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作品:《仙尊也是魔尊,让主神怀崽

    “馒头,你看这本书有一会了,可是遇见了难题?”


    修炼到大乘期的修真者,五感都格外敏锐,所以申屠就算不睁眼,也能注意到儿子批折子的速度慢了下来。


    “不是特别大的难题。”风满楼将手上的书简递给申屠,“看到个和尚倒霉的故事,觉得好笑,就多看了一眼。”


    这是正道写的书信,作者法门寺长生和尚,能给爹看。


    申屠接过了,在书简上扫了一眼,评价道,“这不太好笑。”


    法门寺位于沧澜江一处较为狭窄的支流江岸,与魔修门派天音阁隔江相望,平日里偶有冲突也是小打小闹,还算和平。


    然而在他们近日的混战中,却出现了大乘期魔修的身影。


    “其雷霆手段致鄙寺死伤无数,功法身形似是狂沙魔尊亲临!”


    江南江北早有约定,大乘期以上的修真者不得入世,怕的就是快要飞升的老东西们动用法力招来劫雷,打死老东西们不要紧,就怕无辜的修士或者凡人遭殃。


    天音阁单方面破坏约定,很难说这是天音阁有所图谋,还是江北的魔尊想要试探什么。


    比法门寺出现大乘期魔修更糟糕的,是那个魔修疑似是魔尊的弟子甚至本人。


    申屠不怕正魔大战,甚至希望对面能再作死一点,方便自己师出有名。


    可是自古道统之争皆以沧澜江为战场,若有那一日,无数修士的鲜血会将沧澜水染成赤红,沧澜江江心如星子般分布的群岛,也要变得不再宜居。


    他和风眠在无双镇的小家会毁掉的。


    申屠权衡利弊,觉得在风眠死前实在不适合发起正魔大战。


    于是他包好风满楼上交的书简,又与儿子暗中传音,“本座明日去一趟法门寺,你随后跟来,走之前安抚好你小爹,别让他担心。”


    正魔大战可以不打,但受申屠庇佑的正道同修不能白受欺凌。


    埋头扒饭的风满楼答应了。


    他又不能自爆说,那个为天音阁压阵、打死打残无数光头的魔修,正是在下。


    申屠在思索正事,与风眠亲昵时变得不甚专注,索性心分两用,继续与风满楼暗中传音:


    “你觉得那个疑似狂沙魔尊弟子的大乘期修士,想做什么?”


    “不知道啊爹,可能他闲着也是闲着吧。”


    “法门寺的事问题不大,就怕无双镇从此不太平,偏偏你小爹还只愿意住在无双镇。”


    “都这个时候了,您还是不准备坦白吗?”


    “这个口子得由你来开,眠眠最疼你,陪在他身边的时候多撒撒娇,然后我们找准时机,一起旁敲侧击地说这件事,到时候我们一家都搬去江南,也不用再忍受分别之苦。”


    “……我尽量。”


    尽量把您的死刑拖成死缓。


    风满楼知道,自己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不可能劝服风眠答应定居沧澜江南。


    狂沙魔尊对沧澜江南的人有刻骨浓烈的恨意,如何肯与正道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


    ……


    这顿晚饭,一家三口都吃得各怀心事。


    眼见饭碗和菜碗都见了底,申屠忽然道,“江南的书院同僚邀我去讲学,我要出远门一段时间。”


    风眠也道,“我有个江北的病人,近日旧疾复发,我要去问诊一段时间。”


    他们齐齐看向风满楼,“我们走了,馒头照顾好自己,好好看家。”


    同时又都暗中与风满楼传音,“记得跟上本座。”


    风满楼心分两用,也分别传音回去,“恩,我会好好看家的,也会好好跟上您们的。”


    两位父亲都要风满楼和自己出远门,但风满楼丝毫都不怕分身乏术。


    而申屠报备完行程,又见桌上杯盘狼藉,就挽起袖子,看起来很想大展身手,“我……”


    他话音未落,就被风眠扯住领子,在侧脸上啄了下,潮湿温热的气息落在耳畔,“申哥晚上还要劳累,家务交给我和馒头就好。”


    趁着对面还错愕着,风眠利落地把申屠和他的”经史子集“推回房中,关上门,拍拍手,回到儿子身边:把自家美丽废物安顿好,可以与儿子讨论正事了。


    风满楼用木盆装了院中水缸里的水,正在洗碗,脚边放着已经批注好的“医书”。


    风眠意念微动,某个早就被他注意到的书简腾空飞起,落在他手里。


    少倾,风眠嘴角寡淡的弧度愈发上扬。


    他掌心凝聚出气流,将书简切成无数碎块,而后又将它们粘结复原。


    风眠并不像在申屠面前表现得那般恬静温顺,相反,魔尊大人的脾气很不好,生平以折磨手下为乐。


    而且此君天赋异禀,越发脾气就越笑,越笑就越说明他越想杀人。


    如今的映天大陆上,能在目睹风眠的笑容后不挨打也不丢命的,唯有申屠一人,代价是需要定时献祭亿万子孙。


    也就是在家里风眠才会收敛着点脾气,见到傻叉手下递了傻叉折子,只会无声地骂几句。


    看口型应该是“秃驴该死,贱婢们也该打。”


