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急恼道，弯月眉瞬间调转方向，像一只怒气值正在加载的小兽。


    黄静希整个人已经红温了，但表面又刻意维持着理智，嘴里噼里啪啦跑着123点，语无伦次。


    “嗯，我知道。”江屿像是明白了，“你还不打算谈恋爱。”


    她有说过这句？


    “总而言之，你不能玷污我们纯洁的革命友谊，明天好好和我准备开播。”黄静希叮嘱。


    回到家中，黄奶奶已经把晚饭摆好了等她，黄静希在餐桌上简单和黄爷爷沟通了一下明天的直播事宜，又回了房间改方案。


    第二天一早，天色微微亮，黄静希就睡不着了，太久的没有这么详细去筹备一件事情了，还是有点担心。


    她早早来到选好的场地，把大型遮阳伞支上，直播的设备也固定好，各种道具和展示品都不知摆好。


    因为她准备的有机生态直播间，所以她没有把地方定在室内，而是草地上，所以她骑着黄三顺的三轮车来来回回运了好几趟。


    在基本上布置妥当的时候，她给江屿打了电话，让他别刷他的红薯了，赶紧来这里和她一起试一下直播。


    江屿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昨晚没有睡好，看上去蔫蔫的，本来就深邃的眼睛，因为黑眼圈又深了点，更加沉郁，整个人透着一股冷气，生人勿进。


    黄静希想着他这个状态可不行，把她的嘉宾牛牛给牵了过来，把缰绳递给了江屿。


    “你给我牵一下，顺便给我们的牛牛想个名字，我画个妆。”


    “临时起？”


    她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江屿绕着牛转了两圈，一会看牛，一会看正在化妆的黄静希，若有所思。


    “就叫它，黄牛吧，你姓黄，它是牛，两个一结合，黄牛，多完美。”


    黄静希白了他一眼：“这个笑话好冷。”


    “那你觉得叫什么比较好？”


    “小希牛怎么样？希希的希，你看多符合我的气质的牛。”


    他看上去有点无语，故意指着她的睫毛说：“你的睫毛和小希牛有点像。”


    “江屿，你有够讨厌的。”


    黄静希把所有的东西布置好，测试了一下设备之类的没有问题，两个人就准备开播了。


    第一次开播，多少有点紧张，本来想着先去向“喜羊羊”取一下经，但是昨天没去成，今天人家又有事，她就根据她的理解先开始了。


    直播间的定位是生态有机牛场，黄静希不着急吆喝产品，而是坐在沙滩椅上，吹着小风，牵着牛吃着绿荫地上的草，大概呈现了几分钟她牵着牛吃草的视频，然后她就让牛独自开始吃草，她则开始介绍牛场。


    发言稿早就有准备，背就好了，她背惯了陈词，这个不在话下，无非就是牛场的规模，还有养殖方式，牛肉品质……


    讲着讲着，她发现站在摄像机后面的江屿开始指手画脚，肢体动作非常多，打乱她的注意力，她眼神让他闭嘴，谁知他变本加厉。


    最后就在两个人，快要用眼睛吵起来的时候 ，江屿出声了。


    “小希牛，跑那去吃别人的禾苗了。”


    黄静希顺着江屿值得方向看去，天塌了，小希牛正在别人的水田里奋战，不知道吃了多少，但是眼看着一大片水稻遭殃。


    她脑海里忽然飘过了，前几天说的“吃货可爱”


    完全顾不得直播了，她拔腿就跑，但是小希牛已经到水田里了，她够不到它，必须得下田了，可是她从未下过田。


    犹豫了一会儿，她果断选择脱鞋下田牵回小希牛。但她真的太没经验了，小希牛话音刚落，白黎深深地看了眼荷沁，有事先回去了。荷沁站在河边，没有动，听到身边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了，倚靠在树干上的身躯才缓缓地滑了下来。她安慰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谁都有被误会的时候，别人只是不了解自己。


    只是当她把头埋在膝间的时，阴翳一片，悲伤变得无法抑制，眼泪簌簌地坠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动作。是梁颂，荷沁不想接，挂断了电话，想静音，又怕队里有事找她。但是刚挂掉，电话又响了起来。


    荷沁擦掉眼泪，稍稍调整了一下心情，接通了电话。


    “喂，梁颂。”


    对面没有立即说话，停了两秒，电话里才传来了梁颂的声音：“点点，你还好吗？”


    只是一瞬，刚刚调整的情绪全都作废，眼泪又一次控制不住。她很想说，其实不好，可是话到嘴边，又不想承认，只是一抽一抽地啜泣着。梁颂的声音在她耳边轻缓地安慰着，静静地陪着她。


