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试探

作品:《美弱惨整顿天下

    简青川收回目光,艰难地做了个叉手礼,诚恳道:“简某飘零江湖,看惯人心险恶,所以才会一时出言不逊,还望二位莫怪。二位此番大恩大德,简某感激不尽,来日必当涌泉相报。”


    许妙仪客气地应了几句,同萧韫走出厢房,往正堂而去。


    “阿双,你觉得我的名字如何?”萧韫忽然问。


    许妙仪瞥了他一眼,笑道:“好听,就是跟你本人不太符合。”


    “那我和他的名字,哪个更好听?”萧韫佯装不经意地问,看似直视前方,实则时不时瞥一眼许妙仪。


    许妙仪顿了一下,随后慢悠悠地反应过来:“你这是……嫉妒了?”


    萧韫轻叹一声,故作惆怅:“醋缸子都打翻许久了,阿双现在才闻到?”


    “醋缸子?”许妙仪疑惑,张目四顾,“哪里有醋缸子?”


    萧韫有些诧异:“你……不知道这个典故吗?”


    唐初宰相房玄龄惧内。一次宴会上,唐太宗故意赐给房玄龄两位美人。房夫人坚决不允。太宗大怒,声称要么迎美人进门,要么饮下御赐“毒酒”。本以为房夫人会就此屈服,没想到她居然直接拿起“毒酒”饮下。然一饮才发现,杯中并非毒酒而是“浓醋”。


    此事传扬开来,“吃醋”也就成了情爱中妒忌情绪的代名词。


    许妙仪确实不知道。


    出于怕麻烦的心理,她并不打算将自己乃异世之魂一事告知于失忆的萧韫,于是连忙搪塞笑道:“我当然知道,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萧韫“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许妙仪生怕萧韫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加快步伐。


    然而萧韫还是追了上来,锲而不舍地追问道:“阿双还没回答我呢,谁的名字更好听?”


    许妙仪无奈笑道:“你的名字更好听,行了吧。”


    萧韫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笑道:“阿双果然是品味高雅。”


    “真是幼稚死了!”许妙仪嗔道。


    回到正堂,万郎中引萧韫去内室针灸。


    许妙仪趁机塞给李梧两块银铤,道:“你们照顾重伤患者,难免要费人力物力,这是我替他付的款——我知道不够,但我后续会补上。”


    她是个有底线的人,绝不会做慷他人之慨的事情。但萧韫肯定是不会收她钱的,所以她只能从李梧下手。


    李梧目露惊讶,连忙推辞:“这我不能收,为娘子做事是我应该的。”


    两人“交战”了好几个回合,始终僵持不下。


    万般无奈之下,许妙仪只得使出一招不太光彩的手段:“你若不收,我便去告诉你们郎君,你对我言行无状!”


    听了这句话,李梧既震惊又无措,最终只能苦着一张脸收下了。


    小半个时辰后,萧韫从内间出来。


    许妙仪心想,萧韫都针灸两次了,还泡了温泉,淤血理应散了些,于是问道:“你有没有想起些什么?”


    闻言,萧韫直勾勾看向许妙仪,眸色漆黑深邃,不可捉摸。他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有。”


    许妙仪双眼一亮,追问道:“想起什么了?”


    萧韫低头凑近许妙仪,神情忽而一变,一双凤眸微弯,轻声揶揄道:“想起来我心悦你。”


    许妙仪:“……”


    她无语至极,愤愤地瞪了萧韫一眼。


    一旁的万郎中及时劝慰道:“郎君娘子不必担心,虽然这淤血化得慢了些,但总归是会化的。”


    此时天色已晚,萧许两人留在别院用晚膳。


    期间,萧韫特地把李梧叫到一边,郑重吩咐道:“让手下的人好好照料那个姓简的,不许懒怠。”


    李梧纳罕道:“郎君,您不是不喜欢他吗?”


    萧韫冷冷一笑,道:“他快点养好伤,才能快点离开。”


    李梧却道:“咱们为何不故意给他治死呢?这样既不用费神,还能永绝后患。”


    萧韫“啧”了一声,恨铁不成钢道:“万一阿双发现了怎么办?”


    李梧恍然大悟:“还是郎君英明!”


    “对了,再去查查他的底细。”萧韫补充道,“我总觉得他不像好人。”


    “是!”


    用过膳,萧许两人回到镖局,本准备直接回房,不料在半路被两个人叫住了:“两位兄弟来得正好,有件事儿必须说与你们听!”


    “什么事?”许妙仪疑惑不已。


    “还记得咱们之前走镖去青州,结果被封在城里半个月的事儿不?”


    许妙仪点点头:“记得。”


    “那个鬼脸狂徒被铲除了!”


    许妙仪惊喜不已,连忙追问:“怎么回事,且细细说来!”