    风满楼继续沉默:天音阁主事既然敢找魔尊告状,想必也做好了挨骂挨打的准备,不必求情。


    家里有一个经不起吓的凡人,风眠不能直说正事,就与风满楼传音,“疑似三绝仙尊传人的大乘期修士在天音阁地界杀了许多人,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跟我走一趟。”


    风满楼洗完碗,将装着污水的水盆推到边上,开始将碗擦干,“孩儿晓得。”


    “本座不怕事,可江南的伪君子们若是真想发起道统之争,无双镇就不能待了,不如……”


    “无论是搬家还是坦白,都是您和我爹的事,只能由你来说,孩儿不会掺和。”


    风眠瞥了儿子一眼,将污水端起,泼到墙角的菜地里,只恨自己无法将心中的杂思泼去,“烦,要是能直接把他绑到极乐宫里好了。”


    风满楼朝风眠阳光开朗地笑笑,努力当个乖孩子,试图把小爹的心情感染得好一点。


    “小爹,我在书院读书读得不算好,却也知道书生大都死板地遵守圣人教条,我爹不是最死板教条的那个,但要是有人折辱爹的人格与意愿,他会死给你看的。”


    三绝仙尊非常憎恶北边的魔修,平生唯愿荡尽群魔。


    风满楼不会说明真相,只是语调平静地讲的恐怖故事,“凡人若是心死自杀,你连他的魂魄都找不到。”


    风眠捏碎了家中水井的栏杆,随后将它复原,“那我就等到你爹去世,再把他的魂魄拘走!”


    他拎了新的井水,填满院子里的水缸,在水面上看见自己略显茫然的神情,“可此等魔修行径自私又狠毒,他会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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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但我真不知道还能怎样留下他。”


    风满楼心道,怎么会,爹虽然嫉恶如仇,但也不是没有想过用同样的方法料理你,那白切黑的老登甚至有更完备的计划,我都怕你应付不来。


    你们两口子脑髓都带点贵恙,谁也没有谁对不起谁,谁也不必自我厌弃。


    好在馒头我是个孝顺孩子,会努力帮你们消除对彼此的偏见,扫除世间的偏见阻碍,直到你们真正敞开心扉的那一刻。


    那时候,我再把媳妇带回家里来,一家人就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


    风满楼眼见着碗已经全部洗好并放回碗柜,院子也被打扫干净,家里没自己什么事了,就站起身喊,“我出去玩,天亮后回来。”


    久别重逢,大人们应该很需要晚上的二人世界,不会只拘泥在主卧里,溜了溜了。


    在房间里不知道捣鼓什么的申屠发来传音,“知道。”


    靠在水井栏杆上望天发呆的风眠也应了,突然低声哼起南曲,“望晴空冰轮乍涌,步香阶风扫残红……”


    南曲声里,风满楼合上大门,小心越过家门口的防护法阵。


    夜露深寒,无双镇的街道上寻不见几个行人。


    在宁静的夜风里看见青天皓月,风满楼靠在院墙上,搓搓脸,揉化了眼下的黑眼圈,仿佛这样能忘却所有烦恼。


    他这辈子很多烦恼都是自找的。


    正道和魔修内部扯头花的琐事还好说,凡涉及两大道统之间的冲突矛盾,多有风满楼左右互搏的痕迹。


    他要确保两边的道友都不会有太大的损失,确保矛盾不演化成席卷修真界的战争,确保两位父亲不要在公开场合碰面导致掉马,达成多赢。


    就像这次法门寺和天音阁的龌龊,若是仔细调查,就会发现死者皆是罪有应得。


    最近由风满楼经手的公文中,最令他在意的,是两封内容相同的书简:


    “数位神秘强者潜入无双镇,下落不明。”


    一封来自仙尊布置在无双镇周围的暗卫,一封来自魔尊布置在无双镇周围的暗卫。


    这件事肯定会引起仙尊和魔尊的注意,都会加派人手保护“柔弱的凡人道侣”,顺便调查神秘修士的来历,查不到的话再让这件事揭过——都是几千岁的修真者,遇见的无头公案比风满楼吃过的盐还多,不差这一桩。


    二老这些年恋爱脑发作,只要爱人无事就你好我好大家好,或许还会期待对面折腾些小小的灾祸,将“柔弱的凡人道侣”吓上一吓,唬得对方愿意去自己掌控下的江南(江北)避难,那再好不过。


    但风满楼想的要比父亲们更多。


    作为仙尊和魔尊的秉笔太监,正邪两道的大事风满楼都能知道个囫囵,更不要说他为了给自己留好后路,早就在修真界建立起属于自己的情报网。


    都这样了,风满楼还查不到这群修士的跟脚。


    数位究竟是几位?不知道。强者究竟是多强?不知道。性别容貌、功法门派、去往何处……通通不知道。


    问题有点大,但风满楼并不准备马上去追究。


    现在是风满楼的休息时间,他经常在正邪两道的修士中连轴转,很累,拒绝加班。


    今夜专心赴约即可。


    ……


    望晴空冰轮乍涌,步香阶风扫残红:出自越剧《西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