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 残垣无意闻风起,明月有情照荒林

作品:《寰洋诞怪志

    “加......菲立安?你怎么能......”摩洛维尔一回身,见对方要开口忙先手打断:“不行,先等我说完。你好,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败犬小姐。”


    “切,一句话也不能落下风。我哪里有那么尖锐攻击你了?再说,四肢发达怎么了,我有腹肌你有吗?”说着,菲立安一撩衣服露出腹肌。


    摩洛维尔一惊,忙移开视线背身朝向教堂方向:“把衣服放下......不然我去叫警察了。”


    “哇!”旁边一块出来的春生瞪大了双眼:“女生六块腹肌老难练了,姐姐好厉害!”


    “看,还是春生会说话。”菲立安笑着放下衣服,“摩洛维尔,你真好意思。多大点事还叫警察。平时没见过泳装也没去过健身房啊?还有,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知道你的梦话?那你回头看。”说着,她拍了拍趴在自己肩头的黄鼠狼。


    “第一,我像是会去健身房的人吗?第二,那是穿衣自由范畴。我也有不看的自由。”摩洛维尔依旧背对着菲立安。


    “转回来吧。看把你吓得。”菲立安哂笑一声,“就你这身板,真不知道当时哪来的勇气去找季塞斯麻烦。”


    “我记得师傅一米八出头,姐姐比师傅还高一些,得有一米八五了吧?绝对的超模身材!”春生仰头道。


    “嗯,猜得很准。”菲立安俯身搓搓春生的头:“嘴这么甜,难怪他稀罕你。”


    “啊?”摩洛维尔一见菲立安心头本就压着情绪,一听这话,一股无名火涌上来,回身指着菲立安:“加比里俄,你真是油盐不进。我为什么拒绝跟你解释不够清楚吗?你这样造谣,有想过春生感受吗?”


    “喂喂喂,我说是哪种喜欢了吗?作为朋友的喜欢不是喜欢?你自己心脏怪我啊?”加比里俄似乎等的就是这个反应,一摊手,把摩洛维尔顶得无话可说。


    摩洛维尔一时间尬在原地,脸红了一大片。末了径自转身朝反方向走出去:“我自己一个人转转。你们谁都别跟过来。”


    菲立安看看摩洛维尔一瘸一拐的背影,又低头看看春生,忍俊不禁。春生也憋不住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事笑这么开心......”岚玄清和警官们聊了会,眼见天快黑透了才姗姗来迟。


    “师傅跟姐姐置气,自己走了,连我也不让跟上去,大哥正好你来了,快去看着点他别出啥问题。”春生拉住岚玄清。


    没等其他人说话,就见菲立安肩头那只黄鼠狼啪一下跳到地上,一翻身变作个男人:“憋死我了。我说老板,您眼光也太差了,看上那货,动不动闹情绪......这郊野,让那岚道长去追,凭他那移动光源和肉眼老容易摔跤了。现在摩洛维尔正在气头上,我去远远跟着他确保他没事就是。你们继续。”说罢,他又变回个黄鼠狼一溜烟跑了。


    “嗯,这位......大哥说得在理。”岚玄清点点头,“就算不劝我也不去。谁让他不分场合拿我开涮......不过,那位是......?”


    “就是,他这人犯起贱来没几个人受得了,又得理不饶人的......”菲立安附和道。“你说那个黄鼠狼?他是我酒馆的调酒师,丹达维斯。不必管他。”


    “师傅都说我们是家人了,总不能不管嘛......”春生挠头看着岚玄清。


    “他这么说了?”菲立安一愣。


    “是啊。”春生回道。


    菲立安一脸惊讶:“你们两个是不是整天像伺候少爷一样八抬大轿抬着他,回去还给他准备饭,每天都让他沐浴在爱的温暖里......”


    “没有吧......感觉都是师傅在照顾我。”春生回道。


    “我没让他抬我就不错了,还我抬他......”岚玄清冷笑一声。


    “他这人有毛病吧!我还以为他情感感知力迟钝......”菲立安看向摩洛维尔消失的方向。


    “依照我和他这段时间的相处,结合心理学相关课程推断,摩洛维尔多少沾点回避型依恋。我猜你用很直白的方式表达过对摩洛维尔的爱意。而这会让他本能地远离,所以显得很直。要我说......他这种做朋友还行,谈恋爱就算了,累得很。你趁早另寻高就,好男人多的是。”岚玄清答。


