孩子。


    而在这里,几乎翻了过来,变回了他印象里的样子。


    况且看布局,这里虽然叫做南风居,但那亭子院子的布局完全和千叶堂一模一样。


    南风居这里是阿碧的回忆,千叶堂哪里是阿碧的梦。


    两者完全颠倒,真像是如同镜子的印照。


    想要出去,那就唤醒阿碧!


    友人恍然大悟一瞬,又陷入了新的难题。


    到底怎么样才能唤醒阿碧呢?


    他如今被迫困在阿碧的身体里面,自己尚且不能说话没有语言,还完全不知道怎么摆脱桎梏。


    这么一想,他又想起来自己和万叶还在水里泡着,水底还有无数水鬼,虽说实在梦里,生命也岌岌可危。


    他知道以万叶那个表面看似温和实则说一不二的性子,一定会耗尽全力带着不知是死是活的他一起走。


    其中有多艰难,他不敢细想


    友人摇摇头,把那些想法从脑海里摇出去,为今之计,只有看看怎么才能尽快唤醒阿碧了。


    -


    阿碧已经回到屋子里,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从她自己偷偷带来的包袱里翻出三木成给她的那本书,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距离约定的诶子还有十二天,阿碧还在渴望能够从南山居出去,去赴那个离岛到须弥的约定。


    有人进来了,走到她身边,抬手捏了捏阿碧身上的衣服,关切道:“早上的事情我听说了,怪我去的太晚,让你受委屈了!”


    阿碧一听他这种恶心的腔调就想让他赶紧滚,说到底她遭受的这一切,都还是因为他。


    要不是因为还有外婆和妹妹的等着自己,她几乎现在就想和镇长同归于尽。


    是以阿碧虽然劝过自己千百次,为了出去,这段时间就先忍一忍,让镇长放松警惕。


    可她对着镇长,依旧摆不出什么好脸色,只好扯了一下嘴角,“嗯”了一声,就继续偏过头去看书。


    镇长见她这样不愿意理睬自己,柔声道:“你心里还怨着我啊?怪我初见你时情不自禁,太唐突了。可你也打了我,我到如今也没有找你算账,这还不能证明我爱你吗?”


    “我当镇长已经二十年,谁见了我不是恭恭敬敬,落樱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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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姑娘,我若多看一眼,第二天她就能洗的干干净净躺在我床上,唯独你——”


    “除了你,我可没再这样宠过别人了!”


    他声音越来越温柔,好像情人间的低语。


    阿碧没忍住,“哇”一下吐了镇长一身。


    污浊的气息在屋里蔓延开,镇长脸色一下变得铁青。


    他皱着眉,不敢置信道:“你什么意思?”


    “你嫌我恶心!”


    “去你妈的!从来没人敢**这么对我!我看你*****”


    “…………”


    阿碧静静看着他破防的样子,听着他输出污言秽语。


    她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她这么想,也真就笑了,浅浅的,带着点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嘲讽。


    镇长彻底被她点着了,指着阿碧的鼻子道:“我看你**读书***”


    说着,他一把夺过阿碧手里的书,用蜡烛点燃,扔在身后,恶狠狠看着阿碧,道:“你与其看书,不如想想怎么讨好我!怎么给我生个孩子!”


    阿碧目眦欲裂,冲过去想要把快要烧成灰烬的书抢回来,却被镇长一把拉住胳膊,推倒在地上。


    砰地一声,阿碧仰面倒在地上,后脑勺磕在硬硬地板上,眼冒金星。


    镇长的脚踩上她的胸,低头看着她,这才找回了一点居高临下的感觉,便又恢复了笑脸,拿足尖捻了捻阿碧的胸脯,道:“这几日你就好好在屋里反省反省,我也打听过,知道你想去须弥参加考试,讨好我,我可以考虑。”


    阿碧磕到头,旧伤复发,疼得起不了身,她的眼珠死死盯着旁边的已经化为灰烬的书籍,眼角滑落一行眼泪,泪水逐渐模糊视线。


    阿碧心头的恨意越发浓烈,目光如有实质,她的目光早就化作利刃杀了面前的人千百回。


    镇长把她从地上拖起来,扔到床上,粗暴撕扯她的衣服,阿碧旧伤复发,再次陷入被动的境地,她试着动动手指,那平时灵巧的手指此时却仿佛有千钧重,死死垂在床上,一动不能动。


    她闭上眼睛,如同尸/体一般,躺在床上,静静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这回,不会再有奇迹发生了吧——


    阿碧几近绝望,忽然感受到一阵烧灼的热意。


    是那本被点燃的书,此时已经点着了地板,火势渐渐蔓延过来,几乎转瞬之间,就要到了面前。


    “艹!”


    镇长低骂一声,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冲外面大叫道:“快来人!过来救火!快来人——”


    听见呼唤,侍卫们鱼贯而入,手里提着桶,毫不留情地照着地上,床上泼来。


    她想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可她动不了,只能自欺欺人闭上眼睛,脑海里想着妹妹的笑脸,外婆的叮嘱,还有三木成和她的约定。


    那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所以无论如何屈辱,她以后,都要好好活下去,活着和她们再见。


    屋里被火把照得亮如白昼,她在这光芒里,一切都无所遁形,她闭着眼,却怎么也忽视不了那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眼角的泪终于还是忍不住,她好想死在这场火里,化作恶鬼,与他们来个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