    那人绘声绘色地道:“鬼脸狂徒在青州城里兴风作浪,不光杀了参军全家,还重伤监察御史。官府不得不向黑-道施压,黑-道众人于是联合起来追查那狂徒。”


    “这一查就是数日,但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们找到了些线索,发觉那鬼脸狂徒竟一直藏在青州城里,可谓是张狂至极。”


    “众人于是设下天罗地网,在青州城外诱鬼脸狂徒现身。重重围攻下,鬼脸狂徒重伤坠崖,必定是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许妙仪忍不住鼓起了掌,笑赞:“死得好!真是大快人心!”


    萧韫则若有所思地眯起双眼。


    回到房中,萧韫意味深长地道:“阿双,鬼脸狂徒是前日被围剿,简青川是你昨日夜里遇见的。”


    许妙仪蹙眉:“但鬼脸狂徒在青州城外重伤坠崖,不跌个粉身碎骨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有余力跑到百里外的阳泉来?”


    “防人之心不可无。”萧韫道,“你与我说过,那狂徒武艺奇高。若他再碰上些许机缘,说不定就能做到呢?”


    “有些道理,”许妙仪颔首,“那这样,我明日用西域奇香去试他一试。”


    萧韫道:“我同你一道去吧。”


    许妙仪笑道:“他就算真的是鬼脸狂徒,现在也动弹不得呀。你就安心养伤吧,不然等简青川都能活蹦乱跳了,你还躺在床上呢。”


    萧韫面色微变,认真道:“我肯定比他恢复得快。”


    “是——”许妙仪无奈,拖着长长的尾音,哄小孩一般地说,“你最厉害了,行吧。”


    萧韫也不推拒,笑着点了点头。


    翌日,许妙仪带着西域奇香,来到别院“探望”简青川。


    简青川正倚在床头喝药,面色仍旧苍白,精致漂亮的眉眼我见犹怜。见了许妙仪,他没有昨日那般激动的抵触情绪,而是扯出一个礼貌的笑:“娘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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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妙仪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床边,温声问:“你可有感觉好些了?”


    简青川颔首,轻声道:“好多了,多谢娘子。”


    “那就好。”许妙仪笑道,状似不经意地问,“对了,你是哪里的人呀?”


    “我是庐州的人。”简青川答。


    许妙仪“哦”了一声,又问:“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简青川顿了一下,随即扯出一个苦笑:“娘子可曾听过,庐州玄武派?”


    许妙仪在脑中搜索一番,诚实道:“没有。”


    “好吧,没听过也正常,毕竟已经过去八年了。”简青川语气染上惆怅,“庐州玄武派,是我曾祖父一手创立的江湖帮派,名动一时。可惜在我十六岁那年,全家惨遭屠戮,门派自此分崩离析。我是那场劫难中唯一的幸存者。”


    他眉头微颦,长睫垂落,显得愈发楚楚可怜。


    许妙仪心中半是怜惜半是愧疚:“不好意思啊,让你想起你的伤心事了。”


    “没事的,”简青川轻咳几声,“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早就看开了。”


    许妙仪犹豫着问:“你……就没想着报仇吗?”


    简青川露出一个苦笑:“我自小身体就不好,武功连同辈的姐妹都比不过,更何况,灭门仇人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他不来追杀我,我便是谢天谢地了。”


    “哦?仇人是谁?”许妙仪好奇地追问。


    “那人你或许知道,就是青州司法参军灭门案的凶手、前两日才落网的鬼脸狂徒。”说到此处,简青川眸中泛起明显的忌惮与仇恨之意。


    “那你此番也是被他所伤吗?”


    简青川摇了摇头:“此番重创我的是其他原本就与玄武派不对付的帮派——他们总觉得,我手上有他们的把柄。听闻仇人现身,我特地赶来青州。那帮人借此设下圈套……”


    许妙仪叹了一声,道:“那这么多年来,你孤身飘零,当真是不容易得很,难怪你昨日醒来时那样警惕。”


    “能遇上娘子这样的好人,一切磨难都不值一提了。”简青川垂着眼睫,柔声道。


    这话说到许妙仪心坎上了,叫她心花怒放,笑道:“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如此挂怀!”


    “要的。以后娘子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必为娘子赴汤蹈火。”简青川说着,抬眼看向许妙仪,一双褐色的眸子剔透澄澈,恍若琉璃。


    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大多数人都会心神荡漾。但许妙仪却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反而考虑起了正事。


    思索片刻,她从皮囊中掏出一个小木盒,十分自然地递给简青川:“这个是给你的。”


    简青川目露惊讶,有些受宠若惊:“给我的?”


    “嗯,里面是一个鲁班锁,不值钱的,你就收下吧,”许妙仪笑道,“怕你在病榻上无聊,所以才给你买的。”


    简青川郑重地行了一个叉手礼:“多谢娘子。”


    “打开看看?”许妙仪循循善诱。


    简青川点点头,伸手打开盒盖。


    一股浓烈的异香扑面而来,许妙仪连忙闭气,简青川则没来得及反应,眸光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了,整个人也僵住了。


    许妙仪盖上盒盖,待香气散了些,方质问简青川:“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