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行动
作品:《美弱惨整顿天下》 萧许两人警惕地对视一眼,许妙仪道:“你还有伤,先去睡吧,我来。”
萧韫颔首,找出一个小漆盒递给许妙仪,接着就躺回了床上。
许妙仪打开漆盒,随着一股浓郁的异香扑面而来,一方素色手帕映入眼帘。她连忙屏住呼吸,取出手帕攥在手中,随即快速窜入门后的阴影中。
足音越来越近,最终在门前停下。接着传来一声“咔”的轻微闷响,是门上的桐油纸被戳开了一个小洞。小洞中伸出一支铜管,管中冒出缕缕白烟。
许妙仪继续屏息敛气,耐心等待着。
没多久,一阵“哐哐哐”的声响传来,似乎是在撬门。很快,“吱呀”一下,门被轻轻推开,一道黑影蹑手蹑脚地进来了。
许妙仪在暗处死死盯着他,待他一关上门,她便一个箭步上前,一手搂他的脖子,一手用香帕捂住他的口鼻。
那人“唔唔唔”地挣扎了一会儿,但很快就不动弹了。
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瘫软下去,而是直直地立在原地。
许妙仪挪步到他侧面,同时又掰过他的头一瞧,见他神情呆滞,两眼发直,像是被摄了魂一般,便知道事成了,笑道:“这西域迷香效果还挺不错的。”
之前他们去黑市打听飞夏草,无意中听人介绍了这西域迷香。这是一种类似于催眠术的东西,据说它会麻痹闻者的大脑神经,使其降低对外界的警惕。故而无论问什么,中毒者都会回答。
萧韫自床上坐起身来,叹道:“这奇香三金一两,价比沉香,竟让这小贼先享用上了。”
“那你也来享用享用?”许妙仪晃了晃手中的帕子,笑眯眯道。
萧韫赶忙敛起笑意:“那还是不必了。”
许妙仪嗤笑一声,将那人牵引到屋子中央,质问道:“我问你,是谁派你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那人木然张嘴,缓慢地吐出几个字:“蓝……大郎君……”
果不其然。
许妙仪又问:“蓝大派到明远镖局的卧底,除了你之外还有谁?”
那人顿了顿,随后开始报名字:“陈五、赵四……杨明……”
听到“杨明”二字时,萧韫看向许妙仪,赞道:“阿双观察力之敏锐,果然非同一般。”
许妙仪颇为得意地笑了笑。
他们回到镖局那日,遇见了剑玄楼的薛护法。又恰好杨明走镖回来,与薛护法擦肩而过。
当时许妙仪就觉得,杨明看那薛护法的眼神不太对,表面的惊疑之下似乎还隐藏着什么。后来她与萧韫讨论了一番,得出那不明显的情绪是“担忧”。
试问,若他忠诚于蓝钰,为何会以担忧的目光看蓝钰的敌人?
更何况,薛护法当时还侧头看了杨明一眼,这就更加深了萧许两人的怀疑。
但这些毕竟都只是猜测,于是他们布下了今日这局。
人都是有惰性的,没有谁会乐意舍近求远。薛护法若真与杨明或镖局中的其他卧底有交情,一定会委托他们以各种手段来得到飞夏草。对薛护法来说,此招虽险,胜算却大。
如今看来,他们猜对了。
许妙仪取出装着飞夏草的盒子,将其塞到那人手中,道:“记住,你今夜的行动很成功,没有出任何岔子……回去吧……”
那人愣愣地点了点头,慢吞吞地转身出门了。
“接下来,就要看你那边了。”许妙仪对萧韫道。
“放心吧,某何时让阿双失望过?”萧韫语气含笑。
许妙仪无语地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
大堂富丽堂皇,却是尸横遍野、血流满地。
蓝钰提捧着一个锦盒,面带微笑地跨过残肢断臂,缓步走向缩在主位上的男人。男人哆嗦的身躯早已不如青年时英武,头发也花白了,往日炯炯有神的眼中盛满了恐惧。
“你、你要做什么?”男人的声线也是颤抖的。
蓝钰在男人跟前站定,语气乖顺恭敬:“自然是给您祝寿啊,父亲大人。”说着,她递出盒子。
蓝远宏眼中划过一抹警惕,犹豫半晌,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掀开盒盖。他先是一愣,随即不可置信地圆睁双目,颤抖着手从中捧出一个人头,抱在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蓝钰欣赏着父亲的表情,笑意中透出一丝残忍:“父亲觉得女儿的寿礼如何?喜欢吗?”
蓝远宏不接话,蓝钰继续火上浇油:“你知道吗?蓝熠被我围困之时,像一条狗一样趴在地上,跪地求饶、摇尾乞怜……”
“你!你这逆子!”蓝远宏布满血丝的浑浊双目狠狠瞪向蓝钰,咬牙切齿道,“他是你的同胞兄长,你为何要如此残忍?!”
