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匕首
作品:《丁香回》 最近这几日,秋弋觉得公子真是十分地不对劲。
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就是那日从陆大人府上回来的时候。
从前公子总和什么张家公子李家公子玩儿在一起,现如今倒是好了,一得了空,就往人家陆大人府上跑去。
秋弋特别纳闷:公子干嘛天天往人家腹上跑呢?陆大人真的不嫌烦吗?公子真的有一天不会被赶出来吗?
秋弋一想到自家公子被陆大人赶出府门那副流浪小狗的样子,心里警铃大作。不行!我必须阻止公子丢脸!
于是紧赶慢赶地回到府里,却发现本人早已溜之大吉。
因为小流浪狗本人正在给陆霁舞剑。
宁霄剑使的很好,从小他父亲就教他练武,后来宁连去了延北守边,也从没让宁霄懈怠过。
“重言的剑真好。是壶口的铺子给打的吧?”陆霁拿了件薄袍子,递给宁霄。
“好眼力!你怎么认出来的?”宁霄拿布擦了汗,接过陆霁递给他的袍子,披在身上。
“看这纹饰材料,都不像大都有的。我就想着估计是将军托人在壶口打的了。”陆霁笑着眯了眯眼,看着十分欣赏这剑。“可惜我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没办法再练武了。”
宁霄听了这话,一股凉丝丝的气从心里冒了出来,忍不住说道,“你别伤心,你若是喜欢这剑,我就叫人在壶口另打一把,做成匕首,就当防身用了。”
“那花纹样式……”陆霁用手虚握成拳,放在嘴边,眼睛看着宁霄的那把剑,轻轻地说道,“可以和重言的一样么?”
说罢,又觉得自己好像要求太过分了,垂下眼帘,侧过头,“若是不方便,我也不勉强的。只是觉得公子这把样式就极好,况且,我们不是……”
“是!不勉强不勉强。我答应你,你放心好了。”
不就是一把和自己花纹一样的匕首么?又不是要穿一样的衣服。再说了,明明下定决心要待人家如手足的。
说不定,这匕首一送出去,我们俩就和好了呢!宁霄成功地把自己说服了,并十分期待和好那一天的到来。
陆霁看着宁霄这个样子,心里一凉。生无可恋地想,他绝对当成宿敌间的和好象征了。
这还不如宿敌呢!
宁霄发觉陆霁看着那把剑的脸色越来越冷。心里一阵忐忑。
我说错话了吗?难不成他不是那个意思?
难不成……难不成……
难不成我用那把剑伤过他?所以他对那把剑怀有敌意,才想要一把纹饰一样的匕首时刻警醒自己吗?宁霄看着陆霁,心里想象着小可怜陆霁把打好的匕首放在枕边,每天看着它提醒自己宁霄是个多坏的人。
“不行!那可不成!”宁霄心里一惊。连忙握住陆霁的手,“这匕首的事,我们姑且放一放。”
陆霁好奇地问道,“为何?”
“总之现在不成。我们,我们还没有到那种份上……”宁霄看着陆霁的衣领,艰难地回答道。
陆霁把手抽出来,转过身,背对着宁霄,平静地说道,“那就等你想好了,咱们再说。”
宁霄不肯就这样结束,主动走到陆霁跟前,微微仰头看着他的眼睛。
过了片刻,陆霁轻轻叹了一口气。“等你想好了,我们再说。嗯?”宁霄还是不肯。陆霁拉过他的手,在手里轻轻捏了捏。“我没生气。”
宁霄感受着手上的温度,手指轻微地蜷缩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耳朵好烫。
“好……那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当然可以。”
宁霄松开陆霁的手,擦过他指腹的薄茧,感到一丝痒意。
“那我以后再来。”
陆霁看着宁霄离开的背影,慢慢握紧了手里的温度。
等到公子回来的时候,秋弋已经想开了,“不撞南墙不回头”说的真有道理。
宁霄一进府里,秋弋就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
“公子今天不开心么?”秋弋看宁霄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以为终于被陆大人嫌弃地赶出了府门,心里不免有点担忧和窃喜。
“没事。爹今天来信了吗?”宁霄脱了外袍,才发现还是陆霁府上的那件。又拿下来,好好叠了递给侍女,“把这件袍子洗了,洗干净点。”
“来了,说还是那样。不过今日敬德公公倒派人来传了个信。”
“什么信?”
