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内歌舞笙箫，人鱼如天仙般拿着乐器在海中飞舞奏出绝妙的歌。


    有几条雌雄莫辨的金发人鱼在嬉戏打闹，余光瞧见人鱼王，他们集体舞动鳍纱优美的鱼尾，游向人鱼王。


    “姬苍，今晚陪我吗？”


    “你大胆，怎敢直呼王的名讳。王，请息怒。”


    “王，我用鲛珠酿出了新的合欢酒，今夜试试吗？”


    沈筱：“……”


    他搓搓自己的耳朵，错开目光看向别处风光，觉得听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你们自去玩吧，本王有贵客要陪，今晚没空。”姬苍说罢，带沈筱进宫，逐一参观庞大的建筑群。


    几条金发人鱼不可思议地看着姬苍游走的背影，雄美的尾巴渐渐在视野里远去，这还是第一次，王放他们的鸽子，连安慰的话都没有，不再多留给他们一丝目光。


    ……


    姬苍带沈筱在宫殿参观的时候，还给沈筱看了人鱼捕食的场景。


    王宫里，都是下人负责捕获海鲜，然后活的端给贵族们，人鱼直接拿起刀叉把活鱼切开，一片一片，优雅送入口中。


    活鱼的血在人鱼那白皙手指间流下，嘴唇被血染得鲜红。


    如果是虾类，人鱼直接徒手把虾壳轻巧剥开，用指尖掐着虾尾，活虾在指尖挣扎跳动几下，甜活的虾肉就被人鱼送入口内，细品。


    “……”


    沈筱看着贵族们进食，心想难怪自己在厨房切鱼时，姬苍看得无动于衷、没有不适。


    ……


    回到陆地上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


    沈筱浑身湿答答地坐在岸边，在水里待太久，短时间内上岸还找不到平衡，恍惚觉得自己还在水里游。


    “——阿嚏！”


    沈筱打了个冷颤，衣服浸湿都贴在身上，夜风吹过，觉得很冷。


    倏然间，一阵温热，从身上裹袭。


    沈筱低头，就见身上的衣服瞬间全部干掉。


    他愣了愣，回头看向人鱼王，却见人鱼王在和下人交代事务。


    【江暮？】沈筱问。


    是江暮令他的衣服瞬间变干的。


    【你不在我旁边，怎么做到的！】


    江暮说：【你送我的生日礼物。】


    沈筱一愣：【操控术？】


    江暮：【嗯。】


    操控术令他可以在和沈筱感官共同的情况下，远程对沈筱用出精神力。


    体内还有温热的能量往冰凉的四肢传递。


    江暮在用精神力给他暖身子，直到沈筱觉得体内一阵阵微热，江暮才收回。


    ……


    跟着人鱼王姬苍回到后厨，下人把新鲜捕到的黑鱼送给沈筱。


    现在已经很晚，沈筱即刻给姬苍准备晚餐。


    姬苍在旁边看沈筱把黑鱼清洗干净，去鳞、去头尾和内脏，然后斜刀把鱼肉切成片。


    “你在做什么？”姬苍问。


    “金汤酸菜鱼。”沈筱说。


    沈筱把鱼肉片成蝴蝶状，放入碗内，加盐、料酒、蛋清、一勺淀粉、少许白糖腌制。


    然后把酸菜切成条，葱姜蒜切段。


    锅里倒油烧热，把葱姜蒜、泡椒下锅爆炒出辣香，再加入酸菜翻炒。


    姬苍坐在一旁欣赏沈筱下厨，见沈筱把先前切下来的鱼头、鱼尾放锅里。片刻，鱼头鱼尾被煎得两面金黄。


    他问：“为什么不放鱼肉？”


    沈筱伸手去接清水，把清水倒至锅的3/5处。


    顿时，鲜美的鱼香伴着酸辣的味道冲到空气里。


    “先放鱼头鱼尾，为的是熬鱼汤。”沈筱说，“用熬出来的鱼汤，再去煮鱼片，才能发挥出鱼肉最鲜的味道。”


    “咳咳咳……”一旁的姬苍扭开头咳嗽几声。


    沈筱拿着锅铲的手顿了一顿，看向他：“王怕辣？”


    姬苍摆了摆手，让他继续做：“不知道，没吃过辣，但我觉得闻起来很香，你尽管做就是。”


