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15章

作品:《述妖

    承元说完,时媱哽住,然后和他面面相觑:“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你刚才说的大麻烦是什么?”


    她就是觉得这个青年有故事:看着是书生,但是腿瘸了再无科举的可能;明明家道中落至需要邻里相守,却有店不开。


    矛盾,实在是矛盾。


    承元头都没抬,回答:“轻则伤体伤神,重则性命堪忧。”


    时媱不会面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左右看看,压低身子:“这么严重啊,我们跟上去看看。”


    承元没动,继续着吃东西。


    眼看着李良白都走了,再不追就会跟丢,时媱连忙大声吆喝:“掌柜的,打包带走。”


    承元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时媱嘿嘿一笑:“好承元,咱不吃了,这次帮了阿姐,若是成了,回头阿姐请你上御丰楼吃更好的。”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店铺这不就有了?还不会被中间商赚差价。


    玫娘手脚利落,很快就提了个刻有玫瑰的八宝盒过来。


    将打包好的的食物郑重交给一旁的灵宝保管,时媱连忙拉着承元追在李良白身后。


    李良白腿瘸了,走的不快,时不时还要停下来休息会儿。跟着他走了一路,眼见他平地绊倒了三次,被人撞了两次,还有一次差点儿被酒楼上的花盆砸死。


    好在他没过几个路口,就拐进了一家书肆,时媱都跟着松了口气。


    没跟着他进去,时媱带着承元坐在附近的茶摊里,一是方便观察他进出,二是能顺便打探一下他的消息。


    尚不知对方的底细,贸然上去跟人家讲你有大麻烦了,有种故意找茬的感觉。


    “广平书肆。”时媱从下往上看去,面露惊叹,“好大的一间书肆,这是……上下两层?”


    摆摊的老翁听见,一边倒茶一边回话:“不止呢,后面还有间院子,里面大着嘞,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地界。”


    “确实。”时媱好奇地打听,“这店怎么不开啊?”


    老翁摇摇头,沙哑着声音说:“哪里是不想开,是开不得。你瞧,麻烦这不就来了?可惜了良白那么好的孩子。”


    时媱顺着老翁的视线看过去,李良白的确是来拿书的,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出来了。可刚从书肆里走出来,正锁着门,就被一高一矮两个家仆围堵住,脱不开身。


    那矮小的仆人一脸的麻子,不怀好意的大声吆喝:“就是你偷我们少爷的家传玉牌?大家快来看呐,这广平书肆的少东家竟然是个窃贼。”


    李良白用背抵着门,咬着牙怒吼:“我没有,你不要冤枉我。”


    较高的那个阴阳怪气的‘呦’了一声,接话:“冤枉你?谁冤枉你了。你都被赶出书院了,那叫一个人赃俱获。”


    他一把抓住李良白的衣领,将他推搡在地:“难不成你是说书院的夫子处事不公?”


    “我……我。”李良白看着附近指指点点的百姓,简直有口难言,惨白的脸涨得通红。恨不得以头抢地,钻进缝中。


    可他还不能以死明志,他要照顾母亲,母亲还等着他回家。


    “你们……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李良白想挣扎着站起来,却又被摁回去。


    他们也不打他,就是羞辱他、戏耍他。


    两个仆人笑嘻嘻道:“听说,你娘快病死了,我们少东家可怜你,想着买下你家这个铺子给你垫垫药钱。再说了,有了钱,顺便治治你这条腿不是?”说着,装作不经意的踩了上去。


    李良白闷哼一声,脖子上的青筋直起:“不可能,你们不要做梦了,我死也不会卖,就算卖也不会卖给你们吴家!”


    这话多少有些激怒对方。


    漂亮的玫瑰酥被踩在地上,粥也泼洒溅出,李良白半张脸被压在这脏污中,眼中的愤怒犹如不熄的烈火。


    “哼,这可由不得你,咱们走着瞧。”


    说着,二人趁巡回的差役还没过来,隐入人流消失不见。


    时媱皱着眉看着这场单方面的闹剧,有些不快:“这也太欺负人了。”连身衣服都不换,似是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想要闹的越大越好。


    “谁说不是呢。”老翁看着李良白艰难的爬起身离开的背影,长叹着气。


    时媱追问:“老丈,这到底是因为什么……真偷了?”


    “哪能啊,明显是故意找茬儿呢。”另一桌歇息的客人蛐蛐着,他一身的西域打扮,用蹩脚的大昭话吐槽,“就这事儿我都知道,小娘子你不是本地的吧?”


