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姜家主
作品:《抢了死对头本命剑后》 传讯符中的声音几人都不陌生,正是姜落的师父——姜家主姜邑。
燕白瞥姜落一眼,问:“你很遗憾?”
姜落脸上立刻溢出笑意:“那倒没有。不过你近日不是要升长老了?怎还有功夫惹是生非?”
闻此,莫风月轻抬眼,似是有些惊讶。
姜落解释道:“这个月轮到我们姜家管事,师父让我去整理新入门弟子要学的功法,我可是在里面发现一本剑谱,就叫《流风扫叶》。”
月陵事务一向由四大世家轮流接手,每每轮到姜家时,姜落都忙得不可开交,这时还能来无尘峰见莫风月,足见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姜落道:“这名字实在太响亮,我不想知道都难!既是你的剑谱,那自然需你去教,如此一来,你必定要在教习堂挂名,可不就摇身一变成长老了?”
这话说得三分羡七分苦,还夹杂着些遗憾。
犹记当年,他从人群中一眼识出燕白这颗蒙尘明珠,本着共患难的交情,想将她招揽进姜家,谁知对方竟早早入了尤长老门下。
每每忆起此事,姜落都痛心疾首:“你说说你,怎么偏偏入了尤家?尤家主那张脸你是还没看够吗?我们姜家有什么不好?啊?”
燕白默了一瞬,反问:“姜家有什么好?”
姜落心口仿若被捅了一刀:“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
他们姜家虽然没落了,如今暂居四大世家之末,可往昔辉煌还是在的,底蕴还是很深厚的!
燕白安慰他:“非是姜家不好,实在是师父他……给的太多了。”
姜落再受重创,心如死灰,他师父就输在不如尤长老主动,徒弟再努力也拉不来人啊!
思及方才姜邑的传讯,他立刻撵着两人朝外走:“要你去就快些,别让人等久了,我刚好要去见师父,随你一道去。莫少主可有要事?我想你定无事,走走走,都一道去,瞧瞧咱们小师妹又犯了什么事……”
他夺过莫风月怀里番椒搁桌上,催促他们都快些。
惩戒堂在外围的罗钟峰,与执事堂相隔不远,却距无尘峰有段距离。路上,姜落又续上方才话题:“我记得你这‘流风扫叶’不是灵力运行方式?怎么又成剑谱了?”
虽是去惩戒堂的路上,燕白却老神在在,丝毫没有祸事临头的觉悟:“都一样的。”
姜落闻言不镇定了:“这哪能一样!灵气是灵气,剑法是剑法,分明两个体系,怎么到你这里就一样了?”
见燕白行剑平稳,手握两颗灵力珠,莫风月面上亦看不出惊讶神色,倒显得只他一人没见过世面,姜落临风嘶吼:“你说啊!怎么就一样了?!!”
天幕昏沉,有群晚归的灵鸟扑棱棱飞过,“一”字排开的队形被这声波一惊,硬生生劈成了个“人”。
燕白吸口凉气,投降道:“行了,你闭嘴,我说。”
月陵皆知,姜家主喜好搜集各类修行功法,如今燕白这剑谱如此新颖,姜落定是要追本溯源问个清楚。
燕白道:“我可从未说过《流风扫叶》是灵气运行方式,它本身就是剑术。”
姜落:“你的意思是传言有误?这么说来,你拿剑扫地的?”
燕白冷眸如剑:“你能学学莫少主吗?”
学什么?姜落瞧一眼飘飘出尘的莫少主,方明了——沉默是金。他闭嘴就是。
燕白见此,这才继续道:“风托叶行,叶乘风起,便如行剑,一剑既出,逆风不如乘风,对灵气的掌控便如风一样,急缓方位需面面俱到,所谓‘流风扫叶’便是——所见皆化我剑气。”
姜落若有所思:“所以……这便是你半个时辰扫干净落叶的秘术?”
燕白又横他一眼,跳下剑兀自走了。
姜落抬眼,这才发觉已到罗钟峰,见她背影冷漠,忍不住笑道:“这叫什么?”
莫风月收剑,声音平静:“万物为我所用。”
语罢,施施然离去。
姜落留原地沉思,片刻后,一拍脑袋:“妙啊!”