    “如果姐姐不介意,好女孩也有很多,比如我。”春生笑着指指自己。


    “你这小鬼,倒也不是不可以。”菲立安微笑着俯下身,在春生面颊落下一吻。“不过,除了他,我还真没对其他人有感觉过。过去这么久了......不管怎样也得先把他追到手。至于之后嘛......大不了再甩了他。”


    “菲立安小姐,请你想清楚。”岚玄清突然严肃起来:“他平时话里已能透出比较严重的自毁倾向。你这样一套操作下来,可能在把他往死路上逼。虽然我并不了解你们的过往,但我并不觉得他能做出什么很对不起你的事。”


    “姐姐......如果你真是这么打算的......我会阻止你的。”春生认真地跟上一句。


    “如果感到良心难安,就当朋友或者就此长别也没什么不好。他和我还有契约关系,我不会看着他死无动于衷。”岚玄清也罕见地表态了。


    菲立安看二人严肃的样子,嘴角一扬:“难怪他会把你们当家人。”接着,她无所谓般看向岚玄清,另起个话头:“你刚才说......契约?”


    “我与他签订了一年契约,约定内他随叫随到。作为交换我把他从古宅里放出来。”岚玄清补充道。


    菲立安一乐:“呵,这又是什么耍人的新花样?”


    “你什么意思?”岚玄清一皱眉。


    “你一定是小说看多了。据我所知,没有能够有效限制我们行为的类似契约的存在。要说以前,唯一的真理就是《宗典》。现在嘛......都是废纸。”菲立安笑着补充一句。


    “如果没有契约,那为什么我念出他给我的咒语,我们的掌心会浮现一样的图案?”说着,岚玄清伸出手,念出咒语:“’tis thou knowest thy curse and thy bound. Who hath relieved you safe and sound.”六芒星图样在他的掌心显现。


    “这就是个简单的符记显形咒语。摩洛维尔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你打上的。好消息,它的确能确定对面的人是摩洛维尔。坏消息,它和契约半毛钱关系没有。”菲立安摇了摇头,“习惯就好,这人说话总半真半假的,给自己留足了后路。”


    “是你把他打成重伤的。”岚玄清突然话锋一转。


    “显而易见的问题,就没有重复的价值了。同理,我要追他还是放手,决定权也完全在我手里。你们没有能力阻止我,只能被他那臭脾气拖着走。”菲立安不动声色地阐述道。“不过你们该想想,如果连你们都能意识到,他会就因为爱情受挫便选择抛弃你们,结束自己的生命。那他岂不是太自私了?”


    “我们各取所需,还轮不到你指点。”岚玄清驳道。


    “呵,各取所需?自欺欺人。是不是觉得拯救一个即将溺亡在理想里的人很伟大?”菲立安上前一步抬手勾住岚玄清颈上的串珠:“没人救得了他。包括他自己。他只是把痛苦藏起来了,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他还能藏多久?”


    “没有人需要被拯救。”春生突然开口,“菲立安姐姐,你似乎和师傅一样是天使出身,想必深信宗教意义上的救赎,也一直想将师傅从悲伤里拉出来。但师傅已经不是天使了,你心心念念的救赎正是他一直以来想要甩脱的旧日的枷锁。”


    “悲伤,是存活的鉴证。你推己及人,认为我们人类一定不如天使擅长救赎,但比起天使,我们人更擅长尊重、平等、自由而非居高临下的说教......姐姐,你问过师傅他需要什么吗?你为自己犯下的错道过歉吗?师傅是个很平和的人,我还没见过他会因为一个玩笑就发起火来......”


    “他当真了。想必姐姐早已知道他会当真,也深知如何再在伤口上撒一把盐,所以才依旧在这里和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唠着无关痛痒的玩笑。但我知道伤害并非目的。姐姐对师傅的恨源于爱,只是这种爱带着一股近乎悲悯的施舍意味。师傅惶于接纳,也恶于接纳。如果师傅有做过伤害姐姐的事,我先替师傅道个歉。因为我们是家人,是蜷缩在颠簸的时间缝隙里,互相舔舐着伤口的,自顾不暇的困兽......我们才刚见到一点微薄的阳光......这些,姐姐比我与师傅相处时间更长,心底一直是知道的......”


