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端倪 待宴会结束后,已是酉时。
作品:《丁香回》 待宴会结束后,已是酉时。
天色已黑,公子们提了灯,三三两两地结伴回去了。
宁霄上了马车,突然想起那枝被陆霁把玩的丁香。鬼使神差地低头看去,一片叶子正好卡在了腰带的缝隙里。
宁霄夹起那片叶子摩梭着,不知不觉又想到了陆霁包着的那片花瓣。面上一热。
这人倒是怪会自来熟的。
看着自己手上的那片叶子,说道,“你可就没有人家那么好命咯。”
这时,马车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
“公子,刚刚有人差点撞到我们马上!”
一掀帘,看见那人躺在地上哀嚎着,“撞人了!撞人了!”。
宁霄走到那人跟前,借着一旁客栈的灯打量了一番:这人怀里裹着什么,被撞了也紧紧护着,看来这东西必然对这人贵重无比。
那有多少可能他会在这黑灯瞎火的路上横冲直撞?另外,听这嚎声,还挺中气十足的。
“小兄弟,撞了你真是万分抱歉,不知该如何赔偿?”宁霄一边装模作样地做道歉状扶起这人,一边从他怀里摸出那东西。
没承想,那人十分警惕,用肘稍稍隔开了两人的距离。但宁霄还是看见了。
那是封文书,还用墨蓝色缎子包了。
只有皇宫里才这么做。
宁霄眸子暗了暗。原本是想捉弄一下这胆大包天装模做样之人,没想到竟看见这个。
若是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那又往哪去?
若是这人真知道这封文书的来历,断不敢在路上这样装模做样。
要不就是故意拦下我,要不就是贪财到命也不想要了。不管哪种情况,对宁霄来说都是一样的紧要。
宁霄眯了眯眼,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反向一拧,又是一脚,那人便毫无抵抗之力了。宁霄拿立刻绳子把这人绑了,将要带回府时,一声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宁小公子,抓着我家小厮作什么?”
宁霄转头,看见是兵部尚书陈石家的陈二公子陈舸。宁霄对他向来没有好感。这人面上一派柔弱亲和样,实际上如同毒蛇一般令人恶寒。
“原来是你家小厮。那怎地跑到我家马车跟前,还要讹我好大一笔钱呢。”
陈舸已走到宁霄对面。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宁霄想。陈舸听了这话后显得极为失望,对那人道,“看你平日里温顺有加,怎地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伤天害理之事?还不快跪下向宁公子谢罪?”
说罢,那人十分惊恐地跪下了,开始一个劲地向宁霄磕头。
“这小厮平常在我家府上也算听话,不知今日会做出如此之事。刚刚宁府所受全部损失,陈家会一并赔偿。看在我们同窗的份上,不如这次先放过他如何?”陈舸一副痛惜的样子,十分诚恳地替这人求情。看起来真像一个书香门第里温润有礼的公子啊。怪不得那些书院里的学生们都如此维护追捧他了。宁霄想。
“看来这小厮非同小可啊。竟让陈二公子如此维护。”可惜宁霄从不吃他这副可怜样。
“那就看在同窗的份上放这幸运人儿一马吧。”事到如今,宁霄不好再扣着这人。于是转身上了马车。
“只是不知道咱们这同窗之情,还能看多久。”
听了这话,陈舸紧握了拳,眼里满是郁色。狠狠地踹了一脚跪在地上的人。
“蠢货。”
此时宁府的马车已经走远,陈舸取了绑着那人的绳子,用手帕包着。又满脸嫌恶地将那人怀里的文书拿了,擦了手。对一旁的暗卫道,“把这人处理干净了。”
陈舸回头望着宁霄离开的方向笑了笑,喃喃道,“我们可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啊……”
不多时,宁霄已经回府。心里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总觉得有哪不对劲。
从宫里来的文书难道是给陈家的?
什么文书重要到能让陈二公子亲自来迎?
电光火石之间,宁霄突然想到了今日在陆霁宴上,张三公子张悉不经意说的一件事。
他说最近他爹总是管着他,好不容易因着陆霁的宴来了,又让人隔三岔五地盯着自己,不让他和他那群弟兄们玩了。他说这话时宁霄喝了点酒,以为他爹最近得了空,终于肯管一管他这个便宜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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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现在想来这明明是要让他避着什么人!
最近朝廷上下因着偷袭的事闹得人心惶惶,哪有什么闲心来管他这个纨绔子弟!他爹张缪又任职都查院,自然是最了解刺杀案详情进展的。
张悉和大都十七卫里的那帮人玩得最近!
十七卫!宁霄一下子站起来。
十七卫是大都的巡查队。名义上虽是女帝的直辖兵,但这其中有将近一半是兵部掌握的。
兵部。陈舸。
不,不一定是陈家。他爹兵部尚书陈石并不负责调查偷袭案,而且说不定还与此事有关,没有理由在大都内传消息。陈大公子陈恪也是都查院的人,难道他会不告诉自家人吗?这时候陈家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从皇宫往外传消息,有什么必要?
难不成陈家也是障眼法。可究竟是在为谁障眼?又是障谁的眼?
宁霄的脑袋已有些昏沉了,他恨着自己的迟钝,忍不住想着这件事。他总觉得,这事如果错过了,说不定会错失什么真相。
皇宫,陈家,十七卫。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也容不得宁霄多想了。他头痛症又犯了。
像数万只蚂蚁在啃噬一样,宁霄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救救我。我好痛。
宁霄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用缚帘子的绳给自己的双手打了个结,防止自己痛得没有理智了用手抓头。
宁霄感觉自己不只是脑袋疼,甚至是骨头缝,都像在流血一样。捱着这密密麻麻无边无际的疼痛,宁霄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脑子里也被疼痛搅成了一团浆糊。
为什么我还不晕过去!
没事的,马上就过去了!
马上就过去了!
这么胡乱地安慰着自己,虚脱地蜷缩成一团。
一炷香后,终于把这剧痛给磨过去了。
宁霄用牙咬开手上的结,将近虚脱地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脸色苍白,凌乱不已的自己。
想起陆霁对自己说的那声“是吗“,自嘲地笑了笑。
若是看到自己这副样子,陆霁还能说出来这种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