    又过了一会儿，荷沁情绪稍稍平复了，梁颂轻轻问：“回来看我比赛吗？”


    好像哭光了所有的力气，声音也变得喑哑，荷沁张了两次口，才从喉间溢出那句：“好。”


    “我现在给你安排车？”


    ……


    “怎么了，还有事？”


    荷沁伸出手，微凉的雨滴落在手心：“下雨了。”


    “在外面吗？”


    “嗯，我怕今晚直播有需要的地方。”


    “行，明天？”梁颂商量道。


    “明天我和大家一起去县城采购，再走吧。”


    “好。”


    已经决定要离开了，心也似乎变得宁静了起来，荷沁暂时不想回去，就站在树下看着湖面。路过的两个阿姨发现了她，一定要撑她回家，她笑着拒绝了，阿姨们留下了一把伞，嘱咐她早点回去。


    看着她们远去渐渐模糊的身影，之前那个若有似无的灵感突如其来向她侵袭，荷沁迅速拿出了手机。她要写一个关于“变脸”小孩的故事，一个没有自己脸，却能模仿一切人，比别人多一窍心思的特异人……


    手指不断的键盘上敲着，心情却好像轻松了点。荷沁支起蹲麻了的腿，静静地站在河边，看着雨滴砸在河面上，灰蒙蒙的河面，阴阴沉沉。她依靠在树干上，望着河面发呆，放空自己，再给白黎发了个消息。


    “你想好了，我这边都可以。”白黎回道。


    荷沁拍了拍身上的灰，又把刘海的水滴往后撇，撑着伞抬步往回走去。


    回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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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沁还有点担心，庆幸的是下午有课的队友去上课了，屋里就剩下一个陈书涵。收拾行李时，犹豫了一下，荷沁还是决定主动开口，交接一下晚上的直播事宜。


    “书涵，这是我整理的和直播相关的笔记。”荷沁把自己手写的笔记本递给了她。


    “你打算离开了？”


    “因为……”陈书涵还没有说出口，荷沁抢先回答道：“男朋友比赛，他想要我回去。”


    “好吧，真遗憾。”陈书涵翻阅着笔记本，“你的直播效果这么好。”


    “没事的，你也很棒，有什么问题后续也可以问我。”


    荷沁继续收拾这行李，把所有东西都打包好，又看到了荷昆华给她寄过来的书，她还没来得及分。荷沁看了眼时钟，指针指向四，还有一个小时下课，正好可以去分掉这些书。


    荷昆华寄的书种类丰富繁多，荷沁替各个学生挑选适合他们的书籍，一个个写起了寄语。“你打算离开了？”


    “因为……”陈书涵还没有说出口，荷沁抢先回答道：“男朋友比赛，他想要我回去。”


    “好吧，真遗憾。”陈书涵翻阅着笔记本，“你的直播效果这么好。”


    “没事的，你也很棒，有什么问题后续也可以问我。”


    荷沁继续收拾这行李，把所有东西都打包好，又看到了荷昆华给她寄过来的书，她还没来得及分。荷沁看了眼时钟，指针指向四，还有一个小时下课，正好可以去分掉这些书。


    荷昆华寄的书种类丰富繁多，荷沁替各个学生挑选适合他们的书籍，一个个写起了寄语。


    “莫真，同一片天空下的我们，身远心近，还望再会。”


    荷沁思忖了几秒，最终还是放弃了落款。


    “莫心，谢谢你折的荷花，愿你健康成长，平安快乐。”


    “方鸿亮，最棒的第一名，以后要少吃糖哦，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黄雨澄，以后上课不许再照镜子了哦，要成为真正强大的公主。”


    ……


    陆陆续续，写了一个来小时才写完，荷沁又找了个推车把书搬到学校那里去，等他们下课，再去分书。


    最后一次站在教室的讲台，荷沁每一幕都想记下来，今天有点昏暗的光线，今天整齐摆放的课桌，学生脸上的笑容，黑板报上写着的欢迎……


    她压抑住心中的不舍和难过，微笑着把图书和孩子们分享，依依惜别。


    晚上直播由陈书涵和方旻星负责，开播之前荷沁的心情还五味杂陈，可是镜头和灯光一对准，剩下的就只是希望直播能够顺利完成了。陈书涵之前负责运营，对于直播业务已经很熟悉了，荷沁看了会，没什么问题就先回房间了。


    路过楼梯口，看见下午阿姨借给她的雨伞还没有还，上楼拿了个小礼物，出发去还伞。


    下午下了一场雨，空气湿度很高，天空上孤零零地挂着几颗星星，稀稀落落的，荷沁用手机打着灯前行。临近新年，村里渐渐热闹，有些人家外出务工的人已经回来了，家里充满了欢声笑语，相较于她们刚来的时候大变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