秋弋拿那密封的信递给宁霄,“那人说让您亲启。”
宁霄立刻拆开看了,将那信投进火炉子里。
“公子,这信说什么?”
“没什么,我爹快要回来了。”
晚膳后,宁霄想着信的内容。那信异常简短,只大致说了朝中近况和一些杂事。
“将军在宫中安好,三月之期将至,公子仅可放心。近来十七卫统领庞杉和陈三公子相处甚佳。”
这信的末尾刻着一棵小鸢尾花的印记。
宁霄觉得好奇,这传信的人借了敬德的名义,说明和他关系应该是非同小可。可是这人冒险给我传消息的目的只是为了给我报个我爹平安的消息么?
而且这人说的话或许也不能全盘相信。真是奇怪,怎地一个两个都要帮我?莫不是我上辈子真积了什么功德,这辈子这样报答我?
宁霄在这幸运中估摸出一点危险来。又把那信上内容仔仔细细想了一遍。
陈三和庞杉一直以来私交不错。宁霄对庞杉不甚熟悉,但对陈三知之甚多。
“陈三么……”宁霄琢磨着。若是对这大都里公子们的事熟悉,这句话等同一句废话。但若传这信的人对大都公子们不甚了解,那就说明对这俩人熟络起来感到惊讶。
最近大都里都忙着查偷袭这事,女帝明面上下了死命令,他们推也要推出来个替死鬼。既如此,对公子们的交往不免在意起来。
“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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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宁霄默念着。陈三是陈石的儿子,又想起了早之前被自己忽视掉的张悉。
张家是在元和十八年科举案后被提拔,入了大都。现如今根基不稳,在朝中谨小慎微,对朝中风向很是敏感,告诫的话一般不会有错。
陈三与庞杉走得近,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走得近?尚书,御史台还有大理寺,和十七卫有什么关系?
就算要向十七卫借人,哪怕是借兵部的人,陛下会不知道么?
宁霄被这想法一惊。如果陛下就是不知道!
这事完了以后,无论什么结果,都得向陛下陈情述职,多出来的人怎么办?他们就没想过吗?
那兵部一定有鬼!插手这事,不惜得罪陛下。就算最后要罚,他们可以说是将功底过,甚至把这事推到庞杉身上。
兵部陈石!怪不得那天陈舸来接!可这事需要陈二公子亲自上阵么?
陈石如果要出事了,谁会受益?谁需要兵部尚书来替他顶罪?
不,这消息的真实性也有待考虑。宁霄冷静下来。
最近消息接二连三,到底是想引导自己怎么做呢?
还有那鸢尾花,肯用敬德的名义,就算让敬德知晓也并无大碍,说不定他还会帮忙掩盖。
宁霄想着宫里的人。难不成是后宫里的人?可后宫里的人何必要帮我?现在后宫里的都是先帝在世时留下的妃子,女帝就当自己的姐姐妹妹养着。可是,除了后宫,还有谁呢?
“算了,这事先这样吧。”宁霄算了算日期,七日之后,就是他母亲的忌日了。
祁涟漪看着奏折的内容一阵头疼。
那日陆霁提了流言传的蹊跷后,她立刻派人马不停蹄地去查。连着几年前的偷袭,大都上上下下全为着这件事把心提到了脑袋上,大臣们上的奏折也是明里暗里规劝这事。
祁涟漪又喝了盏浓茶,手支着头,揉了揉太阳穴。
“陛下,这夜已深了,还是早日休息的好。”敬德公公看着过度操劳的女帝,担心道。他是从公主的时候就跟在祁涟漪身边了,看她如同看自己女儿一般。虽然现在已经是万人之上的皇帝,但还是免不了忧虑。
“朕知道了。”
“陛下总这么说。万一让秋姑娘知道了,肯定要怪奴才了。”
女帝听了这话,睁开眼,叹了口气,艰涩地问道,“最近,她有来信吗?”
“没有陛下,离上次姑娘来信才过了五日呢。”
“是吗……朕以为好长时间了。”
“陛下是太思念秋姑娘了。”
祁涟漪从上锁的匣子里翻出以往秋邱寄的信件,摩挲着上面干涸的字迹,就像在感受着她亲手握着的笔。
不知道她又在哪里玩,连信也不来一封。祁涟漪想着。
“舍不得让她怪你。行了,下去吧。”
敬德知道,还是秋邱姑娘最管用了!欢天喜地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