    时媱僵硬的回:“是,是,刚来没几天。”


    “那我可得和你好好说道说道。”


    他端着自己的椅子,把整个人搬到了时媱他们这桌,然后挤在承元旁边。


    “我叫纳西塔,你们叫我阿塔就行。这里面事儿多着呢!哎哟我和你讲,刚才被打的叫李良白,是这家书肆的少东家,不,应该说是东家,毕竟他爹都快死一年了。”


    “那俩打人的,是吴家的侍卫,偷东西这件事没人信,就是因为他们家自李良白他爹死后,惦记这间书肆很久了。人家说了不卖,是家产,还不依不饶的打砸、威胁。”


    “后来人家关店了,眼不见心不烦,专心在书院准备科考,便有了这下作的事情。”阿塔说的口干舌燥,“我怀疑啊,这腿八成也是吴家干的,毕竟你们大昭的官,不要伤体残体。”


    时媱点点头,问:“为何不报官?”


    便宜爹是县令来着。


    “报官?”


    凑上来添水的老翁一副小年轻不识好歹的模样:“这吴家的当家是县令弟媳娘家的亲兄弟,谁敢去报官。”


    弟媳娘家的兄弟,时媱捋了捋,就是阿父的假弟弟,时来宝的妻子的哥哥。


    时媱嘴角微撇:“这关系也忒远了,而且不是说县令和家里关系不好,不仅是抱养的,还闹得很僵。”


    老丈用力擦着桌子,没说话。烧开的茶壶呜呜的响着,急促而又焦灼。


    阿塔则毫不忌讳:“你们大昭不是有句话,叫官官相护。谁知道他们的关系是真不好还是假不好,人家一家还在县衙住着呢。”


    言外之意就是,人家到底是一个姓氏,是一家人。


    时媱和承元对视一眼,心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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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想法。从荷包里掏出铜板结了茶水钱,起身离开。


    稍稍走远后,时媱问:“你刚才说他霉运罩身,被这样欺负了之后呢,还有吗?”


    一个人的霉运和好运是相对守恒的,老天爷总会给予那么些生机,让你去人定胜天。


    承元严肃的点点头,没了之前的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有,而且还更严重了。他这幅样子,不像是单纯的倒霉,倒是像被人夺了气运,若是继续放任下去,真的就性命堪忧了。”


    “那这可如何是好——”时媱拉长声音,担忧的说,“而且怎会涉及到阿父身上,简直是污了他的名声。”


    她焦躁的左右踱步:“不行,我得去衙门里找阿父好好说道说道,得把那群鸠占鹊巢的家伙赶走,不能这样作威作福。”


    眼看时媱要不管不顾的冲向衙门,承元拉住了她的衣袖,连忙说:“别急,我来安排。你……别去县衙,先回家。”


    时媱挣开他的小手,又说:“怎能不急,你没听到那些人是怎么讲的,官官相护!这事我不放心交给你办。”


    不交给他办难道让她亲自去办?


    承元顿时有些头疼,他宁愿让她和妖打交道,也不愿意让她去府衙。


    那时来宝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整日混迹在坊间妓院,若是被他发现了时媱的存在,无脸无皮的缠上,那就更糟了。


    毕竟他们之间真的没有血缘关系!


    心中有了决断,承元许诺:“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撇下你。我去跟时伯伯讲这件事,搜罗好信息后在酉时左右回去找你,到时候和你一起商议。”


    时媱有些彳亍:“那就暂时这样。”


    然后在承元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做了个胜利的姿势,又在他看过来的一瞬间装出勉强这样的表情。


    事情被敲定,吃了一肚子甜品零食的两人也不用午膳了,直接原路返回。


    车夫先是送了承元去府衙,而后将时媱安全的带回了宅院。


    午间的阳光明媚,时媱打发走候着的丫鬟婆子,独自躺在亭子里的摇椅上小憩。


    她将毯子拉到胸口,思绪从前世荡到现在的生活,又想起进度条仍是0的任务,不禁幽幽的叹了口气。


    果然没有那么容易,怪不得其他人宁可攻略男主,也不愿意选这个任务。


    又不禁有些好奇:“系统,男主现在在做什么?”


    系统无语:【宿主,我是打工统不是监视器,男主做什么我怎么知道,八成是在调查上一世谁在背后害他吧。】


    “啊?那你们知道吗。”


    时媱坐起了身子,八卦之心骤起。


    【当然不知道,小说里没写。这些情节在衍生出小世界后,会主动圆上,但这个过程就和主系统那面无关了。】系统解释。


    时媱嘶了一声,质疑:“不对啊,按照你之前和我说的,他至少重生了七八次,时间充裕的很,怎么会找不到凶手。”


    系统闪烁了两秒:【宿主,你都放弃攻略男主了就不要想太多了,倒是我们的任务还是没有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