燕白是有些古怪天赋在身的,要说修为确实算不得高,却不能拿惯常标准去评判。也正因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灵性,让不再收徒的尤长老破例收下她,成了姜落莫风月这一辈里最小的师妹。
她入门这一年,除了自小被姜邑收养的姜落,其余人至今都还是各峰弟子,生生低了她一辈。对于这位后来居上的小师叔,向来褒贬不一,曾有人言:她是第二个姜家主。
姜邑年少时也是个不世天才,还做姜少主时,心性谋略修为样样拔尖,族内崇拜者暗中调侃她为“神人”。这玩笑话传到其余家族那里,最初不屑一顾,直到她成年后在浮岚大比中打出百无一败的辉煌战绩,擂台之上风姿被口口相传,人皆以为她会成为飞升希望,私下里称其“六十六重浮岚一神人”。
可后来姜家落败,二十年前姜邑接手家族那一日,除她以外的姜氏本家人一夜间竟全死绝了,至今仍是死因不明,这位家主自此心魔缠身,虽未走上邪道,却也落得个修为停滞不前的下场。
据传她为人孤僻冷傲,世家子弟那些高高在上的做派都是学她的,却是画虎画皮难画骨,只学到一副盛气凌人的表象。照陆师兄的话来说,这是位眼睛从来朝下看的人,纵使偶尔露出些亲和,也都隔着一层傲气。
罗钟峰上有片松柏林,还未入夜,枝头已缀了数盏天灯,将道两侧照得亮堂堂。峰上人约莫只有执事堂一半,平日里事务却并不少,值守弟子着湖蓝色门服,腰佩白玉灵牌,男女发髻皆利落盘起,行事规矩,一派肃然。
燕白刚到峰上,便被一雀簪蓝裙的女弟子引进惩戒堂正厅。
进门先见一张紫檀桌案,两侧卷宗厚厚摞着,案上铺开的衣袖滚着金线云纹,案后端坐一玄衣女人,柳眉长眼生得昳丽,却神容静肃,气质凛如霜雪,不似个好说话的。
这人正是姜邑,她左手下方坐着位须发皆白的长老,厅里站着三五弟子,燕白脚下还躺着一个。
三人入内,只对着姜家主弯身,其余人则朝他们见礼。
姜邑道:“此番召你前来,是有弟子指认你杀害同门。”
她一垂眼,便有种冷冰冰的俯视感,被看到的弟子哆嗦一下,随后站出来喝道:“几日前青柞峰设擂台,燕师叔曾亲自上去指点过,可还记得此事?”
这弟子名唤余邵,乃迢遥峰余长老之子,地上那位是他同门师弟,今日晚些时候,他着人带尸首来惩戒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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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遇上姜邑在此,于是请她出面。因余长老从属如日中天的元家,姜邑便卖了他这个面子。
“记得,”燕白看这弟子眼熟,道:“若没记错,你也是其中一个?”
换了旁人她或许会忘,对面前这男人却有几分印象,只因他是那日唯二两个,不仅没被她喂招,还被一脚踹下擂台的人之一。
余邵闻言更是愤怒:“那日我与司师弟上擂台向你请教,谁知你看我二人天赋差,一招未出就将我们打下去,借此羞辱我们。”
闻言,众人心中惊疑不定。各峰上平日也有设擂台,如燕白这般上去指教弟子的也不少,却还没发生过这等恃强欺弱的,竟没想到燕小师叔是这样一个人。
余邵又道:“司师弟不服,气急了出言顶撞,你平日装得一副和善模样,却是言辞恶毒,说我二人‘没那个本事便不要上来丢人显眼,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日过后,师弟大受打击,两日不曾出门,我不放心,今日去寻他,却只见到师弟尸体!”
燕白目光落到地上那具尸首上,无动于衷:“与我何干?你以为是我杀了他?”
余邵赤红着眼:“司师弟平日与人为善,从未与旁的人发生过争执,你先前又说过那样的话,怎可能与你无关!”
燕白眸光自他身上一扫而过,状似疑惑道:“我为何会说那样的话,你不清楚?”
对上她清凌凌的眼瞳,余邵心下一慌,小心思仿若无处遁形。不会的,她怎么会知道呢?没人会看出来的,何况这个只知打打杀杀的蠢货。
他心下稍安,嘲弄道:“谁不知燕小师叔天赋异禀?大道险阻,诸多磨砺,我等空有向道之心,奈何没那个天赋,虽说跟不上您的步伐,却也勤勤恳恳不曾懈怠!我与司师弟原是仰慕师叔风采,这才上擂台讨教,怎奈如今您身份不一样了,竟也开始瞧不上我们这些愚笨的!”
多年怒气淤积心头,可算吐出一二,他心中一时痛快,听余长老轻咳一声,气焰才收回些,眼中嫉恨仍是难消。
他生在月陵早早筑基,入教习堂那年本该风头无二,如燕白这等愚笨不堪者,根本入不了他眼,可后来对方偏偏如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稳稳压在他上头,这如何能忍?一个痴傻蛮横的疯子,她凭什么!
“余邵,不得无礼。”
余长老沉声斥道,语气却不见得有多严厉。
余邵躬身答“是”,乖巧退至一侧。
姜落见这对父子一唱一和,觉得很是有趣:“你是不服?”
“不敢。”余邵垂首,姿态恭敬。
姜落愈发觉得可笑:“你有何不服?”
他也算见证了燕白这十年经历,岂是“天赋”二字可轻飘飘盖过?
初入门那时,她心性仿若稚童,对修炼颇有执念。那些个心法功法,学不会是真,拼命去学也是真,以至于姜落也曾以为她确实愚笨。如此夜以继日修行,却仍一事无成,换旁人早放弃了,她仿佛并不在意,只说——“时机未到”。
后来许是时机到了,她另辟蹊径大放异彩,却仍是朝夕不怠。
“够了。”
姜邑无心听他们争执,语气无波:“燕白,他二人指认你杀了这弟子,你可有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