蓝钰冷笑一声,道:“我们空有血脉相连,却无半分手足情谊。蓝熠同样也想杀了我,但终究还是我技高一筹。”
蓝远宏的气焰瞬间短了一大截,扭头不再说话了。
“父亲,从小到大,无论是在哪一方面,我都比蓝熠出色。”蓝钰幽幽道,眸中恨意滔天,“可你却认为,女儿是没有用的,于是处处偏心蓝熠,甚至还引导他去打压我,以此获得成长——在你眼中,我只不过是他的一个跳板!!!”
蓝远宏咽了口口水,眼神闪躲,躯体颤抖的幅度愈发大了。
蓝钰忽而又笑了出来,张开双臂后退两步,转了个圈,朗声道:“您看,你错了吧?如今,我才是胜利者!”
她的笑声回荡在这空荡血腥的屋宇中,有如鬼魅般渗人。
蓝远宏抱紧了儿子的头颅,紧闭双眼。
蓝钰止住笑声,温柔地对蓝远宏道:“父亲,您不是最爱你的儿子了吗?那您就下去陪他吧,免得他一个人孤单……”
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从袖中抽出匕首。
蓝远宏浑身一震,连忙甩开儿子的人头,扑到女儿脚边,苦苦哀求道:“阿钰,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啊……你小时候不喜欢吃饭,我就给你买零嘴……”
蓝钰恍然未闻,噙着一丝阴狠的笑意,高高举起匕首——
眼前的画面猝然消散,蓝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罗帐顶,空气中还残存着旖旎的气息。
“主人醒了?”耳边传来青年温柔的声音。
蓝钰侧头看去,枕边有一个面容清秀的青年正笑看着她。
这张男宠的脸提醒了蓝钰,她还在阳泉的镖局中,她的大计也远远没有实现。
原来方才那些都是梦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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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钰失落无比,随即又生出一阵烦躁,抬腿狠狠踹了一下那青年,骂道:“滚!”
青年神情惶恐,连忙起身退下了。
半个时辰后,蓝钰用过早膳,决定去地牢里转转。
拧动隐秘的机关,屋子中央的地板便自动收缩了起来,露出黑黢黢的通往下方的楼梯。
走下楼梯,空间便宽阔、明亮起来,原来这是一个天然的地下石洞,两侧石壁点着火把。前方空间收窄处立着一扇宽大的铁门,门边站着一个玄衣带刀侍卫。
侍卫本打着瞌睡,迷迷糊糊中见蓝钰来了,他连忙打起了精神:“郎君!”
蓝钰蹙眉环顾四周,见附近再无其他人影,不悦地问:“怎么就你一个人?”
地牢的值班通常都是安排两人。
侍卫笑道:“杨明兄有娇妻在怀,出门时难免耽搁。”
他话音刚落,蓝钰后方便传来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好小子,又在背后说我坏话!”
蓝钰转过身,见杨明匆匆奔来,额上的汗滴在火光映照下泛着亮,一晃一晃的。
杨明在蓝钰面前半丈处站定,拱手道:“郎君,我半路上发现掉了东西,便又折回去找,这才耽误了时间。”
蓝钰点了点头,也没多问,只道:“下次注意。”
能来此值守的自然都是她相当信任的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多谢郎君!”杨明笑道。
蓝钰让他们打开了铁门,走进了真正的地牢。
浓烈的药味儿混杂着恶心的腥臭气扑面而来,放眼望去,宽阔的石穹下密密麻麻摆着数十张石床,床上躺着“大”字形的人,其四肢用铁铐固定,神情无一例外的都很呆滞。
除了横着的人,倒也有七八个竖着的人,均是中年妇人。她们或在角落捣药,或给床上的人扎针——这是一种蓝氏秘传的特殊技法,以针灸配合药物,十五日即能让人失去自主意识,变得无比乖觉。
见了蓝钰,妇人们纷纷围了过来:“郎君怎的来了?”
蓝钰捏着鼻子询问情况,得知一切顺利,便快速离开了。
走出铁门,蓝钰叮嘱道:“最后几天尤为关键,你们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是!”两人齐声应道。
不知怎的,这一整日,蓝钰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右眼皮跳个不停。她只能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这都是迷信……
谁知到了夜间,竟然真有一个不幸的消息降临了——
“全部死了?!”蓝钰又惊又怒,竟是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庆三只恨不能把头埋进地里。
“怎么回事?!”蓝钰急急追问。
“有人在奴隶的食物中投了鹤顶红。”庆三答道,“属下已经命人去厨房拿人了。”
蓝钰冷笑一声,咬牙道:“还真是下了大手笔啊……”
庆三大气不敢出,只觉要被这低沉的气氛压垮了。
好半晌,蓝钰方幽幽道:“让人丢去乱葬岗吧。”
庆三如蒙大赦,道了声“是”,转身往外。
这时,忽然有个侍卫小跑进来,禀报道:“郎君,外头有人求见,说是……知道是谁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