    沈筱犹豫打量姬苍咳嗽的样子，须臾，应了一声。


    看姬苍这样子，沈筱担心他未必能吃得了太辣的。


    于是转身去拿筷子，把锅中熬在鱼汤里的几根泡椒，夹出来丢掉。这样就能少辣些。


    平常习惯了给江暮做饭，现在一做起辣菜，手就不自觉地多放了几根辣椒。


    【我也想吃酸菜鱼。】脑海里，江暮声音响起，对他说。


    【等我回去后给你做。】沈筱说。


    鱼汤一般是奶白色的，但由于加了酸菜的缘故，锅里的鱼汤熬成了明亮的金汤，鱼鲜香味混着酸菜的气味，令口齿生涎，不觉吞咽。


    【还有你做的水煮牛肉也想吃。屠小尚做得不好吃，我只想吃你做的。】江暮又说。


    【屠小尚做得不好？】


    沈筱震惊地想，明明走之前还检查过屠小尚的每道菜做法。


    沈筱说：【回去后我得好好纠正一下他。】


    江暮：【………】


    鱼汤冒起滚滚的泡，已经沸腾起来，沈筱转小火，将腌制好的鱼片放入锅内，很快，就见透明的鱼片慢慢变白，鱼汤把嫩滑的鱼片烫熟。


    “快做好了。”沈筱对姬苍说，姬苍坐直起身，走到沈筱边，看向灶台里的锅。


    他就见沈筱用另起一口锅，在里面加上油，烧热，用大蒜、花椒、干红辣椒爆香。


    油锅“噼啪”作响。


    姬苍闻了闻，辣味冲鼻，又忍不住想打喷嚏。


    沈筱只放了些许辣椒，因为毕竟姬苍没有吃过辣，一次性吃太辣，恐怕受不了。


    与此同时，姬苍就见沈筱去到水槽前洗了洗叫“米线”的食物，然后走去灶台前，又给新的一口锅里加入冷水，把米线放进去。


    这边爆干辣椒的油锅里，已经爆出香辣的红油。


    沈筱动作很麻利，关火。


    同时转手给另一锅鱼汤调味，也关火。


    沈筱把这口烧热红油的锅拿起来，朝浮在鱼汤里的鱼片表面淋了上去。


    “噼里啪啦。”


    辣油浇在鱼片的刹那间，发出强烈跳动的声响。


    鱼肉当场被激发出强烈的辣香和鲜香。


    米线下好后盛到碗里，沈筱把金汤酸菜鱼浇进去。


    姬苍咽了咽喉咙，看着沈筱拿起香菜佐以点缀摆盘，放在鱼片上。


    “完成。”沈筱说。


    夜晚的豪华餐桌，上空星辰斑斓，菜肴被端到人鱼王面前。


    “金汤酸菜鱼米线”这种神奇的料理，姬苍和在场服侍的所有人鱼第一次听说。


    姬苍试吃一口。


    ……


    顿时双眼通红。


    见状，沈筱心下咯噔，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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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不妙，他说：“还是太辣了？”


    姬苍瑰美的眼睛红了一圈，竟美得别有风情，他说：“太好吃了。”


    鱼肉在酸菜的搭配下，第一口觉得古怪，待吞咽下肚后，拿酸辣鲜香的味道在味蕾间回荡不散，勾着筷子夹下一片送入口中。


    鱼肉柔软滑嫩，质感细腻，配上米线，爽口清新。


    太绝了。


    “赏。”


    沈筱又被迫拿着一个装有鲛珠的漆盒，回到了睡房。


    他打开漆盒，里面的鲛珠只有红豆般大，又像透明的珍珠，瞧着是固体，用指尖捏起来时，却发现是会流动的液体，又坚又脆。


    鲛珠的用途很多，沈筱暂且用不上，姬苍说，想使用鲛珠的时候，把它捏破即可。


    沈筱把鲛珠收回漆盒，盖起来，放到桌上。


    “叩叩”，门口被敲响。


    沈筱起身，去开门。


    谁知门一打开，众多男男女女雌雄莫辨的绝美姿容的人鱼凑了过来，身上散发迷人的香，柔软的发丝拂到他的皮肤。


    沈筱当场浑身一哆嗦，连忙后退避开。


    想到在海底宫殿里瞧见的那些对王迷恋的金发美人鱼，又想起今天中午刚觐见人鱼王时，人鱼王怀里左拥右抱的场景，说：


    “你们……走错房了？”


    美艳绝伦的人鱼们全部围在沈筱身侧，用呢喃柔软的语气，凑近，轻说：


    “我们没有走错房。王说，沈厨神下厨有功，特意安排我们夜晚来服侍沈厨神。”


    人鱼们双腿修长白净，肌肤光滑，曼妙动人勾魂摄魄，纤纤素手端出一白玉瓶。


    “这是蓝海星特有的酒，且只有王公贵族才能喝到它。这酒口感纯正，是仙醴，喝下能忘却一切烦恼，只有无尽的快乐。”


    打开瓶盖，白玉轻微发出清脆的声。


    “王从未赏赐过任何人。”人鱼娇浅笑了笑，羞粉晕在白皙的肌肤间：“沈厨神好大的福气。”


    白玉瓶内飘出独特气息的酒香，醇香销魂。


    倏然间，沈筱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五光十色的花海，身体被丝绸鲛纱萦绕，白玉瓶内的香气缠得他连呼吸都是酥甜的味道。


    “——不用了。”沈筱使劲摇了下头，一阵眩晕。


    他抵在房门边，做出“请”的手势，给人鱼们让出一条道：“多谢王的好意，我不用服侍，你们回去吧。”


    “沈厨神，可是……”曼妙绝色的佳人鱼们不敢相信，沈厨神怎么竟有福不享。


    “你们早点歇息吧。”沈筱关上房门，锁住。


    沈筱躺回床内，闭目，深呼一吸。


    房间的空气里依旧飘荡着独特酒香，这酒劲非常猛。


    光是酒的香气就令沈筱头脑昏沉，额间出汗，毛孔都在发热。


    浑身跟灼烧一样。


    这酒不对劲。


    沈筱不觉联想起，在深海底的宫殿里，其中一条人鱼见到姬苍时说的话。


    日。沈筱恍然，同时热得想把衣服脱掉。


    人鱼玩得真带火。


    这是那个什么酒。


    因感官和感受共通，自己的状态会影响到江暮，沈筱担心江暮那边也会……


    【江暮……】


    沈筱蹙眉，薄汗把他的发丝沾在额边，很难受，在脑海里唤：【我太热了。你怎么样。】