    春生一口气说了很多。她的眼眶红红的。菲立安愣了会神,缓缓开口:“春生......他能有你们这样的家人......真幸运。”


    岚玄清也一时听愣了,只是站在原地,不知如何开口。


    另一边,摩洛维尔已负气走出老远。


    “我说,小白脸,公爵,摩洛维尔!你还要走多久?”在后面跟了好一会,丹达维斯忍不住叫着几步蹿到摩洛维尔身前,差点绊摩洛维尔一跤。


    “会说话的黄鼠狼?”摩洛维尔一愣,蹲下来看着丹达维斯,刚还摆起的臭脸不觉挂上了一丝温和的微笑:“这世道都不怎么见成精的动物了。”


    说罢,他抬手顺了顺丹达维斯的毛,又没边界感地挠挠它的下巴:“能化人形了吗?”


    “化人形怕吓到你。”丹达维斯作势轻咬住摩洛维尔的手。摩洛维尔也没往外抽,就把手放在它嘴里:“怎么,不喜欢顺毛说就是了,急眼做什么。”


    “我说,你把对动物的耐心匀半点给人,也不至于把人际关系处成那副死样子。”丹达维斯松开他的手。


    “请问这位人类心理学大师尊姓大名?”摩洛维尔捋了捋它的小尾巴。


    “丹达维斯。”丹大师把尾巴从他手里抽出来。


    “怪不得。我看你调酒那些动作也不像是人能做出来的。”摩洛维尔笑着看向它黑豆般的小眼睛:“你是加比里俄派来的?那就回去告诉她,如果她是只黄鼠狼,我也能像待动物般对她有耐心。如果她还是人,那就有个人样。感情是双向的,从不是一方付出就注定有同等的回报。希望我不需要教她拒绝的含义。”


    “朽木不可雕也。”丹达维斯叹了口气,“我得看着你,你不回去,我没法回去。”


    “好吧,我也走累了,那就回去。”摩洛维尔趁其不备伸手托住丹大师,把它抱进怀里:“丹大师辛苦了,回程让您歇歇脚。”


    “喂,没礼貌的东西,放我下来!”丹达维斯懒洋洋地在摩洛维尔怀里抻了抻腿,象征性踹了两脚。


    “嘶,你轻点。你主人在我灵魂上留的伤靠躯壳重塑可解决不了。”摩洛维尔轻轻一拍丹大师的后背。


    “你那是疼轻了。”丹达维斯甩了甩尾巴,寻了个舒服姿势蜷起来:“你遇着个就见过一面的人也讲几句话就一把抱起来啊?”


    摩洛维尔强压住嘴角,身子都在抖:“大师......别逗我笑......伤口真的会很痛......”


    书接上文,这边春生说完话后,场上三人各自想起自己的心事,气氛进入段不怎么尴尬的静默期。


    “这么安静......这天没我就聊不下去了?”直到摩洛维尔的声音打断进来。


    “师傅,你回来啦!”见他回来,春生脸上又阳光起来,小跑着赶过去,“诶,你把丹达维斯也抱回来啦!”


    “是啊,我正想着事,这家伙不知从哪窜出来,差点把我绊倒。”摩洛维尔蹲下身把丹达维斯放到地上。


    “你清高,一个重伤号散个心走出三里地。我都怕你走着走着栽倒,在后面想应该怎么把你抱回来。”丹达维斯变回人形。


    “我有数。”摩洛维尔从上衣兜里掏出块糖抛过去,“谢礼。我不杀动物,没地给你抓老鼠。”


    “切,有人类食物吃谁还吃老鼠。”丹达维斯也不客气,抬手一接,剥开糖纸塞进嘴里。


    “我没跟你讲过陌生人的糖不能吃?”菲立安一拍丹达维斯肩头。


    “还生?他都老熟人了,当时那脸红得至少七分熟。”丹达维斯含着糖浑说道。


    “你是挺自来熟。”摩洛维尔调侃一句,回眼一看岚玄清,总觉得什么怪怪的。“我说道长,她是不是趁我不在说我坏话了?”


    “摩洛维尔,你嘴里究竟有几句真话?”岚玄清紧盯着他。


    “啊?”摩洛维尔被问得一愣,回眼看了看菲立安,又看回岚玄清:“我......又说什么假话了?”


    “我在问你说过的话里哪句是真的。”岚玄清眉头又压下来几分。


    摩洛维尔张了张嘴,抬起手不知试图比划什么,又无措地放下,最后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春生。


    “师傅,要不你跟他解释解释契约的事吧。”春生接收到求助信号给出提示。


    “哦......!”摩洛维尔恍然大悟:“道长,怎么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和她都多少年没见面,她懂什么......”


    “如果契约没问题,怎么春生一让你解释契约,你就意识到菲立安小姐说契约不管用啊?”岚玄清打断道。


    摩洛维尔一顿,目光游移向远处浓重的夜色里,下意识搓着手:“契约这个名字......确实是假的。但岚府祖宅里旧布上的血书,是真的。我说过,菲立安到这边没多久,有些东方的东西......她不感兴趣,也没多少了解......”


    “继续编。”岚玄清摆弄着不知何时抽出来的七星剑。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被封在岚府,不是什么海底或者五指山下?”摩洛维尔脾气也上来了,转身就走:“信她不信我,那你跟她签契约去吧。”


    刚走没几步,七星剑擦着他的脸飞过,把一缕白发整齐切下来钉在旁边的树上。“走哪去?”身后背传来岚玄清的声音。


    “靠,你不如把这剑扎我身上。树又没惹你。”摩洛维尔抱怨一句,把剑拔出来往地上一撇,被烫到般甩了两下手,后伸掌覆在树缺口上。


    “你不走不就没那么多事了。”岚玄清捡起剑揣好,顺手把那缕掉在地上的头发捡起来:“听过蛊术吗?你可以猜猜......我会不会。”


    摩洛维尔看着岚玄清手上那缕头发,叹了口气:“这玩意对我的威胁还不如你把印着我的小广告贴满城区来得大......随你便吧。”说罢,摩洛维尔收回手,树上的伤痕已消失了。


    “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公爵先生?”菲立安走过来把手往他肩上一搭。


    “说什么?替树先生感谢你在他们面前一顿胡诌,让它白挨了一剑?”摩洛维尔抱臂看向菲立安。


    “你都这么轻易喊他们家人了,我跟了你那么久,不算家人?”菲立安轻轻一捏他的肩膀。


    摩洛维尔一脸疑惑地一歪头,看向春生方向:“春生,是不是你说的?”


    “师傅一言既出,还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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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听到?”春生笑着应一句。


    “你呀......”摩洛维尔摇了摇头,转回菲立安这边:“我们很熟吗?”


    菲立安盯着他的眼看了一会,手慢慢向中间划过去,握住他的领带:“不熟,但可以认识一下。”说罢一扽领带,回身便往旁边林子里走。


    “自我介绍还得避着人说?”摩洛维尔一个踉跄,抬腿跟上菲立安。


    “就要。”菲立安把手又往上抓了抓。


    “他们俩也真够奇怪的,刚才还针锋相对的,这时候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看着那俩人背影消失在林子里了,丹达维斯一咂嘴。


    “他这人,就欠收拾。”岚玄清也看着那个方向。


    “诶,你们两个,想看点刺激的不?”丹达维斯突然发问。


    “那俩都不是一般人,我们过去还能不被发现?”一听这话,岚玄清提起兴致来。


    “要是人,那肯定不行。是黄鼠狼子,那太行了。”丹达维斯一乐:“怎么样?我把你俩也变黄鼠狼子陪我一块去瞅瞅?”


    “走呗。”岚玄清搓搓手。


    “他们真的完全察觉不到吧?”春生还有点心虚。


    “相信你们丹大师的技术。”丹达尔斯拍着胸脯保证道。


    另一边林子里,估摸走了足够远了,菲立安这才松开他的领带:“你猜我要说什么?”


    “还能是什么?无非又是那套爱来爱去的东西。或者又要来掰扯掰扯对错,说你那时候遣散他们只是为了让我败得体面一点,说我努力毫无意义......”摩洛维尔斜靠着树报菜名一样分析起来:“人一年四季都在发情,你是在这待太久被传染了吧?不,应该说太久没见你那季塞斯大爹,技巧都生疏了,想拿我练练手,为回去做准备?又或者说服我陪你演个浪子回头当投名状?”


    “说完了?”菲立安叉腰看着他。


    “你说吧。”摩洛维尔一挑眉,满脸看破一切的表情。


    “对不起。”菲立安开口。


    摩洛维尔刚还悠闲自得的表情一僵,瞪大眼看向菲立安:“你......什么?”


    “对不起!你耳背啊!”菲立安提高音量凑近他耳朵喊道。


    “莫名其妙......”摩洛维尔揉了揉震得耳鸣的耳朵,抬手把手背往她额头一贴:“也没发烧,怎么说起胡话了。”


    “你才有病。”菲立安嘴角一勾,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前一推,压在他颈侧,另一只手顺势扶住他的腰:“原来春生说的是真的,这招对你有用。”


    “这又不是打仗,还出来个军师......”摩洛维尔抬起没被制住的手搭在加比里俄小臂上:“另外,就你这松散架势,要挣脱很容易。要我演示吗?”


    “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菲立安伸展五指穿过他的指缝,扣上他的手背,“要上强度也得等你伤好了,不然胜之不武。”


    “这时候知道胜之不武,那天我让你一着时候你不是踹得挺开心的......”摩洛维尔的指头依旧倔强地抬着,拒绝十指相扣。


    “因为你说我恶心。”加比里俄微微低头,把脸贴过来,近乎碰到摩洛维尔的鼻尖:“我说,反正你看起来挺闲的,也没个暧昧对象,像孤寡老人一样。不如......”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为什么没有暧昧对象......”摩洛维尔一偏头避开菲立安。


    “反正今天你不答应我,明天你就会看到满大街贴着你的灰产小广告,旁边有你的电话号码。”菲立安一撇嘴,抬手托住他的下巴把他的头扳回来。


    “加比里俄......你真这么做,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摩洛维尔努力摆出副狠辣表情。


    “纸老虎。你除了会撂狠话还会干什么?”菲立安笑着揉了揉他的脸。


    “你现在没对我做什么,我当然只会撂狠话。你大可以试试那样做会有什么后果。”摩洛维尔一蹙眉,握着她的手腕扯开她的手。


    “后果就是你会在没人发现之前一个响指把所有小广告都烧了,就连贴在树上的都不会伤及树皮一点。哦对,再假装不经意把我贴小广告的手烫出个水泡。”菲立安顺势一翻腕把他另一只手也扣住。


    “你特么......咳呵......咳咳......”摩洛维尔被这番话气笑了,一垂头剧烈咳起来。


    “悠着点。”菲立安笑着松开手,轻拍他的后背。待他呼吸稍微平稳些了,一把把他揽进怀里,就觉他心跳开始加快:“想得怎样了?”


    “我说过,我是无性恋。”摩洛维尔把头垫在菲立安肩头。


    “我又没要你跟我回家。”菲立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你引导他们发现这里的线索。如果今天我救不了场,你本打算自己上?”摩洛维尔发问。


    “这时候还想着套话,你工作狂啊!”加比里俄吐槽道。


    “这都不敢回答,还谈什么。”摩洛维尔不依不饶。


    “你不自己都推理出来了?真棒,公爵大人,还要我回答什么?”菲立安怪声怪气回道。


    “那他们炼鬼一开始的目标是谁?这附近都没有居民。”摩洛维尔追问。


    “别贪得无厌。明天来酒馆就告诉你。”菲立安轻轻捏了把他的腰。


    “......切。行,听你的。”摩洛维尔僵硬地抬起一只胳膊揽住她的肩膀。


    “你......同意了?”菲立安试探着发问。


    “我也欠你声道歉。但我说不出口。”摩洛维尔答。


    “所以你打算肉偿?”菲立安一脸坏笑。


    “你......靠......”摩洛维尔出其不意狠狠对着她肩膀一口咬下去。


    “诶!你这人,嘴上说不过怎么还咬人呢!”菲立安轻推开他,一脸幽怨地揉着肩膀。


    “你打了我那么多下我还不能还一口了?”摩洛维尔一笑。


    “哈哈哈哈哈哈!”头顶树冠突然爆出一串笑声,紧接着一只黄鼠狼从上面掉下来,变回春生模样。


    “你个倒霉孩子......从哪冒出来的?”摩洛维尔的脸霎时涨得通红,抬手给了刚爬起来的春生一个脑瓜崩。


    “诶呦,师傅,不该我的事,是丹大师非要带我们来的。”春生揉着脑袋笑着一指树上。


    “不带这么卖队友的!我这是义务帮助你们......”就听上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朝一个方向流窜。


    “想跑?”摩洛维尔朝树冠抖动的方向一指,就见两个人掉下来,近前一看,是岚玄清和丹达维斯。


    “跑啊,丹——大——师——”摩洛维尔拖着长腔蹲下来,看着丹达维斯。“是你一直说我没本事,是个花架子吧?”


    “啊......您......您大人有大量......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丹达维斯缩成一团可怜巴巴地看着摩洛维尔。


    “你多虑了,谁会和一只黄鼠狼置气呢?”摩洛维尔轻笑一声,起身用鞋尖轻轻踹了一脚还趴在地上的丹大师:“滚远点。”


    “好嘞!”丹达维斯变回只黄鼠狼一窜消失在黑夜里。


    摩洛维尔锐利的目光又扫向揉着腰的岚玄清:“没想到道长还有这种窥探他人隐私的癖好。”


    “干这行又没说必须清心寡欲。”岚玄清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有事。”


    摩洛维尔没回答,看向废弃教堂方向:“那边在找我们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